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蹈火涅槃

    人麵蛤蟆怪走到君舞的結界麵前，用前足重重地拍了兩下，然後她突然嘴巴一張，竟然把整個腦袋都撕裂了，誇張的嘴巴擴張著貼在君舞的結界上，鋒利的一嘴尖牙在君舞的結界上刮來刮去，發出刺耳的聲音，還有濕噠噠惡臭的唾液從牙縫間流出來。

    這時候昏迷的喬勝醒了過來，回頭一看，一張滿是尖牙的大嘴擴張著，與自己咫尺之隔，似乎下一秒就會將他吞進肚子，他腦袋一歪，又暈了過去。

    君舞增強了靈氣把結界加固，僵持了一會，人麵蛤蟆怪終於把目標轉向了那已經僵死的六個殺手。她舌頭一伸，躺著的人就少了一個，短短幾秒，六個人已經全部下了肚子。

    她的注意力又再次轉向君舞，但是她貌似吃撐了，大嘴以誇張的幅度張開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詭異的笑聲突然越發地淒厲。

    “她這是怎麽了？”君舞一臉懵。

    海雲萌萌地捂著耳朵，說道：“她好像，要生孩子了。”

    “什麽？蛤蟆不是從水裏孵出小蝌蚪嗎？”君舞驚訝地問。

    “她是惡魔，又不是蛤蟆。”

    這場麵，君舞感覺真的是承受不住，目不忍視，耳不忍聞，鼻不忍嗅。

    不行，我得趁這個空檔趕緊滅了她，但是，我一殺就是幾條命，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又但是，我不殺她，我和海雲要怎麽活下去。君舞捏緊了拳頭，難以抉擇。

    忽然，君舞感覺到海雲小手的溫度，她雙手握著君舞的拳頭，她天使一般微笑著說：“你難下決定的話，那我們就先看完接下來的場麵吧，君舞哥哥。”

    人麵蛤蟆怪匍匐在地上，一團帶血的球狀物突然從她身後噴了出來，那球狀物滾了兩下，散落成數十個長著尾巴的大蛤蟆，每個都有十四五歲的孩子那麽大。然而，讓君舞震驚的是，同為兄弟姐妹，此刻它們卻互相撕咬著，想要將視線內的同胞置於死地。

    君舞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他忽然想到妮娜，她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這死亡和悲哀。

    “不要多想，它們都隻是在爭取生存的權利，我們也是，這是這個世界的秩序，對惡魔仁慈隻會導致自身的滅亡。”海雲此刻說的話完全不像是幾歲的小孩子說的。

    “恩，我的憂慮是多餘的。海雲，你說出這些話真的讓我很吃驚。”

    海雲輕笑：“有嗎？我隻是照著書本上的話講給你聽而已。”

    “好吧。”君舞笑了笑，這答案無疑是在情理之中的。君舞伸了個懶腰：“好了，這地宮裏發光的花花草草看起來雖然挺好看的，但是呆久了也無聊，我還是趕緊打完了回去睡覺吧！”說完，君舞撤去結界，化身巨大化的絨魔，他飛在空中張口一吹，一個結界將海雲和昏迷的喬勝籠罩在內。

    那些小蛤蟆怪被君舞吸引，發出詭異的笑聲，跳著朝君舞襲來，君舞看見它們的臉，它們和那個大的人麵蛤蟆怪一樣，又胖又醜，非常惡心。

    距離君舞還有一段路程，但是不少小蛤蟆怪已經張開大嘴，它們嗖地一聲彈出舌頭，爭搶著要吃掉君舞這份美食，君舞在其間左避右閃，有一條舌頭剛好從他的腿邊擦過，直接刮去了他的一塊皮肉，原來那舌頭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倒刺。

    君舞吃痛，暗暗運起靈氣療傷，他將大尾巴聚起靈氣凝成長劍，從空中旋轉翻身，閃避著那些舌頭。接近那些小蛤蟆怪，君舞尾巴一甩，下麵的一隻蛤蟆怪頓時從頭頂裂開，化作兩半，血水橫流。

    “哈哈哈，你是不是誤會了？那些隻是食物啊。”幽冥邪神說完，一團火焰從天而降，雖然君舞與那團火焰有二十步左右的距離，但是君舞還是感覺到了強烈的燒灼感，他趕緊在體內運起了靈氣強化身體。

