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副隊長的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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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雛森桃成為五番隊副隊長。

    而在當天晚上,我便招待了某位離隊的前副隊,也就是市丸銀。

    剛剛才步入三月,天空比平時都黑得早,此時點幾乎看不見人了。隻點了一盞油燈的屋子裏,除了隱隱能看到茶杯裏還冒著熱氣外,隻有我自己口中會隨著呼吸有起霧出現。

    輕輕地喝了一口,我沒有去看靠著牆角的市丸銀,畢竟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也看不到對方的臉,緊跟著我才輕笑著說道“怎麽了?我的隊長桑。”

    “不,隻是有些好奇而已。”市丸銀並沒有走到燈光能夠照射的地方,反而依舊謝意地倚著牆,帶著一絲好奇的聲音問道“你是怎麽猜到對方會用出‘派人光明正大地暗殺’,這樣的昏招的?”

    我聳了聳肩,不在意地說道“很簡單,你隻需要按照對方的心理往他們所希望的地方推演,然後在瘋狂推演完後,略微修飾一下,稍微符合一下邏輯即可。”

    說到這,我往油燈望去“其實有的時候,人的思考很簡單,就好像這整個屋子一樣,看起來很大,但實則我們思考的地方都是在這片燈光能夠照到的地方,當然……”

    “油燈下方所看不到的地方,也算想不到的地方。”說著我指著油燈下方,那一小塊無法被照到的區域。

    市丸銀略有所思,片刻後才笑著說道“所以,你在看透這群貴族的思考線路後,就給了他們一個大禮嗎?不過,你讓我將那種飾品光明正大地掏出來,難不成他們還會傻到去找大貴族的麻煩?不出意外,應該會息事寧人,或者幹脆找我當個出氣筒吧?”

    市丸銀露出了苦惱的表情,但熟知他的我並不會相信他的表情,至少在我看來,市丸銀學不會掩藏自己的眼神……不,準確地說,很多人都做不到,比如我,就需要一些道具。同樣,懶得更深入的市丸銀選擇眯上眼睛來遮掩自己內心的情緒。

    所以,如果遇到一個連眼神表現的情緒都可以改變的人,那他一定對自己催眠過重,離精神分裂不遠了。

    額……

    我搖了搖頭,然後往推了推眼鏡,平淡地說道“放心吧!那群貴族……尤其是上位貴族們,通常都講究臉麵的,這麽大的證據出現在大眾眼裏,哪怕知道對方和自己有大仇,隻是因為大局,所以沒有動自己,可為了自身上位貴族的臉麵,他們還是會硬著頭皮去做這件愚蠢的事情的。”

    “可如果事情說開了呢?”市丸銀說完,又想起那位大貴族的習慣,似乎也發覺自己說錯了。但緊跟著又問道“你怎麽弄到那種東西的?鏡花水月嗎?”

    “所以你需要走進另外一個群體中間。”我搖了搖頭,略微得意地說道“你要知道,每個群體都有自己的秘密,而有些秘密恰巧對我有用。”

    說著,我想起了某個女性死神協會會長……

    嗯……

    感謝我還記得這方麵的劇情。

    市丸銀一臉疑惑地歪著頭看我,發覺我沒有透露的想法後,卻丟在了一邊。

    “所以說,接下來我就可以安心地看戲了?”市丸銀說著起身伸了個懶腰,並打了個哈哈“哈~那接下來我就先回去了。”

    就在市丸銀即將離開的時候,我開口了“你為什麽不走到燈光照射的地方呢?”

    聞言,市丸銀楞了一下,然後笑著揮了揮手“拜托!我可是蛇,你見過哪隻捕食者會隨便暴露在大家麵前的。”

    說罷,我已經在遠方感知到他的靈壓了。顯然,他已經開溜了。

    望著因為敞開的拉門,冰冷的風吹動,卻因為玻璃罩的緣故,沒有絲毫抖動的火焰,我這才微微眯眼“捕食者……嗎?”

