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探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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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元鴻一踏上北俱蘆洲的土地,一種靈魂深處的親切感就突然到來。那些血淋淋的畫麵便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漸漸便有心魔滋生的趨勢。敖元鴻知道,這是前世的怨念太過強大,即使自己如今是轉劫之身也無法化去這裏強大的怨念。敖元鴻連忙收斂心神,抱元守一。
一路上敖元鴻與無數的妖魔交手廝殺。這些妖魔之中有許許多多遠古異種。雙頭狼,三眼猴,凶神惡煞;獨腿牛,四角鹿,磨嘴齜牙。這些都是魔神大劫後逃來此處的那些魔神後裔。這些妖魔大都天生神通,神誌混亂。隻知道殺戮血食,卻不能修行超脫。敖元鴻雖然無法完全清醒的響起當日的一切,卻也知道這前世的怨念已經種下了無邊的因果業債。越往前走,這種怨念越大。敖元鴻隻能無奈的放棄了。
退回大海之上,敖元鴻忽然想起一副畫麵。那是在雲鏡湖底看到的鴻蒙紫虛鼎出世的畫麵。敖元鴻心中一亮,何不北海找找機緣。於是敖元鴻便轉道去了北海。
北海酷寒,海中很少見到生物。敖元鴻一路過去,都沒有見到多少生靈。偶爾有一兩群寒水魚,也是匆匆而過。敖元鴻在海中找尋了十幾天,除了碰到兩條黑色的巨蛟,其他強大的水妖卻是沒遇到。那兩條黑蛟和敖元鴻幹過一場之後,便乖乖的做了他的坐騎。在海中有了黑蛟做腳力,搜尋明顯快了不少。除了龍宮和極北之地,其他的地方都找遍了。敖元鴻也沒有發現,畫麵中那座沉入海底的島嶼。最終元鴻還是駕著雙蛟前往了極北之地搜尋。越是往北越是寒冷,兩條巨蛟都難以承受這種寒冷。敖元鴻見此便讓他們在原地等候。不過為了安全,敖元鴻還是給他們布下了一個大陣,將它們困在陣中。他可不想讓這兩個家夥敗露了他的行蹤。
敖元鴻冒著刺骨的寒冷終於是來到了極北之地。悶頭就撞上了一座大陣。抬頭一看居然是一座先天大陣,敖元鴻心頭大喜。此處應該是那沉沒的仙島所在了。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敖元鴻終於進到大陣裏麵。此處居然還有混沌之氣,敖元鴻在不留意之下便被腐蝕了皮膚。幸喜敖元鴻將紫虛鼎也帶來了。將紫虛鼎一拿出來,那些混沌之氣便隨被其快速的吞噬。紫虛鼎就如同饑渴的旅人遇到了甘甜的泉水一般,狂飲不止。隨著吸取的混沌之氣越來越多,那紫虛鼎上便慢慢便閃現出玉質古樸的光澤。敖元鴻猜想,這家夥事雖然是個早產兒,卻可以吸取混沌之氣而成長。隨著島上混沌之氣越來越稀薄。它那隱藏在濃霧中的廬山真麵也顯露出來。秀崖參天,怪石嶙峋;是個綿綿無盡閬苑地。池沼翠碧,古洞如雄奇;可成世外清靜天。隻是島上沒有一個飛禽走獸,隻有寥寥幾株古樹;星星幾叢花草。在敖元鴻站立之處不遠有一方石碑,上麵有太初石刻‘元喬’兩字。原來這就是和東海三島同時所出的仙島之一元喬仙島。
當紫虛鼎無法再吸收時,島上的混沌之氣也已經稀薄了。此時以敖元鴻的修為也不再怕已經稀薄的混沌之氣了,便邁步上島。忽然他發現有幾株古樹正在轉化這些稀薄的混沌之氣,形成一個又一個龐大的氣旋。敖元鴻略一思索便心中了然。心中一動,敖元鴻便將那株玉鍾桑茶樹從紫虛鼎中給取了出來,放到一處池塘旁邊。果然這玉鍾桑茶樹雖然失去了真靈,卻還是能夠吸取這混沌之氣。敖元鴻在島上信不而走,這是一個無人踏足的島嶼。島上那些花草樹木能在混沌之氣中生長又豈是凡品。那些外間早已經絕跡的先天靈根,此處居然也還有餘存。飲之可以清心洗神的清魂茶樹;食之可以易筋換骨的玉髓果;食之身輕體健的五彩蹈;聞知可以解惑除迷的紫青花。更加令敖元鴻心中狂喜的是他在一處石洞之中,居然發現一個交梨火棗一樣的先天極品靈根冰梅樹。這可可是先天草靈丹,凡人食之可直接羽化飛升。至不濟也可身輕體健做人仙萬年。至於其他諸多煉丹煉器的珍稀材料那就更不用說了。他敢打賭,這裏的每一件東西隻要流入地仙界都會讓人掙破腦袋。
敖元鴻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島上的天材地寶收集隱藏好。有布下幾個大陣,才開始營造自己居住的洞府和將來立教的宮殿。這島上什麽都好,就有一樣不足。那就是星辰之力遠遠不足地仙界其他地方。敖元鴻費了老勁兒才勉勉強強給玉鍾桑茶樹布置好一個祭煉大陣。布置好一切,敖元鴻才離開。在半道裏帶走那兩條巨蛟後,便回了黑山。將巨蛟交給狐姬看管,敖元鴻便在一個隱蔽處劃破界界,回到了人間界。