    那人麵蛤蟆怪受不了高溫，與那些幼體惡魔一起往陰冷的地方逃散，慌亂中，它的大腳將幾隻小蛤蟆怪踩成了血漿，但它並不會為此悲傷，更不會因此愧疚。

    突然，那團烈焰中傳出一聲咆哮，烈焰化作星火散去，一隻身披紅色鱗甲的巨獸出現在眼前，足有大蛤蟆怪的兩倍大，它的眼睛裏發出紅色的光，有著彎刀一般的爪子。

    海雲很不幸地就在這個怪物出現的正對麵，小姑娘嚇得臉都青了。這怪物被結界吸引，對著結界裏的海雲呲牙咧嘴，露出鋒利的獠牙，把海雲嚇得閉上了眼睛，蹲在地上，抱著頭瑟瑟縮縮。情急之下，君舞閃電一般從它的麵前飛過，並用爪子在它的尖牙上刮了一下，把它的視線引向了那一群正詭異叫著的蛤蟆怪。

    然後君舞繞了個圈又回到海雲那裏，他將結界撤掉，說道：“海雲，我們快逃。”

    “君舞，已經沒有退路了。”君舞聽到長鴉的聲音。

    “長鴉！你在哪？”

    “在你身上呢。”

    君舞像貓和狗那樣抖著身上的毛：“哈？你什麽時候跑到我身上來的？你變成了跳蚤麽？”

    “我變成了一根毛，在你頭頂上。聽著，你不能走，你想想，你逃掉了，幽冥邪神又要殺了多少人？”

    “你那麽厲害，也不知道早點出來幫幫忙。”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要等幽冥邪神本體出來，不然永遠沒辦法殺死他。”

    君舞用爪子撓了撓頭頂：“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出來。”

    “所以這就交給你了，你撓什麽？”

    “一想著有東西在頭上就覺得癢，誰讓你非要粘在我身上。”

    “君舞哥哥，你在嘀咕什麽呢？不逃了麽？”海雲看著絨魔狀態的君舞。

    “不逃了，我要把那長鱗片的大怪獸做成烤肉。”君舞化作半絨魔狀態，他的頭上有絨魔的毛茸茸的耳朵，身後有一條藍色大尾巴輕輕搖晃，他將大尾巴一揮，變成一把藍色的大劍。

    君舞的耳邊傳來長鴉的聲音：“那是墮魔神獸，神獸被強製喂養惡魔之後墮化而成，比神獸或者魔獸都要更危險，對你來說，是個挑戰。”

    “既然原本是神獸，那有辦法讓他重新變回神獸嗎？”

    “沒有辦法，心智迷失的神獸比魔獸更殘暴，不用憐憫，該殺就殺。”

    這時候，那些小的人麵蛤蟆怪已經被大怪物墮魔神獸吃得幹淨，巨大的人麵蛤蟆怪因為怕熱，所以一直躲避著墮魔神獸，別說保護自己的孩子，它的孩子之中有一些就是在它腳下被踩踏致死的。

    墮魔神獸的移動速度比蛤蟆怪快很多，它很快追上了蛤蟆怪，它身上裹挾著烈焰，在它的尖牙利爪刺入蛤蟆怪的瞬間，君舞和海雲聽見一聲淒厲的嘶吼，兩人都趕緊捂住了耳朵。回過神來，那人麵蛤蟆已經倒在地上，火焰從它的七竅和傷口中噴湧而出。燒焦的臭味彌漫在空氣裏幾乎讓人窒息，君舞和海雲都捂住了口鼻，而墮魔神獸卻啃食著那燃燒的屍體，似乎並不在意那惡心的腐臭味，君舞看著都覺得惡心，那蛤蟆怪又髒又臭，還長得醜，他想，就算他自己墮魔了也絕對不會有這麽重的口味。

    這時候竊靈魔又開始向君舞和海雲聚攏過來，君舞揮手放出一個結界將海雲罩住，說道：“你先在這等著。”然後他轉身走向巨大的墮魔神獸。

    那墮魔神獸渾身都是紅色的鱗甲，刀槍不入，還會火屬性的毀滅係法術，相比之下，君舞口中噴出來的小火苗根本拿不出來見人。

    君舞想：其實打這種大家夥，我還是挺有經驗的，上次的六臂魔猿就是我的功勞，不過，難道我還要再鑽一次鼻孔麽……

    君舞晃了晃腦袋，哪有時間想那麽多，上吧！他疾馳靠近，然後飛身一躍，在接觸到墮魔神獸之前忽然變成了小小的絨魔狀態，然後從墮魔神獸身上左突右竄，終於吊著墮魔神獸一根長長的鼻毛鑽進了他的鼻孔。本以為就能借此機會進入墮魔神獸的頭顱，卻不想墮魔神獸突然仰天長嘯，整個身體都充滿了烈焰，君舞也因此被火流衝擊，像一顆子彈一樣從墮魔神獸的鼻孔射出，啪一下，結界破碎，整個身體陷在地宮頂上的石頭裏。