    第二天一早,三番隊的副隊長便花落吉良伊鶴的左手臂上,這枚不同於五番隊,乃至四番隊的花朵名為金盞花。

    “金盞花具有‘絕望’的意思,而那正是三番隊的中心思想。不能將戰鬥視為英雄般的行為,不能將戰鬥營造成爽朗的氛圍,所謂的戰鬥應該是充滿絕望,既陰沉,又恐怖,戰鬥隻會是殘酷的。隻有這樣人們才會畏懼戰鬥,進而選擇避開戰鬥的道路。”

    “我會明白戰鬥的殘酷,也會為存活而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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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正中間的吉良仿佛背過書般的話語,市丸銀聳了聳肩,心中卻不由地佩服各個番隊曾經的製定者。

    “這群人為了番隊文化也是拚命了,直接照抄真央靈術院教導的東西,也是夠了。”市丸銀嘟啷著,有些乏味地看著陷入某種認同情緒的吉良越發投入的模樣。

    但不得不說,吉良暗自背書的行為還是很有用的,至少那群老隊員們一臉激動地看著吉良,顯然,吉良很簡單的一招就融入其中了。

    說起來,三番隊的職責,好像是‘當需要人手時負責支持除四番隊外其它所有番隊的隊務’。

    “感覺就是救火隊員啊!”比起曾經的五番隊,雖然性質一樣,但內容完全不是,五番隊隻需要當救人的救火隊員,而三番隊卻是要做到幾乎所有番隊的活。

    “備胎?”市丸銀疑惑地說出了口。

    這一聲略微有些響亮,導致原本還在演講的吉良疑惑地回身往他望來,倒是讓他也跟著反應了過來。但下一秒,市丸銀卻一臉淡定地拍了拍手。

    就好像是多米諾骨牌,隨著大領導的鼓掌,所有人……從認同吉良伊鶴的隊士開始鼓掌到所有人跟著鼓掌,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

    三天後,九番隊內,也在發生著變化,第十席的檜佐木修兵在一次演習中失誤,導致同伴受傷,第二天便私下找到東仙隊長,請求脫離席位。

    但很快被隊長鼓舞的他,找回了自信。也許是因為恢複自信的緣故,也許是從東仙要那找到了為何而戰的理由,檜佐木修兵決定成為副隊長。

    為此,他直接找到了副隊長山下至炎。

    這是一位臉上的疤痕比修兵多了很多的醜男……或許沒有疤之前,可能是個帥哥,但至少,此時的山下至炎就是一個醜男,而且還是個總給人帶來刺骨冰寒的男人。

    當看到他的時候,沒有人不覺得是看到了儈子手。

    可當人看到他滿臉……也許身上也可能密布的疤痕時,卻又忍不住升起一份敬意。也許,對山下至炎來說,東仙要就是他的神吧?

    無論他的外貌多麽會拒絕別人接近,但看不到他樣貌的人自然也不會拒絕他的存在。

    這邊,修兵在看到山下至炎時,同樣是一愣,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甚至手無意識地搖擺在刀柄附近,而習慣於此的山下至炎自然沒有在意,倒是修兵反應過來後,莫名地臉紅了一下,很快就收起了尷尬的動作。

    “副……副隊長,我……我……”

    “大丈夫,為何這般做作?”山下至炎皺著眉頭,但還是冷冷地說道“有什麽話就說,你好歹也是一位有著席位的男人。”

    “是!”檜佐木修兵一臉認真地低頭,然後大聲訴說道“我想成為副隊長!”

    “謔?是什麽理由讓你一個十席,卻有勇氣和資格成為副隊長的?”山下至炎一臉詫異地看著檜佐木修兵,似乎有些摸不清頭腦“按照規矩,你起碼也要挑戰前麵那些人,到最後才有向我挑戰的資格吧?而且在沒隊長同意的情況下,我甚至可以拒絕你的請求,畢竟最終做決定的是人是東仙隊長。”

    “我……”修兵低著頭,目視著腳下的木地板,似乎那有什麽值得他專注的事物存在“我想為了那些害怕的人努力,想要承擔起比我更沒有勇氣的人的那一份職責……”

    “我……”

    “為了保護弱者,所以,我必須正視自己。”

    山下至炎詫異地看了看修兵,最後那難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副隊長的職務可是很沉重的,可能超出你想象的麻煩,甚至可能壓垮你。”

    “我已經做好覺悟了。”說著修兵抬頭往山下至炎望去,他的眼神很銳利,同樣滿滿的認真也很容易感染周遭的人。

    “喲西!”山下至炎露出了旁人來看很恐怖的笑容“來一場戰鬥吧!”

