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妹妹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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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醒醒。”
邵飛用力搖了搖徐飛燕,想叫她醒來,因為不能叫她一直這麽昏迷下去,萬一進入深度昏迷,生命將危在旦夕。
“醒醒,我是邵飛哥。”
邵飛變的越發焦急,在他不斷的催促下,徐飛燕慢慢從昏迷中醒來。雖然影像模糊,但她能認的出來抱著自己的是邵飛。
“邵飛哥~你來了~”
徐飛燕的聲音輕微顫抖,表情顯的十分虛弱。
“恩,是我。”邵飛勉強漏出了笑容,那似笑非笑著實難看,然後低著頭的說道:“不要睡飛燕。你還疼嗎?”
“不痛”徐飛燕勉強的搖了搖頭,然後問道:“我哥他們還好嗎?”
“都沒事了,你放心。你也會沒事的,有你邵飛哥在呢。”
邵飛心裏著急,但還是裝出一份鎮定的磨樣。因為顛簸,腹部的鮮血依舊在一滴滴滲出。他不知道剛認的妹妹,能不能堅持達到醫院。
“邵飛哥,聽劉盈姐說你唱歌很好聽,你能唱給我聽嗎?”
徐飛燕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邵飛,他很想知道一名戰鬥英雄能唱出什麽樣的歌來。
“這個節骨眼我怎麽唱的出來。”邵飛苦笑了下,心中暗罵劉盈三八多嘴。
“你不唱,那我睡覺了,咳~咳~”
“飛燕……”
徐飛燕連咳了兩聲,邵飛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真咳。表情變的有點無奈,好像自己被人要挾了一樣。
徐飛燕看著邵飛快要妥協的表情,嘴角綻放出一絲微笑。
“我唱。”邵飛想了想,唱道:“
你就想春天裏一朵畫
畫中是天山的紅桃花
藍藍的天和那親親泥巴
花瓣飄落你身下,……”
“劉盈姐沒騙我,真的很好聽。咳~咳,”
許飛燕再次咳了兩聲,但這次是真咳,邵飛連忙對高逸說道:“能快點嗎?高連長。”
“已經最快了。”
高逸邊開著車,邊觀察路麵,他盡量不讓車過於顛簸。很快的車子來到了縣城。
“讓開!快讓開!”
高逸邊開車,邊衝著路人大喊。
一名開車的滇軍軍官,車後帶著一名農民裝扮的男子,以及男子手裏抱著的女紅軍,這一奇怪搭配引起的路人不小的轟動。所有路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車子。還有一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車子後麵追跑。
車子開到了醫院,高逸快速跳下車後給邵飛拉開車門。
邵飛抱起徐飛燕下車往醫院跑去,高逸在他們前麵開路,邊疏散人群,邊大喊:“快讓開,救人!醫生!”
醫院內因為他們的到來一片混亂。這時,一名帶著眼鏡、身形微胖的中年醫生跑到了他們麵前,連忙問道:“怎麽回事?”
高逸連忙回答道:“中彈了,救人!”
中年醫生回身,指了個方向,喊道:“快去手術室!”
邵飛發現牆邊有一台的手術推車,於是將徐飛燕輕輕的放到推車上,讓正趕來的護士將推車推進手術室。
那名中年醫生轉身,突然被高逸拉住了。
高逸懇切的目光望著中年醫生,請求道:“醫生,無論如何都要救活她,拜托了。”
“知道了,我會盡力。”
中年醫生拍了拍高逸的手背,快速往手術室方向走去。
高逸見邵飛還傻傻的站在牆邊,一動不動。於是走了過來,長舒了口氣候後,安慰道:“放心吧,會沒事的。”
“啊!”
邵飛突然像失了控,瘋了一樣,含著淚不斷的往牆上揮拳。他是在發泄剛才到現在壓抑已久的情緒,內疚、自責不斷的在心中徘徊,是自己考慮不周害了飛燕。
而高逸在邵飛身後,並沒有阻止他的瘋狂舉動。他能體會邵飛此時的心情,也了解男人壓抑時需要發泄。
邵飛感歎老天不公,為什麽厄運總是降臨到飛燕身上。短短不到兩天時間,身體和心靈都遭受了重大的打擊,她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啊。
在自己的年代,十七還算個孩子。他們都在背著書包上著學,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懵懂年齡。可飛燕……此時,邵飛更加覺的和平有多麽的寶貴。
片刻過後,邵飛停止了瘋狂的舉動,拳頭被撞擊的通紅。
邵飛轉身,平靜了下心緒,對高逸說道:“高連長,讓你見笑了。”
“男人嘛,需要發泄。”高逸說著拍了下邵飛的臂膀,帶著歉意說道:“這事也要怪我們,沒有考慮周全。讓魏豹那隻瘋狗出來咬人。”
高逸有點無奈,然後說道:“希望你能理解,這事不能報仇。團長護著你們,也是頂著壓力的。”
“不要說,我理解。都是我的錯。”
這時,邵飛完全平靜了下來,又感觸的說道:“我以為我很強,能守護一切,原來連一個妹妹都守護不了。”
“好了,別想太多了。”說著,。高逸拍了下邵飛的後背:“走了,去手術室等著。”
兩人來到手術室門前的椅子上坐著,等待著手術結果。邵飛雙手放在膝蓋該,打啦這頭,一副失落的神情。
高逸見邵飛這樣,也不好意思上前答話,隻覺的他心事太重了,不免擔心起來。
半小時後,楊洪帶著薩布趕來,身後還有穿著農民打扮的徐鵬飛和劉盈。
楊洪神色匆匆,連聲問道:“情況這麽樣了?”
