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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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93所的警衛服,槍也沒有,就一把防身匕首,臉上套著碳吸收防塵口罩,眼裏滿是恨意……

    防護服在她逃出人防的第一時間就扔了!

    當天,她引著追擊者進入人防深處之後,詭異的毒素就爆發了,追擊她的人紛紛陷入了幻覺中,最後開始自相殘殺。

    她一直藏著不敢動,直到四周重新歸於安靜才試探著走出人防。外麵到處都是滿身綠色花斑的暴民,死狀極其慘烈且五花八門,有的將自己的臉都撓花了,麵上全是血槽和的翻卷的皮肉,有的則像野獸一樣啃咬他人,嘴裏還咬著別人身上的肉,自身卻因為中彈過多而亡……

    當她小心謹慎的來到地麵之後才發現其餘的暴民已經走光了。廣場裏扔著幾十具屍體,其中就有被打成篩子的孟誌新,這是她吸收的第一個八區隊員,也是她來到基地後認識的第一個人,沒想到在第一次出外勤的時候就犧牲了,還死於自己的亂點兵。

    如果不是她的話,也許孟誌新此刻還在盯著監控,雖然平淡枯燥,但是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裏非常痛苦,是自己害了他,本想吸引火力讓他們先走,沒想到最終還是沒能逃掉……

    隻能握緊拳頭給他道了聲對不住,並在心裏承諾,接下來不論有多難都將為他們複仇!

    身中怪毒的隊員屍體也找到了,旁邊多了其餘六具同樣滿身綠斑的暴民屍體,看來,這就是暴民團隻做了試探性搜查後就匆匆撤離的原因了!

    整個廣場沒有找到畢鵬飛和王占兵的屍體,看守車輛的隊員和裝甲車也不見蹤跡,她還以為逃回去三個,心裏稍稍好受了一些。

    看著地上的陸空兩用機槍彈殼和大量損毀的暴民汽車,判斷出畢鵬飛在逃走之後曾駕駛裝甲車回來過,去而複返,這就足夠了。

    將所有隊員堆在一起燒掉之後,防護服裏的空氣也馬上要枯竭了,她不知道那種可怕的神經毒素是什麽東西,更不知道是通過什麽方式傳播的,呼吸?還是皮膚接觸?

    在無法確切判斷的情況下,意味著現場所有的裝備包括她的防化服都有可能攜帶毒素。

    如果防化服自帶的空氣徹底耗盡,那她就必須摘下頭盔呼吸外麵的空氣,但是,摘下頭盔就有很大幾率吸入或者接觸到毒素,到時候滿身綠斑的陷入幻覺,就沒誰能救得了她啦。

    別無他法,隻能舍棄所有露在防化服外麵的東西了,包括背包、槍,還有防化服本身。

    環顧四周發現廣場不遠處有一條人工河,穿著防化服下到河中,河水隻有半人深,林小萱蹲下讓河水完全淹沒頭盔頂部,浸泡好幾分鍾後才從河裏出來,小心的鑽出防化服,心驚膽戰的等了半天,發現安全無事並沒有出現幻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戴了貼身攜帶的防塵口罩,一路追蹤暴民團而來。

    在暴民團外麵守了一夜,聽守衛零星的交談才知道這夥人居然就是周蔚微口中的地堡!

    通過一整夜觀察,發現地堡晚上的守備相當森嚴,不但崗哨眾多,還有軍犬,尤其是軍犬讓她很忌憚,如果貿然行動的話,一定會會暴露行蹤!

    林小萱潛伏在外麵不單單是想找機會殺掉罪魁禍首報仇,還有基地的那箱子藥品,尤其是治療輻射的藥,拿不回來也要毀掉,不然一旦曝光,會給基地引來彌天大禍!

    她這次任務是已經失敗了,無顏麵對信任自己的肖老和父親,隻想拚了命做最後的彌補,希望能把損失減到最少!

    她已經把地堡四周都探查過了,沒有發現其他出入口,想來和基地一樣,就算有也不是她能輕易找到的,看來想要進入內部隻能從正門想辦法。

    地堡的正門是一個十米厚的鋼筋混凝土半圓柱,誇張的厚度據說可以直接抗導彈的轟擊!這是地堡在搶奪人防失敗後修建的,他們前期對上劉文康那夥人各種失利,這才有了後來的到處抓人,四處搶占舊世界物資的一係列事情。

    就這麽一路暴力的發展起來,真正將張定海的那句“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貫徹到底。

    地堡外圍的崗哨像是收到了什麽指令,全都紛紛起身,他們身後的圓柱形大門緩緩打開,一輛接一輛的汽車從出口魚貫而行。

    林小萱默默地數了數,一共十六輛車,六輛越野,五兩皮卡,五兩普通轎車,統統配備重火力,還有大量軍犬,這麽強的陣容少說也有小一百人。

    這可是一個營的兵力,放到現在絕對是超強武力,就是不知道他們如此大張旗鼓的又要做什麽……

    對於複仇心切的林小萱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門洞開、防守薄弱、主力外出……如果連這都把握不住的話,那她就不是林小萱了。

    地堡車隊已經遠去,圓柱大門即將合攏,林小萱一個最簡單的聲東擊西就引開了守衛的注意力,在巨門合攏的一瞬間溜了進去。

    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上下左右六個監控正對著自己,心道:遭了!這下算是徹底暴露了,想要隱進去暗殺人或者退到地堡外麵都不可能了,唯一剩下的隻有一往無前了!

