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哈！”

    嗅著十裏飄香的火鍋味兒，剛一跨入火鍋店的玻璃門，空座町第一高中的同學們就迎來了一陣熟悉的大笑聲。

    “唐、唐觀音寺！？你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當先進門的黑崎一護幾人簡直要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一個個仿佛都變成了大舌頭般。

    “咦？我為什麽不能出現在這裏？話說你們應該叫我觀音寺大師吧，直呼其名什麽的也太失禮了！”唐觀音寺也仿佛很驚訝，將墨鏡摘下來瞪大了眼睛，然後突然又不知哪兒來的得意勁兒，“不過看在你們都是本人‘頭號粉絲俱樂部’成員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什麽頭號粉絲的……”一路上纏著井上織姬的本匠千鶴叉著腰不滿起來。她可才是“通靈王”。

    “別說話，今天晚上可是我買單宴請諸位哦……亂說話沒飯吃，哇哈哈哈哈哈哈！……”

    張狂大笑著的唐觀音寺還不忘做好了雙手交叉抱肩的招牌動作，渾身上下都跟隨著節奏感十足的笑聲上下顫抖著。他筆直地站在火鍋店的門口，仿佛一個迎賓的侍者。

    然而就憑這個奇怪的造型和這副難言的尊容，隻怕尋常客人到了，當先會被他給嚇跑掉吧？……總之黑崎一護和石田雨龍是很有默契地停下了腳步，看模樣是已經打了退堂鼓。

    火鍋店原有的侍者則是在旁邊一臉汗顏地看著。

    朽木露琪亞吊在一群人背後，看了看唐觀音寺，又伸手指捅了捅旁邊的葉雲森：“那個……你不是說今天晚上你請客？”

    “對啊，我請客，觀音寺買單嘛。本來他應該是徒孫的，這頓飯過後就可以正式升格為記名徒弟了。”

    “……你的記名弟子還挺多。”露琪亞愣愣地盯了他半晌，歎了口氣。

    總之，在唐觀音寺恬不知恥的自吹自擂和大家夥的激烈吐槽中，一行人坐到了定製好的寬敞包廂裏邊，在一方恰好容納下八個人的方桌邊各自坐定，圍攏著桌麵正中央那嫋嫋白煙蒸騰的銅鍋。

    方桌邊是四根長條凳，每根凳子上恰好能夠坐下兩個人。黑崎自然跟死黨茶渡坐在一邊。本匠千鶴趁著有澤龍貴難得不在當中阻撓，打定了糾纏著織姬的主意，根本容不得他人插手。露琪亞無奈地看了眾人一眼，歎著氣還是坐到了葉雲森的身邊。

    戴著方框眼鏡的石田雨龍和重新戴上墨鏡的唐觀音寺，四隻眼瞪著四隻眼，各自忐忑地坐下來。

    坐下來，氣氛就好像突然凝固凍結起來。大家都沉默地看著方桌正中的銅鍋，看著銅鍋裏已經開始沸騰冒泡的鮮紅濃湯。

    這一次聚餐是葉雲森通知的，除開露琪亞和他本人外，全都是在“靈探”特別節目裏大放異彩的人物。除此外，就連口頭上的記名弟子淺野啟吾和小島水色、平時關係還不錯的有澤龍貴以及潛力逆天的黑崎夏梨都沒有通知到。

    偏偏在座雖然都是在同一舞台並肩戰鬥過的人，甚至除開觀音寺外都是同班同學……可是石田雨龍是個悶油葫蘆，茶渡泰虎是個寡言漢子，本匠千鶴跟男生不太相熟，黑崎一護在葉雲森麵前頗不自在，就連露琪亞和井上織姬也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完全沒有年輕人出來聚餐的興奮勁兒。

    甚至，要不是“師徒契約書”或多或少有些潛移默化的暗示作用，葉雲森很難保證能夠將這些人聚起來——就像大多數網遊裏那樣，師徒契約畢竟跟寵物小弟不一樣，它隻是承認存在師徒關係，可是徒弟也大可以欺師滅祖不是？

    葉雲森歎了一口氣，趁著湯底方開，當先舉起手邊的玻璃杯來。瀛洲嚴禁未成年人飲酒，他便安排唐觀音寺點的橙汁，如今每個人麵前都是一大玻璃杯。

    “弟子們……咳，同學們……”他說到一半看了唐觀音寺一眼，覺得後一個稱謂也不太對，於是又幹咳一聲，“朋友們，今天叫大家一起聚餐慶祝開學，都先同飲一口。”

    眾人學著他那樣子端起果汁抿了一口，不過麵色間都有些許古怪。慶祝開學？誰不知道這葉雲森雖然成績好，可是上課時間不是玩遊戲就是補瞌睡……甚至也有翹課出去專為了打籃球的時候。

    他會慶祝開學？！

    “咳……其實慶祝開學隻是個名義，在這裏，我要先向大家說聲對不起。”葉雲森感受到各色目光，也大概猜到了他們心底的想法。

    眾人都是一愣，葉雲森的臉色更顯鄭重沉肅。

    “就這麽把大家卷入了另一番世界，真是對不起。我想你們多少能夠感受到吧，從今往後，你們不再是平凡人了。你們的生活、一切，都將會跟以前完全不同。”

    眾人沉默一陣，唐觀音寺首先哇哈哈笑了幾聲：“我們既然身具與常人不同的本領，除魔衛道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職責嘛。”

    石田雨龍早就以滅卻師為誌向，無所謂地笑笑、聳聳肩。黑崎一護也是在葉雲森出現前就已經成為代理死神，這時候也附和唐觀音寺的話：“除掉惡靈、保衛人類，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就連井上織姬都是鼓著小臉堅定地點頭道：“不用道歉，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雖然一下子知名度太高的確有些麻煩就是了……）”

    葉雲森頗為欣慰，臉上仍是嚴峻得很，又搖搖頭：“你們有這個覺悟挺好……可是你們得明白，你們之後遇到的敵人可能不隻是這些名為‘虛’的惡靈。可能是人類、是惡魔，甚至可能是神，總之，比你們在直播是麵對的那些家夥要強大得多！”

    大家都不說話了，隻是陷入深思。

    對手可能是神？什麽意思？……

    “吧唧……平凡的人類呀，目光始終太淺，既無法看透天端，也無法抵達海之深、地之厚。以為自己是無限自由，其實不過是被關在隱形鐵籠裏的雛鳥，被人擺弄在鼓掌間的玩物而已。”

    所有人都張大嘴，聽呆了。

    尼瑪這突然轉換的畫風是怎麽一回事？！天天不務正業的葉雲森竟然會有這樣憂國憂民心係蒼生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