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關鍵是那個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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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迅同誌曾經曰過,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

    縱觀整片瑪法大陸,除開那些毫無靈智、隻知道殺戮啃噬的毒蟲惡禽,堪稱血性勇毅的族群便隻剩下獸族。無論是空據強大力量的牛魔族、黃泉族,亦或是自身力量並不強大的貓妖族、森林雪人等,甚至於現今如日中天的人類,都無法與之相比。

    當年人類幾乎被逼至絕境,數次希望與各類妖獸魔族講和,甚至不惜委身為奴,隻是最後都在鄙夷羞辱中遭到拒絕罷了。而那些獸族卻是死不認輸,從南方平原到北方荒漠,一路被驅逐到寸草不生的極北冰寒之地,即便是三神教教主相繼身殞,也沒有表達出一絲求和的意願。

    或是真的連蒼天都憐憫了此等族群,因此才賜予給獸族一位力挽狂瀾的英雄,於所在部落最危急的關頭,一出手就秒殺了人族軍隊統帥。這般軌跡幾乎跟當年神王的沙巴克保衛戰一模一樣,這位英雄人物也訊速地成為了一個傳奇。

    按理說,神王首次出手便全麵壓製碾殺了獸族三神教教首之一的沃瑪教主,獸族英雄卻隻是秒殺了一名破軍戰帥而已,要知道戰士職業升級本來就快,破軍戰帥隻是比高級戰將高一個等階,在全人類中也算不得特別稀罕,根本沒有可比性。

    但人族軍隊退去沒幾天後,這位英雄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卻牽著一條碩大的、渾身冒著熾熱烈焰的火龍。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火龍,即便在這寒風呼嘯的冰天雪地裏也讓靠近的人個個感覺渾身溫暖發熱。它一跺足就是大地震顫,一吼叫就是火星四濺,一掃尾巴就削平了百仞冰山,隻這麽單單靜立在眾位獸人麵前,就讓那些個悍不畏死的猛士都感覺雙腿發軟。

    獸族餘黨裏也不乏見多識廣的人物,在錯愕之餘立時就發現了不對勁。那又粗又長的一大隻可叫人眼熟得很……那不是傳說中守護瑪法大陸的上古火焰神龍嗎?!說起來,除開這一隻火龍,整個瑪法大陸上就沒有同品種的生物了吧?

    獸族們終於明白這隻龍為什麽如此具有威勢了。數十年前全人類最頂尖的數十位魔法宗師以生命為引子,又靠著得天獨厚的地勢,這才把神龍打落山崖——隻是打落,而不是打死,甚至不是打傷!這段傳說故事即便是在獸族裏也是流傳甚廣。

    而現在,故事的主角就站在他們麵前,顯然是被獸族英雄不知以何種手段從地底深淵喚了出來,而經過獸族英雄的介紹,在場獸人們確定了一條訊息,這條魔龍從此將成為獸族的守護聖獸了。

    增添了火焰神龍的獸族戰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接連兩波聞訊前來清剿獸族的人族大軍,在還沒跟獸族打個照麵的情況下就被火焰神龍幾個吐息燒掉了大批人馬,紛紛調轉方向落荒而逃。

    絕處逢生的獸族部落士氣大振,獸族英雄的名聲也是暴漲起來,直追甚至說已經隱隱壓過了已故的三神教教主。之前逃散到極北冰寒之地其餘各處的獸族部落聽到訊息,也都投奔靠攏過來,共同擁戴那位獸族英雄成為接替三神教引領獸人的新一代神教教主——因為獸族英雄據說體內擁有上古龍族後裔血脈,又能夠降服魔化的火焰神龍,之後在獸族和人類範圍中就都被稱之為“魔龍教主”了。

    獸族方麵有了新變化,結果卻引致人類的指揮中樞比奇大城裏吵得不可開交。“三權分立”後的人類分別以拉克絲、玄姬和莉娜為中心,構建起了互不統屬的三類權力機構,幾乎清一色都是精幹的年輕女子,平時處理事情來主要是審判院監督、朝廷相應人員執行、立製庭根據情況微調方針,倒還利落幹脆,這時候遇到重大事項就暴露出弊端來了。

