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翻身進了二樓，原來這是樓道窗戶。

    把撕開的灰色紙板扯回去，擋住玻璃上的洞，陸飛躡手躡腳地往樓道旁邊的木質門走去。輕輕拉了一下沒拉開，門在裏麵被鎖住了。

    他貼著門縫往裏看，可惜光線太弱，隻看到兩米處的一麵白牆，其餘就沒視野角度了。

    他轉身去三樓，結果還是木質門，這次是外掛鐵鎖狀態。然後又去四樓，門沒關。

    結果陸飛進去了，隻走了幾步就被逼出來了，還使勁地腳底在門內的地上蹭。

    媽個蛋的，裏麵惡臭衝天，一個接近七八百平米的大廁所，到處是隨意排泄的糞便和各種類型的擦屁股紙。

    這味道，酸爽無比，陸飛朝外深呼吸一口。

    就說剛才怎麽剛到三樓就聞到一股怪味，原來這群人把整個四樓都當茅房了，看這茅房規模，這裏幸存者不少啊。

    此時才九點鍾，還有大把的時間，陸飛不急不躁地就在四樓拐上天台的樓道上坐著等。他就不信沒人上廁所，他就不信上廁所都會來一堆人，他就不信來一堆人拉屎撒尿還帶著武器。

    估摸著九點應該快起床了吧，陸飛忍著四樓門口飄上來的糞臭尿騷味。結果，五分鍾過去了，又五分鍾過去了，然而又十分鍾過去了。

    陸飛把頭伸背包裏悶著聲音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煙氣從打開的窗戶縫裏鑽出去。

    然而又半小時過去了。

    這群鳥人，要睡到幾點啊！不起床大小便的嗎？

    終於又過去了十來分鍾後，樓道傳來開鎖聲，他屏住呼吸，腳步聲”啪啪啪”地傳上來。

    又把身體往裏縮了縮，從下看著樓梯間一個黑色長發的腦袋往上運動。那腦袋十來秒就上了四樓，是個身高約莫一米六五上下的女人。然後聽到女人低聲罵了一句“臭死了，誰又把屎拉在門口啊討厭”的說話聲，然後漸漸安靜。

    陸飛立即下到四樓門口躲在門側後，一邊注意樓下，一邊留意裏麵動靜。

    我去，真他媽背，這女的居然上了個大號，足足讓陸飛又煎熬了五六分鍾。

    長發女人終於解決完，啪啪啪地走出來，到門口把門一推，走出來深深吸了口氣。隻是這口氣剛吸進去，還沒吐出來就被藏在門後的陸飛一把捂住嘴，把匕首架脖子上了。

    女人劇烈地掙紮，居然都不在乎脖子上的匕首，不知道是天生腦白幹還是少細胞。陸飛無奈隻能把匕首翻過來，稍微撤離脖子位置以免誤傷她，要知道這匕首插腦袋不比插西瓜困難。

    大手捂住女人嘴巴，陸飛一邊”噓噓噓”地，一邊拖著她上了四樓上麵樓道。把她壓在身下，固定住亂晃掙紮的肢體。

    “我說，你聽著，噓，看見這把匕首沒。”陸飛左手拿匕首，突然用力紮進石灰牆壁裏深入近兩個公分，然後左右晃晃拔出來給女人看。

    “很鋒利吧？那你聽著，我現在要鬆開你的嘴了，你敢大聲吐一個字。隻要叫一個大聲，我就把它紮你腦袋裏。”

    女人驚慌地眼淚流出來，又搖頭又點頭，終於停止了掙紮。陸飛看著這女人還有幾分姿色呢，體型有點消瘦但是胸部蠻大蠻軟，隻是身上有股怪味，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

    “那我鬆開了，你可以試一試，看我敢不敢紮你腦袋。”

    陸飛依舊壓著她，防止她大叫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製止。

    “我問，你答，回幾個問題我就放你走，聽懂嗎？”

    女人淚流滿麵，身體害怕地顫抖，把頭點地跟小雞啄米一樣，也不怕尖下巴把胸給戳破了。

    “你們這裏多少人，男女各多少？騙我一句話，我紮你一刀。”

    陸飛拿話嚇唬她，他覺得現在的姿勢有點奇怪。女人躺在地上四肢叉開，而他壓在女人腿中間，很有種惡霸征服弱女子的既視感。

    “我們男的四個，女的七個。”

    我靠，這麽多人，陸飛也心裏突突一跳，他原先估計五六個就算多了，此時不禁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他們現在在幹嘛？”

    “都在睡覺。”

    “就你一個來上廁所？”

    “不不，不是的。他們都小便，尿盆子裏衝二樓廁所。就，就我大便。”

    “你們有什麽武器？”

    “啊，沒有什麽……”

    陸飛把眼一瞪：“嗯？”

    “噢有有，有菜刀，鋼管，鐵鍬還有還有幾把斧頭和砍刀。”

    哎呦，武器蠻多啊，陸飛稍微失望下。

    “你們還有多少吃的？”

    “啊？”

    “我問，你們還有多少吃的東西！”

    陸飛重複一遍，把匕首明晃晃地貼她臉上，女人聲音更抖了，冰冷刀身接觸到的肌肉都在顫動。

    “還有，還有好多。麵粉，巧克力，好多。夠的，還夠吃四五個月。”

    都吃半年了，居然還剩下這麽多食物，不科學啊。不過陸飛也沒懷疑女人，通常隻會說自己食物少的，哪有會把自己食物儲備說的多呢。

    現在既然摸清楚了情況，那還是走吧，對方十來個人，就算把胖子喊來也夠嗆啊。拚命也許能拚的過這些死睡等死的人，但免不了受傷吧，不過還是要再問這女人幾句。

    “你們樓下那個貨卡，有沒有鑰匙？”

    女人眼睛一亮，似乎忽然不緊張了，身體也不抖了，說話都平穩了。

    “原來你也是衝貨卡來的。”

    陸飛奇怪，趕緊問：“什麽叫也？”

    女人道：“車鑰匙在郭老大手裏，他一直準備等這裏吃差不多了後就開車走的。”

    “嗯？那他之前怎麽不走？還可以弄一批食物上路。”

    “郭老大是兩個月前才來的，他和倉庫管理高大海是老鄉，後來……他把高大海砍死了。還，還把我們都，都……”

    陸飛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說下去。

    女人似乎覺得被壓得有點重，扭了扭被壓迫的身體，然後陸飛就難受了。感受著身上這個平頭青年下體的強硬，女人微微地臉紅了，扭過頭去。

    陸飛尷尬地咳一聲，隻好冒風險起身蹲著旁邊，不過還是把匕首放在她肩膀上，離脖子不遠。

    女人坐起身，似乎瞄了眼陸飛那裏，然後轉過臉側麵對著牆壁裏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