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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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守凡經曆了這一場失敗後心情低落,但他還是盡職地撿起原屬於韋沫的玉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一步一步朝著牢房走去。

    被困在牢房幾天的韋沫一看就知道等得很緊張,他看見楊守凡後立即問道:“怎麽樣了?是不是有好消息?”

    楊守凡沒有出聲,他隻是用鑰匙打開了韋沫的牢房,之後將玉牌交到他手上。

    韋沫見到玉牌之後當然是感到高興。

    “這麽說你抓到那家夥了?”

    楊守凡先是搖搖頭,之後才緩慢吐出一句話:“沒有,我讓他跑了。”

    “這樣啊……”韋沫聽見楊守凡的話後才注意都對方眼神中的失落,他安慰一句,“哎呀!沒事的啦,他修為比你強,打敗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況且他又不是死了,我相信你還是有機會將他抓回來的。”

    楊守凡聽見韋沫的話依舊沒有平複悲傷的情緒,他痛心地喊出一句:“你這個外人憑什麽來跟我說這些話!”

    一句說完,楊守凡直接跑出牢房。

    剩下的韋沫因為楊守凡突然大聲的一句話受到驚嚇,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之後才重新看了一眼手上的韋家玉牌,沉思著應不應該去跟吳州的總管說一聲。

    “還是去一趟吧,隻要好好地瞞著,說不定他不會跟我爹說起我的事情。”帶著這個想法,韋沫也走出了牢房。

    楊守凡已經在離開牢房之前跟牢房的看守簡單說明情況,所以韋沫可以安全地從牢房離開,而他則是在離開牢房之後來到官府會見郭旭。

    郭旭在聽見楊守凡的闡述後說道:“這麽說來你讓那個餘小小跑了?”

    楊守凡雖不情願,但也隻能沉重地點頭。

    “啪!”

    理所當然,郭旭因為楊守凡的失職感到憤怒,他大力拍打桌麵表達自己強烈的不滿。

    “楊守凡,你這樣讓其他重要城鎮的總管如何看待我?”

    楊守凡隻是一名小捕快,他要權沒權,要勢力沒勢力,麵對郭旭的質問,他隻能低頭不出聲。

    郭旭說道:“我將這個重要任務交給你,你卻辜負了我的期望,被那餘小小逃脫不說,甚至還讓他將所有的財寶一掃而空,這樣一來你讓我怎麽跟吳州的百姓們交代?”

    楊守凡這時候才沉重地說出一句:“這都是我的失職造成的錯,大人您可以懲罰我,守凡不會多說一句。”

    “這可是你說的。”

    楊守凡又是深沉一點頭。

    郭旭於是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既然這樣,你離開吳州吧。”

    聽見郭旭的話,楊守凡激動地站起,在站起之前,他一直都跪在地上謝罪。

    “郭大人,這……”楊守凡雖說想過要承擔惡果,但是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一種懲罰。

    郭旭道:“我這是為你好,你想想,那個餘小小偷取的可是全吳州城絕大部分的金銀財寶,你覺得這些損失你能賠償嗎?”

    因為郭旭的這番話,楊守凡腦海中逐漸回想起七年前在春水樓聽過的那些嘲笑。

    郭旭趁著楊守凡不注意,他慢慢地來到對方的身邊拍了拍楊守凡的肩膀,裝作聖人一樣說道:“守凡,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的嗎?那你離開吳州,不就有機會了嗎?”

    楊守凡的身世在吳州官府內不算秘密,官府內的大多數人都清楚他是被收養的,而養父母也早已經去世。

    郭旭這家夥現在在逐漸攻破楊守凡的心理防線。

    “守凡,就離開吧,這樣一來對你我都好。”郭旭又說出了一句。

    “可是,我從未想要離開吳州……”楊守凡還有著顧慮,他內心深愛著吳州城,雖然這裏曾經帶給他不愉快,可是楊開城和汪素芯畢竟長眠在這座風光秀麗的城鎮,所以楊守凡也早已將吳州城當作是自己家鄉。

    郭旭道:“我知道你愛吳州城,你要留在這裏也可以,但是你想一想,司徒家的那些人可不會放過你的呀,餘小小偷取的那一對耳環可是上乘貨物,是寶物啊!你猜二夫人會怎麽想?他肯定會來找來麻煩的。”

    聽見郭旭的話,楊守凡又想起七年前跟司徒家結下梁子的事情。

    郭旭看見楊守凡眼神中流露出的恍惚,隨即推著楊守凡的身體往官府門口走去。

    “大人,你等一等,我還沒說完……”

    楊守凡本來還想要多說幾句推脫郭旭的要求,但是郭旭卻越來越使勁,一邊推著楊守凡的身體前進,一邊在他的背後說話。

    “就這樣吧!你明天就走!在你走了之後,我會找人照料你爹娘的兩塊墓碑的!”

    “大人。”楊守凡看見自己已經走出了官府,他想回身多說幾句,可是大門卻已經關閉。

    門還是郭旭親手關閉的,在關閉官府大門之後,他鬆了一口氣,接著麵帶微笑地原路返回到自己的書房。

    楊守凡望著緊緊關閉的官府大門,心裏湧出一陣酸楚,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總是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被丟棄的寵物。

    “這算什麽……”帶著這個疑問,楊守凡一步步朝著自己居住的吳州城郊外走去。

    楊守凡不知道的是他被趕出來的這一幕被剛剛從牢房離開並且打算來官府找郭旭進行說明的韋沫看得一清二楚。

    韋沫心裏感到楊守凡陷入這種地步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所以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另一方麵,返回書房的郭旭接見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二夫人您好。”

    對的,郭旭接見的人正正就是司徒家的二夫人林愛玉。

    林愛玉看著郭旭問出一句:“事情都辦好了吧?”

    郭旭點頭。

    林愛玉微笑,隨即吩咐身邊的將一個箱子交到郭旭的手上。

    “為了感謝郭大人幫我們司徒家出了七年來的一口惡氣,這些珠寶就是給你的見麵禮,也算是感謝大人這麽多年來為我們吳州百姓出力。”

    郭旭打開寶箱,看見箱子內的珠寶心生愉快。

    “謝謝夫人厚愛,這都是郭旭該做的。”

    書房內傳來陣陣的嬉笑聲,狼狽為奸的郭旭和林愛玉還在商量著如何更進一步地打擊楊守凡這一個區區小捕快。

    楊守凡自然不清楚自己成為了郭旭用來拉攏司徒家的犧牲品,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郊外家中,即將打開門的時候聽見背後一陣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