    “你的攻擊方式有些特別啊！”耳邊傳來長鴉的聲音。

    “少說風涼話！”君舞變成半人半絨魔狀態，從石頭裏掙脫出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墮魔神獸已將人麵蛤蟆吃幹抹淨，於是目標轉向了在結界裏的海雲。它的眼睛裏，鼻孔裏，嘴巴裏都燃著火焰，紅色的鱗甲也變得火紅滾燙起來。

    海雲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出了結界就會遇到幽冥邪神的竊靈魔，不出去的話，這個結界根本抵擋不住這隻巨大的墮魔神獸。而現在，墮魔神獸的魔爪已經伸了過來。

    “君舞哥哥，快來救我！”海雲閉著眼睛大喊。

    “喂，大燒烤，這是我送你的見麵禮。”君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他話音剛落，一塊巨石從高高的地宮頂上掉下來，將墮魔神獸砸個正著。

    “君舞哥哥，你在哪，我好怕……”海雲的身體瑟縮著，淚花在眼眶裏打轉。

    君舞此時變成了人形，他正打算飛身去照顧海雲，卻聽見長鴉道：“君舞，你專心對付墮魔神獸，我去保護她。”

    君舞道：“喂，你也幫幫忙啊。你看那墮魔神獸，被那麽大的石頭砸中，居然馬上又要站起來了。”

    “我有個東西可以借你用用。”長鴉說完，化作一縷青煙從君舞的頭上冒出來。

    “什麽東西？”

    “你看你手上拿著什麽？”

    君舞抬手一看，原來是一把鋒利的短劍，這把劍的劍身有些奇怪的符文，好像擁有某種特別的力量。慢著，怎麽燒起來了。君舞覺得手中的劍很燙手，直接扔了出去。然後他又遲鈍的反應過來那劍很重要，又趕緊飛身墜落，把手上的靈氣防禦提高，接住了正在下墜的劍。突然，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團黑影，黑影裏有一雙魔鬼的眼睛，竊靈魔淒厲的哭嚎在耳邊響起，他意識到這把劍不對勁，頭也開始疼痛起來。君舞想，這一定就是傳說中霸氣囂張的魔劍了，電影遊戲裏經常出現的鬼哭神嚎的裝備。

    這時長鴉化作一羽輕鴻，飄落在海雲的肩頭，他沒有說話，隻是暗中使用自己的靈氣增強了君舞留在這裏的結界。如果他告訴海雲他是長鴉的話，這個小姑娘恐怕隻會更害怕的吧，畢竟在天符城，大人教小孩子都會用長鴉的名號來嚇唬他們。

    再哭再鬧，那個大魔頭長鴉就會來吃人了哦。

    君舞手中的魔劍變得晦暗，劍身的符文變成了火紅色，他感覺到靈氣正在漸漸地向劍身流失，如果靈氣量不夠的話，是絕對無法駕馭這把魔劍的，君舞暗暗抱怨原來這把劍用起來這麽麻煩。

    事不宜遲，君舞飛墜直下，臨近那墮魔神獸，君舞重重一擊插在墮魔神獸的頭上。隻聽當一聲響，魔劍被火紅的鱗甲阻住，君舞感到雙手被震得生疼，墮魔神獸卻絲毫未損。這把劍沒我想象的那麽厲害嘛，看著這麽鋒利，還是魔劍，結果連這怪獸的鱗片都刺不進去。

    墮魔神獸被巨石砸斷了幾根骨頭，但是它很快又站了起來，它在地上滾了一圈，想把君舞甩下來。君舞腳下一折，差點摔了下去，他趕緊運起靈氣搖搖晃晃又飛起來。此時，墮魔神獸恐怖的大臉就在君舞身後，它迅猛地大口一張，君舞在反應過來的一刹那，已經被吃進了嘴裏。

    君舞被卡在牙縫裏，他被尖利的獠牙壓迫著，隨時都可能變成墮魔神獸的小點心。他的肩膀和手在流血，幸運的是他使用了靈氣護體，這些傷還不足以致命，不然被這一咬，可能早就斷了好多骨頭了吧。他想用力撐起結界來，可是他現在隻要有一點鬆懈，就會死在尖銳的獠牙下。我要怎麽辦，我要向長鴉呼救嗎？不行，他一旦暴露，他就殺不了幽冥邪神，到時候死的人會更多。我在想什麽啊，我自身都難保了，還顧及那麽多幹什麽？這難道就是我臨死前最後的想法嗎？我真是夠傻。君舞顫抖著，心中充滿了恐懼。

