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三眼手鐲可熔煉成100魂魄值。是否熔煉？”

    “井中月”是已經損壞廢棄了，而除開獲取魂魄值最多的“天尊虛袍”之外，三眼手鐲、龍之戒指還有惡魔鈴鐺，每個都可以通過熔煉獲得100點魂魄值。這樣算起來，再加上六角戒指、中型盔甲和朽木白哉送的牽星箝，總共剛好能夠獲得900點的魂魄值。

    這已經是葉雲森現在渾身上下外帶物品空間裏麵，所有的裝備了。

    再加上原本已經獲得的167點魂魄值，這才1067點，恰好滿足第一層刀劍解放的能力。

    他的這些裝備，可是曾經幫助他越級對敵的利器。別的不提，就說那“天尊虛袍”，那可是接連幾次幫他擋住了當時堪稱致命的攻擊。

    倘若將這些裝備全都舍棄不顧，他現在的實力也將打一個折扣。可是……

    “你說把斬魄刀留給東仙要了，可是你現在手裏不正拿著刀麽？……”

    一邊思索著猶豫著，葉雲森也還在跟藍染對話溝通當中。要是藍染把“鏡花水月”都扔給東仙要了，他又是那什麽來砍自己的，又是怎麽施展“鏡花水月”能力的？

    他得到的回答是——“哦？我什麽時候說過，‘鏡花水月’隻有一把了？”

    “額……”葉雲森就又愣了。

    這幾層意思？！

    “之前我還有一點沒說，你既然抹去了斬魄刀裏的靈魂……我以為，你知道呢。”藍染繼續說，神色凝重，“斬魄刀，是靈王的陷阱。理論上，斬魄刀能夠解放，是因為那些刀刃是由強大戰士的靈魂做成。可是這世間哪兒有那麽多強大的戰士呢？”

    確實，這個問題之前葉雲森也想過，都說斬魄刀是用強大靈魂鑄造的，可是那些靈魂是從哪兒來的呢？又憑什麽保障能夠跟每一位配對的死神契合呢？

    要知道，最初的斬魄刀都隻是一柄柄毫無特異之處的淺打罷了。他甚至腦補過零番隊四處抓取無辜民眾來煉刀的場麵，也想象過那些判定為有罪的死神最後被一個個扔進鑄刀的熔爐裏。可是他沒有想過，與死神朝夕相伴、被視為性命相依的斬魄刀，會是靈王的陷阱。

    “斬魄刀，是靈王的魂魄……人們通過斬魄刀解放獲得更強的能力，最終也要付出嚴重的代價，他們修煉的時候不斷跟斬魄刀做到心意互通，但長此以往，他們就再也無法脫離斬魄刀了。他們隻能夠受到靈王的掌控，永遠無法打敗這種力量本源的靈王，而且這種與他們一同壯大的斬魄刀魂，隨時都可能被靈王奪走。”

    “靈魂……分贈？！”葉雲森訝然。之前他已經了解到友哈巴赫具有贈予靈魂和奪走靈魂的力量，沒想到靈王竟然也有這樣的能力——或許那也是“全知全能”能力的使用方法？

    “沒錯，我根據典籍猜測，當年藍原延珠最後失敗，也是因為斬魄刀突然出了問題……剛剛好，在友哈巴赫隻剩一絲殘存氣息的時刻。大概，她想要把靈王拉下神壇的意圖被覺察到了吧。”藍染繼續解釋著，“因此我的研究，從一開始就從魂魄入手……我消解了原來那柄斬魄刀裏的魂魄，用自己的力量偽裝出了斬魄刀來，其實說到底，‘鏡花水月’就是我自己。”

    該說讚嗎？……葉雲森忍不住要鼓起巴巴掌來，以自己作為自己的斬魄刀，難怪每一次沒有見他動刀，卻總要不知不覺墮入幻覺，難怪應該從來沒看過“鏡花水月”解放的利捷巴羅，也禁不住會中了幻術。

    果真是達到了傳說中劍人合一的地步。

    所以說，整個事情都串上了。

    兩千多年前，靈王感知到友哈巴赫的誕生和成長，想要趁著友哈巴赫力量沒有壯大的時候殺掉他。但他無法直接動手，甚至靠近友哈巴赫這位天選的“神之子”，都會讓他的力量被直接吸取走。於是他想到了斬魄刀這一招，那就像是毒藥，可以慢慢殺死、至不濟也是控製威脅到他的人。

    所以靈王躲到了靈王宮去，選了些強悍的人才進入零番隊做護衛，然後研究出了“斬魄刀”這種東西來。

    友哈巴赫也不是傻子啊，他可是也有“全知全能”的力量。於是假意享受著在屍魂界的崇高地位，麻痹靈王的同時，卻也不惜放棄死神力量，用了一千多年時間，自己暗地裏研究創造出了滅卻師來。

    他立誌要推翻靈王，並且已經快要做到這一步了……

    葉雲森滿副感慨地歎息著，他突然想到了希臘的神話。烏拉諾斯被自己的孩子克洛諾斯推翻，克洛諾斯又被他的孩子宙斯打敗。從友哈巴赫誕生之際，他和靈王之間已經注定了二者隻能存其一。關於神明的故事裏，似乎總少不了冥冥中的命運牽引。

    他半天沒有說話。

    “你快點。他快來了。”藍染這時候催促道。藍染皺著眉頭，感受到了某種端倪。

    葉雲森當然知道是誰快來了。

    剛才他們倆你來我往交手，其間倒也有些交流。到了這個關頭，藍染完全變得悖離葉雲森的認知了，他可能是真把葉雲森當做了“希望之星”，戰鬥中竟有點兒敞開心扉、悉心教導的意思。即便葉雲森露出了什麽破綻，藍染也不趁機重創他，反倒是直接指出其中不足。

    這一切，當然都是因為比計劃中還要強大許多的友哈巴赫。

    於是葉雲森點了點頭，他在心裏喊道：“所有裝備，全部熔煉。”

    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縱使已經成為屍魂界象征的“斬魄刀”，原來也不過是場冷冰冰的陰謀，在這個世界，還是要更相信自己的力量才行啊。

    況且，當他還是席官級實力的時候，1枚六角戒指已經讓他的實力大有長進；到了副隊長級實力的時候，六角戒指帶來的提升已經可以忽略不計；到了現在，他若是再次麵對天尊虛袍都無法完全消解的黑色虛閃，隻要祭出已經升為3級的“魔法盾”就可以毫發無傷了。

    裝備再強，畢竟隻是外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