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找到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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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哪裏才能得到更多的糧食呢?”問題的解決辦法其實並不難找,隻要是一個智商正常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找到糧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難就難在這糧食到底上哪裏去找呢?

    河裏?可河水正在泛濫,即便是水師用的樓船到了現在的河裏,也隻有被河水打翻的可能,至於陸地上,那就更不可能了,浙江多山,俗話說七山二水一分田,便是在說浙江的地形,從古至今,除了杭嘉湖平原這塊稍微大點的平原之外,整個浙中、浙東,幾乎都是大麵積的山脈丘陵,雖然風光秀麗,在現代也是出了名的旅遊景點,比如江郎山,雁蕩山,都可以說是浙江名山了,可要是放在下雨天,泥石流這個選項卻是必不可少的擺在了自己的麵前。

    徐清本來也想過,這個時代的森林並沒有經過工業化的砍伐,泥土流失應該不算嚴重,到時候隻要注意一點應該不會有事,可自從出了趟城,看見那些災民寧願餓著肚子,也不願意上山采東西吃的時候,徐清腦海裏的這個念頭就徹底放棄了。

    既然河裏,海裏,山裏都不能找吃的,府庫的糧食又所剩無幾,剩下的唯一能夠找到糧食的地方,也就隻有城內的百姓了,而其中普通百姓是不可能征收到任何糧食的,他們的處境相比起外麵的災民並不算太好,相比起城外的災民,除了有個避雨之所以外,沒有太大的差別,若是要從他們手中征糧,還很有可能會引發暴動也說不定。

    再者,從百姓身上找糧食,徐清總是會想到搜刮民脂民膏這個詞匯,這種拆東牆補西牆的方法,徐清也不想用,到時候不僅城外餓死人,城內還打死人,徐清不想這樣,所以他是不可能從普通百姓身上征收的,而除了他們,城內唯一還有可能有糧食的人,隻能是那些開糧店的了。

    這一點,徐清剛開始並沒有想到,他生活的時代已經很少有專門做米糧生意的了,大多數人買米,都會選擇在超市之中購買,在那裏購買不僅品種多樣,而且價格也是固定的,這對於都市中生活慣了的人,省去了討價還價的步驟,無疑給人們的生活帶來了便利,而徐清,自然也很享受這種便利,對於糧店這種古老的東西,他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他從城外走回城內的時候,因為心裏也是慌張的很,所以腳步也不快,就在這個時候,正好看見有些百姓聚在糧店門口討著要糧,而在那些糧店裏,也掛著一塊塊的牌子,徐清當時心裏正因為孤兒的事而糾結著呢,也沒注意到這糧店上掛著的是什麽牌子,隻知道是價錢,具體數字則沒有仔細的去觀察,等回到了家,這才想起了這件事,也算是想起了那掛著的木牌,應該就是糧食的價格。

    既然有了價格,那麽必然有糧食,而之所以不賣,顯然就是哄抬物價,徐清並不聰明,但是這種在後世上演過無數遍的事情,他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甚至他在現代的那幾套房子不也是這樣?低價買進,高價賣出,用房客的錢養房子,與此同理,唯一的區別就是人沒了房子還能當租房子,租不起還能當流浪漢,而沒了糧食,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徐清當然不會看著其他人死路一條,如果持續沒有新的糧食進入平陽城,那麽餓死人的情況將會繼續發生,而且每天死的人會越來越多,活著的人也會越來越暴躁,為了平息怨氣,也為了讓悲劇不要再次發生,徐清隻能盡可能的去籌措糧食,而現在,唯一能籌措的目標,徐清也隻能把它放在這些糧店的身上了。

    “希望他們有足夠多的糧食吧。”徐清在心裏默默的說道,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在對著誰說話,可這句話從嘴裏自言自語般講了出來,徐清心裏竟意外的覺得原本充滿愧疚和掙紮的內心,現在卻平靜了下來,從門檻上站了起來,徐清立刻向著客廳外走去,還沒走幾步,就碰到了一直等在門外的徐王氏。

    “老爺。”看見徐青能夠站起來,徐王氏的心裏很是開心,那些雨滴落在徐清的身上,徐清自己或許並不在意,可是看在徐王氏的眼中,卻猶如一根根針紮在自己心頭一般,對於外麵的事情,他並不了解,可是對於自己的相公如此懲罰自己,徐王氏很害怕,現在能夠看到徐青那迷茫混沌的雙眼中,露出一閃而過的精光,徐王氏就知道,徐清已經沒事了。

    “夫人,你怎麽在這兒,這雨下得太大,還是不要再外麵經常走動為好,你看,這雨水都打在你身上了。”徐清看到徐王氏也放慢了腳步,對於徐王氏的出現,徐清心裏感到很意外,不過徐王氏那左半邊濕透了的裙擺倒是吸引了徐清的注意力,他實在沒辦法不注意到,那塊地方被雨打濕之後,顏色變得暗淡了許多,深沉了許多,徐清一眼就看到了。

    對於女士,且還是自己的妻子,即便還沒有行房,但徐清還是保持著十二萬分的敬重和疼惜,趕緊把徐王氏向著屋子裏拉了一拉,讓那走廊上的雨水不要再停留在徐王氏的身上。

    “老爺,你還說我,你看看你自己,全身都濕透了也不換件衣服,老爺自己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卻要讓我來顧全自己的身體,天下哪有這般道理。”徐王氏的這番話責備中帶著些俏皮,原本的她是絕不可能對徐清講這番話的,可是看著徐清坐在雨中那麽久,徐王氏心裏當然擔心,而這擔心在見到徐清之後,也就變成了責備。

    至於為什麽有些俏皮,則是因為徐清扶住她的這一動作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的時間了,徐清已經很久沒有跟自己那麽親近過了,現在卻關心起自己的衣服濕了沒濕,這讓徐王氏的心裏暖暖的,講起話來,也就帶著些許的女兒氣,再加上周圍又沒有下人,不需要擺出一張嚴肅的主母麵孔,徐王氏這才會說出這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