梅林開始認真的思索一個問題。

    那就是，瘋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看著城主府裏這些對自己麵帶畏懼，畢恭畢敬的人，他咽了口口水。

    也許真的是自己瘋了，麵前的這些，不過是自己yy出來的幻覺。

    林奇倒是在旁邊倚於牆上，啃著不知名的水果，啃完把核吐在地上，對梅林說：“怎麽，相信了吧？”

    “相信了。”

    梅林的表情，露著一絲坦然。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哪怕是幻覺，也認了。

    “好了，那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罪民，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我可是好奇的緊。”

    梅林身子一顫，“我也不知道，不過，倒是聽到了一些傳聞。”

    “什麽傳聞？”

    梅林的手攢成拳頭，愈來愈緊。

    “傳聞罪民，是武界的毒瘤。”

    罪城之外，兩個黑袍人緩緩走進。

    除了整個身子籠罩在黑袍中，他們的臉，也被一種酷似鷹嘴帽的帽簷遮住大半。

    “這裏，就是罪城？”

    “是的。”

    “聽說梅林最後就是進入了其中。”

    “是的，那孩子被一個深不可測的強者帶走，而據情報表明，那個強者的相貌，正是鎮壓罪城的那個人。”

    兩人的交流，其實是使用一種特製的暗語，就算旁人聽到，也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那這麽說其實已經跟丟了？”

    “沒有辦法，那個強者使用的神通，應該涉及空間，我心有餘而力不足。”

    “原來如此。”

    “所以，上麵就派我們兩個進入罪城，查探一番情況，隻是希望，那個強者對梅林沒有惡意。”

    “嗬嗬，整個武界，對我們這類人沒有惡意的，還真是屈指可數啊。”

    其中一人聲音愈發的冷冽了起來。

    “冷靜，老五，哪怕我們把那孩子的屍體帶回去，隻要死去不久，還是有希望複活的。”

    “希望如此吧，老七。”

    罪城與其他城池不同，那就是，雖然有城門，卻沒有任何守衛。

    是徹徹底底的，自由進出。

    “還真是一個大膽的城池啊，這樣的話，不怕裏麵的秩序混亂嗎？”

    此時兩人已經結束了用暗語交流，回歸了正常的語言。

    於是，倒也被旁邊的一個人聽到了。

    那人倒也是熱情十足，雖然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那隻是經過販奴第二層次易容後留下的後遺症而已。

    “你們兩人是剛來罪城吧？其實，罪城是這個世界上秩序最好的城池之一。”

    “哦？怎麽可能？”黑袍人中的老五，對罪城的來曆也有那麽一點點了解，一個基本由死刑犯構成的城市，秩序最好？怕不是在開玩笑。

    “還不是因為罪城的最強者在建城之初定下的規則，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在罪城任何一處打鬥，否則雙方都將被當即斬殺。”

    那人臉上露出一絲敬畏。

    “長期下來，罪城就成為了一個集中了無數罪惡者，但是卻沒有誰敢再發生罪惡的城市”

    老七冷哼一聲，“這種規則根本不可能長久。”

    這樣看，罪城的秩序隻是建立在最強者一個人的武力基礎上，這樣見效確實很快，但是，這隻是在武力優勢具備的情況下。

    可是武界如此巨大，又有誰能不知天高地厚地保證，自己就是最強者呢？

    上古四大家族這樣以為過，後來就從武界根除了。

    “不管長不長久，至少在有實力超過他的人鬧事之前，罪城的秩序確實是很好的。”

    “不過，他又有什麽方法能保證注意著罪城的每個角落呢？”

    “因為”那人感歎一聲，“聽說，有影子在的地方，就有他的耳朵。”

    “武界的毒瘤？”

    林奇開始沉思。

    這種傳言，絕不可能是無緣之水。

    要麽，是罪民這一類人，曾經給武界造成過巨大的損失，導致後來的類似者連帶著被憎恨。

    要麽，就是罪民這種人的存在，就確實會對武界造成損失。

    前者就罷了，如果是後者的話

    林奇突然想起了曾經徐老說過的那段話。

    “武界，誕生已經有九百多萬年，瀕臨毀滅”

    “武界本源枯竭，他們不得已之下，才創出目前的神通體術”

    莫非，所謂的罪民，就是覺醒了某種特定的武魄，從而導致會消耗武界的本源加速武界滅亡的人？

    林奇轉過頭看著梅林。

    梅林被這目光弄的後背發麻。

    “小子，過來，讓我給你檢查檢查身體。”

    梅林有些害怕的後退了一步。

    一番折騰之後，林奇終於發現了梅林身體的秘密。

    果然正如自己的猜想。

    梅林的身體，正經由一個隱秘的通道，不斷吸納著武界的力量。

    而不是其他神通體術的修行者那樣，對天地的需求較少。

    武界本源枯竭，並不代表沒有本源，畢竟一個世界若真的沒有本源，當即就會崩潰。

    枯竭，在這裏隻是指所剩不多而已。

    而武界一直以來也入侵過很多其他世界，掠奪了一些本源。

    不過，與大玄界的一戰並沒有占到便宜，因為有鴻鈞在。

    所以十數萬年來，武界的本源，入不敷出。

    而像梅林這樣，一個人吸收的其實還比較少。

    但是如果罪民集群出現的話

    確實會加劇武界滅亡的進程。

    畢竟，一個身處壯年的世界，內循環強悍，人們采擷本源，死後又歸於天地。

    但是像武界這樣身處暮年的世界，世界機能衰退，本源吸納者死後，本源基本就耗散於虛無了。

    怪不得，罪民會成為整個武界抵製的存在。

    對於這樣一個壽命不多的世界來說，他們的存在，就是原罪。

    林奇負著手，在房間裏踱來踱去。

    似乎，對於如何奪取武界本源有了一些頭緒。

    武界奪取別的世界的本源，利用的是將世界對接，然後靠著本源濃度梯度差，趨使著本源從其他世界向武界流失。

    而林奇要將武界本源反補大玄界，這是逆濃度梯度差的，當然不可能采取這種方式。

    一直以來，他也沒有什麽可行的路線。

    但是如今，他心中湧現了一個想法。

    如果，大量培養罪民，吸納武界本源。

    然後再將罪民帶到大玄界，待死後歸於大玄界的天地循環。

    如此一來，就實現了一種間接的掠奪。

    想到這裏，林奇看向梅林，露出詭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