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摩亞蒂大叔是個龍套，沒毛病。］

    裂空星係，又複大軍壓境。

    “雷伊，你帶戰聯去支援格雷斯星吧。”譜尼摩挲著下巴，“那裏比較棘手，而你們比較熟悉那裏。我和朱雀去其它星球掃蕩。裂空解放在即！”

    大家互視，點頭默認。

    “戰神聯盟！”“為宇宙安危而戰！”“出發！”

    “我有種預感……”布萊克微微皺眉，“這次的敵人非同尋常……”

    “比威斯克還厲害？”蓋亞拍了下布萊克的肩。

    “這不一定，不過……”“既然不厲害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讓布萊克說完。”雷伊突然介入他們的對話，“不過什麽？”

    “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種熟悉的氣息……”布萊克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你的族人？”繆斯發問。她問過之後有點後悔不該觸及這麽敏感的話題。

    布萊克看起來倒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他抿了下唇，淡淡道：“也不是沒可能。”

    “你眼睛看得到嗎？”雷伊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布萊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們都注意保護著布萊克點兒。今天是封眸第三天了，就要成功了。”米瑞斯陽光一笑，在格雷斯星黯淡的光線中顯得很燦爛。

    “成功？怕是沒那麽容易。”在塵冷笑道，雙腿浸入靈海冰冷的水中。

    布萊克的腦海裏回蕩著他的冷笑聲，不禁打了個寒顫。

    “蘭特！”“嗚~”

    蘭特撲進卡修斯懷裏，蹭蹭蹭。

    布萊克似有若無地笑了下，默然無聲。

    一陣寒暄後，大家開始商量作戰計劃。

    “格雷斯星我們不是來過一次兩次，也不是來過三次四次了。”雷伊把地圖鋪在桌上，“我們對這裏的地形已經足夠熟悉，戰鬥中能夠隨機應變，撤退時能夠找到暫時棲身所。但是這次的戰鬥我們唯一吃虧的是——”

    “我們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誰。”繆斯接上，“那些機器人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們這次並不知彼，對方的實力、人手，對格雷斯星、對我們的了解程度，我們都一無所知。”

    “所以，”卡修斯抱起雙臂，“這些東西都需要通過一次次作戰來摸索。”

    “萬不可輕敵。”米瑞斯皺起眉，想了想，忽又轉向布萊克，“軍師，你一直沒說話。”

    “……”布萊克低著頭，沒有回答。

    “這裏畢竟是你的母星啊……你說兩句？”蓋亞試探性地問道。

    布萊克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忽然雙手抱頭俯在桌上渾身發起抖來。

    “布萊克？！”“嗚？！”

    大家齊刷刷地站起身來朝他靠過去，“喂你怎麽啦？！”“布萊克？”“有什麽不舒服說出來好嗎？”

    “別……別說話……”布萊克哆哆嗦嗦地哼出來幾個字，渾身顫抖，他咬緊牙盡力不發出呻吟聲。

    大家都安靜下來，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布萊克已經為數不多的幾絲白發緩緩轉黑，似乎是封眸術在起作用。

    是封眸術嗎……大家都緊張地看著他，屏息凝神。

    布萊克長吐一口氣，緩緩坐直身子，“……我沒事……”

    “騙誰？”蓋亞沒好氣兒地吼了他一句。

    “……在塵想反撲……我壓製住了……”布萊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一笑，“繼續，繼續……”

    “你tm到時候求我出來我也不出來。”在塵猛跺了一腳惡魔鎖鏈，被聖靈能量炸飛重重摔在地上。他爬起來，三兩步走到水邊坐下，雙腿浸入水中。

    “我們都會死的，在塵。”布萊克站在鎖鏈之外，看著他。

    在塵看起來消瘦了很多，獨自坐在那裏，很落寞。畫麵有種蕭瑟感。

    “我不懂你們的友誼，也不懂所謂的什麽義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很想保護你。”在塵扭過頭來看著他，赤色的眸子裏，蒙上一層少見的哀涼，“這次戰鬥你會遇到危險的。這是我的直覺。”

    “我還有一群好隊友，放心吧。”布萊克慢慢靠近那個鎖鏈，這次它反常地沒有將他轟飛。布萊克從鎖鏈的縫隙中把手伸過去，掌心麵向在塵。

    在塵雙手撐地站起身，走近布萊克，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

    他說地獄的惡魔使者，千萬年來第一次落淚。

    ……

    “米瑞斯，你對伊奈斯，布萊克對另外那個，卡修斯掃蕩黑魂，剩下的和我擒賊擒王。”雷伊下達了指揮，大家紛紛行動起來。

    “另外那個。”落天霖冷笑一聲，“在下落天霖。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布萊克微微皺眉，他看不見麵前的精靈，隻能根據能量反應模模糊糊地辨別。

