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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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瑰麗的寢室內,男人正伏在女人身上,貪婪地吸吮著她脖上的鮮血。
多麽美味而強大的味道啊。
“唔——”
南簫終於鬆開了她,起身準備離開。
“今晚就先放過你。”
顏傾城捂住脖子上的傷口,看著他:“為什麽?”
南簫淡淡看了她一眼:“因為鮮血與傷口暴露過久,血液的味道會傳遠。到時候,說不定如血那家夥會發覺我的存在。”
顏傾城咬了咬牙,卻也沒說什麽。
要不是你……
“喂,幽冥,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如血斜躺在榻上,慵懶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幽冥。
幽冥翻過身看了她一眼,生無可戀。
這家夥好不容易才不需要我一直在她身邊,讓我到床上睡,結果還半夜三更地吵我!
這是人幹的事嗎?!
“……”如血斜了他一眼。
“你還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我好像說過我會讀心吧?”
“……嘖。”幽冥捂臉,“好吧被你這麽說我還好像真的忘了。”
“難道你沒有聞到血液的味道麽?”如血看了眼窗戶。
“好像真的有。”幽冥起身,“你怎麽了嗎?”
如血抿唇笑了笑。
“看來,我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打開口。”
第二天,顏傾城照例上朝,看起來同往日沒什麽區別。
早朝間,如血和幽冥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這倒讓她省了不少心。
下朝後,顏傾城便直接回了寢殿,不再作半分停留。
她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了,殊不知她這麽一走,卻給他倆留了機會。
“話說,如血,我們為什麽要在他們下朝後才出麵啊?”幽冥表示不懂。
如血懶懶靠在柱子上:“少說廢話,快去問問那些大臣,按我昨晚說的去做。”
“……哦。”幽冥隻得一溜煙地去追遠去的大臣們了。
沒多久後,他便回來了:“……他們說他們陛下就那樣,遲遲不肯對早已墮天的血影出兵。”
如血聽罷,便轉身往顏傾城寢殿走去。
幽冥趕緊跟上:“唉你等等我啊!”
奇怪的是,顏傾城並不在寢殿。
如血毫無顧慮地進了她的寢殿,沒有半分猶豫。
跟著她進去的幽冥卻感到陣陣壓力。
如血先是檢查了一遍她的臥室,翻看著床鋪,幽冥站在一邊,不太理解她的行為。
床鋪整整齊齊,沒有她想看到的血跡。
就連一滴都沒有。
如血眯了眯眼。
看來對方已經是個老手了,做事可以這麽滴水不漏。
不過可惜了,你要麵對的,可是我如血啊。
巢廷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一整天,他們都沒再看到過顏傾城,這倒給了他們調查的機會。
終於,如血的檢查有了結果。
——一隻碗。
“這算什麽線索?”
“你來聞聞,有些什麽味。”
“唔,藥香味。”
“有些什麽藥?”
“很多啊,比如說……”
顏傾城回來時,寢殿裏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痕跡,同每次她回來時一樣。
她也沒有想太多,因為她有設置結界,就算是靈王也進不來。
回來後沒多久,南簫便如往常一樣給她端來了藥。
她也如往常一樣喝完,然後趕走他。
入夜了,南簫又來找她了。她便扯開衣領,露出脖頸,任他汲取鮮血。
她習慣了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
因為沒有南簫,就沒有今天的自己。
無論是外表的光鮮還是內心的陰暗,都是他帶來的。
她渴望著解脫,又渴望著繼續。
習慣,是多麽的可怕啊。
突然,寢室的門被打開,身著紅衣的人進來了。
“……誰?”顏傾城問得有些吃力,因為脖子上還有隻大蚊子在吸血。
“唔?”南簫鬆開她的脖子,回頭看向門外。
然而,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震驚!
如血笑得春光明媚:“嘿,南簫,好久不見啊~”
南簫下意識地往後退,靠在牆上:“你?!”
一旁的顏傾城看到這種情形,便擋在他麵前:“如血,你……”
“我是怎麽發現的,是吧?”如血仍然一臉陽光燦爛,一步步走近了他們,“偶然發現的。”
南簫驚恐地靠在牆上,看著麵前的紅衣女子,害怕地抱住麵前的顏傾城。顏傾城看了他一眼,原來平日裏這麽無所畏懼的南簫,居然也有那麽害怕的時候。
“南簫,你在怕什麽呀?”如血向他伸出手笑道,“是不是良心作祟?”
南簫徹底慌了:“對不起,對不起,宗主!我不是要故意背叛您的,是那個巢廷死逼著我,還給我灌毒藥!要不是隻有他有解藥,我才不會背叛您啊!宗主!”
顏傾城呆了。
據說十年前,血影經曆了一次大變革,那次變革中,原來的宗主如血逃亡至今,血影被新的宗主巢廷所代替,成為一個殺人組織。
巢廷之所以能夠以靈王中期的實力將深不可測的如血打壓下去,就是因為有無數的人背叛了她,而不願背叛她的人,都被毒死了!
南簫……原來也是其中之一?!
顏傾城眼神複雜地看著身後的南簫。
如血聽了他這番言辭,倒停了笑。
“是麽?”
“是,是的!小的對宗主忠心不二,那是天地可鑒!”
“哦~”如血離他們更近了。
顏傾城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如血,也是驚恐。
如血朱唇輕啟:“那還真是,可惜了啊。”
南簫愣了一下:“可惜……什麽?!”
如血隻是笑笑,捏了捏他的臉:“可惜了你這麽好的演技和嘴巴。”
言罷,她的手便一下穿入了他的腦袋!
顏傾城慌了:“如血!你在幹什麽?!快住手啊!”
如血卻在下一秒抓出了他的魂魄。
純白的魄——
接著,被抓出魄的南簫,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
顏傾城認識了如血這麽多年,這才見識到她的真正實力。
——搜魂。
“如血,你為什麽這麽做!”顏傾城哭了,“為什麽?!他明明那麽……”
“忠於我,對吧?”如血抓著他的魄,笑了,“所以,我才要給他解脫啊。”
“!!”
“巢廷的毒啊,我可是見識過。萬毒侵心,蝕骨之痛,又有幾人能承受?”如血看著慌了神的她,“所以,他隻是單純地靠向了巢廷。”
“他,背叛了我。從始至終,他就沒有說過一句實話。”
“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