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喝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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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偏廳。
莊主少婦換了一襲白色長裙,與白皙的皮膚交相輝映,款款而來。她化了淡妝,容光煥發,嘴唇腥紅如血。
“讓客人們久等了。”她微笑說道。
寒暄幾句,三人落座。
少婦自我介紹:“鄙人姓白,不知二位貴姓?”
丘少衝和阮軟各報姓氏。
侍女幫三人斟滿酒。
白莊主舉起酒杯,說道:“水酒一杯,不成敬意。”她仰頭一飲而盡。
不喝不行了!丘少衝隻能喝光了酒杯裏的酒。
“我……不喝酒的。”阮軟反而不喝了。
“無妨,吃菜。”白莊主招呼著。
桌上,八菜一湯,山珍野味、各色蔬菜,一應俱全。
白莊主啃著肉,問道:“二位來此,所為何事?”
“順路。”丘少衝答道。
“這裏偏僻,很少有人來。”白莊主笑道。
“莊主在此建設莊園,很有……雅致。”丘少衝沉吟著說道。
“這莊子,不是我建的,”白莊主喝了口酒,“幾年前,我無意中遊玩至此,發現了這個無人住的莊子,一時興起,便住下了。”
“原來如此。”丘少衝點頭。
“讓丘公子見笑了。”白莊主笑道。
“笑什麽?”丘少衝奇怪。
“笑我,鳩占鵲巢。”白莊主輕聲說道。
“不會。”丘少衝認真說道。
“真心話嗎?”白莊主眼神飄忽。
“真的。”丘少衝回道。
白莊主眯著眼,斜瞄著丘少衝,說道:“不瞞公子,我能看穿,”她眼眸漸漸睜大,又道:“人的內心。”
“哦?”
丘少衝當然不信,鬼扯也要有個限度!這種話鬼都不相信!
“這麽神奇?”阮軟驚呼。
白莊主看向阮軟,問道:“姑娘姓阮?”
“嗯。”阮軟確認。
“我想起來了,”白莊主神情恍然,“幾個月前,有位客人經過這裏,曾在莊裏借宿,他就姓阮。”
“誰啊?”阮軟好奇。
“讓我想想。”
白莊主歪著腦袋,胳膊撐住桌麵,細長的食指點著自己的太陽穴,冥思苦想,很快,她想到了,坐正身子,說道:“他說他叫,阮公台。”
丘少衝和阮軟皆是一怔,阮家外族前總管?跑這幹嘛?
“你們認識嗎?”白莊主問道。
“不認識。”丘少衝迅速回答。
“認識。”阮軟回答。
兩人同時說話,一個說“不認識”,一個說“認識”,說完,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阮軟服軟了,低下頭,交給丘少衝處理。
白莊主的目光在丘少衝和阮軟的臉上轉來轉去,說道:“到底認不認識?”
丘少衝麵不改色,說道:“哪三個字?莊主說具體點。”
白莊主笑著,用指尖蘸了酒,在桌麵寫下“阮公台”三個字。
“哦。”
丘少衝緩緩點頭,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同名同姓不稀奇。”他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阮家外族的總管,就是此名,隻不知是不是同一人?”
白莊主敘述了阮公台的相貌年紀,問道:“阮姑娘是阮家的人?”
“呃……”
阮軟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語塞了。
“她是。”
丘少衝幫著回答,不隱瞞了,毫無意義。
“好巧!”白莊主欣喜道。
阮軟認定了阮公台的前總管身份,問道:“他去哪了?就是你說的阮公台。”
“走了。”白莊主理所當然的回道。
阮軟略有失望,畢竟是前總管,關心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莊主為何提起阮公台?”丘少衝有疑問。
“唔……對,我要說的是,我看穿了他的內心。”白莊主高深莫測的說道。
“是嗎?”
丘少衝隨口應付,他真不信。
“怎麽說?”阮軟追問。
白莊主喝了酒,吃著菜,細嚼慢咽,好半晌才說:“他雖然不說,但我能看出來,他在找一樣東西。”
“什麽?”阮軟緊張。
“他的兒子。”白莊主揭曉謎底。
“他兒子不是東西。”阮軟很不屑,直言說出真情實感。
丘少衝差點噴出口中的酒,勉強咽下,咳嗽起來。
“是人,確實不是東西。”白莊主讚同。
“哼!”阮軟冷哼。
“不是人了。”丘少衝平靜說道。
“不是人?”阮軟奇道。
“那是什麽?”白莊主詫異。
丘少衝隻喝酒,不答話。
阮軟以為丘少衝不想告訴白莊主,不問了。
白莊主也不問了,轉臉目視丘少衝,緩聲說道:“你也一樣,丘公子,你也在找東西,我說的對嗎?”
丘少衝喝酒喝了一半,頓了一頓,喝下了另一半,說道:“莊主何出此言?”
“我說對了?”白莊主眼睛亮了。
阮軟也瞧著丘少衝,她知道丘少衝在找藥材,就看對方怎麽應對白莊主的步步進逼。
丘少衝神色不變,笑了笑,說道:“我很少喝酒,酒量不行。”
“公子醉了?”白莊主不確定。
“即便現在不醉,再喝下去也一定會醉。”丘少衝答道。
“那麽……”
白莊主手托著下巴,稍稍歪了點頭,說道:“公子不喝了嗎?還是說,不醉不休?”
丘少衝自己倒酒,倒滿了,端起酒杯,瞧著杯中酒水,說道:“我要是醉了,恐怕會發酒瘋,到底怎麽瘋,我自己都不清楚。”他慢慢喝酒。
“嘿!”
白莊主一笑,也自己倒酒,同樣端起酒杯,伸過去示意碰杯,說道:“要不要,我陪你瘋?”
阮軟聽了很刺耳,心中不悅,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逗啊!你一個婦人挑逗一個懵懂少年,不知羞!
丘少衝仔細思考著白莊主的建議,須臾得出了答案,沒有與之碰杯,快速喝光了酒,說道:“不要。”
白莊主收回了酒杯,臉色自然,毫無被拒絕的尷尬和慍怒,笑道:“不解風情。”
丘少衝暗道,阮公台解不解風情?
阮軟也想到了這一層,衝口而出,立馬提問:“莊主請阮總管、阮公台喝酒了嗎?”
“喝了。客人到訪,我盡下地主之誼,有何不可?”白莊主反問。
“他喝醉了嗎?”阮軟再問,咄咄逼人。
“這……我還真想不起來……時間太久了……”白莊主回憶著。
阮軟自覺有些過分,對莊主不敬,說道:“我隨便問問的。”
“不礙事。”白莊主不介意。
三人聊起了別的事,比如,這個菜怎麽燒的,那個湯怎麽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