回到無名峰,眾人接住。還沒有來得及敘談,敖雪這丫頭就撲到了敖元鴻的身上,摟著他的脖子道:“師父怎麽去了那麽久。都快一千年了。雪兒還以為師父不要我了咧。”敖元鴻把這樹袋熊一樣的丫頭給放了下來,沉吟道:“有那麽久嗎?我記得在地仙界過了不到一年啊!”心中一想就了然了,人間界和地仙界的運轉速度是不同的。極北之地和地仙界其他地方的時間運轉也不相同。敖元鴻也不解釋,隻是摸著敖雪的小腦瓜說道:“這次師父是來接你們的。咱們去地仙界,哪裏才是我們的該呆的地方。”接著敖元鴻對眾人道:“大家都回去收拾一下,十天願意去地仙界者都隨我飛升。”
敖元鴻看向山下,無名峰已經完全改變了模樣。原本的老樹和各類飛禽走獸都沒有了。有的隻是一些新生的樹木花草。心知那些往日的草木和禽獸都應該化形,或是泯滅在天劫之中了。敖元鴻不覺看向柴桑身後,正立著四男三女。柴桑心有所覺,對敖元鴻道:“你走後千年之間也隻有他們七個由此機緣,得以化形而出。已拜入我教,俱隨我姓,稱柴氏七子。”接著柴桑對門下眾人道:“此乃我元教之主,爾等還不拜見!”山下呼啦一下跪倒一大片:“參加教主!”敖元鴻略略數了數,大約有一百多人。心下奇怪,當時他離開時尚有五百多人,怎麽千年之後反而少了。敖元鴻吩咐眾人免禮後向身邊的周九離問道:“當初我走時尚有五百多人,如今怎麽反而少了呢?”周九離歎息道:“唉!都是飛升給的誘惑啊!你走之後,有不少生靈耐不住寂寞。不顧你的禁令私自提升修為,被人間天道給抹殺了。”敖元鴻聞言沉默不語。是啊!他那樣執著於將此地的生靈全部度化,算不算是另一種形勢的強人所難呢?
三日之後,敖元鴻再次召集眾人前來無名峰下。對著眼前還剩餘的一百多人道:“本座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將地仙界的情況給你們說說。到時候願不願意全憑自願。不願意跟隨我去的,可以任意自便。往後不稱元教弟子,也不算叛教。地仙界為人間上界不假,但也是機緣和危險並存的地方。以本座的修為在地仙界也不過中下。而且此次本座帶你們飛升之後,並不會在地仙界四處逍遙。而是在一處秘境閉關潛修。修行的歲月寂寞孤獨,危機不斷。何去何從你們自行決定。自今日起無名峰各處法陣解除。再也不是人間界的特殊存在。你們自行抉擇吧。”敖元鴻說完,伸手一拂。將無名峰上所有法陣收去,頓時峰上靈氣散逸,頃刻間恢複了原本普通的樣貌。敖元鴻帶領所有的長老教母轉回山後,不再看峰前的眾弟子。
敖元鴻怎麽也沒有想到,最先來向他辭行的居然是最早跟隨他的弟子,以前的丹蟬,如今的敖亮。敖元鴻卻也沒有任何阻攔和嗬責。隻是對鳴蟬道:“各有緣法。你我師徒緣盡於此,該當順其自然。不過本座無論是人間還是地仙界都有不少麻煩。往後你不得再以敖亮為名。從此你也不是元教弟子。你去吧!”鳴蟬向敖元鴻叩拜下山,同去的還有伊蓮娜的徒弟陳露。自鳴蟬之後,還有錦雞林秀也拜別下山。長老之中的海嬋仙子碧蟾和歸明也辭行下山了。他們兩人表示隻願在人間界快樂終老,不願再摻和地仙界的紛繁爭鬥中去了。此次敖元鴻還是沒有阻攔。隻是為表當日情義送給他們每人一顆冰梅果。這樣他們倆不逢大劫,在人間該有萬年壽數。在這種氛圍的帶動之下很多弟子,長老都離開了。
最終願意跟隨敖元鴻去地仙界的隻有他的五位親傳弟子。自然西方二女,白牡丹、敖靈、玄姬、柴桑和她的柴氏七子都願意跟隨敖元鴻去地仙界。周九離那邊則隻有青玉仙子和伊蓮娜最終堅持。敖元鴻見這聊聊數人也不在意,緣聚緣散也是題中之義。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幾乎是過去了兩千年,玉竹仙子居然還在人間。眾人都走了,她卻來了。卻也是散中有聚,意外之喜。玉竹還是那般靜默,深深看了敖元鴻一眼道:“當眾人遠離你的時候,我便來了。”敖元鴻哈哈一笑道:“曾曆堅冰耐歲寒,一任朔風剪丫枝;風雪盡,暗香來!”當下便拉住玉竹的手道:“我本想不到你藏得這麽深。以你都天魔神的神通道行居然會被昆侖怕那家夥打得吐血,傷了髒腑。我早就覺得傳我功法之人,一定是一個熟悉我的人。確實沒有想到,你不但沒有在神魔劫中隕落,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下界來了。走吧!”
當下敖元鴻也不怕暴露秘密,拿出鴻蒙紫虛鼎。將一幹人等裝入其中,念動真言。待眾人再睜眼時已經來到了元喬仙島之上了。人間種種皆為過往,接下來眾人麵對的將是真正的修真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