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祖爺爺抹了抹胡須，眼中滿意的神色不言而喻。他嗬嗬笑道：“小桂子，原來這些年你還是沒放下練習呀！好小子，有進步。”

    得到村長祖爺爺的誇獎，那老頭嘴角抿著笑意，高傲的抬起頭，和他同輩的老人們投來羨慕的目光。

    村裏第二老的老人眉頭一鄒哼哼了兩聲道：“嗯？這麽大個人了還得意忘形，每個體量。”

    剛才表現了一番勇猛無敵的老人是他的孫子，雖然他臉上有光但是還是巴拉著臉說教了一番。

    一眾小輩的老人剛才還麵露紅光一聽老人家發話都立刻站得規規矩矩，不敢表露出過分的表情，好像剛才的表現在‘大人們’的眼中隻是小玩意，不能拿來驕傲的。

    不過在村裏的男人們女人們看來就不一樣了，他們平時認為自己才是漁村的主力軍。出海打魚要靠自己，修房建屋要靠自己，看守後山要靠自己，沒想到這些平時懶洋洋軟綿綿的老人才是真正的強大戰力。

    頭上戴著鯨鯊魚骨的男人羞愧的摘下頭上勇士的象征，牛大叔把殺死大嘴怪的漁叉悄悄放到屁股後頭，十三爹乖巧的像個孩子深深的埋著頭······

    地上紋絲不動的巨石長七八丈寬五六米，沒個十幾萬斤誰都不信，但是老頭玩似的輕輕舉起並且還轉了一個圈，地上還有深深的兩個坑，那是舉石頭的老者的腳陷下去造成的。這不是做夢，也不是眼睛花了，這時漁村年輕小輩們發現原先的世界觀被顛覆了，自己太無知了。

    “好了，別把孩子們嚇到了。該幹嘛幹嘛去，不過從今天開始。嘿嘿······”村長祖爺爺一笑，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意味繼續說道：“你們的苦日子來啦！”

    ······

    漁村不大，東西不過五六裏，南北不過一二裏，沿著海岸線而造。人口不多，三五百青年力士，五六百年輕女子，七八百白鬢老人，一二百孩童。

    今天，秣兵厲馬。

    “小崽子往哪兒跑，過來吃藥。”

    “嗷······救命呀，太爺爺，不要呀。你那是藥嗎？比屎還難聞。”一群猴孩子成了沙灘上隨意奔跑的小蝦米，任你功夫再深也難免有個把疏漏的時候，一個不注意就一個小蹬腿滑出去老遠。

    老人們也不使勁，就在後麵老鷹捉小雞似的追趕。孩子們哇哇亂叫，齜牙咧嘴，拳打腳踢，生死就是不喝藥。

    小霸王吃慣了苦藥，漿糊狀的，稀泥狀的，石頭狀的還有屎味的，尿味的······

    藥是個好東西，不過少有藥是又香又甜的。

    最艱苦的不是吃藥，是背著石頭圍著村子跑，跑完了脫光衣服鑽到冰層下麵享受那種冰塊的擠壓和寒流的衝刷，完了出來再吃藥。

    大人們的待遇那就別說了，說來是罪想來是淚，二十歲以上的每天準時到巫婆婆處洗澡，巫婆婆在村裏空地上擺了十多個大缸，缸下麵是熊熊大火。缸內是野獸血，此種血暗紅，葷腥，粘稠。不時看見裏麵在冒泡，如同火山的岩漿一般。加之各種奇形怪狀的山藥和海生物，有最歹毒的海蛇，有五彩水蜘蛛······那血會鑽進入侵者身體裏麵不停的撕咬你，呆上五分鍾出來的都是好漢。

    通常好好的一個人鑽進去出來就變得極其暴躁，看見什麽人什麽物都是拳打腳踢，沒一個人樣。

    那血不知是何種生物所有，是村長祖爺爺和十幾個最老一輩老人的豐功偉績。

    他們早上出發，晚上歸來。回來的時候一個個無精打采，衣衫襤褸，頭破血流，嘴角掛著血跡，每人手裏一個大桶，裏麵滿滿的就是這種血。

    不過他們都嘿嘿笑咪咪，完全不在意身上的傷。

    “這是折磨，這是虐待，我抗議······”小霸王也受不了這個罪，糾結起平時一起玩鬧的小夥伴準備策反大家。

    “誰敢抗議？”一老頭眉毛倒立，嘴巴裏的三顆牙齒相撞在一起嘎嘎響。

    他撿起村口的那塊七八丈長五六米寬的大石頭，就像拿著燒火棍似的砰砰砰在地上敲，地麵就咚咚咚的響，地麵上的沙子就沙沙沙的跳。

    小霸王一看這陣仗，嘴巴大張可以塞下一個拳頭，把短劍一丟掉頭就跑：“哎呦我的媽媽耶，我去吃藥了。”

    其他小夥伴也撒丫子跑起來：“等等我，我要吃兩碗。”

    老者偷笑：“一群瓜娃子，那可是寶貝，早晚一天你們會感謝我們哩。”

    一群熊孩子每晚都在叫苦連天，尋死膩活。

    村口的那塊大石頭這些天日子也不好過，沒事就被老人們拿起來敲沙灘鎮熊孩子。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呀！

    ······

    時間過了半個月，黑魚醒來。

    這天，黑魚搖搖擺擺走出屋內為小霸王加油打氣；

    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嘴巴裏不時突突出泡泡：“小無耐，加油。好耶！再堅持一下，那塊冰就快化了······”

    “閉，閉嘴，你個死黑魚，像，像條鼻涕蟲似的，都是你害的我們。”小霸王不領情，十分埋怨黑魚，忍受著冰霜刺骨的寒凍，顫抖著嘴巴，牙齒嘎吱嘎吱的相碰在一起。

    黑魚也不生氣咯咯笑道：“哦耶，小無耐要哭咯，快看哦，小無耐在冰裏麵哭鼻子喲！”

    一群老人哈哈笑了，村長祖爺爺也咯咯笑了起來，氣氛或許很輕鬆愉快。這時後山又傳來地震，轟轟轟，連十三爹家才修好的茅房都又倒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