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她那些小秘密,都被楚落南看完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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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一聲冷嗬斥,聽到警察二字,嚇得楊雨然手頭一抖,滾燙的茶水頓時在她白皙的手上留下來一片紅印子。【無彈窗小說網】
“嘶…”楊雨然倒抽一口冷氣,用力的甩手,好疼。
“見到警察這麽怕?”
楚落南沉著眸子問了一句,根本不管在門口直敲門的警察,拉著楊雨然進了廚房的水池處開了冷水,幫她衝著被燙傷的手蠹。
“是不是打架的事啊。”
楊雨然聽著連續不斷的敲門聲,看著水龍頭裏白花花流出來的水微微皺眉,這麽大力,她的門都要被敲壞了。
冰涼的水衝在她的皮膚上,緩解了被燙傷的疼痛。
楊雨然想,楚落南就是楚落南,永遠都是那麽的有恃無恐,哪怕警察都找上了門,他還能淡定自若的幫她解決燙傷,哪像她,嚇得自己把自己燙了髹。
“那算打架嗎,那是我打他。”他說。
“好了,我的手沒事。我去開門,你躲起來吧。這裏是藍城,離灰水市一遠兩不近的你要是被抓了,是個麻煩事。”楊雨然緊張的說著,伸手關了水龍頭。雖然被冷水衝了,她的手上還是有些泛紅。
“躲哪?你的衣櫃裏?”
楚落南淡淡的說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拿過楊雨然的手在泛紅的地方輕輕碰了一下,低聲問:“疼嗎?”
“衣櫃裏也行,衣櫃在我房間,你不準再把房間裏的糖糖扔出去了,我就讓你進去躲在衣櫃裏。”
楊雨然疼的微微皺眉,不過現在她沒心思跟楚落南在這裏裝矯情。
“我偏不。那隻貓靠近我一步,我就扔它一次,不管在哪裏。”
“你有病啊你,糖糖是咬你了還是抓你了,你這麽討厭它。”
“它招我了。”
“它哪招你了?”
“哪都招我了。”
楊雨然覺得楚落南簡直不可理喻,她恨恨的看著他,看的一肚子火,她真想在他好看的臉上抓一把,讓你他媽的傲氣。
“還不開門是嗎?撞門了。”門口的聲音再次響起。
楊雨然一聽,管不了那麽多了,推著楚落南就往廚房外麵走,準備把他推進衣櫃裏藏著。
“有什麽好躲的,不就是打人了嗎,大不了就是賠點錢,沒你想的那麽嚴重。”楚落南輕笑,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有事嗎?”
他冷冷的開口,倒是把正在敲門的年輕警察問呆了。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年輕警察皺眉,不悅的說道。
“不行嗎。”楚落南淡淡的一句話,堵得年輕警察更是不悅。
“你們兩個誰打他了?”另一個警察指著一旁鼻青臉腫,但是已經穿好衣服的猥瑣男向楚落南和剛站到門口的楊雨然問道。
“很明顯,是我。”
楊雨然覺得,打了人還說的那麽理直氣壯的大概就隻有楚落南了。
“是這樣的,是這位先生對我動手動腳,我男朋友才出手打他的。”楊雨然陪著笑臉,在一旁放低姿態的說道。
她要是也像楚落南那麽傲慢,今天少不了上警局裏走一趟。
楊雨然那句男朋友,楚落南覺得還是挺受用的。
“不是的,我碰都沒碰她,是她自己來敲我的門的。”猥瑣男連忙喊道,生怕警察聽了楊雨然的話,這事不了了之。
警察看向楚落南和楊雨然,似乎是在等答案。
“對,他沒碰,他要是碰了就不是現在這樣了。”楚落南泛冷的眸子掃過猥瑣男,言語裏滿是威脅。
猥瑣男不自覺的就抖了一下,往後退了一點。
“不不,您別聽他瞎說。”楊雨然站到楚落南身前把楚落南擋在身後,陪著笑臉繼續說道:“我的貓掉到對麵小區的空調上去了,我不知道掉在了哪一家,就挨家挨戶的敲門去問,敲到這位先生那一家的時候,這位先生隻穿個短褲笑著說我的貓在他那裏,非要讓我進去。我男朋友可能誤會了,加上又擔心我,關心則亂嘛,就打了這位先生。”
“這樣吧,這位先生的醫藥費我們來賠償,警察先生您看這樣可以嗎?”
