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執手畫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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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為誰盤,眉妝為誰描,紅唇為誰化,點點印記是誰留下的記憶。
終究隻因一句話:若君不棄,我必相隨。
望著天空慢慢飄散的白雲朵朵,乎靜乎動,隨風而舞動,隨風而靜,就仿佛是思緒一般飄忽不定,腦海有的隻是奢望,奢望你可以像白雲一樣,留在我的眼裏,哪怕是一秒鍾而已,可是僅僅一秒鍾都不能滿足,總是會消散的,奢望終究是個笑話。
那年,朝廷尚未安定,國不是國,家不是家,你說,“夫人,男兒郎本該去那戰場建功立業,保衛我朝大好江山不被侵犯,如今你已嫁與我,再也不是深閨裏的大小姐,如若有一天你要上戰場為我收屍,請你以紅菱來接我。”
就像是百裏紅妝你接我回家一樣。
城牆柳樹下一身紅衣,騎著小白馬,手中揮舞著紅菱,許多年後,人們提起那個英氣逼人的夫人,還像那日一樣清晰,自古女兒不如郎,她說,“女人不如郎?未曾女人上戰場,怎會如郎。”
一身紅衣就像出嫁那天一樣,將軍看著城牆下那個引人矚目的女人,便是自己娶進家門的小娘子,看著手中的紅線,隻想趕緊平亂陪著自己的夫人,盡管身邊的兄弟嘲笑他有了嫂子變得娘了很多,他也隻是笑著,“你們懂什麽,一群大老粗。”
笑聲遠了,紅衣漸漸消失在城牆下麵,隻是她不會知道城牆上麵有至高無上的人一直注視著她的種種,她的依依不舍,她的溫柔,她的剛強不惜,她的那句“女人不如郎?未曾女人上戰場,怎會如郎”,她不知她的一句話已經離她的將軍越來越遠。
朝廷向來君是君,臣是臣,君不可奪臣妻,臣不可招染後宮妃子,一切慣例都是祖宗國法所昭示,可是,終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道旨意告示著她成為砧板上的魚肉,而那個刀便是吾皇。
時日過了沒多久,她知曉自己有了身孕,宮中那一位自然知曉派人送來賀禮,就連關係不是很親密的姐姐也送來了賀禮,她是個聰慧的,就算皇上要彌補將軍新婚就離開的補償,也不會連有孕的時間已知曉,她找尋機會把所有的東西原路送回,皇上知道後也隻是笑笑,跟旁邊的大太監說,“此女子果然是個聰慧的,嫁給那個莽夫倒是虧了這個美人。”
大太監聽了心裏咯噔一下,知道皇上喜歡這個女子,可是那時還是個閨房女子可以討要,今日便是他人婦,皇上總不能去搶奪,可是大太監一想,隻要皇上想要的,一道聖旨便注定了一個人的名媛,就算是嫁過人也沒有人會說什麽,誰會說一朝天子,那不是找死嘛!大太監過了心裏的一番心思,對著皇上笑了笑。
將軍在邊疆知道小娘子懷孕,高興的大笑,戰場的敵人都感覺這笑是帶著死亡的氣息,現在的將軍隻想趕緊殺敵回家,是激動,是喜悅,更多的是回家的心情迫切。
終究在一個大雪天,她誕下一名男嬰,取名長安,皇宮裏的那位又送來了賀禮,一塊白玉,她看著手中的白玉是個不菲的,各種的禮物賞賜,就好比是宮裏的娘娘誕生下皇子的獎勵,她隻收下那一塊白玉,其餘的全部讓大太監送回,並說,“大監不用怕怪罪,前方打仗餉銀糧食各種都需要花銷,把這些東西充當國庫吧!也好條件充足我家將軍能早日歸來。”
大太監看了看抱孩子的婦人,眉眼間少了些女人的清秀,多了些嫵媚,眼睛裏還是閃著精光,可是卻不會讓人厭煩,大太監知道她是不想成為矚目的哪一個,也就回宮回複皇上。
皇上聽聞這樣的回複,眼神閃爍了幾下,“大監,前方的大軍何時能歸來有個預算的時間嗎?”
