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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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少衝的一句話,禍水東引。

    阮家族長後悔不迭,多嘴什麽?這下好了,掉坑裏了吧!

    感受到了孫主考的怒火,南宮族長心急如焚,可又不能解釋,此種模棱兩可的事,隻會越描越黑,越解釋越糟糕,他一時彷徨無計。

    南宮繡吃了啞巴虧,火氣暴漲。

    剛才他也不知怎麽了,見祝鶴與丘少衝親熱玩鬧,胸腔內仿佛有一萬匹馬來回奔騰著,四萬隻馬蹄踏得他坐立不安、手腳發顫,實在忍不住了,再忍下去估計整個人要爆炸!

    因此,他說話了,不然會瘋。

    話一出口,他忽然警覺,難不成,自己暗戀祝鶴?在此之前,他見過祝鶴嗎?見過。見過幾次?沒幾次,兩、三次,三、四次吧。說過話嗎?好像沒有……

    不對,說過!

    三個月前,他得知太烏派選拔大會的消息,準備閉關修行,閉關的前一天,他偶遇祝鶴。當時,祝鶴打了聲招呼,他“嗯”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談話,兩人擦肩而過,就這樣。

    然後,這就愛上了?愛情不是兒戲,雙方總得了解了解、熟悉熟悉吧?不是應該先建立感情基礎,比如當朋友之類的,覺得彼此合適了才進行更深一步的交流嗎?

    南宮繡苦惱了,他苦修多年,樹立了堅定的信念——大好男兒誌在四方,豈能受製於美色的誘惑、被美人困擾?

    但,今天,他的愛情觀破碎了,他的信念,崩塌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不是英雄,更過不了。

    沉迷於美色而不可自拔卻不自知!南宮繡心神失守,他搖搖晃晃站起,看著二樓的眾人,一個個麵孔看過去,最後,目光停在阮正豪的臉上。

    此次選拔大會,他心目中最大的敵人,正是阮正豪。他們兩人,基本鎖定了前兩名。原本,他很有信心拿第一,可現在,他的信心消失了,他不認為自己能打敗阮正豪。

    “繡兒,你……”南宮族長很擔心。

    “看我幹什麽?”阮正豪皺眉,後麵還有一句“再看揍你”沒說。

    孫摯眼珠子一轉,笑道:“這位少俠,可是想跟那位少俠,喝一杯?”

    阮家族長學乖了,隻是微笑,不發言了。

    “好!我正有此意!”

    阮正豪扶桌起身,拿起瓷質酒壺,挑開壺蓋,往嘴裏倒酒,咕咚咕咚,很快喝光了壺裏剩下的半壺酒。

    一醉解千愁!南宮繡不甘落後,單腳踩著椅子,照葫蘆畫瓢,手握酒壺猛喝,同樣喝光。

    “兩位少俠海量啊!”孫摯率先喝彩。

    借著酒勁,南宮繡步至中間,說道:“可否賜教一二?”他心中的苦和怒,不打一架,很難消散。

    兩家族長都是年過半百的男子,同為聚氣境後期,南宮族長年紀更大。他們並不阻止,這一戰早晚要打,不是現在打,也是選拔大會打,毫無阻止的必要,順便,探一探對方的虛實。

    阮正豪二話不說跳入場中,抱拳道:“請。”

    孫摯難抑興奮之情,說道:“二位打歸打,別傷了和氣。”

    解厚之背靠窗邊,笑道:“別用武器,空手過兩招。還有,打壞了這裏的東西,記住要賠啊!”

    城主哈哈大笑,說道:“解主考多慮了,他們二人真打破了桌椅碗碟,我怎麽也不會放他們走啊!”

    眾人也笑了起來。

    阮家族長笑著看向城主,眼神複雜,他查出了一件事,包大雷死前,曾與城主之子在**樓裏發生過衝突,據說是因為搶女人……怎麽個意思?想吞並阮家,先拿包大雷開刀?南宮家有沒有摻一腳?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阮家族長未雨綢繆,正醞釀著先發製人的驚天大計!

    決鬥很快結束,南宮繡敗了。

    阮正豪一拳打倒對手,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南宮族長慌忙奔過去扶起兒子,急聲詢問傷勢。

    “不礙事。”

    南宮繡強壓胸口氣血,捂著前胸被擊打的部位,低聲說道。

    聽出了兒子語聲中的痛苦之意,南宮族長隨即告辭,領著南宮繡回宅治傷。南宮家子弟全部撤離。

    解厚之發話了,凡是能通過一樓禁製的,皆可上二樓。

    眾人躍躍欲試,有實力的成竹在胸,沒實力的望而興歎,在主考眼皮底下,無法讓人帶進去了。

    祝鶴還想再看看,丘少衝先走了,祝鶴無奈,也走了。出了酒樓,兩人結伴同行,來到修者廣場附近,才揮手告別,各走各路。

    ……

    宮南像是孤魂野鬼,悄無聲息離開了南宮家子弟的隊伍,單獨行動。

    這些天,他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整天精神恍惚,修煉心不在焉,好似被什麽人詛咒了,又或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

    他的身體,他的精神,備受折磨,狀態很差。

    被逼無奈之下,他甚至興起了求助於南宮族長的念頭,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可笑的念頭。

    他沒有父親,他隻有母親,他叫宮南,他不姓南宮。他對那個男人,南宮家的族長,沒有愛,也沒有恨。一個有點麵熟的陌生人,僅此而已。

    當然,不管他怎麽想,不管他從小到大遭受了怎樣的歧視,南宮家確實養育了他,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所以,他不會背叛南宮家,所以,他自稱,宮南。

    夜路總是難走的,黑暗中說不定就蹦出一個——偷襲者!

    有人偷襲!

    宮南隻來得及拔出腰間的木劍,就倒下了。他通脈四層,敵人通脈五層,他不是對手,更別說,他的實力已不在巔峰。

    月光下,偷襲者露出半張臉,阮獨壽。

    他扛起昏迷的宮南,轉身跑入小巷,將宮南放下,靠在牆邊。

    “唉!我也不想的。”阮布歎息。

    他前前後後、連續釋放了十幾道魔念給宮南,隻為了等待今天,等待著開花結果的時刻。

    阮獨壽默默無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犧牲宮南,他唯有說聲,對不起。況且,這不是他能決定的,這都是阮布的錯,他也是受害者。

    “開始吧。”阮布欲要收割勝利果實。

    僵硬!全身僵硬!不能動了!阮獨壽驚疑不定,問道:“你想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