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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是多久？”

    “十多年是有了，當然，十多年之前，他們之間關係曝光了，我才知道。在此之前，我想，肯定也不止了。你再結合尹暢的經曆來說，就應該能猜到了。”

    周南想了想，“尹暢二十多年前來京城。之後，有段時間出國讀書……”

    “嗬……一個孤女，無依無靠，出國讀書，錢哪裏來的？”

    沈雲澤其實想也知道，這個女人跟大哥糾纏時間之長。

    他倒是還佩服大哥，這二十多年，竟然也能對個女人沒有厭倦呢？

    周南也明白了，沉吟了許久。

    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雲澤，你的那個侄子，叫什麽來著？”

    “樂宇？”沈雲澤笑，“那小子也剛回國沒多久，怎麽想起他來了？”

    “有你侄子照片嗎？”

    “啊？”沈雲澤對此真的一頭霧水了，他再怎麽精明，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周南竟然會突然關心起沈樂宇來？

    不過他還是拿出手機，笑道，“正好昨天，回家拍了張，你看吧。”

    周南拿過他的手機，看了看，緊蹙起了眉頭，沈雲澤感覺到有些奇怪，“有問題？”

    周南沉默了良久，才將手機還給沈雲澤，一人沉吟著，沈雲澤也盯著手機上沈樂宇的照片看了看，卻始終不明白，周南為什麽從尹暢又牽扯到樂宇。

    這其中，到底又有什麽無法言說的事情？

    “周南，如果有什麽問題不方便告訴我，我不會問。但是如果涉及到了我的家人，我想，我應該有權知道的。”

    周南漆黑的眸子，閃了閃微光，側頭，看到遠遠的那邊，陶夭夭正和兒子女兒玩什麽遊戲，小姑娘似乎有些竊笑，贏了兩個孩子，就這個表情，還真是幼稚了些。

    “過幾天吧，總會有一天清楚的。目前隻是猜測，”

    沈雲澤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陶夭夭，不知為何，他的心頭忽然一跳，想到樂宇和陶夭夭的相像，好像有些不妙的感覺呢。

    尹暢，樂宇，陶夭夭……

    這三個人，讓周南關注，放在一起，明明是根本想不到一起的人，為什麽呢？

    沈雲澤離開了之後，周南走過去，跟孩子們一起，坐在了羊毛毯上。

    陶夭夭悄聲問，“問出什麽了嗎？”

    周南搖頭，摸了摸陶夭夭的頭頂，“不急，以後總會知道的。”

    “恩，好吧。”

    陶夭夭也沒有多大的失望。

    之後，京城呆了沒幾天，陶夭夭沒有再接到周遠的電話，也不知道他查的怎麽樣了，而且離開江城這麽久，她也真的想回家了。

    所以，一家四口，也沒有多留戀的，還是離開了京城。

    蘇橙自己一個人，早在他們離開之前就回了江城，她這個大忙人，可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回到江城之後，陶夭夭才突然覺得，不管外麵有多好，還是自己的家，才最舒服呢。

    至於那些沒有查到的真相，對陶夭夭來說，也沒有多重要。

    生活無憂，有愛的人，還有喜歡的工作，陶夭夭的人生已經很滿足了。

    在回到江城兩周之後，尹暢打來電話說，衣服已經完成了。

    之前陶夭夭離開的時候，跟尹暢打過招呼，所以衣服完成之後，就會直接送到了江城來了。

    陶夭夭再三道謝之後，表示費用會有人去結算的。

    可尹暢卻根本不要費用，隻說自己為周太太製作衣服也很榮幸，且是第一次，算作見麵禮，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再來算費用。

    陶夭夭被她的好口才說的，好像這一次付錢，是真的自己的錯之後，就沒有再堅持了。

    彼此說了幾乎客氣的話之後，才掛了電話。

    這樣，日後也許不會再有太多交集了。

    陶夭夭想到之前周遠發給她的關於那個年輕時候的尹暢的照片，和現在的尹暢對比，或許是一個人。

    可那不重要了。

    尹暢最近睡覺總是睡不好，晚上會做噩夢，但是夢醒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偶爾，沈雲奕會跟她一起過夜，幾次都會碰到她被噩夢驚醒，就有些心疼。

    看著她黑眼圈，臉色蒼白的樣子，沈雲奕即使五十多歲了，卻還是那個體貼柔情的好情人。

    將尹暢擁在懷中，聲音溫柔的哄著她，“暢暢不怕啊，隻是個夢而已。沒事兒的。”