    “用心去感受。”他想起雷伊的話，抿了下唇。

    “讓我做你的眼睛，布萊克。”在塵淡淡地說了一句。

    布萊克眼前漫無邊際的黑色中出現了白色和紅色的光點。在塵做了個深呼吸，“白色是友，紅色是敵。”

    正中央撲麵而來的紅色，就是落天霖。

    “她欺負你看不見，準備近身。”在塵在惡魔鎖鏈後麵坐著，“周圍比較空曠，有幾顆老樹。”

    布萊克調動夜魔之球在周身旋轉護身。

    落天霖近身不成，退兩三步，召喚暗冰弓握在手裏，哢哢哢哢拉了個滿弓，嗖地射過來。

    布萊克聽到弦響，擺開幽幻之盾擋住。

    箭到，盾破。

    “真有兩下子。對麵是個冰暗影。”在塵分析著，“試探試探她的實力，先不跟她硬碰硬。”

    “落冰無情！”落天霖兩手凝聚起暗色的能量，她的身邊出現了很多暗紫色的不規則大冰塊，包繞著黑色的能量刷啦啦地降下。

    布萊克聽到聲音，感覺對麵全都是技能，若在平常視力正常時還有可能躲過，現在卻……他退一步張開能量盾，抵擋得有些吃力。

    在塵很想出來幫他，可惡魔鎖鏈散發出的聖靈係能量讓他望而生畏。

    “蛤，小哥哥我們又見麵了。”伊奈斯不斷地朝米瑞斯發送黑色的小回旋鏢似的技能，密集的攻擊令他無從下手。

    “高速姿態。”米瑞斯提升速度，化作一道光快速躲過，一扭頭看到落天霖步步緊逼，暗紫色的弓箭已拉了個滿弓。

    米瑞斯也凝起一把能量弓對準了落天霖，“光箭攻擊！”

    金色的箭矢朝落天霖而去，她眉頭一皺，鬆手將暗冰箭發出去抵消。

    伊奈斯再次攻向米瑞斯，結果因為屬性被完克敗下陣來。

    “去死吧！”落天霖凝聚起黑紫色的能量，猛然攻向還沒來及喘口氣的布萊克。

    箭雨如流星一般衝了過來。布萊克眼前一片朦朧的黑色，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讓他感到一陣絕望。

    “光之盾！”米瑞斯用金色的能量擋下箭矢，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跌坐在地的布萊克，“雷伊這麽安排真失策！你還好嗎？”

    “我……”布萊克腦中嗡嗡作響，他昏昏沉沉地應了一聲，然後便沒了知覺。

    光盾砰然碎開。米瑞斯紅棕色的瞳仁裏倒映出箭矢冰冷的紫色。他一個轉身張開雙臂擋在布萊克身前，劇痛襲遍全身。

    “米瑞斯！”

    氣氛在此時凝固。

    落天霖為米瑞斯壞事感到有些氣憤，正準備發動下一輪攻擊，卻見布萊克緩緩站了起來。

    他扶米瑞斯坐在一邊樹下，扭過頭麵向落天霖。

    “還能動。”落天霖搭箭上弓，將弦拉滿。

    “布萊克……？”米瑞斯扶著胸口坐直，看著他。

    “地獄的惡魔使者，在塵。”他將手搭上腦後的布條結，用力一扯。

    落天霖淡藍色的眼睛裏倒映出他蒼白，猙獰的臉，倒映出他血色的眸子。

    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在塵的眼睛，原來也沒有這麽紅啊……

    以前的紅黑色，現在確實一種血紅，血紅的顏色，仿佛要滴出血來。

    哢嚓。

    利箭脫弓。

    哢嚓。

    在塵一揮手，暗紫色的能量騰起一層危險的霧氣，隔住了箭矢。隻有一支漏網之箭衝來，被他抬手捏住。

    哢嚓。

    是在塵將那支箭捏碎的聲音。

    三聲哢嚓，一聲一聲像一把一把刀子，割著落天霖的心。她感到一絲壓抑和緊張。

    斯摩亞蒂在雷蓋繆蘭的圍追堵截下節節敗退，卡修斯也清理完了所有的雜碎。

    兩邊重新聚在一起，麵麵相對。

    大家的目光卻都落在了在塵身上。

    地上被他扯下的布條沾上了灰塵，染上了血跡。

    “賢侄……好久不見？”

    “誰tm是你賢侄。”在塵冷笑著。他血色的眸子裏真的滴出血來，兩行紅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他的樣子像個魔鬼。

    “第二人格？怕是覺醒得太早了。”斯摩亞蒂微微搦緊了拳。

    “你的遺言說完了是嗎。”在塵身上染著血色的藍灰色鬥篷都隨著他的能量燃燒了起來。

    那日格雷斯星上轟然爆開的紫光，定格在魔鬼的眸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