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沙塵暴來臨。

    黃沙滾滾，猶如黃龍降世，呼嘯著蔓延開來，遮天蔽日，白晝變黃昏。

    鎮民們躲在屋內，門窗緊閉，等待沙塵暴的離去。

    第二天，情況好轉，黃沙減少，天色明亮，但，風還是很大，空氣黃黃的。

    第三天，基本恢複正常。

    阮公台痊愈了，病和毒全都消褪，完好如初。丘少衝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與阮公台一起走人。

    去哪？

    丘少衝想來想去，還是回西齊城吧，沒地方去啊！

    兩人騎馬，走得不快。

    “你就這麽回去？”係統問道。

    “不然呢？”丘少衝反問。

    “赤沙幫正追殺你，你自投羅網啊！”係統提醒。

    “不然呢？”丘少衝加重語氣。

    “……我看你幹脆回南方吧！”係統提議。

    “我在考慮。”丘少衝沉吟。

    “你真要回去？”係統一怔，她本以為丘少衝不會回南方。

    “我很擔心。”丘少衝歎道。

    “啊？”係統跟不上丘少衝的思維。

    “也許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丘少衝再歎。

    “你擔心什麽？”係統問道。

    “我打個比方，比如說，我創立了一個教派，我不當教主，我退居幕後遙控指揮，有一天，我看中一位很有潛力的年輕人，提拔他，信任他，打算讓他在不遠的將來當教主。”丘少衝舉例。

    “哦？”係統聽出了言外之意。

    “可是，過了一陣子，我突然發現，那個年輕人實力突飛猛進，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變得更強……這是什麽樣的速度？這是不可思議的速度！這是我從未見過的速度！”丘少衝接著道。

    “好事啊！你不希望有個強大的人當教主嗎？”係統笑道。

    “強大也要有個限度，不能比我強，否則我遙控誰？我被人遙控了好嗎？”丘少衝解釋。

    “養虎為患！本想養一條老虎為我所用，可事與願違，老虎不服管，反噬主人……你擔心這個，對吧？”係統明白了。

    “有人告訴我，這是一條善良的老虎，一條老實的老虎，一條忠心耿耿的老虎，不會反過來咬主人一口……我該不該信呢？”丘少衝沉思。

    “可也有人說，你要當心啊！這條老虎看起來本本分分的，其實都是偽裝，意圖麻痹你，減低你的戒備心理，老虎蟄伏著，隻為等待弑主的最好時機……所以，你信誰呢？”係統很擅長聯想。

    “我誰都不信，但我也不可不防，我要給老虎栓條鐵鏈，保證我的安全，我還要馴服老虎，讓它咬誰就咬誰，不能反抗我的命令……”丘少衝緩聲道。

    “如果你無法馴服，老虎不聽你的，你怎麽辦？不僅如此，因為你限製了老虎的人身自由，從而導致老虎怨恨你……嗬嗬！不得不說，你很危險哦！”係統微笑分析。

    “唉！世事就是如此，不能深想，越想越……恐怖。”丘少衝歎息。

    “多疑！”係統斷然道。

    “你想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丘少衝問道。

    “不錯。像你這樣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誰會為你賣命？”係統訓話。

    “你說的對，優秀睿智的領導人確實要有魄力和判斷力……不過很可惜，古往今來，有幾個識人善用的上級？曆史上那麽多皇帝，又有幾個是明君？大多是昏君。你能保證你跟隨的人不猜疑你嗎？”丘少衝反問。

    “你直說吧！別繞來繞去的。”係統回道。

    “我怕信仰給我下套。”丘少衝直說了。

    “原來……”係統了然，“你怕信仰在‘神的憐憫’裏動手腳？”

    “栓條鏈子，以防後患。”丘少衝沉聲道。

    “你……”係統欲言又止。

    “你想說我多慮了？”丘少衝問道。

    “是有點多。”係統不否認。

    “我真的不想惡意揣摩別人的心理……可我與信仰並沒有牢不可破的親密關係，我跟他見麵都沒幾次，談不上多信任……我防他一手，也沒錯吧！”丘少衝沉吟。

    “你要放棄‘神的憐憫’嗎？自己煉製？藥材不好找哦！”係統提示。

    “所以啊，你這個係統直接給丹藥不好嗎？隻給丹方有屁用啊！搞得我受製於人！我……我不好說你！”丘少衝氣道。

    “怪我頭上來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係統冷笑。

    “你這係統是半成品、試驗品，不完善啊！不好用，費勁，耽誤事。”丘少衝抱怨。

    “那你別用！委屈你了是吧？”係統怒道。

    “若不是想要白色的‘神的憐憫’，我也不會跑這來喝西北風，我不來就不會被赤沙幫追殺……我有大把的時間修煉，說不定現在已經升級了……你看看，不怪你怪誰？”丘少衝擺事實。

    “你……”係統氣得說不出話。

    丘少衝索性說開了：“你什麽你？我說錯了？你這係統，又是製藥副職業，又是陣法副職業，又是煉器副職業，看起來，哦，很好很強大，其實就是騙什麽都不懂的低修為者。副職業有用嗎？一點用沒有！誰有空學那麽多？費時費力還不討好！”

    “你開啟了陣法副職業卻棄之不顧……從沒遇到過你這樣懶惰的人！”係統冷冷說道。

    “我沒空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有幾個腦子既學這又學那？你當我是人工智能，數據一輸就完事？”丘少衝憤而反駁。

    “現在你可以學了，你不是害怕實力增長太快遭人猜忌嗎？正好，學副職業，別升級了，鞏固。”係統淡然道。

    “不，我要升級，我要入內門，我要調查我爹失蹤的真相！”丘少衝悍然發聲。

    “自相矛盾！你準備多少歲進內門？二十歲嗎？朝廷不抓你回去切片才怪！”係統冷笑。

    “……還是怪你係統！你就不能提供修改年齡的功能……嗯？對啊！我有初級易容術……不，我升級築靈境，係統也升級了，那時就不是初級易容術了，是中級易容術對不對？還是高級易容術？”丘少衝很興奮。

    “我哪知道！”係統不答。

    “我有辦法了！我易容，換個身份，改頭換麵，進內門！哈哈哈哈！”丘少衝仰天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