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路。

    小漓心情沉重，問道：“為什麽會這樣？”

    發瘋了吧！”丘少衝笑了笑。

    發瘋？”小漓不懂。

    這些人可能中毒了，無藥可救的毒。”丘少衝回道。

    毒的名字叫，貪婪。”祝鶴淡然說道。

    ……”小漓沉默。

    宋嵩下的毒，他把毒撒在五環島的空氣中，人隻要踏足這裏，一呼吸，就中毒了。”丘少衝很嚴肅。

    中毒後，逐漸失去理智，看誰都不順眼，開始自相殘殺。”祝鶴幫忙解釋。

    唉！你們夠了。”小漓歎息。

    有的人中毒較淺，還算是正常，比如你說的好人，但他們一不小心就會淪為犧牲品，而有的人中毒太深，控製不住自己了，就……”丘少衝歎道。

    宋嵩又背一個黑鍋。”祝鶴笑道。

    找不到幕後黑手，隻好委屈宋嵩了。”丘少衝攤手。

    人啊！”小漓仰天長歎。

    別把人看得太高尚……人有好壞之分，那些壞人也許隻是一念之差……不管怎樣，人一旦變壞，就與獸區別不大了。”丘少衝不經意的瞟了祝鶴一眼，“人，有時候不是人。”

    祝鶴毫無所覺。

    即便是凶獸，也能分出善惡，我相信在妖的世界，也有好的……妖。”丘少衝補充道。

    妖吃人。”祝鶴提醒。

    莊夫人說了，很多妖不吃人。”丘少衝回道。

    那是因為這些妖見不到人，碰見了不吃才怪。”祝鶴歎道。

    我覺得這裏麵有認知的誤區。”丘少衝發話。

    什麽？”祝鶴一愣。

    我比方一下，如果凶獸之間可以交流，它們肯定會說——人吃獸。”丘少衝笑道，“那麽，你會碰見一頭凶獸就吃嗎？”

    餓了會吃。”祝鶴回道。

    ……也要看你喜不喜歡吃吧？”丘少衝提示。

    餓極了什麽都吃，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祝鶴撇嘴。

    不抬杠。”丘少衝揮了揮手。

    你想說什麽？”小漓問道。

    我想說，妖不吃人也能活下去，妖可以不吃人的。”丘少衝強調。

    這就是你說的好妖嗎？”祝鶴忍不住笑道。

    反正不是壞妖。”丘少衝回道。

    你為什麽區分妖的好壞？為什麽不區分凶獸的好壞？”祝鶴疑惑。

    你為什麽那麽多為什麽？”丘少衝反問。

    因為你說話很奇怪。”祝鶴坦言。

    莊夫人說，妖具有人的智慧，其實跟人差不多，就是長的……不太一樣。”丘少衝斟酌著說話，“我沒見過妖，我見過半妖……不過半妖不是妖……半妖，是人。”

    半妖也算人？”祝鶴驚訝。

    算。”丘少衝點頭，這是係統確定的，係統認可了半妖的本質是人。

    哦。”祝鶴無所謂。

    我不想再遇到八大派的人了。”小漓岔開話題。

    恐怕……還會遇到的。”丘少衝回道。

    祝鶴盯著丘少衝，笑道：“看不出來，你現在很厲害啊！一出手就殺了六個人，那些人的實力好像不弱哦！”

    不值一提。”丘少衝板著臉。

    你好像突破了聚氣境巔峰的樣子……”祝鶴猜道。

    你看錯了。”丘少衝否認。

    你下手太狠了。”小漓皺眉。

    ……溫柔不起來啊！”丘少衝無奈回道。

    對敵人不用溫柔。”祝鶴不在乎。

    三人邊走邊聊。

    ……

    阿嚏！

    古學舟打了個大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歎道：“身體不行了，這麽熱也能得風寒。”

    有人想你了。”公孫不羈調笑道。

    應該是有人罵我。”古學舟躺倒了。

    哈哈哈！”公孫不羈大笑。

    太洛城外，小樹林內，一棵樹下，躺著三個人，不，是三半妖，嗯？半妖也是人啊！對，還是三個人。

    此三人是項天彧、古學舟和公孫不羈。

    去年，二環區的宮殿裏，三人合體的項學羈死裏逃生，但失去一整條手臂，分開後，三人都變成了獨臂人，左手臂蕩然無存。

    這種情況沒法解釋，女妖小綠為他們三人各做了一條木質手臂，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相當於擺設，掩人耳目的。

    木手的力量很弱，提不了太重的東西，隻能端端碗、撓撓癢什麽的，用來打人？想都不要想！不過表麵看來是一條真手臂，一般人敲不出破綻。

    遠處，有一人跑過來，是北山子。

    又來了。”公孫不羈抬起頭看了一眼，重新躺下。

    好煩。”古學舟咕噥著。

    不能打也不能殺，確實煩。”公孫不羈附和。

    項天彧一直不說話。

    北山子樂嗬嗬的奔來，從手中的布袋裏拿出兩個冒著熱氣的饅頭，說道：“吃了嗎？要不要吃點？別客氣。”他塞了一個饅頭給古學舟。

    誰吃這鳥東西！”古學舟順手將饅頭扔了出去。

    別！別！”

    北山子一個魚躍，在空中接住了被扔出去的饅頭，他翻身落地，說道：“不吃就不吃，別浪費啊！”

    古學舟索性裝睡，不想搭理那傻比。

    小北啊！”公孫不羈坐起身。

    你想吃嗎？”北山子滿臉堆笑，又要塞饅頭。

    你是不是可憐我們啊？”公孫不羈歎道。

    北山子已經知道這三個人是小綠身邊的半妖，他也見過此三人變身的樣子……是女妖吩咐的，女妖讓他親眼見識了這一切。

    他震驚之餘，又很悲傷，好好的人，就這麽……毀了。他決定做點什麽，比如，感化半妖？勸服半妖改邪歸正？不論行不行，他都會試一試。

    不是。”他坐下，啃著饅頭。

    那就別跟著我們！”公孫不羈不勝其煩。

    我不放心。”北山子回道。

    不放心什麽？”公孫不羈耐著性子。

    ……”北山子不說。

    隨你，隨你。”公孫不羈忽然心灰意冷，他說過很多次類似的話，然而毫無用處，北山子壓根不聽，他能怎麽辦？

    你是不是想見……我們老大啊？”古學舟閉著眼說話。

    她在哪？”北山子順勢詢問。

    她無處不在。”古學舟忍了忍，還是笑了。

    有什麽好笑的？”北山子問道。

    你們兩個，也是……”古學舟歎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