大監愣了愣,知道皇上在問那位將軍能不能安全回來,“回皇上,前方戰時吃緊,一直在惡戰,打勝仗的幾率還是有的,不過傷亡肯定會有的,一切都會按著皇上計劃的進行著。”
皇上舒心的笑了,好像一切都勝券在握,“是啊!一切都按著預想的方向發展。”
她也會斷斷續續的和將軍傳著書信,不知不覺長安已經一歲了,前方也打了勝仗準備修正班師回朝。
皇上看著前方傳來的捷報,“大監,一切都可以開始了。”
大監眼神暗了暗“喳”
那晚紅光閃了整個長安城一夜,將軍府中亂成一片,她看著眼前的景色,火光粼粼隨著風越來愈大,她抱著長安跑進小叔的房間裏,看著站在門前淡定的小叔,“小叔,你把長安帶走吧!從地道裏走,一定要保護好你哥哥的血脈。”
小叔看著安排自己的嫂子,之前的淡定好像消失了,“嫂子你知道是誰對嗎?那你自己怎麽辦。”
她知道小叔聰明,可是現在又沒有時間去解釋,“小叔,我永遠不會背叛將軍,長安將軍唯一的血脈,一定要保護好,你們沒有實力之前不要跟最強力量最對抗,你會幫助將軍對嗎?”
看著火勢越來越大,送她兩進了地道就偽裝成受傷暈倒在房門口,那也,將軍府成了京城最壯觀的一幕,將軍府的小少爺和二老爺也不見蹤影。
她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富麗堂皇的宮殿,她知道這件事跟她猜想的一模一樣,她冷笑一聲,繼續思索下麵自己該怎麽做。
小叔帶著長安在地道裏待了兩天從另一個出口出去,換了身舊衣服,拿著盤纏往邊疆所去,看著那麽的盤纏和地道還有書信,好像嫂子早就知道事情會發生一樣,不過小叔還是按著嫂子寫的那樣,一直往西去,希望能和將軍的部隊會合。
宮殿裏的她更散發著冷氣,“昏君,我家將軍如果知道擁護的是你此等君王會有何作想,你這是奪人臣妻,你這是違背綱常,宗族教法。”皇上看著發火的她,哈哈大笑,“他人妻又怎樣,你的家我說毀就毀了,你的男人我說殺就殺了,你我一道聖旨就得到了,這就是皇上的權力。”
“權力?你可知你的權力都是萬民給你的,,沒有她們的擁護你什麽都不是,你得到我又怎樣,不過是一個驅殼罷了,想要你就拿去,屬於將軍的東西,你搶了也就罷了,可是你拿得穩嗎?”