    尹暢會伏在沈雲奕的懷中，安靜的抱著他，汲取著力量。

    “做了很麽夢了？這幾次，你好像都是這樣。”

    “沒什麽，記不得了，隻是害怕。”

    沈雲奕安撫的撫摸著尹暢的後背，輕吻著她的頭頂，聲音低低的，“暢暢，我在呢，沒有什麽好怕的。”

    “恩，可能是最近有些累吧？”

    “累？跟你說過幾次了，又不缺錢，別接那些人的工作了。不是有徒弟嗎？讓他們忙去。你的身子弱，得好好休息。”

    “我知道的。可是有時候人情也沒辦法，有些是老顧客了，真要推給店裏的人，他們會不高興地。沒辦法，不過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會勉強的。”

    沈雲奕似乎有些無奈，卻又寵溺，“你呀，就是逞強。別這麽逞強了，你也不是年輕小姑娘了，得要注意身體了。”

    尹暢對他這話可有些不滿，從他懷中抬頭，“怎麽，沈雲奕，你這是嫌棄我老了？”

    沈雲奕無奈一笑，“我沒有。暢暢還是那麽年輕漂亮的，我才老了呢。是不是？”

    尹暢摸了摸沈雲奕的臉龐，他的鬢間已經微有些白發，有些心疼，“雲奕，你才不老呢。”

    “嗬嗬……哪有不老的？我呀，真的老了，都快六十了。”

    “說什麽呢？你看著還很年輕，”尹暢不喜歡沈雲奕這般的感歎。

    “再怎麽年輕，也比你大。日後，我要是早走了，你要好好的活著，我——”

    “沈雲奕，你被亂說話。”尹暢有些急，眼眸就濕潤起來。

    沈雲奕卻輕笑，“這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人呢，早晚有那麽一天。你也是啊？隻是早晚而已。暢暢，這輩子能得你陪伴，我真的很高興。隻是辜負了你，讓你這麽沒名分的跟著我。等我走了，我到時候等等你，我們下輩子一起，早早的就在一起，好不好？”

    尹暢沒有回答，可她已經無聲的哭了起來。

    沈雲奕感覺到胸前的衣服被眼淚浸濕，沒有多說什麽，輕拍著尹暢的後背。

    良久，尹暢才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雲奕，下輩子，你還會認出我是誰來嗎？”

    “怎麽會認不出來？”

    尹暢沒說話了，緊緊抱著沈雲奕，嘴角卻苦澀笑著。

    翌日

    尹暢到工作室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宋安安關心了幾句，卻沒有以前那麽真摯上心了。

    尹暢不是沒察覺到宋安安的變化，自己當女兒對待疼愛的孩子，竟然因為一個男人，就這麽跟自己疏遠的感覺，也倒是讓尹暢心裏不舒服的。

    可他們兩人之間，麵上還過得去，尹暢也不會多說什麽。她知道安安的性子，現在不會真的跟自己翻臉，他們之間，宋安安還是依附於尹暢的。

    因為她還不足以到獨當一麵的時候。

    宋安安給尹暢衝了杯熱咖啡之後，說道，“老師，昨天你沒在的時候，來了位顧客，周先生。他指名想要見您，說想要讓您親自給他做衣服的。昨天因為您沒來，他說今天還會再來的。”

    “周先生？他是什麽人？”

    “他沒說他是什麽人，也沒留名片，五十來歲，挺俊逸的樣子。隻是好像死氣沉沉了些。”

    “好，我知道了。等他來了再說。另外，安安，之前那幾個單子，你做的怎麽樣了？”

    宋安安給尹暢匯報工作，沒多久，真的有位周先生上門了。

    尹暢親自去接待了這位周先生，很意外，她還真的從來沒有見到過。

    周遠見到尹暢，斂下眼底太多的深沉和探知的欲望，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找尹暢做衣服，當然也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

    聽到周遠的解釋之後，才知道，這位竟然是周氏總裁的大哥。

    “我也是聽我弟妹說的，一時情急才過來。後麵，我有個很重要的宴會要參加，需要一件非常合身的西裝。不知道尹小姐是否能夠有時間，救急。”

    “原來如此。周先生，當然，我會盡力的。而且，隻是不知道周先生最急是多久。”

    “一周吧。”

    “這樣啊，”尹暢沉吟了會兒，想了想，“周先生，我最近身體不太好，恐怕不能親手做。但是設計還是由我來，您看？”

    “當然可以的，”

    “那就好。這是我徒弟宋安安，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周先生放心，她會做好一切的。那我先跟周先生聊聊，周先生是要參加什麽的場合的宴會？個人有什麽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