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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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想到這,不禁自嘲起來:我現在都成了地府通緝的要犯,還有那些個心思去管這管那,真是癡人說夢,現在最要緊的是逃命,再想辦法把這件事情弄清楚,眼看著冀州衙也不太安全了,那些去對付他的人指不定什麽時候回過神來就要圍殺過來,還是早點去見見洛大人口中的“老朋友”離開這個地方才有法子活命……
“菜來嘞!”小二用托盤端著酒菜快步走過來。小二將菜一盤一盤擺好,把酒杯倒滿酒壺放在旁邊,說道:“客官您慢用,有事兒您招呼!”說完,轉身拿著托盤走了。
莫離的思緒被這店小二一聲吆喝打斷了。他回過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拿起酒壺又到滿一杯隨即又一口幹完,就這樣連續喝了三四杯。
“莫大哥這樣喝酒,傷身體!”銘心一把奪過莫離手裏的酒杯。
莫離看到酒杯被奪,楞了一下笑著說道:“好好好,慢點喝!”
“我來吧。”
銘心這才放心的把酒杯遞給他,但馬上坐到莫離右手邊拍拍莫離的手,端起酒壺給莫離滿上。
莫離笑嗬嗬地看著銘心給自己斟酒,拿著筷子夾起一粒花生扔到嘴裏咀嚼起來,微微點頭,說道:“這家夥計手藝見長啊,銘心你試試,這菜還不錯!”
銘心聞言左手托著袖口右手拿著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嘴裏,閉上嘴巴慢慢咀嚼。銘心也點點頭,笑著說道:“這菜還真的不錯,沒想到莫大哥對吃這麽有研究!”
“研究談不上。”莫離又快速夾了幾粒花生米扔到嘴裏一塊咀嚼,邊吃邊說道:“我在冀州衙門當差也有上百年了,錦衣玉食也嚐過,風餐露宿也試過,我也沒什麽愛好,有口酒喝有口肉吃,我就心滿意足了。”說罷,他夾了一片牛肉擱到嘴裏咀嚼,還沒等嘴裏的牛肉咽下去,又擱下筷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銘心看著他這麽一杯接一杯的喝,心裏很是擔心。她輕輕按住莫離正要端起酒杯的手,柔聲說道:“莫大哥,少喝點吧!”
“沒事兒的,放心吧。”莫離伸出左手輕輕拍了拍按住自己右手的白皙玉手。
銘心見勸不住他,便收回了手,替他把酒倒上。
莫離端著酒杯看著銘心柔和地目光,心裏不禁一軟。他擱下酒杯,說道:“”“你別愣著,吃啊,估計今天咱們就得啟程了,不能耽擱,你多吃點!”
“好!”銘心聞言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夾起一根白菜放到嘴裏咀嚼。
不多時,莫離打了個飽嗝,將最後一杯酒一飲而盡,看著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銘心問道:“你吃飽了,我看你沒怎麽吃。”
“我平常就吃的不多。”銘心解釋道。
“這樣,你等我一會。”莫離說完,站起身離開座位往門口走去。
銘心看著莫離的背影,感覺他的背影有些滄桑,不想當年他所看到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時光荏苒他卻曆經滄桑變得有些陌生了。不知不覺,銘心的淚水溢出眼眶,神情有些恍惚。
“怎麽了?”
銘心聞言回過神來,感覺轉過身偷偷拭去淚珠,嘴裏說著:“哦,沒什麽。”
莫離走到跟前,將手裏的東西擱在桌子上,說道:“這可是全城最好吃的糕點了,買一些路上帶著吃,你也不會餓著。”
“嗯,那我們現在去衙門嗎?”銘心問道。
“那是當然,我也想知道這老朋友到底是誰!”
冀州衙大門。
“莫離捕頭!”
站在門口把守的兩名捕快離老遠就看到了莫離的身影,趕忙行禮。
“行了,我聽大人說有人在這等我不知道是誰啊?”莫離擺手讓他們起來,好奇地問道。
“這……”那捕快偷偷瞄了一眼莫離跟前的銘心,不知道這話該如何說。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吞吞吐吐像什麽樣子!”莫離對捕快的態度十分不滿,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
“唉!”捕快也不敢多嘴,一咬牙直接對莫離說了句:“莫捕頭還是到側廳自己看看吧,小的也不敢多言,還請大人諒解!”
莫離聞言,對這個神秘的“老朋友”十分好奇,他也不管倆捕快,自己徑直往側廳走去。銘心微微欠身對倆捕快行一禮,趕忙追上莫離。
莫離急匆匆地來到側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莫離!”
莫離聞言突然愣著一下,一股欣喜和激動交織在一起。
“勿念!”
