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信仰來了，附身於一名三十多歲的較為高壯的男教眾。

    花園內，丘少衝與信仰單獨對話。

    空手而回？”信仰雙手負後，神情淡漠。

    不得要領。”丘少衝回道。

    消極。”信仰麵無表情。

    最近事很多。”丘少衝也沒什麽表情。

    你這樣很難讓我信任你。”信仰訓斥。

    發展教眾，非我所長。”丘少衝解釋一二。

    你擅長什麽？”信仰問道。

    你要我做什麽？”丘少衝反問。

    我要你發展教眾，你說你不會……你想做什麽？什麽都不做嗎？”信仰也反問。

    我對曙光神教並不了解……開店鋪，收教眾，隻為賺錢嗎？”丘少衝發問。

    沒錢吃什麽？活動經費哪裏來？朝廷又不會撥款。”信仰答道。

    ……”丘少衝沒話說了。

    迄今為止，你為本教，有何貢獻？”信仰問道。

    當初是你……要我做你的代表……”丘少衝臨時換字，把“求我”換為“要我”，這樣說出來不刺耳。

    雙向選擇，你也同意了，我又不是強迫你。”信仰回道。

    不是強迫，是引誘！用“神的憐憫”引誘！丘少衝心中暗笑，嘴上卻說：“當時你沒說要我做什麽，你說什麽都不用我管，有白莊主呢！”

    我說過嗎？”信仰皺眉。

    嗯。”丘少衝點頭。

    我沒說過。”信仰搖頭。

    大概是這個意思。”丘少衝辯解。

    ……你叫我過來幹什麽？”信仰換了話題。

    匯報一下。”丘少衝回道。

    想要神的憐憫？”信仰問道。

    ……我說不想你怕是不信。”丘少衝歎道。

    有功當然要賞……可你沒立功啊！”信仰淡淡說道。

    也對。”丘少衝同意。

    我派給你的任務其實很簡單，這你都做不了……”信仰歎口氣，“我很失望。”

    我的錯。”丘少衝認錯了。

    你對本教，似乎並不認同……嫌棄本教的規模較小？不是名門大派？”信仰猜測。

    因為我很擔心。”丘少衝沉吟。

    擔心？”信仰一怔。

    擔心某一天，朝廷一時心血來潮將本教定為邪教，然後……”丘少衝不說下去。

    原來你缺乏安全感……”信仰頷首，“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朝廷的行為，確實很難琢磨。”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丘少衝歎息。

    這也沒辦法，小心點就是。”信仰提醒。

    萬一哪天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或是觸犯了某方麵的利益，又或是被人單純的刷了一波功績……唉！日子難過啊！”丘少衝感慨。

    刷一波功績？”信仰不解。

    像你說的，有功才有賞，功從何來？搗毀一個邪教算不算功績？有了功績是不是就好升官了？”丘少衝解釋。

    你想太多了。”信仰失笑。

    想往上爬、需要踏腳石……自古以來，殺良冒功的事，何曾斷絕過？”丘少衝認真說道。

    ……這就是你什麽都不幹的理由嗎？”信仰無奈問道。

    我是說我們要低調。”丘少衝答道。

    低調也沒用，要搞你照樣搞你……我是按你的思路分析的。”信仰笑道。

    所以說，本教的宗旨到底是什麽？是走群眾路線還是走精英路線？規模變大了，有時候不是什麽好事，樹大招風。”丘少衝一本正經。

    精英路線……走不了。”信仰實話實說。

    不錯，精英都在朝廷和八大派，誰會跑這裏？”丘少衝認可。

    你對本教的發展，有何建議？”信仰索性問道。

    再發展下去，就要跟血花殺搶地盤了……搶得過嗎？”丘少衝不抱幻想。

    本教是在艱難中求存。”信仰回道。

    我說一句，千萬別走群眾路線，犯忌諱的，早晚被一鍋端。”丘少衝提出警告。

    那怎麽走？”信仰問道。

    ……還是要走精英路線。”丘少衝沉思。

    你就是想法子偷懶！”信仰看透了眼前的小子。

    本教是你創立的吧？”丘少衝問道。

    是。”信仰不否認。

    初衷是什麽？”丘少衝又問。

    為了我的理想。”信仰答道。

    不是為了賺錢？”丘少衝驚訝。

    我不需要錢。”信仰一笑。

    這些花，這些藥材，是你讓白莊主種的吧？”丘少衝看了看旁邊的花圃。

    是。”信仰點頭。

    你種這些，然後煉製神的憐憫，給誰啊？”丘少衝有疑問。

    不隻是煉製神的憐憫，還有別的丹藥。”信仰走去摘下一朵花，丟進嘴裏嚼著。

    丘少衝心中一動，人是不會吃花的……對吧？蔬菜不算花吧？更不會生吃啊！不對不對，有的可以生吃……但這裏都是藥材啊！生嚼活吞，不消化吧？此種行為不像是人，倒像是……妖？

    不會吧！信仰不是人？信仰所說的來自另一個世界，指的是……妖界？信仰來此的目的是什麽呢？

    好吃嗎？”丘少衝不動聲色。

    一般般。”信仰走了回來。

    不好吃還吃？”丘少衝問道。

    對我有好處。”信仰回道，“丹藥的味道不怎麽樣，很多人不也搶著吃？”

    對。”丘少衝點頭。

    是不是很奇怪我吃花？”信仰笑道。

    確實，奇怪。”丘少衝表情不變。

    就跟你吃丹藥是同樣的性質，好理解了吧！”信仰微笑。

    哦。”丘少衝回複。

    說實話，我很器重你。”信仰直言不諱，“你的修煉速度，讓我……吃了一驚，太快了！你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丘少衝注視著信仰。

    有理。”信仰伸出手，張開手掌，掌心中擺著一顆白色丹藥，“我已準備了神的憐憫，可你沒有立功……無功不受祿，就算我想給你，恐怕你也不會收的。”

    我要啊！丘少衝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態，掩飾心中的波瀾。

    真遺憾。”信仰收回了手。

    你……”丘少衝心情不好了，拿出來讓人看一眼又收起來……這種顯擺的行為不太好吧！

    你想說什麽？”信仰很平靜。

    我想跟你談一談精英路線的問題。”丘少衝嚴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