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狀況，我想你也看見了吧？”

    看見？……看見什麽？露琪亞茫然地看著車穀善之助。從那半截骨質麵具後邊，車穀報以一個略有些尷尬的微笑。

    葉雲森又提醒她：“你看看他的麵具，再感受一下他身上的氣息。”

    露琪亞的臉色頓時又是一變。露琪亞當然能夠感覺到，從車穀善之助再次出現在她麵前的那一天，她就已經感覺到了。

    車穀的身上，若有似無地，帶著一絲虛的狂暴氣息。而那半張骨質麵具，也像極了虛的麵具。隻是她從來沒主動問過這是怎麽回事，也沒有多想。

    在露琪亞看來，車穀善之助或許是臉部受了重傷，或許是為了更好地在虛圈生存，才挑了某頭惡虛的半張麵具戴在臉上。至於那些狂暴氣息，當然是因為戴了惡虛麵具的緣故……她隻能這麽說服自己。

    但現在看來，果然不是這麽簡單。

    這時候葉雲森又說：“我想你也應該聽說過吧……死神虛化事件。”

    “死神的虛化……難道，就是百年前的那件事……”露琪亞咕咚地咽下了一口唾液。

    她當然有聽說過，百年前那件事畢竟牽扯到了那麽多隊長副隊長級數的人物，當時的震蕩餘波至今還沒有完全消散。

    隻是那件事早就成為禁忌話題，即便山本老頭和中央四十六室高層也絕口不能再提，普通隊員隻知道曾有一批隊長副隊長在戰鬥時失蹤，根本就無從了解內幕。

    露琪亞也是在朽木家中，無意間偷聽到幾個年長的家族前輩提起來。他們說，死神虛化原因不明，虛化後就徹底喪失心智，即便是隊長也不能抵抗，因此殺掉了許多手下隊員們。

    那麽，現在的車穀善之助是……

    “死神虛化之後，心智喪失、行為暴虐，倘若不能控製體內虛的力量，就會淪落為虛。”看著露琪亞半天說不出話來，葉雲森一聲歎息，解釋道。

    “怎麽會……”露琪亞盯著半空的車穀善之助，光是想想他徹底變成虛的情形，就感覺鼻子一酸。而車穀隻是笑笑，他知道葉雲森是把情況往重了說。

    車穀成為這樣的狀態已經好幾十年了，徹底變成虛是不可能了，如今頂多隻是因為不能很好掌控體內虛的力量，不能壓抑住虛的氣息，因此不敢出現在其他死神麵前罷了。

    “可是死神的虛化這種事情，是沒可能自然發生的，背後是有人操控著的。”說著話，葉雲森拍了拍露琪亞肩頭，示意讓她放心，“而今天，浦原隊長過來，就是為了替我引見一些老家夥，詳細介紹當年詳情的……走吧。”

    “浦原……隊長？……”露琪亞跟著葉雲森的腳步，咬著嘴唇重複了兩句。她敏銳地感覺到葉雲森稱呼上的不同。

    “啊，還把這個給搞忘了。那個怪裏怪氣的家夥呀，正是百年前的前任十二番隊隊長、初代技術開發局局長，浦原喜助先生啦。”

    “浦原……喜助……”露琪亞咬著牙念出這個名字，頓時有些迷惘。百多年前的隊長，她根本沒有什麽印象。別說百年前了，現任隊長有哪些……隻是區區隊士的她都是最近才勉強認全呢。

    “哎呀哎呀～也都怪這些老家夥不中用，竟然那麽輕易就中了別人的陰謀詭計。不然咧，哪兒會輪到日番穀那個小屁孩上位當隊長？”

    日番穀冬獅郎在十多年前已經就任十番隊的隊長了，這是露琪亞跟葉雲森講的消息。

    “……怎麽想都該我這個萬年天才先當上隊長的……呸！”

    葉雲森走到了別墅屋子門前，不滿地哼哼著停住腳步。

    “最後這句話才是你的心裏想法吧！？你這個官迷！”露琪亞吐槽一句，伸手去拉開屋門。因為有車穀這些超自然的安保力量，他們的房屋門幾乎都不上鎖的。

    吱呀……防盜鐵門拉開了，門後就是那足以容下百人的寬敞會客大廳。

    嗖……

    露琪亞還來不及看清門口的場景，半空中突然躍起一個小小的人影。葉雲森看得分明，那是一個正宗意義上的黃毛小丫頭，身材比露琪亞還要嬌小許多，像個小學生般的。

    小丫頭穿著一身運動服，腳下卻踏著一雙涼拖鞋，這時候高高躍到天空上，拖鞋一甩就到了手裏，接著便是拿著拖鞋直劈下來。

    他當然知道對方，那小丫頭，名為猿柿日世裏，雖然虛化前隻是十二番隊副隊長，但憑借著個性（比較外向）、資曆（很早很早就是副隊長）以及相貌（蘿莉萌）、實力（控製虛化耗時最長、目測體內的虛最凶猛）幾個方麵的優勢，目前已經是假麵軍團的二號人物。

    額……經常動不動就將“一把手”拖去暴打一頓的二號人物……

    葉雲森嘴角微微一翹，身子往前站了半步，把露琪亞擋在後邊。

    啪……砰！……

    “呀啊……”

    拖鞋倒是打在了葉雲森身上，然而緊跟著從他身上橫著發出一圈熾烈如火、密度極高的靈子能量牆來，那黃毛丫頭日世裏就被推得倒飛了回去，重重摔在地上。

    自然是葉雲森的獨家防禦技術之一，抗拒火環。

    得虧這屋子還是經過特殊手段加固處理過，否則按這種撞擊強度，再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也得給撞裂了。

    “喲～在別人的地盤做客，卻還要偷襲試探。這就是前輩們對待後進的方式呀？”

    葉雲森看著日世裏在地上鬱悶地滾了兩個圈、高高嘟起嘴巴來，忍不住也露出一絲戲謔笑容。然後他轉頭用目光挨個掃過對麵的人群，一一點頭。

    “來，露琪亞，我跟你介紹一下。眼前的可都是百年前的隊長、我們的前輩哦。”

    “百年前的……”露琪亞瞪大眼睛，對麵除了那黃毛丫頭外，還有八個人，其中居中站著的浦原店長她是認識的，但其他幾個人就都比較陌生，而且身上靈壓也以某種手段掩蓋起來了。

    她隻能夠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息。

    死神的氣息。但仔細感知的話，個中還有些若隱似無的暴虐。

    她的臉色一變。

    “他們，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