    我怎麽能死在這裏？我還沒有回地球去解釋一切，我還想多看看桃泠。可是我好無力……

    “你已經死了，然君舞。”黑暗中傳來幽冥邪神的聲音。

    君舞咬著牙，沒有說話，心說，要不是你爺爺我抽不開身，不然我非得扒了你這孫子的皮不可。

    “壞蛋，放開君舞哥哥！”海雲想要走出結界去幫助君舞，可是她發現怎麽也不能將自己的靈氣與這個結界同化，她急得都哭了，她隻能敲打著結界，祈求著奇跡的出現。

    突然，墮魔神獸鬆口了，又突然，墮魔神獸的嘴更用力地迅速咬合，尖利的牙齒再次刺進了君舞的血肉，這一下，君舞真的斷了好多根骨頭，他清晰地聽見他的骨頭被咬斷時發出的聲響，他的身體在流血，但他還是奮起餘力掙紮著。墮魔神獸咬不死君舞，甩頭將他拋向空中，打算等君舞掉下來的瞬間把他直接吞下去。它燃起熊熊烈焰，為迎接君舞做足了準備。

    君舞被甩到空中，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那麽輕盈，他甚至遺忘了身體的疼痛，他微笑著，感覺自己身在天堂。

    君舞沒有乘機飛走逃跑，而是在墜落的時候用靈氣加速，主動墜入了烈焰之中。

    海雲看見這一幕，暈了過去……

    烈焰熊熊，巨大的地宮都被照亮，一陣炙熱過後，火焰像失去了柴火一樣漸漸熄滅，墮魔神獸的龐大身軀顯現出來，它發出火光的鱗甲漸漸黯淡，成了焦黑色，法術靈氣和魔氣快速地逸散在周圍的氣息裏。不一會，那些鱗甲散碎掉落，原來墮魔神獸的內部已經化為空殼。

    君舞從還有餘熱的灰燼中艱難站起身，他的衣服已經被燒掉了，**的身上布滿了髒汙，周圍有許多進化靈氣湧進他的身體，身上的傷也在進化靈氣的作用下快速愈合。他的手上拿著長鴉的魔劍，在他前麵的不遠處，一個發光的球狀物靜靜地躺在灰燼中。

    君舞好奇，往前走了兩步，那發光的東西突然放出耀眼的白光，一瞬間靈氣四溢，發光物變成了氣體融進了君舞的身體。君舞有些懵，這是……靈元？

    “呀啊啊啊……”幽冥邪神的怒吼聲在地宮回蕩。一個壯碩的身影從天而降，將君舞一拳打翻在地。

    “我培育了它二十年，二十年的心血就這樣被你毀於一旦。”他又對著君舞的臉重重一拳，煙塵中，轟一聲巨響，君舞接住了他的重擊，君舞所在的地麵也隨之裂開。君舞不僅因為墮魔神獸的靈元愈合了身上的傷，他的力量還獲得了很大的提升。

    “那麽，你就是幽冥邪神的本尊了是嗎？”君舞右腿疾出，橫掃幽冥邪神頭部，將他逼退。

    “我要你在我的地獄裏生不如死。”幽冥邪神說罷，從他身後出現了一團黑黝黝的黑霧，許多竊靈魔從裏麵飛出來。

    “又來這招，黔驢技窮了嗎？”君舞緊握魔劍，任它吸取靈氣，他能感覺到身體裏前所未有的力量，他想，大概是因為那靈元融進了他的身體，使他的境界有了大幅提升，這種感覺，比獲得扶禦沙的進化靈氣時更加清晰和強烈。

    君舞看見幽冥邪神的臉，他的血紅色的惡魔一般的眼睛：“我本想跟你好好打一架，但是你非要用這些煩人的竊靈魔，那我隻好早點送你上路了。”

    君舞飛速向前，周圍一大片黑壓壓的竊靈魔狂湧而來，他腳底一彈，飛身直上，竊靈魔們纏繞著向上追逐，君舞悠然自得地道：“我剛才在墮魔神獸的肚子裏可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呢，如果不是它，我還真拿墮魔神獸沒辦法。”當時君舞墜入火焰之中，是魔劍裏麵的惡靈啼哭將軍為君舞吸走了火焰傷害，君舞本打算憑自己的力量與墮魔神獸做最後一搏，已經不抱生還的希望，他用魔劍從墮魔神獸的咽喉劃下，一直深入墮魔神獸的內髒，墮魔神獸的火焰從傷口向身體內部噴發，於是它就這樣被自己給燒死了。

