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打算幹什麽！”

    山本的問話喊出口，雙殛之丘上所有受傷的沒受傷的人都抬起頭來。

    葉雲森也再次望向了藍染，他想看看藍染的言行舉動跟動漫原著裏比起來，究竟有什麽不一樣呢。

    他也真的想知道，藍染為什麽要反出屍魂界？——在動漫原著裏，這個問題一直是個眾說紛紜的未解之謎，大多數人說他是想要取代靈王成為神，可是他為什麽要去成為神呢？藍染的從前，究竟經曆了什麽？

    自從發現來到了死神世界，葉雲森一直對藍染嚴加防範，可是藍染卻好像對他一直親眼有加、謙遜溫純，有時候甚至都讓他產生“藍染是老好人”的感覺。在知道藍染身為五大超級貴族之一的幸存者身份後，他更是對藍染的動機產生懷疑。

    一開始，他的腦海裏隻有動漫原著後期，藍染無情斬殺市丸銀、東仙要，砍傷三刃誅殺二刃的暴虐冷酷，隻有藍染與崩玉融合後幾次變身、人不像人鬼不似鬼的奇異形態。

    可是這樣的藍染，卻被稱為許多看過動漫原著的讀者稱為“最不嗜血濫殺的反派boss”……一些人討厭他，卻有更多人喜歡他甚至崇拜他，然而到最後，又有誰真的知道他想要什麽嗎？

    如今被困在反膜光柱裏，跟著藍染平行著一起向上懸浮升起，近距離看著這位大boss，葉雲森最初看動漫原著時候的感覺反倒一點點湧回腦海來。尤其是在這相似的三道反膜光柱裏、相同的雙殛之丘景象下，動漫原著裏關於這一段的情節描繪再次浮現心頭。

    “那時候”的藍染做了些什麽呢？一刀一個放翻了已經掌握卍解的阿散井戀次和黑崎一護，然後他沒有殺他們，反倒吧啦吧啦地向他們闡述了自己是怎麽利用“旅禍入侵”幹擾和分散靜靈廷眾人的注意力……

    接著狛村左陣第一個趕到雙殛之丘，出手攻擊打斷了藍染的陳述，卻被藍染一個舍棄詠唱的“破道之九十·黑棺”瞬間擊敗。擊敗一個強大的隊長級人物，藍染也沒下殺手，隻是又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興致勃勃地講起了崩玉的來源、講起如何跟浦原喜助鬥智鬥力……直到最後才慢悠悠將崩玉取出來，而那時候所有正副隊長都一一殺到，將他們幾個團團包圍住了。

    被包圍住的藍染，也不慌不忙，等著天空上的大虛們降下，然後又說了一番名言才大搖大擺離去。在後邊的劇情裏，還熱心地透露黑崎一護的身世之謎，對黑崎一護說“迄今為止，你所有的戰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正是對於我研究最好的素材”等等不知真假的話，然後還問一護：“你知道所有的事實嗎？”

    那所有的事實究竟還包括什麽，直到藍染被打敗，葉雲森也沒看明白。似乎……很多人一直追看完了死神的所有章節，也還是弄不清楚。

    總之種種行為看上去，藍染仿佛是知道某些秘密，又在肚子裏憋了很久的狀態，於是傾述欲望非常強烈，還自帶了人生導師屬性……

    終於，藍染默然片刻後，回話了。

    “幹什麽？這裏，這個世界，已經腐朽到骨子裏了。”藍染笑了，這一次的笑容裏卻已經滿是邪魅。他不屑地瞥了山本老頭一眼，又抬頭望著天上。

    反膜光柱出現之時，天空已經被無數基利安以上級別的大虛撕開一圈巨大的黑洞。與周遭的藍天白雲相比，那道黑洞顯得尤其深邃而幽暗，在最深最黑的地方，正有無數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在向下窺視。

    葉雲森和藍染、東仙要一直勻速上升著，現在已經快要到達頂端黑洞裏了。這個時候葉雲森跟著抬頭，就隱約瞧見那特別幽深的黑暗當中，還隱藏著一個格外碩大的東西，那正是由上百頭基利安大虛聚合起來的、這次前來接應藍染的大家夥。

    “就連天空的王座，也出現了空窗期。”藍染繼續說。

    說話間，他取下了鼻梁間的眼鏡。

    “來了來了……摔眼鏡換發型立馬整容變身的經典時刻要來了……”葉雲森無力地低聲吐槽著，“山本啊山本，你問個什麽勁兒啊，少給他個裝逼的機會不行麽？”

    果然，藍染捏著眼鏡，用另一隻手掌抹了一把頭發。

    摘去眼鏡後，他的眼神立即變得銳利了許多。這時候手掌仿佛自帶發膠功能，頭發也根根直豎起來，整個人的氣質甚至於樣貌都變得迥然不同。

    “不，不應該說是空窗期吧。因為從一開始，天上本就沒有任何人。你、我、甚至是神，都沒有觸及到天端，而現在……”

    手上一捏，眼睛碎裂成渣、片片墜落。

    “……我將立於天端。”藍染向腳下掃視，適時露出了睥睨天下的霸氣目光，語氣神態拿捏得恰到好處，這演技拿到“豆瓣網”上足以打9分半。

    大虛們撐開的巨大空間黑洞已經就懸在頭頂，隻要在前進一步，對麵就是通往虛圈的路途了。靜靈廷眾位正副隊長、黑崎一護等一眾夥伴們，甚至還有已經開始慢慢消散化歸原型的實體化斬魄刀們，都隻能默然看著他們，看著藍染高傲又藐視的模樣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

    而藍染一臉輕蔑微笑，看上去很是享受。眾人帶著怒意的目光仿佛正是對他的頂禮膜拜。

    至少有一點是確定了，表現欲或者傾述欲望強也好，自帶導師屬性也好，藍染這家夥本質上的確是個裝嗶犯。

    但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如今自信中帶著睿智的模樣，葉雲森總要想起動漫原著後期、數次變身後的藍染被打敗時情緒不穩近乎歇斯底裏的瘋狂。

    “唉……你丫沒聽說過那句至理名言嗎。”反正到了虛圈還指不定被怎麽虐待呢，葉雲森要死也得先把嘴癮過了。他對著藍染，很是不爽地，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罵咧道，“莫裝嗶——裝嗶小心遭雷劈！”

    轟隆隆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