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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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人敢在龍宮來搗亂!”

    突然從外麵進來一群“人”,他們一進門就把莫離給團團圍住,把手中的長槍對準莫離。這群“人”長得真奇怪,雖然長著人類的身體,卻有著一個蝦頭,身上披著淡藍色的鎧甲,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蝦兵了。

    “怎麽回事?”從門外傳來一陣銀鈴之聲。隻見一道曼妙的身影推開擋在前麵的蝦兵。走到最前麵,驚訝地看著站在原地莫離裸露著身軀的莫離,隨即紅著臉側過秀紅的臉,但抑製不住臉上的欣喜之色,輕聲問道:“公子已經恢複了?”

    “是啊。”莫離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伸手取過掛在一旁的衣服穿起來,感激地說道:“多虧了銘心姑娘的幫助,不然我早就死了。”

    等到莫離穿好了衣裳輕輕咳了一聲,銘心才慢慢轉過臉看了看他。隨後銘心走到莫離身邊轉過身衝著四周的蝦兵橫眉嬌喝道:“你們要幹什麽,還不退下!”

    四周的蝦兵麵麵相覷。就在他們收起兵器準備撤離時,一道渾厚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什麽事情啊,這麽大動靜!”

    四周的蝦兵聞言,紛紛朝兩邊退去,讓開一條路。隻見一道身影慢慢走過來。那人穿戴著龍袍龍冠滿頭銀絲留著三尺長的白胡子,身材高大魁梧,滿臉的的皺紋反而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在一個穿戴官服的老龜的帶領下,來到這塊區域。

    “父王!”銘心朝那人欠身行禮,怯生生地說道。

    “你就是那個救了小女的人族?”那人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隻見他繼續說道:“小龍女替你求了幾顆龍靈果,所以本王也知道你,你叫什麽名字?”

    原來銘心是這東海的公主小龍女,那這個自稱“本王”的不就是這東海之主東海龍王?莫離心中大為震驚,他小心回答道:“龍王大人,我叫莫離。”

    “嗯。”龍王點了點頭,撫摸著自己的胡須,說道:“既然你沒有什麽大礙了,本王也不留你了,從哪來回哪去吧。”

    “父王!”銘心聞言,急忙出言說道:“莫離公子身體剛剛複原,不如讓他在我們這在住一段時間?”

    “哼。”龍王有些不高興,臉色冷了下來,沉聲說道:“一個凡間男子在本王龍宮住這麽長時間,還跟本王的公主不清不楚,傳出去成何體統,以後本王還怎麽號令四海!”

    “父王!”銘心臉色焦急,急忙走到龍王的麵前,欠身一禮,說道:“父王,莫離公子與女兒有救命之恩,這份恩情不能不報啊!”

    龍王臉色緩和下來,慈愛地看著銘心說道:“你是父王的掌上明珠,他救過你,本王禮應道謝,所以你跟本王求龍靈果之時,本王滿足你,雖然他救過你,可是你不也救了他,用自己的龍珠給他續命,不然這小子能活到今天,還能在這裏活蹦亂跳,你以為本王看不出來,你瞧瞧自己的臉色都差到什麽地步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莫離,冷聲說道:“你不能留在這了,不然本王的壞了名聲是小,毀了小龍女的清譽是大,你自己想想清楚,孤男寡女天天在一塊,傳出去怎麽得了!”

    莫離也反應過來,自己本來帶著這裏就已經對銘心的名譽有所影響,如果繼續留在這恐怕其他龍王都要看笑話。莫離躬身抱拳朝銘心施禮,口中說道:“多謝銘心公主救命之恩,以後隻要有能用到莫離的地方,盡管直說,莫離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莫離公子……”銘心急忙起身走到莫離身邊,想要勸說他。

    莫離對著她又是一禮,堵住銘心的話,然後轉身朝門口走去。

    “等等。”龍王背對著莫離沉聲喝道。

    莫離聞言,站住身子,轉過頭問道:“不知道龍王大人還有什麽事情?”

    龍王也轉過身子,麵朝他,說道:“既然你的身體痊愈,還請你把龍珠歸還小女。”

    “龍珠?”莫離驚愕道。

    “就是小女為你女命的白色的玉珠。”龍王估計他不知道,便出言提醒道。

    莫離想了想,終於想起了,在自己體內藏著的那顆神秘珠子。他當下憋住一口去右手狠狠地一拍胸口,隻感覺一股清氣從胸口升起,他一張嘴,便吐出一顆發著白光的珠子。

    龍王伸手接過慢慢飄過來的光珠,緊緊地握在手裏。

    “告辭!”莫離說完便轉身出了門口。

    “公子……”銘心望著他走遠的身影心中酸楚,眼眶泛著淚花。

    龍王待莫離走遠了,便打開手掌,看著那已經失去光芒的玉珠。他眼睛瞪得極大,吃驚地看著手裏的玉珠,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是……”

    旁邊的龜丞相走上前,踮起腳尖張目望了望龍王手中的玉珠,竟然嚇得跌坐在地上。他嚇得全身冒出冷汗,竟然也口吃起來,說道:“不可,不可能啊,這,這,這是九龍靈珠啊!”

