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心緒不安又緊張地等了十分鍾，胖子便催促著陸飛去看看。

    212宿舍裏三個女生坐在床邊上，劉珊珊坐立不安，陸琪低頭沉默。

    反而是張蕾一副輕鬆的表情，隔著關閉的房間門好像視線能穿透到外麵，呆呆地望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隔壁忽然響起開門聲，女生們立刻注意力集中起來，盯著依舊關閉的房門。

    緊接著是門鎖打開聲，胖子的怒罵聲，還有王林那沙啞嗓音的胡言亂語大喊大叫聲，步伐錯亂經過走廊的腳步聲和糾纏推攘中身體撞到牆壁和房門的噗噗聲。

    一分鍾，兩分鍾，聲音漸漸遠去，在走廊裏回蕩，慢慢消散。

    劉珊珊轉臉小聲問張蕾：“你說他們去哪兒處理他？”

    張蕾翻翻白眼：“我哪兒知道啊，不過這事兒就到此打住，你別也犯傻繼續追問陸飛了。你以為他們想殺人？其實陸飛說的有道理的，如果我們是男人，那個王林真的不用去死。可惜我們是女人，還是可以被隨意玩弄的弱女人，是資源。如果說陸飛和胖子是殺人犯，嗬嗬，我們至少是主凶。”

    陸琪抬頭好害怕的神情，可是可是……可是地半天說不出來話。

    張蕾起身道：“你倆個真的不適合陸飛，隻顧著自己的道德底線，根本沒有為他著想過。好了我不多說，你們自己想去吧，想不明白，嗬嗬，我看你們和陸飛的關係也就止步到這了。”說完就轉身離開房間，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劉珊珊呆呆的，想著張蕾的話，又回憶陸飛說要殺人時的凶狠表情，她覺得好迷茫。

    難道真的隻考慮自己嗎？

    可這是殺人啊，她覺得自己的心理防線在被現實一步步一點點的壓迫粉碎。為了活命，為了更好地享受物資不惜勾引陸飛。雖然說不上是強迫，可總是把她末世前二十年遵循的情操親手撕開了。

    曾幾何時，她開始搔首弄姿地討好陸飛。曾幾何時，她在床上肆無忌憚地說著讓自己都羞恥的話語。又曾幾何時，居然會想著讓陸飛占有陸琪的身體，隱隱抱有那麽一種大家一起下海的心理安慰感。曾幾何時，她對張蕾的不屑到小賣部的同病相憐，又到爭奪陸飛的強烈欲望，再到此刻對這個學姐產生了一點點的理解和佩服。

    她從一個高冷的學霸女神，一步步走下神壇，墮向人間凡塵，變得讓自己都有些看不清了。

    對殺人的事情，她忽然有了些明悟，與其五人是凶手，不如說是這悲慘的末世造就。以前不曾有，現在有了，將來還會繼續有。對陸飛決定殺人的抵觸，或許還有那麽一丟丟的自命清高在表達，又或許是女人本能的善良膽小在作怪，更有些想讓陸飛著重她的影響力的念頭在蠱惑自己。

    劉珊珊呼出一口氣，渾身輕鬆好多，這麽一想，又隻覺得殺人其實也不是那麽大不了的事。

    自己這些人是殺人凶手，那麽王林呢？

    當他把居民樓裏那個男人打破頭，趕出去自生自滅，把男人的老婆女兒蹂躪玩弄的時候是多麽的壞蛋呢？那麽自己間接殺掉這樣的壞蛋怎麽會產生同情和內疚？！

    在這末日世道下，道德約束不了你，法律製裁不了你，可自有正道正義所在。那麽她算不算替天行道了一回呢？

    不！是陸飛領導著她們，承擔著被誤會的道德譴責在替天行道，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麽理由去懷疑和抱怨呢？