    “嗨!我正是為此而來!”原本一個正直認真的大好青年,另一個則是拷問酷吏般的中年人,卻突然在此地變成了熱血男兒。

    正在此時,一個普通隊士跑了過來,先隨意地望了修兵一眼,然後這才對山下至炎鞠躬道“副隊長,剛剛抓捕的一個犯人,拒不承認自己偷了東西。”

    說著他又對修兵鞠躬道“檜佐木十席也在,下午好。”

    “嗯?都進了九番隊了,莫非還以為我們會和十番隊那般好說話?”山下至炎露出了冷酷的笑容,整個人宛如惡鬼一般“最近剛好習慣用水刑,正好缺少一個實驗對象呢!”

    “噫!!!”那名隊士聞言一個冷顫,然後立刻故作嚴肅的模樣鞠躬道別“犯人現在關上b137號牢獄,那在下失禮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跑掉了,隻留下剛剛反應過來麵前之人是誰的修兵一臉蒼白。

    “切!來到九番隊就不要怕這些東西呀!怕的應該是那些作奸犯科的犯人,行刑者什麽時候也開始怕行刑了?果然,現在的隊員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山下至炎不滿地嘀咕著,然後滿臉疤痕的臉往修兵望去“果然還是老隊員靠譜,不愧是有著席官之位的男人。”

    “啊~哈~啊~”修兵眨巴著眼睛,不知何時,他的右手又搭在自己的刀柄上了。

    “那……我們的戰鬥……”修兵努力地咽著口水,然後往眼前這個雖然沒有自己高大,卻健壯如熊的家夥望去。

    “晚上吧!”山下至炎如此說道“到時候讓隊長來見證,你是否有這個資格,就看你自己的了。”

    “副隊長……”修兵頓時感到一陣暖意。

    “當然……”山下至炎回身的刹那又接著開口道“如果輸了,就跟著我修煉用刑的技巧。”

    “唉?”修兵想到在地下牢獄中看到的景象,哪怕這麽久,依然有些不能適應。

    “想成為九番隊的副隊長,如果連審訊犯人都做不到,我勸你還是回真央靈術院學習,或者轉隊,這裏……”說到這,山下至炎露出了恐怖的眼神“可不是玩過家家,這點你這個老隊員……或者說,同樣是個儈子手的家夥,應該很清楚。”

    話到此停頓了片刻,山下至炎又重新露出了笑容“你還需要多多鍛煉啊!偽新人……晚上見。”

    說著背對著修兵揮了揮手,離去。

    “額……”修兵望著遠去的副隊長,沉默半響,才嘟啷了一句“切!我可不是新人。”

    幾天後,幾乎宛如橫掃一般,修兵再度來到了山下至炎的麵前,望著自家副隊長,修兵依然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刀柄上。

    而他堵住副隊長的地方正是九番隊一處大牢獄外,除卻其他那些特別的牢獄外,幾乎所有犯人都是被關在這的,這裏和二番隊的蛆蟲巢穴差不多,隻是占地麵積更大。在這裏,不僅是瀞靈廷內的犯人,還有流魂街的犯人,任何大錯小錯的犯人,各種各樣的罪業都存在。當然,那種真正大罪的基本都被關在一番隊地下,或者死亡。

    也許是為了隊士們的身心健康,這裏離九番隊的駐地還算遠,對比二番隊駐地距離蛆蟲巢穴差不多距離,隻是蛆蟲巢穴的存在比較隱秘,隻有四楓院家族的人才會知道。而九番隊的大牢獄卻是眾所周知的地方,比起蛆蟲巢穴的隱秘,這裏就光明正大地坐落了。

    很顯然,山下至炎一臉疲憊地遭遇修兵,還是很吃驚的,從表情來看,雖然他很疲憊,但眼中還有未散去的興奮,也不知道他剛剛在大牢獄中都做了什麽。

    “檜佐木十席,你怎麽會在這?”