    低聲抽泣地銘心也舉目望來。隻見那原本光潔亮麗晶瑩剔透的玉珠此時竟然有九條小金龍在珠子裏麵不停地遊蕩,整個珠子原本散發的白光竟然變成了強烈刺眼的金光,而且能隱隱約約聽到從玉珠之內傳出的龍吟之聲。

    銘心癡癡地望著眼前的玉珠,像失了魂一樣不由自主地走上去,雙手從龍王手中捧過玉珠,仔細地看了看,突然破涕為笑。她仿佛看到那天被莫離所救起的場景,一轉眼又看到她用嘴把自己的龍珠傳給莫離的場景,隨後又看見莫離吃不下龍靈果自己把果子咬碎用嘴巴渡給他的場景。她心中有一個強烈的感覺,他倆還能再次相遇。

    龍王看了看銘心,不由得歎口氣,自己嘀咕道:“九龍靈珠啊,這到底是福還是禍啊,可憐了我的兒,孽緣啊!”

    莫離從東海龍宮遊上了岸,站在沙灘上擰幹身上的水,望了望日頭,感覺時間還早,就在海灘上做個木架把衣服曬起來,自己到林子裏抓了一隻野雞生起火堆烤了吃。

    “不夠吃啊。”莫離摸了摸肚子感覺還是很餓,看來自從他的身體變了樣食量也增加了許多。沒辦法,他隻能起身繼續道林子裏尋找食物。

    “哦嗚嗚……”

    就在莫離抓了一隻野雞準備離開的林子的時候。突然一隻黑皮小狗擋在他的身前。莫離不理睬那隻小狗,徑直地朝著海灘上的火堆走去。

    那小狗一瘸一拐地跟著莫離。莫離也知道小狗跟著他,他回過身來看著小狗。隻見小狗一瘸一拐地走到離他不遠處,而小狗身後,拖著一道長長的血跡。原來這條小黑狗受了傷。莫離心中不忍,他走到小狗跟前蹲下身子。小狗往後退了兩步,搖著尾巴看著莫離口中發出“哦嗚嗚”的聲音。莫離伸手想去摸摸小狗的頭,不料小狗頭一撇,躲過了莫離的手掌。莫離怔了一下,然後微笑的再次伸手摸過去,口中說道:“別怕啊,我不會傷害你的!”

    小狗仿佛很有靈性,竟然聽懂了莫離的意思,前爪趴在地上搖了搖尾巴,任由莫離輕撫自己的頭頂。莫離把拴好的野雞放在地上,伸手把小狗抱在懷裏,仔細查看小狗的傷口。

    隻見小狗的左後腿有一道深深的傷痕,看起來應該是中了這周邊獵戶的陷阱。莫離從下擺處撕下一條布袋,用水囊裏的水清洗著小狗的傷口,又從懷裏掏出原先在鎮子上買的一瓶金瘡藥灑在小狗的傷口上,再用布條把傷口包紮好了,輕撫小狗的毛發,小聲說道:“下次別這麽不小心了,去吧。”他把小狗放在地上,撿起地上的野雞,轉身離開了。

    忽然,莫離感覺小狗還在跟著自己,他轉過身蹲下來。小狗跑到他的身邊用頭蹭了蹭他的腿。莫離伸手摸摸他的頭,小狗抬頭伸出舌頭舔著莫離的手掌。莫離輕聲問道:“小狗,你是不是想跟著我?”

    小狗“汪”的叫了一聲,然後就在莫離的身邊搖著尾巴轉來轉去。

    “好吧!”莫離起身對小狗說道:“既然你想跟著我,那以後就跟著我吧,嗯,給你起個名兒叫你小黑怎麽樣。”

    小狗蹲在莫離麵前抬頭朝莫離“汪汪”的叫了兩聲,好像答應了。

    “行吧,那我們現在做回去烤雞吃怎麽樣。”莫離笑著說道。

    小黑“汪汪”的叫兩聲,轉身叼起地上的野雞,往火堆處一瘸一拐地跑過去。

    “感覺這狗挺聰明的,竟然聽得懂我說話。”莫離自言自語一番,便追著小黑跑過去。

    撲鼻的香味彌漫在火堆四周。小黑臥在火堆旁,直勾勾地盯著莫離手中烤得金黃的野雞不停地舔著嘴,而它身邊散落著一地被啃爛的雞骨頭。莫離看他一副饞樣,不由得笑了笑,用手指點了一下小黑,說道:“你呀,真饞,馬上就好了,別著急。”

    烤了一會,莫離看著手中的野雞一口咬上去,撕下一塊雞肉在嘴裏咀嚼。他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不錯,熟了,味道還真不錯。”小黑聞言直起身子坐在地上,眼睛盯著莫離手中的噴香的肥碩烤雞,張開嘴不停地哈氣吐舌頭,口水都流在了沙灘上。

    莫離看著小黑這幅德行,笑了笑用力把野雞撕成兩份,把沒吃過的那一份扔到小黑麵前。小黑朝他“汪汪”叫了兩聲,就低頭對著半隻雞猛吃起來。

    莫離看著小黑的吃相不由得笑出聲。小黑抬頭看了他一眼,叼起那半隻雞,轉過身放在地上繼續吃起來。

    莫離看著小黑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吃起自己的那一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