    劉珊珊忽然發覺，其實陸飛這個和自己同齡的男生，這個愛和自己調侃逗趣的男生，也許要比想象中的更為優秀。

    她站起身，腳步輕快，踏出門走向廚房。那裏，還有工作等著去做呢。獨留下依舊不止作何感想的陸琪，似乎沒看到劉珊珊的離去，對著窗口外麵的紛亂世界發呆，迷惘。

    殺人事件似乎很快就過去了，沒人再追問處理經過，也沒人再提起王林那個名字，就連214宿舍的門牌貼紙也不知被誰撕了下來。

    對五人來說，這隻是末世生存中的一個小插曲，是一首vitas的歌劇2，震驚了後，便留下難言的回味。

    女生們日常吃喝無聊的生活中，加入了必不可少的鍛煉活動。好在大家都很積極，似乎感受到了物資日益消耗帶來的生存壓迫，鍛煉雖然辛苦，卻沒有一個人鬆懈。

    到了十一月底十二月初，仿佛回光返照般，深秋的蕭瑟涼意忽然消去。緊接著就是連續一個星期的溫暖如春好天氣，在十二月初的時候，猛然一夜寒霜降，冰雪天際來。

    窗外寒風呼嘯，雪花紛飛如飄絮，在這南方大地居然真的下了時隔十多年的第一場雪。

    陸飛靠在床頭的被褥上，摟著劉珊珊溫熱的身軀，左手夾煙，神色說不出的深沉。

    以後的生存怎麽繼續下去，是他現在急需思考並且決定的事情。食物已經消耗所剩不多，隻能夠維持三個月左右。但看這酷寒天氣，到了三月份大地會不會回暖還未知。

    大家很有可能要冒著外麵的天寒地凍轉移駐地，帶著每人維持最多兩個星期的補給，繼續尋找下一個生存基地。光是想一想要麵臨的境地，陸飛都覺得困難重重。

    是去城市城鎮農村，還是靠河找一條船靠水生存？五個人能否直麵喪屍戰鬥？水裏是否有能漂浮肆虐的喪屍？

    在下達自己的決定後，還得統一大家的意見，尤其是胖子和張蕾那邊，畢竟現在雖然大家是一個團體，但實際上貌合神離。

    寒風在窗口鬼哭狼嚎似地嗚咽，劉珊珊溫柔地親吻陸飛的脖子：“你在想什麽？”

    陸飛抱緊她，女生回應般用力也抱緊男生，臉龐和他廝磨，享受著異性軀體摩擦帶來的溫馨感。

    “在想下麵去哪裏。”陸飛深深地歎口氣，覺得前路艱難。

    “這裏還能吃三個多月呢，又不急，你不要這樣讓我有壓力，好像明天就得出發一樣。”劉珊珊咬男人的耳垂，含在嘴裏舌頭輕輕舔逗。

    陸飛享受著，手伸進被窩裏，隔著衣服抓女生的胸，入手一片柔軟彈嫩，惹的劉珊珊貓叫似地低吟一聲。

    “現在不想好以後的去路，真一天天稀裏糊塗地過著就遲了。早點決定，我們也早做準備總是好的，起碼商量好路線圖，做好路上的裝備，很多很多事情啊……”

    劉珊珊抬起臉麵對著陸飛，看著對方的眼睛：“我不管，反正你今晚不準想了。”又伸出紅嫩的小舌頭舔陸飛的嘴唇，被陸飛張嘴含住，兩個人唇齒相交裹舌糾纏起來。

    “嘿嘿嘿，你還想非禮我啊。”陸飛伸手往下，一把握住她的屁股，用力揉搓，劉珊珊的身體很快滾熱起來。

    “哼，我就要非禮你！”

    劉珊珊敏感處被陸飛襲擊，啊的叫出聲來，猛地把陸飛壓身下瘋狂起來。

    陸飛急匆匆地動作：“衣服不要脫……坐下來，噢……”

    男女喘息此起彼伏起來，昏暗中，陸飛低吼一聲，雙人床劇烈地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