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暗流湧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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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營長一聽:哦,差點忘了,葛團長剛才不是交代了嗎,二營和三營他們會帶著小分隊趕來與自己回合的,可不能一時衝動毀了大事,對,趕緊占領旁邊的製高點,挖一條坑抵擋住這些衝過來的家夥們再說,難不成這些土匪出身的獨立師還會比小鬼子更善於打陣地戰來著?
一營長二話沒說,趕緊帶著手下趕到了旁邊那個高坡,拿出隨身攜帶的工兵鏟拚命在泥地上挖起了大坑,那個速度,隻見群鏟亂舞,泥土飛揚,很快一會兒就挖出了一條勉強可以藏身的土溝,一營長抹了一把腦袋上的汗珠子,粗聲對兄弟們喊道:“我看差不多了,趕緊趴下來,狠狠的揍這批國-軍的。”
兄弟們一行十二個呼啦一下子趴進了壕溝裏,機槍手趕緊織好機槍,前麵衝過來的那些獨立師的土匪兵們已經開始對一營長他們大聲嚷嚷了:“前麵獨立旅的兄弟們,你們別逞能了,趕快投降吧,我們知道你們就十來個人,哪裏能抵得住我們四五百人的進攻,好漢不吃眼前虧,投降我們獨立師不算什麽丟人的事,好歹比投降日本人要強!”
一營長嘴裏“呸”的一聲,大罵道:“你他娘的還敢跟我提小鬼子,老子連小日本都不刁,還怕你們這批不打小鬼子,專打自己同胞的雜碎,你們那德行就跟漢奸二狗子一個樣,別廢話了,要拿老子腦袋趕緊衝上來,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過來的就是獨立師下麵的一個營,本來就是土匪出身,乍一聽一營長的這番損人話,氣得不行,哇哇亂叫,對手下大叫道:“小的們,趕緊衝上去,把那些叛軍給統統宰了,老子有賞!”
四五百人黑壓壓的一大片衝將上來,一營長大聲對手下說道:“鎮定,先不要開槍,聽我號令再開火不遲!別看他們人多,但我看沒什麽大不了的。“一營長一邊喊話,一邊給手下打氣。
雖然衝過來的那四五百個敵軍毫無隊形可言,全都擠作一團一窩蜂似的衝將過來,但畢竟自己這邊隻有區區十二個好漢,要完全打退這批莽漢也不見得是件容易事情。
等那些家夥們衝到了距離一營長他們一百公尺的地方,一營長大喝一聲:“開火!”
話音未落,兩挺捷克式輕機槍首先發出了清脆的吼叫,緊接著一營長帶著的一門60迫擊炮也發出了沉悶的怒吼,一發炮彈呼嘯著脫膛而出,狠狠的砸在那些跑過來的敵軍中間,隻看得一道血紅的火光升起,緊接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五六個敵人被氣浪高高拋起,被爆炸撕開了肢體,炸成了碎片,紛紛揚揚散落在黑漆漆的大地上,死在了攻打同胞的戰場上了。
陣地上十來個兄弟們手中的連發武器紛紛開火,打得那些衝過來的國民黨頑軍一片片倒下,哀嚎連天,大呼小叫的趴在地上,連向一營長他們陣地開槍還擊都忘了,拚命縮著腦袋朝後麵退縮而去。
領頭的敵軍營長氣急敗壞的槍斃了幾個臨陣脫逃的士兵,嚎叫著向前衝來,他手下的士兵們沒法隻得硬著頭皮朝一營長他們陣地衝來,試圖以人多的優勢耗死一營長他們。
麵對如同潮水般衝將上來的敵軍,一營長和手下十來個兄弟們來回抵擋,打得慘烈異常,很快就有三個兄弟被對麵敵軍射來的子彈擊中陣亡,一發發炮彈和手榴彈不斷在陣地周圍爆炸開來,一塊碎片緊緊擦著一營長的腦袋飛過,把他那頂軍帽給整個兒削去一般,一營長用手一摸:還好,腦袋還在,隻是被彈片擦破了點頭皮,出了不少的鮮血而已。
手下一個兄弟扯著嗓子對一營長喊道:“營長,敵人上來的太多了,我們還是快退吧!”
“退,能退到哪兒去?後麵就是敵人的大部隊,退回去死得更慘!”一營長大叫,現在這個情勢確實沒法可退了,後麵是那個獨立師師長親自帶領的敵人大部隊,氣勢洶洶的專門來找一營長他們算賬來得,這麽多糧食補給被一營長他們炸掉燒毀了,能不急眼嗎?
“兄弟們,再堅持一會兒,二營,三營他們就帶著人馬趕到了!專門獨立旅的老爺們連小鬼子都不刁,能輸在這些土匪雜碎們的手上?”