皇上看著那麽盛氣淩人的她,誓死也不會從了自己,每個女人都是一樣的唯利是圖,皇上每天都會在這裏送禮物,陪她說說話,將軍那邊遇見了黑衣人,將軍好像受傷了,將軍與隊伍失散了,她也不慌亂,真個人就坐在那裏看書,寫字,好像眼前這個人不是皇上,而是一個隱形人一樣。
將軍的確與隊伍衝散了,被山民所救,可能世上真的有血脈相連一說,長安指著山裏一個山東讓小叔帶他過去,小叔想著可能是累了想要休息,可是沒想到自己的哥哥在裏麵,又驚又喜,將軍渾身是血,就好像是被人全身割了傷口,想到嫂嫂說的話,小叔把將軍身上的傷簡單整理了一下,將軍醒來知道自己的小娘子被自己所擁戴的人搶走,心裏怒火中燒,大義在家人麵前早已經被消耗,想到那個柔弱的女人,將軍心裏一陣擔憂。
小叔看見自家哥哥的模樣,以為他在擔心嫂子會背叛自己,“哥,你別亂想,嫂子臨走之前在地道裏給我留了書信,他早就知道有這一天,所以事先為我們安排好退路,嫂子不會背叛你的,嫂子說,長安是你唯一的血脈一定要讓我保護好。”
“我不是擔憂她會不會出軌,就怕她一個小女人,宮裏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她一個小女人怎麽熬得住。”
小叔心裏想,小女人,我家嫂子可不是小女人,還是等哥哥好點在告訴她吧!不然經不住嚇就不好了。
等到一切快要經不住打磨的時候,皇上失去了耐心,將軍那邊也漸漸接受了自家娘子的強悍,接手了她的一切安排。
那夜,風格外的大,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皇上今晚要臨幸她,她自然有自己的辦法去對付昏君,可是沒想到自家相公也成了爬牆頭的人。
那夜的旖旎自然李代桃僵,皇上被人丟在床下,而床上的人還在埋頭奮戰,將軍看著自家小娘子,立馬提槍上陣,說起來,她這是經曆第二次床事,可是又好像是跟他實踐過上百次,難道這也有愛與不愛的感覺不一樣?
將軍自小跟著師傅學藝,自然懂得口技,皇上的聲音那麽惟妙惟肖,“今夜宿在此地,你們都下去吧!明日前來迎朕上朝。”
大太監很驚訝她接受了皇上,看來也不過是個庸俗的女人,擺擺手讓眾太監退下。
將軍和自家小娘子奮戰了一晚上,淩晨四點鍾依依不舍的離開,順便還在皇上的身上偽造了一些旖旎的痕跡,讓她笑的直不起腰,將軍給自家娘子梳洗好以後就奪窗離開。
二個月後,她懷孕了,在宮裏掀起一陣風波,皇上的各種賞賜壓著她,可是她高興的不是賞賜,而是她又有了將軍的孩子,那個男人果然強悍。
將軍知曉這個消息後,瞬間紅了臉,“哥,你就去一次,要不要那麽強悍,我感覺到你這裏,不需要考慮我傳宗接代了。”
就在新年的那一天,宮裏熱鬧非凡,她說身子重不去參加宴會了,皇上也留在了這裏陪伴她,黑夜向來是做壞事的絕佳時機。
一路的侍衛全部被了無生息的放倒,一隊人馬殺進她的殿中,她驚慌失措,“大俠,請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她背對著皇上跟黑衣人放電,黑衣人瞪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因為她勾引他,還是因為她跪在地上,當天皇上被刺殺,懷有身孕的妃子也消失不見,據大監說,黑衣人擄走了妃子並且殺死了皇子,刺殺了皇,地上的一灘灘血跡就好像是一個未成形的嬰兒。
將軍抱著娘子回到了樓裏,瞬間關上了門,把她堵在牆邊,“你說,誰讓你跪下的,不知道天那麽涼,懷孕怎麽受得了,還勾引你,不知道你現在隻能看不能吃嗎?”
她聽見這樣的話,感覺這個男的愛慘了自己,為了自己殺了自己的擁護者,變得一切都是小心翼翼,她主動吻住了這個明明是一個大老粗,非得做的很小心的樣子,讓人心疼。
一切都畫了個結尾,她和將軍隱居在一個深山裏麵,生下一名女嬰,名為長平,大監後來也被救了出來,跟將軍生活在一起,遠離世俗。
後來的將軍早已經消失在人們的眼前,有人說他戰死了,有人說他被皇上搶了妻子氣死了,也有人說他隱居了,是對朝廷的失望,可是都不知道本朝崛起了一個名為紅樓的地方,專門向朝廷作對,可是朝廷又無可奈何。
風平浪靜,將軍也做到了一生一人妻,她也做到了,你不離我不棄。
那條紅菱變了色,可是,將軍還記得城牆下的翩翩起舞的紅衣是他的小娘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