    “確切地說,您應該稱呼我為三席了,副隊長。”修兵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已經準備好和您一戰了。”

    “你就這麽想當上副隊長?”山下至炎納悶地望著修兵,最後往九番隊駐地的方向望去,半響才一臉深意地說道“副隊長不是那麽好當的……”

    “這一戰我早就做好覺悟,並且也在這幾天成為了三席,隻為了獲得您的認可。從東仙隊長那獲得新生的我,早已經火力全開了。”明明是熱血的話語,但修兵說來,卻未免有些冷淡了。

    不過,看著修兵那一臉的認真,山下至炎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真的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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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畢,躺在地上不斷喘息的山下至炎一臉佩服地說道“不敢相信,看來從學院畢業的男人,不說基本功,單單你自己的努力,都不可小窺,原本就知道你的優秀,但沒想到,你會成長得那麽快。”

    “不,我隻是一個沒膽的普通人而已。”修兵一臉疲憊地站在原地,從他身上雖然殘破,但沒什麽鮮紅來看,他似乎沒受什麽傷。

    “少d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山下至炎笑罵道“好幾次哪怕副隊長級的隊士都會中招的戰術,居然都沒有騙到你。整場戰鬥從開始後沒多久,就從我戲弄你變成了我被當猴耍。”

    修兵喘息片刻,便收刀鞠躬道“副隊長,感謝這次應戰,在下學到了很多東西,之所以會贏,我想也許是我太過謹慎的緣故,尤其是……”

    說著修兵一臉歉意地再度鞠躬道“感謝剛剛戰鬥中,您的心軟……”

    “滾蛋吧!”山下至炎罵了一句,然後才撫摸自己肩膀上巨大的傷口,這才說道“看來我也是時候退出了啊!”

    “退出?”修兵聞言一愣“副隊長,您不是還可以當三席,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還需要……”

    聞言,山下至炎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麽……

    數日後,九番隊副隊長莫名失蹤,原本被眾人所知,贏了副隊長的新三席檜佐木修兵成功晉升,被隊長東仙要認可,繼任了副隊之位。

    之後,時間開始往後移動,轉眼,屍魂界在太平中又過去了五年,關於突然辭別的山下至炎也被人放棄了尋找。哪怕原本不知所措的修兵也開始認為這是山下至炎自覺九番隊太過黑暗,終於在有了後繼之人後,急流勇退。

    偶爾抽空關注此事的東仙要很快也不再將心思放在這裏,可喜可賀。

    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於現世一處名為空座町的小城市,如往常一般,兩個小孩在公園裏玩著。這是一個翻新過的公園,很多地方還能看到曾經的印記。

    自然,兩個七八歲的孩子在這裏,也是有一位大人陪同的,從這位中年人的表情來看,似乎對兩個孩子很愧疚的樣子,但所幸,橘色長發的小蘿莉總是能給他帶來笑容,顯然,這是一位懂事的好孩子,反倒是自家的孩子……也就是另一個白發小正太就不那麽討人喜歡了。

    中年人在和蘿莉說著什麽,而蘿莉則是笑嘻嘻地聽著,偶爾也回幾句的樣子,倒是小正太一本正經地在看著書,一副小學霸的模樣。直到中年人溫和地勸解了他幾句,他才收起手中的書,然後一本正經地按照中年人的話坐在了一個木馬上,表情依舊認真,嘴裏好像還在念叨著什麽。

    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一些英文單詞,顯然在默背單詞。

    e……是個狼人。

    正當場麵和諧的時候,中年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原本還很溫和的眼神,瞬間尖銳了起來,隻見他更愧疚地對兩個孩子說了一兩句話,下一秒,公園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可是,被遺留在公園的兩個孩子仿佛沒有察覺一樣,隻是原本傻兮兮坐在木馬上的正太已經從上麵下來,並再度找了個長椅坐下,掏出了書本開始學習;而小蘿莉則是在歡呼一聲後,跑到沙堆那堆積小房子了,偶爾還會和白發正太說著什麽。

    小正太偶爾搭腔,雖然愛搭不搭的感覺,但能從內心裏感受到小正太對蘿莉的依賴,這點從小正太嘴角偶爾會不時地勾起就能感覺得出來。總之,這一幕說不出的溫馨。

    但他們的眉目間,卻又有著散不去的陰影,年輕幼小卻承受著來自各方麵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