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錯，宗主沒有強迫所有弟子必須修煉《大海無量功》。”丘少衝辯解。

    少數派受到排擠不是很正常？”係統回道。

    少數派同樣正常，哪個群體裏沒有少數派？搞什麽一言堂！又不犯法，也不觸犯門規。”丘少衝義正辭嚴。

    你想轉移話題？”係統反問。

    你的問題很無趣，在太烏派內，我是親傳，又被人排擠，哪有什麽朋友？也就混個臉熟。”丘少衝答道。

    你自找的。”係統撇嘴。

    我從未責怪任何人。”丘少衝強調。

    唉！祝鶴也蠻可憐的。”係統歎氣。

    ……”丘少衝默然。

    談話結束。

    隔天，上午。

    小院裏，丘少衝與祝鶴，麵對麵。阮軟去藥盟分部了，小漓陪她去了。莊夫人……在睡覺。

    有事啊！”祝鶴歎口氣。

    丘少衝感覺難以啟齒，但他不得不說，嗯，先旁敲側擊，婉轉一點。

    你覺得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他發問。

    啊？”祝鶴聽不懂。

    最近，你……”丘少衝斟酌著措辭，“你有沒有什麽不對勁？”

    年紀大了，春風暖還不知在哪。”祝鶴意有所指。

    正在配藥材，很難找，你要有耐心。”丘少衝解釋，他回來後還沒去過白莊主那裏，改天抽空去一次。

    啊呀！無聊啊！”祝鶴長歎。

    你好像……頹廢了不少。”丘少衝忍不住說道。

    青春不在了。”祝鶴自嘲。

    每個人都會老的。”丘少衝安慰。

    每個人也會死……”祝鶴盯著丘少衝，“我快死了嗎？”

    我無法預測……未來。”丘少衝隻覺心中一痛，曾經開朗歡樂自信又驕傲的祝鶴、再也回不來了。

    祝鶴低下頭，她的雙手擺在桌麵，握緊了拳頭，她還不想死，她還那麽年輕……她還沒嫁人呢！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丘少衝調整心態，也調整了既定計劃，他本打算實話實說的，可現在不想說實話了，他真的不忍說！他決定說謊，說個善意的謊言。

    其實，還是有辦法的。”他眼神閃爍，語氣盡量平緩。

    是嗎？”

    祝鶴沒有抬頭，不是很信，但她的拳頭不再握得那麽緊了。

    莊夫人說有辦法，我想她不是騙我。”丘少衝抬出了莊夫人。

    我……我到底是怎麽了？”祝鶴抬頭了，眼神中多出了希望。

    你……你被什麽……附身了。”丘少衝不想與祝鶴對視，不過他還是看著祝鶴的眼睛說話。

    什麽？”祝鶴很緊張的追問。

    你記得前年的太烏派入門考核嗎？一隻黑蝴蝶，飛來飛去的，你一伸手……”丘少衝引導著祝鶴的記憶。

    嗯，然後我就暈了。”祝鶴當然記得，這是她人生最重要、也是最致命的轉折點，她怎會忘？

    據我猜測，那隻蝴蝶能催眠人類，它……它不知怎麽……跑進了你的體內……”丘少衝說得磕磕絆絆。

    在我……體內？”祝鶴不是很驚訝，她早有心理準備。

    我們要想辦法把它趕出來。”丘少衝這句話說得很舒暢。

    然後我就好了嗎？”祝鶴一喜。

    對，對。”丘少衝點著頭，想展露笑容，可笑不出來，算了，不笑了，勉強擠出笑容有可能穿幫。

    那要怎麽做？”祝鶴急切問道。

    莊夫人正在思考。”丘少衝甩鍋。

    哦。”祝鶴失望了，這不還是沒辦法嗎？

    我們可以集思廣議，呃，反正有的是時間，慢慢想。”丘少衝故作輕鬆。

    時間很多嗎？”祝鶴問道。

    很多，蝴蝶隻是催眠，沒什麽危害的……”丘少衝想了想，又補充，“不過，它也許會吸取一點點、你的靈氣……”

    吸取靈氣？”祝鶴皺眉。

    它就靠這個生存的，不是我說的，是莊夫人說的。”丘少衝解釋。

    哦。”祝鶴半信半疑。

    吱呀！

    房門開了，莊夫人站在門後，她聽不下去了。

    夫人。”

    祝鶴招呼一聲，主動起身過去扶著莊夫人出門走到桌邊坐下。

    你們在說什麽呢？”莊夫人淡淡說道。

    說我的事。”祝鶴重新坐好。

    夫人想出辦法了嗎？”

    丘少衝裝模作樣的詢問，他知道莊夫人聽見了他跟祝鶴說了什麽，他不必複述。如果莊夫人當麵拆穿他，他也無所謂，他是為了祝鶴好，動機是善意的。

    祝鶴啊！”莊夫人伸出手握住祝鶴的手，“你是好姑娘。”

    嗯。”祝鶴一笑。

    辦法，是有的。”莊夫人收回手，語出驚人。

    真的？”祝鶴驚喜。

    好！好啊！”丘少衝也很驚喜。

    我受到了，丘少衝的啟發。”莊夫人緩聲道。

    我……我很榮幸。”丘少衝很正經。

    你還是很有想法的。”莊夫人誇獎丘少衝。

    說辦法吧！”丘少衝提示，別瞎扯了。

    別催！”祝鶴責怪丘少衝。

    丘少衝當作聽不見。

    當凶獸的實力達到五十級，會遇到一個坎，過了這個坎，將進化為妖，過不去，就一生是獸。”莊夫人說起了不相幹的事。

    獸與妖有何區別？”丘少衝很配合。

    妖具有人的智慧，妖有妖的語言，還有妖的世界。妖跟人是不能共存的，因為，妖吃人。”莊夫人回道。

    這麽說，像是另一種……人？”丘少衝沉吟。

    有不吃人的妖嗎？”祝鶴的思路很獨特。

    有。”莊夫人答道，“很多妖，一輩子都沒見過人，更別說吃人了。”

    不是說，妖是獸變的嗎？怎麽會沒見過人？”祝鶴不解。

    在妖的世界，是沒有人的。”莊夫人解釋。

    什麽是妖的世界？不是人類的世界？不在東洲大陸，也不在中洲大陸？”祝鶴又問。

    是另一個世界。”莊夫人回道。

    妖界啊！”丘少衝聽懂了。

    東洲大陸沒有妖嗎？”祝鶴不懂。

    有。”莊夫人很肯定。

    哪來的？不是一個世界的啊！”祝鶴更不懂了。

    世界與世界，是相通的。”丘少衝適時發話，這個他懂。

    東洲大陸有很多凶獸，它們也會變妖的。”莊夫人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