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唐摸了摸鼻子接茬問道：“你說薩卡騙你？薩卡是誰？怎麽就毀你聲譽了？”

    “薩卡就是那頭無恥的獅子！”

    蛟龍還是很憤怒，即便被打傷還是語氣不服的道。

    頓了頓，它恢複了一絲冷靜，轉而問道：“前麵你說是人們祈求薩卡，薩卡心有不忍才製服了我，對嗎？”

    “正是！”

    “那我再問你，如果是你遇到了一個人類正在捕捉野獸，你會因為野獸的哀嚎就心生憐憫，並出手救下它們嗎？”

    張書唐一愣，自己確實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聽蛟龍這麽說，好像確實有些道理，對於修煉高深的妖獸來說，這些普通的人類絕對都是些低賤的存在，那他們的祈求又怎麽可能打動的了獅子呢？！

    張書唐繼續沉默，等待著蛟龍說下去。

    蛟龍見張書唐不說話，果然忍不住說道：“兩百年前，我從深淵中出來，在此地遇到了薩卡，它對我說人肉非常好吃，並勸說我留下和它做個伴，我從沒吃過人肉，聽它所言有些意動，便就留了下來。”

    “但吃了幾次人肉之後，我覺得也沒什麽特別之處，於是就想離開，薩卡也沒有留我，我們就此分道揚鑣。”

    “在世間輾轉幾年之後，我誤入了一處險地，差點丟掉性命，幸得一個人類強者相救，才得以活下來，那個人對我說，要我記得他的恩情，以後回報於人類，我答應了。”

    “那次遇險之後，我深感自身修為太弱，便有了返回深淵中的打算，途徑此地卻發現薩卡還在這裏，它對我說人肉實在太美味，一天不吃都覺得難受，所以要在這裏久住，一邊修行一邊品嚐美味，直到把這裏的人都吃光再換新地方。”

    “我第一次到這裏的時候，這裏還是一個大部落至少有數萬人之眾，但第二次經過這裏的時候竟隻剩下寥寥千餘人了，還多是些老弱之輩。不過這些對我來說也並不算什麽，要不是想起了那個救我的人族強者，我根本不會管這些。”

    蛟龍斷斷續續的訴說著，說到這裏時明顯語氣變了變道：“我一開始隻是勸說他不要趕盡殺絕，它見我態度堅決先是假意答應，然後竟想趁我不備之時暗害與我！還好被我無意間發現了他的破綻，及時躲了過去，我十分惱怒於他的卑劣手段，便與他大戰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家夥實力隱藏的很深，我並不是它的對手。”

    蛟龍忽然怒氣高漲道：“被它打敗之後，這個家夥用陣法將我困在此處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四處汙蔑我的聲譽！”

    張書唐聽完之後，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言語，他沉默著，蛟龍也沉默著。

    半晌之後，蛟龍終於又出音道：“前麵你說不願與惡者為伍，什麽是惡？什麽又是善？吃幾個人就是惡嗎？可人類的餐桌上幾時少過飛鳥走獸！我們獸族吃幾個人就是罪惡滔天嗎！”

    張書唐還是無言以對，作為一個人類，他會不自覺的從人類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可正如蛟龍所說，你吃我、我吃你，怎能分得出對錯。

    張書唐不禁又想起了這村子裏上百個死不瞑目的人，和數百雙瞪圓的、無助的眼神，自己的同類尚且待之如豬狗，更何況異族！

    想到這些，他的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卻又不知怎麽發泄，找誰發泄。

    張書唐抬頭看天，這一切能怨天嗎？一個人踩死了螞蟻，螞蟻怨恨人類有用嗎？就算集合所有的蟻族能對付的了強大的修煉者嗎？

    不能！這不是曾經的世界，還會有類似於食人蟻吃掉人類的故事。對於至強的修煉者來說，就算全部的螞蟻集聚在一起，也不過隻是揮手覆滅的事而已。更何況，眾生之於天之間的鴻溝還要比螞蟻之於人類之間的大上無數倍！

    “很無助嗎？覺得不可能嗎？覺得沒有希望嗎？”

    張書唐喃喃自語，但很快他的眼神就堅定了起來。不！隻要肯做就是有希望的！

    “打碎這天，重塑規則！”

    張書唐忽然湧起了這樣的想法，他仇恨這天也不再單單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更有對天道的不滿。

    天道規則約束眾生，不允許眾生有一絲逾越之處，但卻從來隻是把眾生當作螻蟻，不曾給予半點愛護，而凡是敢於反抗者，通通都會被其剿滅！這樣冷冰冰的規則，這樣無情的天道，為什麽不能砍碎了它！

    “你到底救不救我！”

    蛟龍對張書唐至始至終的沉默很是惱怒，自己把話都說完了，這個家夥怎麽還是沒有一點回應！

    張書唐回過神來，他從心底已經相信了蛟龍所說的話，成王敗寇自來便是如此，可是不是每一個失敗者都是大惡之徒呢？所謂邪不勝正，或許隻是因為誰勝誰就是正而已。

    “我該怎麽救你？”

    張書唐雖然已經決定要救出蛟龍，但該怎麽做他還真不知道。

    蛟龍卻突然沒有了聲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也不知道。”

    張書唐被它這話差點搞出內傷，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那你要我怎麽救你！

    蛟龍顯然沒有察覺到自己這話有多氣人，它又接著說了一句：“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陣法的破綻在哪裏，但我覺得你能找出來的。”

    張書唐就差噴血了，感情井下這貨被關迷糊了，隨便遇到個人就以為是上古大仙，揮揮衣袖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嗎！自己要是有這能耐，還至於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雖然張書唐相信以後的自己必然可以冠絕天下，但問題是這需要很長的時間啊！

    張書唐沒好氣的道：“我就隻是個不入流的武者而已，沒你想的那麽大本事，我原以為你有什麽好辦法，既然你我都不知道，那你還是老實在下麵待著吧。”

    張書唐說完就想走了，他實在不願再和這貨多說一句話了。

    “剛才的真龍秘術可是你所使出來的？”蛟龍忽然問出這樣一句話。

    張書唐楞了一下，回身道：“你怎麽知道那是真龍秘術？你能看得到外麵的景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