    此刻麵對眾多竊靈魔，君舞看著手中魔劍，鬆開了手，任它自由墜落。

    魔劍上纏繞著黑霧，在將要接觸到竊靈魔的時候，一團火焰出現，火焰的中央出現了一隻靈魔，看起來像一個戴著頭盔的古代將軍，那就是靈魔中的王者，啼哭將軍。

    它就像一個深淵，竊靈魔在觸碰到它的瞬間就被吸進那個深淵一般的身體裏，一座高塔般的竊靈魔大軍，在魔劍落到地麵的一瞬間，全都蕩然無存，那啼哭將軍也返回了魔劍之中，隻剩黑霧在空中漸漸消散，魔劍插在土中，火燙的符文淡去，劍鋒從晦暗變得閃亮。

    君舞抱起雙手有些得意：“我不懂這邊的法律，但是你這種殺人如麻的家夥，坐牢是免不了的，乖乖束手就擒吧。”君舞蒙住了一隻眼，另一隻赤紅的眼露出寒冷的殺意，他歎了一口氣：“好吧，我承認我還是想殺了你。”

    幽冥邪神疾飛而來，與君舞拳腳相對，聲音猶如轟雷鳴響，在巨大的地宮回蕩，兩人纏鬥著，數十合不分勝負。

    君舞落在一塊巨石上，他看著幽冥邪神凶惡的臉，說道：“該結束了。”君舞長出了絨魔的耳朵和尾巴，大尾巴一揮，凝聚成一把藍色的靈氣大刀。

    幽冥邪神好像失去了戰意，他丟下君舞，轉身就逃，君舞額上流下一滴長汗，心說：這家夥好慫。

    君舞撿起魔劍，一路追了上去。

    來到地宮的高處，君舞看見幽冥邪神在一道隱蔽的石門前停下，他的靈氣在石門上流轉，好像要解開封印，釋放石門裏麵神秘的什麽東西。君舞二話不說，上前去尾巴一甩，幽冥邪神的人頭落地，無頭之身也隨之倒下，一灘血水在地麵蔓延。

    君舞看見幽冥邪神在地上占滿血跡的臉，非常地平靜，君舞的這一招得手太容易，他反而不敢相信眼前的幽冥邪神是真的。

    如果說這個幽冥邪神是假的，那麽真正的幽冥邪神應該會在我殺死假的這個替代品之後偷襲我才對，而現在卻沒有任何動靜，所以這個幽冥邪神應該是真的沒錯。

    等等，這是我的錯覺麽，總感覺這家夥剛才，好像沒有要躲開的意思……君舞心頭有些疑慮，他小心地跨過幽冥邪神的屍體，打量著眼前那道石門，石門上刻著詭異的圖案和符文，貌似是封印的陣法。

    如果說那個幽冥邪神是真的，那麽讓他毫不吝惜生命都要釋放的東西，會是什麽怪物呢？

    君舞觸碰那石門，上麵沒有任何靈氣反應，看來這門上的封印已經被解開了，君舞從門縫裏瞧了瞧，什麽也看不見。

    封印已經被解開了，不管裏麵是什麽，遲早都要麵對的，他這樣想著，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沉重的神秘石門。他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這裏麵，竟然堆滿了黃金，在這滿是黃金的中央，是一個坐在豪華王座上的侏儒人，從他淩亂的胡茬可以判斷出他是個男人，而且年紀應該也不小了，他沒有左腳，右腳卻出奇地大，雙手看起來像是三兩歲的孩子的手，他穿著像是道袍的衣衫，身後的脊骨上插著許多密集的管道，那些管道又連接著一些奇怪的輸送靈氣的裝置，好像是從這些儲存著靈氣的黃金裏麵提取出靈氣輸送到這個侏儒的身體裏。他的眼睛緊閉，好像君舞這位不速之客並沒有將他吵醒。

    這個人，難道是被幽冥邪神囚禁在這裏的嗎？

    君舞小心翼翼地走近，他叫道：“喂！你沒事吧？”

    隻見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那是貓眼一樣的瞳孔。

    “你是誰？”君舞問。

    他看著君舞的眼睛，沒有回答，在他的瞳孔擴張的一瞬，有什麽東西從他的眼睛裏飛了出來，鑽進了君舞的眼睛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