    人族遠征軍在極北處連吃兩個大虧的消息很早就已經傳回比奇城裏,獸族以某種方法控製了魔化火焰神龍的消息也經過推測得出。然而在如何處理這一隻獸族的問題上,三方卻產生了一些不可調和的分歧。

    以莉娜為首的朝廷官員自然堅持非得派遣最精銳的部隊把這些獸族斬盡殺絕不可,以玄姬為首的審判院討論後卻認為千裏迢迢去將獸族斬盡殺絕的行為違反了前段時間與牛魔、黃泉甚至也包括獸族等族群共同製定的“瑪法大陸可持續發展文明公約”,同時也違反了近些年陸陸續續製定的“瀕危物種保護法”、“戰爭動員法案”等多項法規政策,將全軍出動的請求,甚至是莉娜親自領軍出征的請求無情駁回。

    然而若不是莉娜出征,單憑著那頭火焰神龍的威勢,小股人族大軍前去根本就是去送死。

    事情傳到莉娜那兒,暴脾氣的小蘿莉少女幾乎是跳起來拍案大罵:“這幫又冷又硬的鐵娘們兒是腦袋被赤月蜘蛛啃了嗎?”

    然而一想想玄姬那個冰冷如山、油鹽不進的性子,就連她都沒有辦法。審判院可不光隻是說一句行為合不合法規這麽簡單,她們若不同意,行軍物資都撥付不出來。

    莉娜手下的文書長官沒有辦法,索性拉著審判院的人一起,跑去找立製庭溝通,看能不能酌情修改幾條重點章程,結果被立製庭的人一句話就頂了回來:“法無戲言,豈可輕言廢立修繕!”

    那文書長官憋得急紅了臉,埋怨道:“要再不行,我們直接找神王陛下!”

    一句話牽惹出了更多麻煩,審判院的人頓時就陰惻惻來了句:“喲,拿神王陛下要挾呢?誰不知道你們銅雀台的狐媚子個個魅惑善舞,往神王寢殿跑得最歡實,征服男人拿手著呢。”

    “你說什麽!”莉娜麾下的文書官臉色漲的更紅,隨即譏笑一聲反駁道,“那也比某一些人想要卻得不到,隻好故作清冷、偽裝清高來得強!”

    立製庭的姑娘本打算勸解,誰知中途也不知誰說了一句“你們立製庭還不是一路貨色,一個個削減了腦袋練身材,打得什麽主意難道別人不知道?”結果反倒把立製庭也拖入了戰鬥裏。

    幾個人之間的爭論很快就擴大開來。到後來牽扯進來的姑娘們越來越多,話題也越來越偏,爭論的焦點逐漸就從該不該全麵出兵變成了比奇城眾位女子中誰是徒勞的狐媚惑主,誰才是真正最受神王寵愛歡心的女人,一時間整座城池內外口水飛濺、女人們全都說得義憤填膺頭頭是道——盡管其中大部分姑娘連神王的麵都不曾見過。

    事情很快鬧到拉克絲、莉娜和玄姬三位主管那裏,三人也是頭疼不已。自從人類大軍征服了整片瑪法大陸,三聖分立掌管族群也走上了正軌,神王深居簡出,或而四處遊曆,全身心地投入到某項研究當中,已經完全不理俗務。像出兵征伐、改章修製的大事都很少打擾那位大神,這種爭風吃醋般的吵吵嚷嚷,總該不會還非得鬧到他那裏去吧?!

    拉克絲三人達成了共識,各自約束下屬,將這場爭鬧強行壓製到了頂多背後私語兩句的程度。她們三人直接針對出不出兵的問題慢慢扯皮……結果很快,她們發現這件事情必須要請示神王了。

    獸族,反攻回來了!