    地堡裏麵的通道相對293所要寬敞了不少,似乎電力也更充足,四周都比較明亮,看來他們有很好的電力供應係統。

    遠處還在不斷的擴建,上千個苦力挨鞭子的陣勢讓林小萱吃驚不小,這還不算她沒看見的,很難相信地堡居然有好幾千的人員儲備,不禁好奇他們到底是如何解決這麽多人的吃飯問題!

    地堡裏的通道四通八達,她走了一會發現有迷路的趨勢,知道僅憑自己很難找到具體位置的,看來想要幹掉罪魁禍首就隻能找人友好問路了。

    再次來到一個三叉路口前,林小萱照例選擇了最右邊的通道,沒走幾部發現終於看到盡頭了,裏麵隻有一個房間,一個大漢背對著門口,朝裏麵不耐煩道:“我說,你個衰仔什麽時候能修好?已經修了半個小時了,你再不修好監控的話,出了問題就你來背!動作快一點,信不信我把你女兒給辦了?那麽小的孩子看著就嫩!”說完殘忍的舔了舔嘴唇。

    林小萱這才知道為什麽被監控拍到了卻沒有觸發對方的入侵警報,原來是壞了,也真是運氣夠好的!

    一個帶著深度近視眼鏡的男子一邊忙碌一邊滿頭大汗道:“森哥,別發火嘛,我女兒才六歲,您……還請高抬貴手……我已經找到問題所在了,線路好像被老鼠給咬斷了,隻要重新接上就行了!”

    說完做好了挨罵的心理準備,沒想道等了半天卻沒聽到他回應,心裏納悶這個該死一百次的壞種什麽時候轉了性子,偷偷抬眼朝身後看去,不料被看到的景象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渾身哆嗦著,想要求饒都張不開嘴。

    隻見一把匕首將森哥的喉嚨橫切開來,一隻有力的手緊緊捂住了他的嘴,聽不清他喉間發出的嗬嗬聲想表達什麽,隻能看見血水一下接一下的猶如潮汐一般從傷口湧出來。

    森哥一開始還掙紮著用手去捂自己脖子上的傷口,但隨著鮮血很快將地麵染紅一大片,雙手才漸漸無力的垂了下去,眼神裏對死亡的恐懼也永遠定格在了這一刻。

    林小萱將已經死透的壯漢放倒在地,用他的衣服擦去匕首上的血道:“放心,他再也無法傷害你女兒了,我想問你一點事情!”

    帶著深度近視眼鏡的男人一聽對方並不是想殺他,急忙噗通一聲對著林小萱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小聲哀求道:“饒命!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女兒還在他們手裏,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電力工程師,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林小萱看著眼前跪地求饒的男人,一點也不覺得他懦弱,反倒覺得他為了家人而忍氣吞聲是真的不易!

    問他道:“你是電力工程師?怎麽稱呼?”

    男人一點要回答的意思也沒有,也不看林小萱,隻是跪著不停磕頭,口中念叨:“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林小萱皺著眉頭道:“知道我是怎麽進來的嗎?監控壞了,你沒及時修好。還有地上這位,他死的時候你可是唯一在場的,你覺得這兩件事兒你能脫得了關係?你覺得這幫人會放過你和你女兒嗎?”

    男人終於不再磕頭了,跌坐在地上流淚道:“我是地堡唯一的電力工程師,他們不會殺我的,我要是真的和你說

    了什麽那才是最致命的!”

    林小萱見這人認準了不想回答,自己的時間又不充足,萬一剛才外出的地堡眾人回來就麻煩了,耐著性子對他道:“如果我可以幫助你們離開這裏呢……還可以醫好你們身上的輻射,你覺得怎麽樣呢?”

    那人驚呼道:“這不可能,外麵怎麽會有這樣的地方?我寧願待在這裏受罪,至少我和我女兒還口吃的、有條活路……”

    林小萱氣道:“我現在就殺了你,看你女兒落在這幫人手裏還怎麽活!”

    男人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再看看她手裏的匕首,想到她剛才殺人的很辣勁兒,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不說馬上就會死,說了倒未必會死,極不情願的開口道:“你想問什麽?”

    “昨天上午是誰帶人去打了火車站?”

    男人猶豫了一下,擦掉眼淚道:“地堡的二世祖……昨天就他們出去了,聽說還和負責訓練的陳教官動手了!”

    “他住哪裏?”

    男人站起來道:“罷了,你要是想動他的話,看來我確實在這裏待不下去了。我再不想上你的船都已經在船上了,我告訴你他住哪裏,你告訴我出去在哪裏和你匯合!不過我警告你,地堡不是好惹的!”

    林小萱隻說了兩個字“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