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的，又是一陣箭矢落在了那頭虛的身上。其中更有不少都精準地落在了臉部，更把厚厚的白色骨質麵具都崩裂了不少。

    而那頭虛隻能嗷嗷怒吼著，卻無能為力。

    “嘖嘖，還挺激烈的嘛，看樣子再來兩下就得魂飛魄散了。”葉雲森放下露琪亞，抬頭看向那個張弓搭箭的青年，“石田雨龍同學，深藏不露，蠻厲害的嘛……怎麽樣，要不要拜我為師呀？”

    剛剛站穩在地的露琪亞差點兒就腳下一個趔趄翻倒。這什麽人啊，哪兒有見人就要收為徒弟的？

    “葉雲森，沒想到你還記著我呀。”石田雨龍皮笑肉不笑地翹翹嘴角，目光裏卻是非常警惕。剛才葉雲森兩人突然從天而降，可把他嚇了一大跳（手都是一抖，結果射丟了好幾箭）。

    葉雲森對著他的笑容就熱情了許多：“當然記得啦，石田雨龍同學嘛，在黑板報、繩編、剪紙各項比賽都是略遜於我的手下敗將，連考試都剛好排在我後邊，怎麽會不記得？”

    順帶一提，曾經作為天朝考生的基礎功不是蓋的，剛剛新鮮出爐的半期考試成績，葉雲森幾乎毫不費力就拿到了全年級第一，把常年第一的石田雨龍壓到了老二的位置。

    麵對這些高一才剛開始學開方、高二了才學立體幾何基礎的學生們，葉雲森在考試的戰場上完全不用依靠什麽特殊能力……天朝的小學奧數就足夠碾壓一大片人了。

    正是因為這樣，石田雨龍對著葉雲森看了半晌，隻能倒吸一口涼氣：“……你還是忘了我吧。”

    沒事扯什麽“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呀”什麽的幹嘛？人都要尷尬死了。

    還好這個時候露琪亞說話了，她一瞪眼，朝著石田雨龍嗬斥道：“你，就是你？這些日子讓我們接連跑空的就是你這家夥對吧？你是在幹什麽？”

    額……同樣是轉學生，露琪亞就是明顯不認識石田雨龍這號人物了。

    說著話的時候，她還上下打量著對麵的青年，心裏卻在嘀咕：這家夥好像在哪兒見到過呢？石田雨龍這個名字也是，在哪裏聽說過的樣子？

    留著中分短發，戴著方框眼鏡，清秀的臉龐、瘦削的身材，看上去書生氣十足，但一身教堂牧師般的潔白長袍，又讓人感覺格格不入。

    石田雨龍隻是瞥了她一眼，繼續張弓搭箭，手上巨大長弓間出現一束比剛才更大的藍色光束：“哼，今天你們來得倒快。先讓我辦完正事再說！”

    “別……不要……我不想魂飛魄散啊……”感受到這一箭的威勢，那頭虛赫赫驚叫了起來。雖然不是特別清楚，但它隱隱有一種本能的感覺，石田雨龍射出的箭矢，甚至比死神們的刀刃還要恐怖。

    可是，到了這個關頭，它也逃不掉了。

    “哼，果然是還保留著智識的家夥。”石田雨龍冷哼一聲，箭矢離弦、直奔虛的麵具飛射而去。

    虛與死神一樣，也是人類的魂魄形成的，隻不過形成虛的靈魂中，憤怒、怨恨、不甘等各種負麵情緒多一些。而最初形成的虛裏，其實有相當部分是保留了自我意識，擁有智慧思想的。

    隻不過對於這些虛來說，往往生存和吞噬的極端本能會壓服他們，讓他們不停地吃掉其他人甚至其他虛的靈魂。被吃進肚子裏的靈魂一多，各種意念交織混雜，在實力增強的同時自我意識會不斷削弱，徹底隻剩下殺戮和生存的本能。

    普通的虛吞噬了上百頭同等級靈魂後就會進化為基利安，但也因為吞噬融合的靈魂太多了，幾乎所有虛在進化過程中都會失去原本的自我意識。有很多甚至在達到基利安進化條件之前就已經完全淪喪了。

    眼前這頭虛顯然距離進化的程度還遠，這一箭下去，它自然是隻有魂飛魄散的結局。

    這時候，葉雲森抬了抬手。

    “嘖嘖，難得來一兩趟，不搶怪總覺得虧對了自己。”

    突然間四周就是梵音嫋嫋，一團團金黃光芒在那頭虛左右盤旋環繞。而那頭虛明明臉上仍是覆蓋著龜裂的骨質麵具，眾人卻仿佛透過那麵具看到了一副恬靜安詳、乃至於莊嚴聖潔的表情。

    四周光芒收束起來，那頭虛就疑似帶著這樣一副表情，一起被湮沒在光芒當中，倏然無聲無息。

    梵唱佛音同時止息，而直到這時那藍色光芒的箭矢才飛至，卻撲了個空，直接射落地麵消散，隻激起了點點塵埃。

    “你……你這是什麽路數？！”石田雨龍磨著牙齒驚疑出聲，沉住氣感應四周靈力。

    那頭虛，的確是被消滅了。這反而更讓他覺得驚懼和忌憚。

    葉雲森看著石田同學臉色都鐵青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依舊熱情地笑著：“沒什麽，是我獨有的技能‘聖言術’罷了。”

    獨有的技能，還有這種事？石田雨龍咬著牙，仔細感受葉雲森身上的氣息，眉頭皺得更加緊了：“葉雲森！你身上沒有死神的氣息，應該不是死神才對……為什麽總要跟這個死神混在一塊兒？”

    實際上，早在葉雲森轉學而來的時候，石田雨龍已經暗中仔仔細細觀察過他了。

    然而石田同學在露琪亞和後來黑崎一護的身上都感受到了明顯的死神氣息，但並沒有從葉雲森身上發現什麽不妥，幾次試探的結果都顯示葉雲森身上的感覺卻跟人類無異。

    隻是直覺告訴他，這位新的轉學生葉雲森一定有不同之處——他甚至一度懷疑這葉雲森跟他一樣，是個滅卻師呢。看現在這狀況顯然不對，那什麽“聖言術”絕不是滅卻師的技術。

    所以石田雨龍愣愣地盯著葉雲森，想要把他吃了一樣。

    在那憤恨的目光之下，葉雲森也是一愣。他摸了摸腦袋，感覺莫名其妙的：“那個……我正是死神啊……”

    而且還是根本就沒有穿義骸的死神。——葉雲森在心裏這麽補充了一句。他也納悶呢，憑本體就可以被凡人看得到，而且已經先後有幾個人說他與人類的氣息無異。

    可能是因為熱血傳奇係統的原因吧。他最後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