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黃河賦予磐石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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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梁飛漢為躲避債主追債,一路北上。

    在秋風蕭瑟的晚秋,梁飛漢流落到了古城開封。

    他心中湧動起一種渴望,一種想要一睹現實中的黃河的渴望。

    早在梁飛漢讀小學那時起,他從書本和老師的講課中就知道了我國有一條大河叫黃河,是中華民族的精神象征,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

    他就知道了,黃河,這條中國北部大河的母親河,全長5464公裏,流域麵積約752443平方公裏,發源於qh省青藏高原的巴顏喀拉山脈北麓約古宗列盆地的瑪曲,呈“幾”字形,自西向東分別流經gsxsxhn及sd9個省(自治區),最後流入渤海;

    他就知道了,黃河,在青藏高原的一次猛烈抬升中躍然升起,從此哺育著一代又一代的人。從五.六十萬年前的“藍田猿人”,到二.三十萬年前的“大荔人”,再到現在的我們,無一不是在你的養育下茁壯成長。你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無私而又偉大。

    從那時起,他夢想著能有機會到黃河,多想看看“九曲黃河萬裏沙,浪淘風簸自天涯”的壯觀,領悟書中描述的“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的磅礴氣勢,欣賞母親河“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別樣美景。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每每想起這首激昂澎湃的《黃河大合唱》,梁飛漢的心中就會湧起無比的激情,總會被黃河那雄偉磅礴的氣魄所震撼。他多想立於高山之巔,望黃河洶湧澎湃激起的驚濤駭浪,一睹“黃河落天走東海”的非凡氣魄……

    少年時的梁飛漢,常常一個人在珠江岸邊的長堤樹蔭下看書,累了,就望著珠江,想著黃河發呆,想著珠江衝破崇山峻嶺的阻隔,去際會黃河的壯觀景象。進而,他呆呆地想“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形而上學的迷霧籠罩著他的少年時代。當時,江中經常有小木船搏風擊浪,船夫們艱難地搖動著櫓把,喊著撼人心弦的號子。洶湧澎湃的珠江水與艱難行進的小木船似乎在不斷地告訴他,要學會劈波斬浪,一定要做一個大寫的人。

    他很喜歡宋代的一首神童詩:“少小多才學,平生誌氣高。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從那個時候起,他漸漸地誌存高遠,意誌越來越堅強,硬如鋼鐵,堅如磐石。

    當歲月蹉跎的影子漸漸拉長的時候,他已很小有機會去珠江岸邊看書了。14歲時,他以全市第1名的中考成績,考入省實中。由於功課很緊,再也沒有去珠江岸邊看書,再也沒有機會望著珠江,想著黃河了。

    在省實中,他如饑似渴地學習各科知識,課餘時間,一頭紮進省實中圖書館,閱讀館中所有的書籍。看書疲倦了,就想起了在珠江邊度過的苦樂年華,於是便陡地來了精神。珠江水猶如翻卷著浪花的黃河水,夜夜澎湃在他的夢裏,濤聲高一聲低一聲,如嚴父的嗬斥,一直在鞭策著自己。

    被嚴父送回鄉下務農後,他憑著堅如磐石般的意誌,他如奔騰不息,不知疲倦的黃河,一直呼嘯向前,向前!

    在回鄉務農的那些激情燃燒歲月裏,被嚴父用激將法點了一下腦門頓開後,萌發了養雞“1+1=1”的新慨念,飼養群雞、創辦養雞場、成立養雞集團公司,帶領眾鄉親走上養雞致富之路。

    然後,實施“優內拓外”發展戰略,向世人展示了一幅“優內拓外,把養雞產業拓展到大江南北,拓展到祖國bj創造和實現跨區域、跨省跨地區發展”的宏偉畫卷,成為了一名被譽為運籌帷幄於百萬大雞之中,決勝於千裏市場之外的集團雞司令,可謂順風順水。

    “一身轉戰三千裏,一劍曾當百萬師”、“一簫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十五年”,用王維和龔定庵這二句詩來形容他回鄉務農那幾年來的奮鬥再貼切不過。

    如今,令梁飛漢做夢也想不到的是,今天,他竟是以這樣一種身份,這樣一種事業失敗,流落天涯的心情來到了令他神往已久的黃河。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詩經》“采薇”中的這幾句,應是他此時的心景寫照。

    麵對驚濤滾滾的黃河,梁飛漢的內心猶如波濤滾滾的黃河掀起萬丈狂瀾。他臨河而立,雙手叉腰,傲然一位詩人,高聲吟哦:

    黃河,您驚濤拍岸,濁流宛轉,結成九曲連環;你從昆侖山下奔向黃海之邊;把中原大地劈成南北兩麵;你是一個堅強而又偉大的巨人,出現在亞洲平原之上,用你那英雄的體魄,築成我們民族的屏障。

    黃河,您是一條一往無前奔騰的蛟龍,翻千山,越萬壑,波濤衝天,激情澎湃,發出生鐵撞擊青銅的堅強勁響。

    黃河,您涓涓細流,自草原流出,滿含草原深深的情意涓涓細流,匯集幾萬萬涓涓細流的大河嗬,自高原草地,自平原湖泊,自山澗深穀,東流,東流,幾千裏跌宕起伏,九曲回腸,坦蕩如砥。