一營長一邊拿著兩把二十響盒子炮拚命左右開弓,一邊大聲對手下打氣鼓勁,他知道越是這種危急時候,越不能慌亂,一旦開始有慌亂的苗頭,那接下來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大屠殺了。
小分隊的兄弟們聽得一營長的這番話,勁頭兒上來了:也是,我們在上海,南京那裏同小鬼子麵對麵幹仗都不曾怕過,對麵這些敵人隻不過人數多了一些而已,沒什麽了不起的。
小分隊的火力又重新猛烈起來了,那個開炮的兄弟更猛,把那門60迫擊炮的性能發揮到了極致,從測距瞄準到裝彈都由自己一個人一手包了,那個發射炮彈的速度,打出去炮彈聲“通通通”的,差點要趕上連發槍了,而且炮彈落點還極準,發發落在人堆裏轟然爆炸開來,炸的對麵那些敵軍衝也不得,停也不得,趴在地上也不見得安全。弄得那個敵軍營長嗷嗷亂叫,但對一營長他們那幾個兄弟們毫無辦法。
一營長看到了那個嗷嗷亂叫的敵軍營長,頭也不抬的對操控迫擊炮的兄弟喊道:“快把那個嗷嗷叫喚的家夥給我炸了!”
迫擊炮兄弟一聲應答,快速調好距離和角度,剛想把那顆炮彈放進去,手不小心碰到了已經打得發燙血紅的炮管子,隨著“嗤”的一聲響,滾燙發紅的炮管立即燙掉了炮兵兄弟手上的一層皮,疼得那個兄弟一時間拿不住炮彈,炮彈從兄弟的手下滑落下去,幸虧腳下是鬆軟的泥地,要不然就地觸發炮彈引信,引爆周圍的彈藥,一營長他們這些人可就全部報銷了。
一營長剛好看見了剛才那個驚險動作,當即對手下兄弟們大喊:“快朝迫擊炮撒尿,強製冷卻炮筒!”
話音剛落,兩個在迫擊炮附近的兄弟起身就朝那迫擊炮撒尿,一陣臊臭的白煙升騰而起,打得血紅的迫擊炮炮筒當時就冷卻了下來,那個燙傷的兄弟從身上扯下了一塊布,纏在被燙傷的手腕上,拿起一顆炮彈狠命的塞進還在冒著白煙蒸汽的炮筒裏麵,轉身捂住耳朵蹲下,隻聽得“嗵”的一聲脆響,炮彈離膛而出,呼嘯著飛向那些拚命衝過來的敵人。
這發炮彈不偏不倚的在那個帶頭衝鋒,嗷嗷亂叫的敵軍營長身邊轟然爆炸開來,巨大的爆炸氣浪直接把這個家夥撕開,分成了好幾片碎肉散落在地上。
衝鋒的敵軍見自己的營長掛了,頓時再也扛不住一營長他們的抵擋了,在一個軍官的命令下,潮水般的往後麵退卻。
這次敵軍的進攻來得快,退得也快,總共打了不到十分鍾時間,但在一營長他們的陣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敵軍的屍體,自己手下三人陣亡,四人重傷,餘下幾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輕傷。
突然,一營長發現前麵那些正在撤退的敵人有點不太正常,隻見那些敵人全部折返回來,不要命的朝一營長他們陣地而來,怎麽他們又折返回過來了,他的腦子一下子又緊張起來:莫非敵人得到了增援,回過來還要跟自己再來一仗?
一營長大聲對手下僅剩的兄弟們喊道:“兄弟們,敵人又折返回過來了,看樣子他們是得到了增援,我看我們今天要陣亡在這裏了,死我們不怕,幹我們這行的,就是每天把腦袋係在褲腰帶上的營生,沒什麽了不起的。早在南京那個時候我們就該死了,能撐到現在已經是老天爺的照顧了。但死在對麵這些土匪雜碎的手下,心裏總覺得有些不甘心,到時候兄弟們都千萬別把子彈打光了,剩下最後一顆留給自己。”
正當一營長他們打算跟折返回來的敵軍士兵同歸於盡,拚個魚死網破的時候,一個眼尖的兄弟們對一營長說道:“營長,你看前麵那些家夥不對勁啊,哪有這樣衝鋒的,他們不是在衝鋒,他們是在逃跑!”
一營長一聽對麵的敵軍在逃跑,急忙拿起望遠鏡朝前望去,借助爆炸產生的一閃閃的火光,一營長終於看清楚了那些這番回來的敵軍絲毫沒有要再次進攻這裏陣地的意思,正如剛才這位眼尖的兄弟們所說,他們好像在前麵遇到了打擊,拚命的朝另外一個方向逃竄而去。
一營長心中一陣狂喜,興奮的對手下兄弟們大叫:“肯定是咱們團座來救咱們來了,兄弟們這下咱們可不用死在對麵這幫土匪的手上了,哈哈!”
小分隊裏剩下的那幾個兄弟們此時也喜極而泣,相互相擁著,喊叫著,果然前麵就傳來了他們所熟悉不過的呼喊聲:“前麵可是一營長他們?我們是二營的,團座就在後麵等著你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