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陸飛好歹是處了近兩年的室友，平時關係很不錯，而且他們就倆人。且胖子有先天的速度劣勢，不得不留下喊喇叭。

    四號樓女生雖然人多，但這也是最大問題。人是很複雜的動物，往往會把簡單事情複雜化，因為人有六個，按照年紀和所在樓層自然分了兩個團隊。

    劉珊珊對自己的運動能力很自信，她是自律很強的女生，基本每天都會早晚在操場跑步，而且羽毛球打得很不錯，彈跳力好。

    但這話不能直接說出來，因為她昨天就有和409溝通過，這個看上去也比較強勢的張蕾學姐在商量中也似乎傾向於先跑的打算。

    那麽這就出問題了，這也是人多的麻煩，因為沒有一個能說話算數，能一言九鼎。團隊不協調，還怎麽集體合作？在這種時候任何勉強的合作都會帶來致命的危險。

    從實際情況說，先行逃跑的人危險要大很多，畢竟負責“開路”地作用，但喪屍到底不可能全部被吸引去，總有漏網之魚。

    在人多的背景下，學生們大多以聰明的看上去強勢的學生為核心。214的劉珊珊隱隱有話事人的苗頭，409的三人以張蕾這個在大三年紀風頭正勁的校報記者，學生會幹部為主。

    “這樣吧，我們這邊各出一個人留下吸引喪屍，成功率也會大一點。”張蕾這樣建議，把409的李芳叫了出來。

    李芳160不足，略胖臉上雀斑密布，看上去就不擅長運動。被張蕾點了名後，她把嘴巴微微張開卻沒說話，低下頭顯然是默認了。

    對方都這樣做了，劉珊珊隻能回頭看馬曉蕊和陸琪。按體型說事，馬曉蕊顯然是留下的對象。不過劉珊珊還沒開口，馬曉蕊就叫了起來。

    “我不留下來當喇叭，我很能跑的，經常鍛煉。我，我我嗓門小，反正，反正我不留下來。”

    劉珊珊無語，就你這嗓門還嫌小，還運動健將？走路那胸都上下晃蕩，坐著時候胸都往下跌。

    她把目光看向陸琪，這個老實巴交的呆萌女孩猛地一縮，整個人都似乎抖了一下，還沒怎樣呢哭音都嚇得顫出來。

    “我我……我也不想當喇叭，我也能跑，你知道的姍姍，我經常和你一起晚上跑步鍛煉。”

    劉珊珊歎氣，她很想不管不顧地強行指派，不過又擔心兩人不服氣，她也沒冷漠到拋棄室友和同學的程度。隻是現在情況，必須要有人留下了。

    “你們什麽意思啊？我都願意留下來了，你們不出個人陪我那就各顧各的。哼，正好我也不想留呢。”

    409的李芳眼一翻，反正她是肯定要留下的，但是讓她一個人待在這擔心受怕，還不如叫她現在就從四樓跳下去呢。

    這是典型的破罐破摔臨死拉墊背，劉珊珊再次把目光掃了馬曉蕊和陸琪二人，沉聲道：“你們都想先跑，那行，要麽我們三個先比一下，從這裏二樓一直到五樓看誰最後誰就留下，公平嗎？”

    馬曉蕊一聽不幹了，連說我不比我不比。馬曉蕊是經濟係，並非和劉珊珊陸琪一個宿舍，平時也隻是點頭之交。

    劉珊珊有點生氣了：“你比也不比，又胖的跑不動，讓你先跑就是拖累我們。我們誰先跑到小賣部還是會替你們吸引喪屍的，又不是不管你。要是因為你影響了大家的生存機會，你自己也活不了。你好好想想，你想死在這裏嗎？”

    馬曉蕊咬住下嘴唇，眼眶紅紅的，淚水在裏麵打轉很快一滴一滴的滴答下來。她的右手大拇指死死抵著抽屜角上，又疼心裏又委屈。

    劉珊珊走到馬曉蕊身邊坐下，勸導她：“何況你還來著大姨媽呢，喪屍對血腥味這麽敏感，如果和你一起跑，喪屍肯定都追著你，你自己想想能跑得了嗎？我們先跑，如果有人活下來，至少能替你吸引開喪屍，你自己也有活的機會是不是？大家的生存機會都是公平的，你也有選擇對嗎？”

    一邊的眼鏡女張蕾有點兒看不下去，語氣不善：“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墨跡！我記得你叫馬曉蕊是吧，你既然來大姨媽了那就和我們分開跑，我們這五條人命難道不比你一個人重要？”

    陸琪也小聲諾諾地道：“是啊曉蕊，如果大家能跑到小賣部，你不是比我們更安全嗎？”

    馬曉蕊轉頭斜眼陸琪，這個平時看上去老實巴交嬌怯的女生，怎麽還有這心思。劉珊珊把她大姨媽事情揭露出來，她就恨的不行了。

    她有點絕望地哽咽：“你說的比唱的好聽，我安全？那我把留下機會換給你要不要？”

    被馬曉蕊嗆了一句，陸琪縮頭不說話了。

    看到馬曉蕊雖然還不情願，但好歹鬆口默認的樣子，劉珊珊也歇口氣趕緊道：“那就這樣定了啊，隻要我們能有機會衝到小賣部，馬上就替你們倆吸引喪屍注意力。”

