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全體隊長會議並沒有持續多久。隻是片刻時間，腳步聲響起，副隊長等候室的大門被拉開了。重新陷入沉默氛圍的各位副隊長們齊刷刷投過目光去。

    推門而入的是雀部長次郎，這位滿頭白發的資深副隊長一臉沉肅，並未理會其他人，徑直對葉雲森說道：“請葉副隊長到隊長會議室。其餘諸位副隊長可以解散了。”

    “誒？這就解散了嗎？”鬆本亂菊當先抱怨起來，“浪費了我大好的美容覺時間，結果什麽事都沒有啊？”

    “……這已經都是下午了，你這美容覺是需要多久？”伊勢七緒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架，“不過真的不需要我們做什麽嗎？”

    雀部長次郎並未理會這些人的常態吐槽，他隻是一臉淡漠地轉過身去拉開門，朝葉雲森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葉雲森就跟著他出了門去。

    隊長會議室比副隊長等候室要大一些，此刻偌大的會議室空落落的，也是靜悄悄的。這種靜謐與等候室裏的安靜又不相同，彌漫著一種沉悶乃至於壓抑的氣氛。

    雀部長次郎把葉雲森引進室內就退下了，而葉雲森抬眼看了周圍一圈。偌大的會議室此刻隻剩下三名隊長，除開長胡子拖地的山本老頭外，還有碎蜂和朽木白哉。他們一左一右立在山本元柳斎重國兩邊，一臉沉肅，抿嘴不語。

    葉雲森敏銳地發現，碎蜂臉上還彌漫著不自然的潮紅，顯然是餘怒未消。手下一名堂堂新晉席官死得不明不白，還有數名“警邏隊”隊員也同時遭受襲擊，這名隊長自是動了真火。

    “葉副隊長來了？你已經知道什麽事了吧？”山本總隊長本是雙目微閉，這時瞅見葉雲森進來，兩眼間閃爍出一道精光來。

    “是本番隊竹中十九席和部分隊士殉職一事？”葉雲森點點頭，故意升高音調，讓語氣顯得不太確定。他心裏其實也挺不是滋味，番隊裏出了這麽大的事，結果他還得從其他副隊長口中得知消息。這既可以說他失職，也可以說他這副隊長根本就有名無實。

    “沒錯。”山本老頭微微頷首，繼續說，“襲擊現場留下了紊亂的靈壓，初看上去像是虛的作為。”

    葉雲森直接嗤之以鼻：“虛？嗬嗬，警邏隊什麽職責我就無需多言了，不會跟虛正麵衝突。何況竹中十九席是可以解放斬魄刀的，竟也栽了進去。”

    這些時日各處虛襲擊死神的事件持續不絕，但隱秘機動部隊少有損傷，主要原因就在於大部分虛都是身懷吞噬靈壓的本能，第一攻擊目標永遠是靈力最高的人。而隱秘機動的隊員們靈壓不強，跑得卻快，最擅長的是藏匿隱蔽技術，要說一個小組的“警邏隊”隊員都被虛偷襲死掉，換了誰也不可能相信。

    更何況這一組殉職的人裏還有一名席官，大部分番隊的席官都是修行出了斬魄刀始解能力的，損失掉任何一個都是整個護庭十三番隊的重大損失。身為席官，又哪有可能那麽輕易就被虛殺死？除非是基力安甚至更高級別的虛還差不多。

    因此葉雲森光是聽到這消息，就覺得處處透著蹊蹺。

    “說的沒錯。這事情人為的可能性更大。”山本老頭讚許地點點頭，“老夫原打算先平息事態、再徐徐調查，但碎蜂隊長執意要以最快的速度查明真凶……碎蜂隊長，詳細情況你還沒有說給葉副隊長聽過吧？”

    山本總隊長的反應出乎葉雲森意料。看樣子山本老頭自然也知道這後邊有蹊蹺之處了，甚至他已經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也說不一定。葉雲森目光從山本的白胡子移往碎蜂的兩根長辮子，然後又看向朽木白哉，心裏邊隱隱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這事情，八成是還牽扯到部分貴族事宜了。

    同時，他也明白山本總隊長為什麽鄭重其事地召集所有隊長開會了。會上這老頭子假惺惺地扮白臉平息事態，折了人手損了顏麵的碎蜂隊長自然不肯罷休，於是乎就出現了咆哮“公堂”的那一幕。然後山本老頭再勉為其難地表示要追究到底，這件事情的調子就定了下來，至少是在護庭十三番隊內統一思想、擰成一股繩。其他一些利益牽扯其中的隊長就算想提出什麽反對意見，也得掂量掂量、三思而後行了。

    真不愧是千年人精的老滑頭。葉雲森撇了撇嘴。

    而且山本老頭這時候留下朽木隊長，意思也是清楚明了。他要得到朽木家的傾力支持，以朽木家族在貴族當中的地位，一旦點頭應允，接下裏的事情就好做了……

    究竟是哪一家貴族，讓山本老頭不惜費這麽多工夫也要打壓下去？

    沒有時間給葉雲森再多想。碎蜂已經開始向他闡釋原委：“十九席他們的事，最早還要追溯到半個多月前，也就是葉副隊長你遇到虛化死神那時候。”

    葉雲森眉頭一挑。碎蜂說的正是他的小弟，“爆炸頭”車穀善之助誤中圈套，莫名其妙變成虛化死神的事情。沒想到這一次隱秘機動隊的重大傷亡事故竟又是跟那事情有關！？

    碎蜂繼續說道：“護庭十三番隊對於虛化死神一貫非常重視，那天一回來我就著手安排調查此事。終於在前幾天，新任的竹中十九席向我通報，說是已經發現了重大線索，準備更深入調查。”

    “然後他們就被襲擊殉職了？現場還故意留下混亂的靈壓，偽裝成有虛駕臨的樣子？”葉雲森玩味地摸著自己的下巴。這個劇情貌似略有些耳熟啊。

    碎蜂點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說法。

    “有內鬼。”然後葉雲森就一臉確定地脫口而出。

    朽木白哉神色微動，碎蜂和山本老頭都是表情淡然。想必他們已經推測出這樣一個事實。

    葉雲森看到這場景，搖搖頭：“你們早就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吧？”

    山本老頭那雙好像永遠睡不醒的眼睛終於睜開來了，發射出一縷精光：“葉副隊長的確聰明，老夫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可是沒有實證。今天之所以請你來，是因為你擁有合適的隱匿技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