    在那位無名的獸族英雄、第一代魔龍教主的領導下,原本四散逃離分開到極北寒冰之地各處的獸族部落重新聚合起來,加起來竟然隻比人類正規軍的人數少上些許,再次形成了不弱的聲勢。要知道獸族勇武,向來都是全民皆兵的,一個獸人平民也不見得就比人類正規軍戰士弱多少。

    魔龍教主帶著這一股子獸人就大膽地提出了反攻南方的口號,也虧得那些個獸族個個都是肌大無腦、悍不畏死,竟是紛紛響應、奮勇爭先,也不怕稍有個閃失就真的全族盡滅了……再加上整個獸族大軍有上古火焰神龍開道,過處竟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擋。

    眼看著,獸族軍隊已經殺回了塞北荒漠,逼近才光複沒幾個年頭的龍飛土城了!莉娜三人能推測出上古火龍的厲害程度,更知道龍飛城在神王心目中的重要程度,這件事是非得報告給神王不可了。

    還好,在這世界上,她們三個是最能毫無阻澀見到神王的人了。這一點特權哪怕在神王刻意避世的這段時間也沒改變。

    她們在沙巴克城地下的暗道裏見到了神王。自從找尋“神器”失敗以後,神王全身心投入到一項研究裏邊,專門暗中派人來到龍飛土城以南、南方平原以北的這片黃沙荒漠,來到他發跡的這座沙巴克城。人們按照神王的命令修繕了城池,又在城底暗裏修建起一條密道。

    這一整條地下密道深入地底最多有上百米,其間各類設施一應俱全,按照神王的說法,這是要作為他實驗室的地方。很多時候神王告訴她們三人要閉關或是要遊曆,最後都會來這條地下道裏待上一段時間。為了這地下道裏的實驗,神王幾乎拋下了其他愛好——好吧,除開睡懶覺和睡**,似乎也本來就沒什麽其他愛好……

    縱使如此,作為人類的領導者,神王對治理國家朝政、引導族群發展、尤其是對親自教導培育可能成為社會棟梁幹部的少女這類事情還是挺上心的。在略顯陰暗森冷的地下通道裏聽完莉娜幾人的匯報後,神王揮手用“火球術”點燃一根特製煙卷,一陣吸氣,又吐出一個比一個圓溜的煙圈來。

    他的教誨語重心長、諄諄善誘、發人深省:“分分合合、民主集中,要分更要合、要民主更要集中嘛!你們以後就要特別注意,不能因為之間有分歧就影響事情的決策和落實,實在不行……還可以猜拳決定嘛。”

    “……”

    神王也不管三名侍女的接受能力,皺起眉頭繼續對究竟出不出兵的問題發表了意見:“你們派個使者去告訴獸族,兼容並包、和平發展才是硬道理,****之間積怨百年,但人類並沒對所有異族趕盡殺絕,即便是身為死靈的黃泉族我們都接納下來了,隻要他們能接受‘瑪法大陸可持續發展文明公約’,承認人類的主導地位,我們就還是好朋友……啊呸,我們還能和平相處的。”

    “談……談判?!”莉娜最先瞪圓了眼睛。這還是不聲不響一個人就挑翻別人一個族群老巢的那個暴力神王嗎?

    “當然不隻是談判,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的。不過眼下的狀況你們上了都沒用。另一手準備就由我來進行得了。”神王依舊皺著眉頭,“告訴他們,龍飛城自古就是人類的,他們隻要敢越到龍飛城方圓三百裏以內,就別怪本神王不客氣。特別要加一句,勿謂言之不預也!”

    莉娜三人肅然起敬。她們曾經在幾個場合聽神王說過這個“勿謂言之不預也”的典故,這幾乎是像法術魔咒般的一句話語,據說這句話一出來,就幾乎已經宣告對方的死刑了。

    然後,人類派遣了幾名貴族家的少爺子弟前往談判……結果就隻有一個人被放了回來,帶回來魔龍教主的一句話:“男人予我為奴,女人予我為娼,我會考慮饒你們一命……”

    獸族大軍繼續一路殺伐,短短時間內已經很快就要到達龍飛土城。然後他們被一個人影擋住了去路。

    神王沒有召集大軍,他甚至沒有通知其他任何人。在接到獸族的回複後,他獨自悄然準備了兩天,單槍匹馬地到達了萬萬獸軍身前。

    魔龍教主放出上古火焰神龍,數合後就被神王打退。它便也摒退手下、親自出馬,兩位各自族群的至高無上者單獨相處了片刻。這一次交手的詳情沒有任何人知道,甚至這件事情都是莉娜三人事後才知道。

    莉娜她們還知道的是……神王吃了一個大虧,無奈敗退下去。

    敗退的關鍵,在於一句咒語。

    今天過愚人節,更晚了。4000字大章奉上。

    順便說一句,未來3天將會去過清明節,很忙的,沒時間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