    張蕾補充道：“鐵板凳必須帶上，背包什麽都不要帶了反正也沒多少吃的。我們女生體力肯定不如那倆男生，到時候跑到牆邊估計得累夠嗆。如果沒有凳子不一定能爬上去。而且凳子的坐麵可以很有效地抵擋喪屍攻擊，千萬不要忘記這個，大家找凳子也要找結實一點的。”

    又問劉珊珊什麽時候走。

    劉珊珊點頭道：“其實我們吃的省著點還夠三四天，不過我不想等下去了，就明早吧六點。”

    “行，那五點四十我們下來找你們，東西都準備好，別掉鏈子啊。”張蕾說完和另外兩女生拉門而去。

    宿舍裏，馬曉蕊抽泣。

    劉珊珊小心開口：“曉蕊。”

    “你別叫我，你們都走，我留下來等死好了。”

    劉珊珊很想拍桌子，她耐住脾氣好言相勸：“話怎麽這麽難聽？你要是實在不想留，那我換你！你先跑行了吧，後麵跑的還能安全點呢。”

    馬曉蕊一聽騰地一下站起來：“真的？”隨即又想到了什麽，一屁股頹然坐下，“那你剛才怎麽不跟她們說？那個張蕾肯定不要和我一起跑。算了，我也想明白了，現在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誰他媽還想著誰啊。”

    劉珊珊悄悄緩口氣，她還真怕馬曉蕊當真了呢。知道既成事實了，馬曉蕊即便反悔，其他人也不會答應接納她，這個時候，誰又願意把生命交給別人負責?但一個人若是得不到組織的認同也必然得不到好結果。

    女生宿舍裏的矛盾下，總算暫時地穩住了局麵。

    小賣部裏這兩天，陸飛和胖子著實過上了好日子，吃喝不愁，休息充分。兩人身上的酸痛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陸飛右手的割傷已經結了血疤，雖然有些疼痛，但已經不影響基本行動了。

    別說，二鍋頭洗傷口消毒還是蠻管用的，雖然燒的痛，效果確實不錯。

    這天早上，陸飛和胖子正窩在小賣部的單人彈簧床上美滋滋睡覺，忽然一陣大喊大叫聲飄進了陸飛的耳朵裏。

    陸飛睡的迷迷糊糊，下意識扣扣鼻子，手上的動作牽動了傷口，有點疼。他一下清醒好多，耳邊那持續的若有若無叫喊聲清晰地聽見了。

    他猛地睜眼，一腳踹在胖子大腿上：“胖子醒醒，快起來，我靠快起來，別睡了。”

    胖子“哎呦”一聲，神魂不清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陸飛也不廢話，趕緊起床，三兩下收拾了跑出去。

    倆人一到了院子裏，那女生的叫喊聲頓時清晰可聞，胖子也不是傻，睜大眼頓時明白了什麽。

    “我靠，女生樓喊的，肯定是三號樓四號樓，咱們倆這一跑，她們都有學有樣啊。”

    說話間功夫，倆人已經踩著凳子爬上了小賣部的房頂，隔著兩百多米遠的樹林看到了那邊的四號樓。不過四號樓被樹林擋住了，隻能看到三層往上，具體發生了什麽他倆也不清楚。至於三號樓被右邊的體育館擋住了，根本看不到。

    “你說是幾號樓？”

    陸飛道：“我哪兒知道？不過不是三號就是四號樓唄。按照經驗，至少要喊上五六分鍾才能保證第一批次的人足夠安全。上次咱們這一鬧，喪屍在這小賣部周圍還是很集中的，你數數，二十多個了吧，小樹林裏也有。不過這兩天似乎有些校外的喪屍進來了，你看他們衣服，明顯不是學生。”

    胖子道：“肯定是小北門那邊的商業街進來的，那裏出去就是鬧市，餐飲娛樂商業店鋪特別鬧人多。哎陸飛，你說咱們幫不幫一把，這小賣部門口十幾二十個喪屍可不是鬧玩的。”

    “再看吧！胖子你去把鐵鍬拿上來，還有凳子。”陸飛讓胖子去做，想了想又加了句，“哎對了，把書包收起來，單獨放起來。”

    “哦哦，知道知道。”胖子麻利地踩牆頭爬下去，翻進內院。

    前頭的喪屍發現了坐在房頂邊緣的陸飛，漸漸聚集在他身下，伸手試圖抓咬，齜牙咧嘴地吼叫。陸飛也不害怕，離地麵兩米半的高度呢，喪屍能夠得著才見鬼了。

    胖子收拾好又爬回來，陸飛問他：“你說救不救她們？”

    胖子撓頭：“你說救就救唄，你要不救，我絕對不反對。”

    “呦哬，你不是一直都想著救三四號樓的妹子嗎?嗨嗨醒醒，張舒雅，忘啦？”

    胖子不受陸飛挑逗，翻白眼：“妹子怎了？妹子又不能當大米飯吃，還得跟咱倆搶飯吃。現在我聽你的，你救她們是高尚情操，不救是常情，這有什麽好考慮的。再說，你讓我拿這些東西上來幹嘛的？”

    陸飛唉了一聲，從褲兜裏摸出來一把裁紙刀對胖子道：“手伸出來！”

    本文同步在創世中文網審核，《混在末日當市長》，作者：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