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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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擂台,方形,高一米,長寬皆是二十米。

    丘少衝懷抱長劍,身形筆直站立,說道:“阮布,三個月前,你我定下今日之約,誰贏了聽誰的,對嗎?”

    “對。”另一邊的阮布笑了,“怎麽?你想反悔?”

    “不,我是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丘少衝神情淡然。

    阮布怔住,這姓丘的很自大啊!腦子壞掉了吧!他再次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啊你,丘少衝,你可知道,你現在像什麽?”接著他冷笑道:“像個笑話!”

    眾人也是一頓譏笑:

    “這小子以為他是誰啊?敢跟總管兒子叫板!”

    “有的人是,初生牛犢不畏虎!而這小子,是初生豬仔、蠢似豬!”

    “哦喲!你這比喻,神了!好形象!”

    “我不讚同……你這不是在侮辱豬嗎?”

    “哈哈哈!你更狠!”

    耳聽旁人的惡毒嘲笑,小漓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大聲道:“少衝哥哥,我挺你!別理別人說什麽,你是好樣的!”

    阮軟奔了過來,挽著小漓的胳膊,低聲安撫著後者的情緒。

    小漓一聲吼,使得眾人安靜了,什麽情況?女主角已經跟窮小子建立了統一戰線?那富公子還折騰什麽,不怕到頭來抱不得美人歸,落得一場空?

    “啊呀!總是要女人給你撐腰……”阮布笑得很邪惡。

    丘少衝微微一笑,說道:“不錯,這是我的榮幸。”

    “榮幸?”

    阮布又笑了,罵道:“你真無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眾人重重點頭,這也算男人?

    “你不配評判我。”丘少衝緩聲說道,“我可不像你,喜歡欺負女人,還是三個欺負一個,三個修者,欺負一個毫無修為的姑娘。”

    阮布不笑了,冷聲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我提醒你,說話要有證據,別信口雌黃,誣陷好人。”

    眾人一時沉默下來,都是同族的,或多或少聽說過小漓被賣的事,但此事牽涉了總管的兒子,總管不出來主持公道、大義滅親,誰敢多嘴?他們隻好一個個裝聾作啞了。

    阮公台正襟危坐,兩手抓著椅子扶手,不被人察覺的用力握住,隨後鬆開,他眼瞼低垂,心中長歎,布兒做事沒輕沒重、不識大體,也不知像誰……

    總管身邊坐著刑管阮本矗,他這個“黃雀”忍得很辛苦,安排阮獨壽當裁判不過是他的一步棋,意為投石問路,嗯,具體的計劃還未成型,很多時候需要隨機應變,比如說現在。

    丘少衝當眾提出了阮布的醜事,實為打擊總管威信的大好時機啊!至於殺子之仇,先放一放,那丘少衝也不會插翅飛了不是?

    但,刑管不想做出頭鳥,他急需天不怕、地不怕的開路先鋒!可是,誰適合當先鋒呢?誰又敢當先鋒呢?穩妥起見,他繼續冷眼旁觀,等待更好的時機。

    ……

    被賣給包大雷為妾,是小漓人生中最重大的轉折點,從此以後,她開始修行,尋求自保之力,同時也為了不拖少衝哥哥的後腿。

    這事已過去了三個月,但當時的情景仍曆曆在目,如果少衝哥哥不來搭救,她……

    每次一想到這些,她就恐懼,然後憤怒。

    世道不公,弱者就像背負著原罪,備受欺壓!唯有強者,才能追求所謂的公平,才有資格要求所謂的公正!

    世事簡單也不簡單,若是遇到了困難卻解決不了,通常隻有一個原因,你太弱了,想要克服困難、再度前行,通常也隻有一個辦法,變得更強!

    小漓明白了,褪下了天真幼稚的外衣,她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這樣活!她要修煉,要變強,將看不起她的人統統踩在腳下,狠狠踩死!

    然而,修為提升太快,她又害怕了,害怕甩開少衝哥哥太遠,害怕失去少衝哥哥,所以,她決定緩一緩,等著少衝哥哥追上來。

    當前,聽聞少衝哥哥的話,她的怒火瞬時高漲了,可惡的阮布,總有一天,要讓你生不如死!

    阮軟與小漓交好,聽說過小漓被賣,學煉藥時又深受丘少衝的照顧,她覺得自己應該站出來聲援友人,遂高聲說道:“欺負女人的男人簡直是畜生!三個男人,三個畜生!”

    丘少衝聽出了阮軟的聲音,很是意外,這阮軟人如其名、平時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卻敢當著總管的麵痛罵總管的兒!人不可貌相啊!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對阮軟刮目相看,轉過頭說道:“冷靜,冷靜。讓我來處理,你看著就好。”他不想把阮軟拖進來,畢竟敵人是總管之子,不是一般子弟。

    小漓也握著阮軟的手,搖著頭低聲道:“你不要管。”

    阮布鼻子都氣歪了,可阮軟沒有指名道姓,他也不好反罵回去,隻能暗中咬牙生悶氣。

    阮公台表麵平靜,呼吸卻漸漸粗了,他好多年沒罵過人,但此時十分想罵髒話。

    眾人一言不發,他們是來湊熱鬧的,不是來趟渾水的,犯不著因為一個女人得罪外族總管,雖然女人很美。

    在場最高興的當屬阮本矗,他欣喜若狂,說先鋒先鋒就到!堪稱是心想事成啊!他迫不及待的起身,走到觀戰台的邊緣,沉聲喝問:“你是哪位子弟?你一個年輕姑娘,怎麽能罵人呢?多難聽啊!”

    阮軟嚇了一小跳,還好不是總管出來責問,剛才的話實為基於一時義憤,沒多想便衝口而出,要是時光倒流,她不一定有勇氣再說一遍。

    當然刑管的職位也不低,她不敢隱瞞,報出名姓。

    阮本矗緩緩頷首,以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說道:“這裏這麽多人,你要注意影響……對了,你罵誰呢?”

    阮公台暗中冷笑連連,刑管之心、人人皆知,還在那裝模作樣!

    阮軟騎虎難下,幹脆不下了,轉臉目視擂台上的阮布,喝道:“誰是畜生我罵誰!”

    裁判阮獨壽退於擂台角落,舉起手掌給自己扇著風,天氣確實蠻熱的,可話說回來,還打不打了?說好的決鬥呢?改鬥嘴了?不打都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