莫離聽出來這悅耳的聲音是勿念的。百般牽掛此刻都化為一股柔和的暖意。
一道嫩黃的身影猛地衝進莫離的懷抱裏,緊緊地抱住莫離。
莫離錯愕一番,雙手慢慢地伸出放到勿念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太好了,你還活著……”勿念側臉貼在莫離的胸口,臉上早已經被淚水占領,說話的聲音也略帶哭腔抖動不止。
“是啊,我還沒死,見到你平安我也就放心了!”莫離似乎也被勿念感動到了,眼睛微微紅著,鼻子泛起酸水。
“你好沒良心,人家在家擔心你的安危,你倒好……”勿念離開莫離的懷抱,用袖口擦掉臉上的淚水,責怪起莫離來。忽然,她看到從門口進來一位恬靜淡雅美麗動人的佳人站到莫離身後,心想原來這些日子他都跟這個女的在一塊,怪不得不來找自己。想到這心裏略微酸楚,胸中有一團怒火在不停地燃燒。
勿念麵色不善地看著銘心,語氣頗為憤怒,指著莫離說道:“怪不得你這些日子都找不到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吧,淚水不爭氣地在此流了出來。她推開莫離哭著跑了出去。
“這……”莫離被她這一番弄得摸不著頭腦,不知怎麽自己就得罪她了。
銘心看到這一幕,心裏也不好受,但她還是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抬頭衝莫離強裝一笑,說道:“還不去追啊!”
“哦!”莫離經過她這麽一提醒才反應過來,趕緊追了上去。
銘心看著莫離追出去的身影,目光暗淡,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失落的神態。
莫離在府衙中找了半天,才找到正蹲在池塘邊抱著膝蓋不時地往池塘裏扔石子的勿念。
莫離悄悄走了過去,坐到勿念身邊。
勿念稍微扭頭就看見蹲下身子坐到身邊的莫離。她急忙轉過身子背對著莫離把臉貼在膝蓋上。
“哎!”莫離轉頭看著勿念的後背,輕輕拉扯了一下勿念的衣角。
“哼!”勿念猛地晃動身子擺脫了莫離的手,接著生自己的悶氣。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莫離也被她給搞毛了,不悅地說了一句。
“我這人就這樣了,你怎麽著,反正我就這性格,當然比不上那個姑娘性格好!”勿念略微轉動點身子,略帶哭腔說道:“某個人沒心沒肺,枉我擔心這麽久,早知道就不該來找某人,眼不見心不煩!”
莫離大概齊是知道怎麽回事了,臉色柔和起來,說話的語氣也軟了下來。他輕輕拉著勿念的胳膊,說道:“你怎麽想的,我和銘心姑娘的那可是生死之交,我救過她,她也救過我,這次要不是她出手相救,估計我早就經脈盡斷五髒六腑破損順著河流飄到大海裏,不知死到哪去了。”
“怎麽回事,你受傷了,給我看看傷哪兒了,嚴不嚴重?”勿念聞言顧不得慪氣,擦了擦淚水,轉過身伸手拉著莫離的雙臂就要拉開他的衣服檢查傷口,目光把他仔細上下打量一番。
莫離拉開勿念的手,說道:“不妨事了,經過銘心姑娘的救治,內傷外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反正死不掉。”
“還說笑!”勿念嬌怒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現在各府衙都在全力搜捕你,你還不當一回事,你的心可夠大的!”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什麽時候怕過誰?”莫離笑道,但是轉眼他就嚴肅起來,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辛辛苦苦幫助你爹,到頭來我還成了通緝犯,天底下哪有這般道理?”
勿念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臨出來前我爹和崔叔叔都沒跟我提這回事,這件事也是我出來後才知道的,我當時也問了鍾馗大哥,他也不跟我說到底怎麽回事。”
“這就奇怪了。”莫離坐在地上,撿起一塊石子輕輕扔到河裏,轉頭朝勿念問道:“你這次不會也是偷跑出來的吧?”
勿念聞言有些氣惱,微微鼓著嘴,大聲反駁道:“你怎麽說話的,這次我可是得了我爹的許可,光明正大出來的,那裏是偷偷跑出來的,不然鍾馗大哥還不把我給抓回去啊,我爹怕我半道上出了什麽岔子,派了鍾馗大哥一路保護我!”
“你爹既然通緝我,又怎麽會讓你來找我呢?”莫離說著低頭沉思一番,幽幽說道:“難道這裏頭還有什麽貓膩不成,閻王爺到底在耍什麽心計啊?”
“喂喂喂!”勿念站起身子,掐著腰,衝著莫離不滿地說道:“你當著我的麵說我爹爹的壞話有點過分了吧,再說了我爹爹還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