    黃河,您渾厚的品質,氣貫長虹,無畏挫折,桀驁倔強,磅礴氣勢,打磨黃色的底蘊,沉積在我們的皮膚上,鐫刻永久的膚色,照耀著從容不迫的思想。

    黃河,您母性的慈祥充滿每一滴水滴,輕輕拂去心底沉重的憂愁、無奈和悲傷;母性的博大,灼灼閃耀於每一聲水響,容納世事、世俗和紛繁。生命激烈而又安詳。

    黃河,您奔越的滄桑,無法丈量的高度依舊執著,銓釋生命,波濤敲打骨頭,在靈魂深處錚錚作響;壯烈,是你永恒的主題。臨河而立,大河上下生命激昂。炎黃子孫啊,五千年來沿著從遠古流向大海的黃河孜孜不息。與大海對接,承接大海廣闊的胸懷。我要逆流而上,穿越每一滴水、每一段河流,回歸草原和雪山,潛入生命的源頭,蟄伏成一朵鮮豔的花,感受黃河跳躍的脈搏,感受黃河滄桑的恩情,傾吐心底深處對母親黃河的眷戀,頑固堅守對母親黃河的自豪。

    啊,黃河,我來了!我一定要讓你的生命之歌更加激越,讓家鄉父老走向文明富裕。盡管任重道遠,你的兒子會不斷超越!把酒酹滔滔,心情逐浪高。何當痛飲黃龍酒,一灑風塵笑千年!

    梁飛漢臨河而立,詩興大發,從內心深處抒發出一首《黃河頌》後,如釋重負,乘著雅興,沿著黃河旅行,看滔滔河水像黃龍翻滾,自天際流下,似乎把他的心流成了無邊無際的壯闊;他無數次注視著落日像血一樣融入河水,好像生命被一次次重新染色。

    他感到唇幹口渴,從袋裏拿出一瓶礦泉水,一仰頭,將一瓶礦泉水一飲而盡,俯下身,再用瓶子灌了一瓶黃河水。

    泥漿翻滾的黃河水,被灌到瓶裏以後,依然十分渾濁,透過礦泉水瓶看到的隻是渾濁黃色的世界。在礦泉水瓶的背後,看不到天,也看不到地。麵對這樣的水,梁飛漢感到了痛苦和絕望,感到了黃河河床不斷提高帶來的災難,感到了人們在這種災難中的呼喊。他把礦泉水瓶放在邊上,痛苦地坐在岸邊,看著黃河發呆。

    過了一會兒以後,梁飛漢把眼神從遠處收回來,猛然發現身邊礦泉水瓶裏的水開始變清。渾濁的泥沙沉澱下來,上麵的水變得越來越清澈。他看著這種變化,直到泥沙全部沉澱,隻占瓶子的五分之一,而其餘的五分之四都變成了清清的水。他慢慢把礦泉水瓶舉起來,他猶如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驚喜若狂!

    他透過瓶子,看到了天,看到了地,看到了生命中幸福與痛苦的界限。原來我們的幸福和痛苦也像黃河水一樣。我們在匆忙和浮躁中,拚命搖晃我們的生活,直到我們的生活變得一片渾濁,使所有的幸福都摻雜了痛苦的成分。假如清水是幸福,泥沙是痛苦,那我們一生幸福的總量應該大於痛苦。我們時時感到痛苦,不是因為痛苦多於幸福,而是我們用不恰當的方式,讓痛苦像脫韁的野馬,隨意奔跑在我們生活的各個角落。因為痛苦的滲透,我們本來應該清澈如水的生命,變得像黃河水一樣,有了太多的雜質。每一個人出生伊始,一輩子所經曆的幸福和痛苦的總量都應該是相同的,之所以有的人更痛苦,有的人更幸福,不是人們對待幸福的態度不同,而是人們對待痛苦的態度不同。

    而生命的難處在於,我們很難讓生命靜止不動,使我們能夠把痛苦和幸福截然分開,並徹底把痛苦沉澱在某個被遺忘的角落不再翻滾。痛苦和幸福在我們的生活中,或多或少都會攪和到一起。如果我們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生命將失去存在的最本質意義。那痛苦和幸福相混合的生活是不是就失去了意義呢?

    人的生命如果不斷放大,放大到像黃河一樣壯闊,從遠古和天邊流來,向未來和大海流去,那我們的生命就無所謂幸福和痛苦的混合,而變成一曲永遠唱不完的雄壯的黃河交響曲。

    梁飛漢站在炎黃廣場上,望著那幅刻在石碑上的書法長卷《炎黃賦》“莽莽天宇,八萬裏雲馳飆作;恢恢地輪,五千年治亂興亡……”,望著山峰上矗立的炎黃二帝,梁飛漢的內心被深深震撼著,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黃河,您哺育著一代代的炎黃子孫,您是中華民族的精神象征,您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

    梁飛漢呐喊:“黃河,我來了!為了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我一定要敢於擔當,讓您的生命之歌更加激越,讓家鄉父老走向文明富裕。盡管任重道遠,你的兒子會不斷超越!”梁飛漢舉起礦泉水瓶,權當河水作酒水,把酒酹滔滔,心情逐浪高。慷慨高歌:黃河賦我磐石誌,振興中華永牢記。今日痛飲黃龍酒,一灑風塵笑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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