高逸站了起來,回答道:“還在搶救。”
徐鵬飛和劉盈站到邵飛麵前,邵飛抬頭看著他們後,又打啦下頭,覺的沒什麽麵目見他們。
當初,自己曾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一個不落的帶著他們北上,可不到一天,卻叫飛燕經曆了生死,邵飛心中隻有慚愧。
“邵飛,你沒事吧?”
劉盈見邵飛無神的表情,心中有點擔心。
邵飛抬頭問道:“你去哪了?”
劉盈帶這愧疚回答道:“我去找你了,但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邵飛本想站起來,大聲責怪劉盈,但回想自己又比她好不到拿去。於是一言不發。
“對不起。”
劉盈低頭的道歉。見邵飛不再理會自己,再見他一臉的傷容,心中的酸楚湧了出來。心想,如果自己在場,飛燕也許不會出事。
這時,劉盈兩行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
徐鵬飛在他們一旁一言不發。此時他的內心是痛苦而複雜的,他再一次因為無能叫妹妹受到了傷害,他也沒有權利去責怪任何人。而邵飛超乎常人的關心飛燕,叫徐鵬飛十分感動。
“吱~”
手術門打開了,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外麵的一群人像蜜蜂撲蜜一樣,圍了上來。
徐鵬飛第一個衝到了人群前麵,焦急的問道:“醫生,我妹妹怎麽樣了?”
中年醫生摘下口罩,說道:“還在搶救,但失血過多,我們需要b型血。
“抽我的,我是他哥。”
徐鵬飛說著,連忙拉起袖子。至少這樣能為妹妹做點什麽,來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
中年醫生搖了搖頭,解釋道:“不行,妹妹是b型的,哥哥不一定是b的,有可能是ab或是a。”
“什麽亂七八糟的,她是我妹,一個娘胎出來的,怎麽血還不一樣了?”
徐鵬飛皺著眉頭,頓時著急起來。
醫生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和你說不清楚,你們去驗血。”
這時邵飛走了過來,平和的語氣對醫生說道:“醫生,沒時間驗血了,抽我的,我是o型血。”
“好吧,那跟我進來。”
徐鵬飛一臉茫然,為什麽自己的血不能給妹妹,而一個外人可以。
徐鵬飛安奈不住不甘的心,問道:“醫生,為什麽他可以?”
“他是o型血,萬能的。”
中年醫生轉身回答道,可徐鵬飛還是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
“好了,別在意。”高逸在一旁對徐鵬飛說道,然後解釋:“你父母如果有ab型的血,那子女有可能會是a或b或ab,a和b是相衝的,硬輸會死人的。邵飛是o型,是萬能血,給任何人都可以。”
徐鵬飛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一臉的失落。
而劉盈擦幹了自己眼淚,靠在手術室對麵的牆上,通紅的雙眼望著手術室。
在這等候的期間,高逸獨自把劉盈叫到別處。他告訴劉盈,邵飛心事太重了,他把任何事到都往身上攔,一但出了問題,就不會不段的責怪自己。這樣下去,早晚會被責任的包袱壓垮的。
高逸希望劉盈有時間去開解邵飛。雖然邵飛很強,但也隻過是個20出頭的小夥罷了,在著戰爭的年代,死人是常有的事情。
二十分過後,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了。醫生第一個走出來,緊跟著的是邵飛。邵飛麵色、口唇蒼白,可以想象他抽了不少的血。
楊洪率先問道:“醫生怎麽樣了?”
“沒事了,但病人需要休息。”
醫生回答完,看一眼身邊的邵飛,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劉盈看著邵飛那蒼白的麵容,心一陣陣的痛。
“你獻了多少血?”劉盈用低沉的聲音問邵飛。
“沒多少。”
邵飛輕聲回了一句,雖然感覺眩暈,但他還是靠意誌強忍著。
“他鮮了1200cc,帶他回去好好調養吧。”一旁的醫生插話道,然後歎氣搖頭:“真是……”
“你不要命了!”劉盈開始有點激動起來,她是醫生,她知道1200cc的血是什麽概念。
“邵飛,謝謝你再次救了我妹妹。”
徐鵬飛的話雖然沒什麽底氣,但真誠。
好了,什麽不要說了。”
邵飛擺了下手,感覺呼吸急促,全身無力,皮膚開始冒汗,這些都是失血過多的症狀。因為他一共輸了1400cc血。
“楊團長,帶我去你的駐地。”邵飛勉強輕笑了下,接著說道:“我答應你的事還沒做完呢。”
“你這話怎麽說,不是在打我的臉嗎?去我的駐地行,但要休息,知道嗎?”楊洪說完,轉頭命令撒布:“扶邵飛老弟上車。”
“是!”
薩布上前欲要扶邵飛,卻被邵飛推來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邵飛和薩布往醫院外走去,劉盈也跟了上去。
楊洪指示高逸:“你先留下,處理醫院的事情,告訴醫生用最好的藥。”
“我明白。”
楊洪囑咐完,也離開了醫院,留下高逸和徐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