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總司令……不過同時也是，屍魂界的叛徒。”

    叛徒？黑崎一護驚訝地盯著葉雲森上下看了又看。他不是第一次聽見露琪亞說這種詞匯了，以前雖有疑問，但並沒有多想，此時卻不能不凝下心思重視起來。

    屍魂界的叛徒，不就意味著……背叛了整個屍魂界的……全體死神的敵人？！

    “啊呀呸的！別把這種汙點黑曆史也說出來呀！……說起來你不也是屍魂界的罪犯呢？”葉雲森被一護打量了兩下，勃然怒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麵碎碎念嘟噥著，同時就衝上前去揪起了露琪亞的臉頰來，“你這個蘑菇頭罪犯，大哥別笑二哥、五十步別笑一百步啊喂……”

    捏、捏……

    “唔，痛……不要拿對待八千流的招數對待我啊……”露琪亞含糊不清地抱怨著，然則根本沒辦法脫離魔爪，然則跟葉雲森一樣沒有申辯幾句，相當於變相默認了身為“罪犯”的事實。

    ……罪犯？！

    黑崎一護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切，隻覺得全身心都陷入了一種淩亂的狀態。這……眼前兩位爺看起來都不是啥好人呀。要不……先撤了？

    在兩位無法以常理揣度的死神麵前，即便是黑崎一護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驁性格，也產生了一些畏難情緒……包括那些名為“死神”的族群，包括那名為“屍魂界”的世界，他都不想有過多牽扯。

    可惜，他已經深深地牽扯進去了。這是他本來就必須擔負的宿命。

    與露琪亞打鬧一陣，葉雲森一把便按住了黑崎一護的肩頭，讓刺蝟頭草莓君立刻又是動彈不得。

    “聽到叛徒和罪犯兩個字眼就想開溜了嗎？你不想知道咱們犯下罪孽、背負罪名的原因嗎？”葉雲森將臉龐湊近了黑崎一護，滿臉都是戲謔笑容。

    “我的什麽叛逆罪姑且不說，聽說安了個叛逆名頭，卻沒有下達追捕令，連虛圈遠征軍總司令的職務也沒免去。但是……露琪亞如今成為罪犯，可是因為將自己的力量借給了凡人呀。”

    “什……什麽？！”黑崎一護頓時愣住，連瞳孔都是一縮。

    借走了露琪亞力量的人，不正是他嗎？那麽，害得露琪亞成為罪犯的人……正是他？！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黑崎一護狐疑地看著葉雲森，又看了看露琪亞。露琪亞隻是聳聳肩，垂下了眼簾，等同於默認了。

    “是……真的嗎？”黑崎一護輕聲問，露琪亞無奈地苦笑一下，點點頭。

    “在那些老家夥的規定裏邊，把死神的靈力轉給人類可是重大罪惡哦，來抓她的死神恐怕很快就到了，說不定更是出動了‘刑軍’直接執行現場處決任務哦。”葉雲森仿佛很滿意看到他這樣一副自責的表情，笑了笑，繼續問道：呐，所以我說草莓君……你是不是總是為別人帶來不幸呀？”

    “什……什麽？……才不是咧！”於是黑崎很快就從自責和悲涼的狀態中轉化回來，下意識暴怒反駁著，“做出這決定的可是她呀，既然有這麽嚴重的後果，為什麽要讓我做……代理死神啊？”

    他的聲音逐漸弱去，其實心裏也明白。當時露琪亞正是為了從虛的口中救下他才身受重傷，將死神能力轉給他也是無奈之舉……不這樣做的話，不僅是露琪亞，連帶著他黑崎一護，以及家裏的老爹和妹妹們，恐怕無一人能夠幸免於難，全都要葬身虛腹吧。

    可是，這隻是意外啊，他才不是……

    “不是單獨說這件事情！”葉雲森的音調突然就高了起來，“我是問……你是不是總是為別人帶來不幸呀？是不是經常有身邊的人，認識的、不認識的，突然間就遭遇不測啊？”

    黑崎一護瞪大眼，往後退了兩步，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背部都已經被汗水浸潤打濕了。

    “一護。沒事吧？”茶渡泰虎三位死黨一直在對麵欄杆邊一邊吃飯一邊關注著這邊的動向呢，見到這種情形，頓時出言關心道。

    “沒事，你們走開……別過來。求求你們……別過來。”黑崎一護喘著氣，表情苦悶。

    常年以來，壓在內心的一座山嶽，仿佛轟然間要倒塌了，要天崩地裂了。

    他……其實果然是一個掃把星吧？一出生就擁有與眾不同的外貌和匪夷所思的能力。他看得到靈，那些乳白色半透明的幽靈們經常尾隨著他、包圍著他，長期縈繞身邊的陰冷讓他好是難過。可是他跟其他人說“那兒有靈，有死人的魂魄”，卻沒有幾個人相信他。

    相反，大多數人總是笑話著他，笑他的橙黃色頭發，笑他老是說些匪夷所思的話。

    “黑崎一護，你的靈壓太強了，就算身為凡人，也擁有著比許多死神經年累月訓練後還要強大的靈壓。靈壓雖強，你卻用不得其法，身體裏蘊藏的靈力不受控製，分散開了，甚至零落到周遭空氣當中去了。這就成了招致各種靈魂前來最好的餌料。”

    迷迷糊糊中，黑崎一護聽到葉雲森繼續說著，他感覺腦袋暈乎乎的，聽得不是很清晰，可又覺得那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直接烙印到了他的心裏。

    “這些靈魂不僅有普通的魂魄，更有很多虛。所以，隻要是你在的地方，各種虛就會源源不斷。隻要在你身邊，總會有人遭遇不測。”

    黑崎一護臉色煞白，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很多。幼兒園之後再也沒見過的老師、同學，小學裏發生不測的朋友，那些發生在身邊的意外事故和在事故中傷亡的人，還有……媽媽……

    深藏於記憶中的傷心片段掙紮著想要跑出來。他瞪大眼，目光裏仿佛看到了一幕幕幻燈片似的場景，鼻子酸楚中幾乎要泛出淚來。

    然後那些光影消散，陡然再現之時，重新變作了葉雲森那張討厭的臉蛋。葉雲森，再次向前兩步，把眼睛湊近了黑崎一護，目光逼視著他。

    “你，不想改變這一切嗎？你明明擁有這麽強的力量，就不想保護身邊的人嗎？”

    “想！我想改變！”斬釘截鐵的回答後，又有些許猶疑，“……我能做到嗎？”

    “別人還不好說，但幸虧你遇上了我。拜我為師，做我的徒弟吧。”

    “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