楊雨然一番話下來,警察和猥瑣男的表情都緩和了下來,警察回頭準備問猥瑣男想要賠多少錢,這個事情本來就算解決了。
“一個子都沒有,要進警察局是嗎?走吧。”
楚落南說完,把擋在他麵前的楊雨然推開,往樓梯口走,路過猥瑣男的時候又抬腳踹了猥瑣男一腳,踹的猥瑣男捂著肚子半天直不起身來。
“你這個人,什麽態度。”年輕警察在後麵大聲斥責,走在前麵的楚落南理都不理。
“然然,一會回來我們繼續喝茶。”
楚落南清冷的聲音傳來,此時他已經消失在樓梯口,年輕警察神複雜的看了楊雨然一眼,和另一位一起扶起捂著肚子的猥瑣男,也跟著走了。
楊雨然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門關上了。她站在窗口上往下看,楚落南正跟著他們上了警車。
楚落南還回過身,衝樓上的楊雨然笑了一下。
讓楊雨然一時有些恍惚,她真的很久沒有見過楚落南跟他笑了。明明就是笑起來別樣好看的男人,卻總是愛板著一張臉。
楊雨然看著警車開走,心裏有些煩亂,明知道楚落南一點事都不會有,她還是不放心。她咬唇,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具,此時的紅茶已經被泡的很濃不能喝了。
她越看越心煩,最後幹脆抓起楚落南剛剛放在茶幾上的鑰匙出了門。
楚落南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楊雨然在人來人往的路上站著等他,時不時朝裏麵張望。她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眸子裏帶滿了驚喜,但是馬上恢複如常。
“沒事吧。”
楊雨然迎著楚落南問道,被楚落南這事一折騰,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有些事情要推到明天再做了。
“怎麽,你關心我。”楚落南很想伸出手把楊雨然攬在懷裏抱著,他伸了伸手,還是忍住了。
“楚落南你能不能不要永遠一張冰山臉,好像全世界欠了你錢一樣。”
楊雨然皺眉,她沒有注意楚落南眼中的柔光。
她更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和楚落南說話,已經漸漸沒有那種陌生感。
“去吃飯吧,想吃什麽?”楚落南和楊雨然並肩走在大街上,他側頭,問楊雨然。
“想吃點小菜,我自己做,你去外麵吃吧,吃完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自己在外麵住。”
楊雨然皺眉,她可不想把楚落南這尊大神帶回家。氣壓低她壓力大不說,待會他再一個不爽把她的糖糖扔出去。她可記得他說,那隻貓靠近他一次,他就扔一次。
“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楚落南幽幽的看了一眼楊雨然,繼續說道:“我可是為了你連警察局都進了,你不請我吃頓飯,就趕我走。”
“楚落南你好意思,你要不是把我的貓扔出去,會有那麽多事嗎?沒有!所以,我根本沒有欠你什麽,更不必請你吃飯。”
楊雨然站在紅綠燈路口,四周都是人,她壓低了聲音低低的跟楚落南說。
楚落南的氣場太強,時不時等紅綠燈人群裏的小姑娘拿出手機來拍一下他。被楚落南一記冷眼掃過去,心裏承受能力差的,直接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你別忘了,我那輛賓利。”
綠燈了,楊雨然抬腳就走,楚落南就跟著她,她走得快他的步子就跨大一點,她走的慢他的步子就跨小一點。
“楚落南,你要點臉,我都不想說你。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說你那輛賓利也是定製的,壞幾個輪胎叫我再賠你幾千萬?你那輛瑪莎拉蒂我已經賠了,還想用車訛我的錢你想的美,你別忘了,是你死皮賴臉的說要送我的!”
楊雨然的小臉紅撲撲的,這次是氣得。楚落南竟然還敢跟她提車…一提她就來氣,她可算是因為那輛瑪莎拉蒂,賠上了自己好多好多年的工資。
“我怎麽記得是你拉著我的手,說要跟我走的?”楚落南安靜的聽完楊雨然說話,步履緊跟著她,調笑的問她。
“那也…那也是…”
楊雨然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天的確是她說要跟他走,可是還不都是因為他…因為他那樣。現在他到會拿這話來堵她了,就他精明,就他會說。
“你站住,不許再跟著我。”
她氣鼓鼓的站在路上,衝跟著她停下也停下的楚落南,大喊一聲。
周圍路上的人,紛紛朝他們看過來,楊雨然自知失態,低下頭急匆匆的攔了一輛的士,上車了。
楊雨然剛鑽進車裏,準備關門,楚落南白皙的手指就抓著車門,高大的身影緊跟著就上車了,還幫楊雨然把車門關了叫司機開車。
楊雨然氣鼓鼓的往另一側車門靠了靠,看向窗外不理楚落南。
直到下了車,買完菜回家,楊雨然也沒在跟楚落南說一句話。倒是楚落南在楊雨然選菜的時候會說:“不吃胡蘿卜。”
然後楊雨然就買了幾個胡蘿卜,楚落南挑眉,說:“不想吃番茄。”
然後楊雨然就買了幾個番茄,楚落南挑眉,說:“不想吃排骨。”
然後楊雨然跑到豬肉檔買了一根排骨…
如此幾番下來,除了那幾根胡蘿卜,楚落南斷定今晚都是自己愛吃的菜。
楊雨然剛把門打開,作勢就要把楚落南關在門外,楚落南就低著門:“然然,你不讓我進去,那些菜不是白買了。”
“楚落南,這些菜裏除了那幾根胡蘿卜,都是你愛吃的吧,你給我滾出去。”楊雨然站在門口,看著麵前的楚落南,一臉憤怒。
她後知後覺,才知道上了他的當。
“所以,你不讓我進去,那些菜不是白買了。”楚落南望著楊雨然,眸子裏堆滿了笑意,他撒嬌一樣的說著。
楊雨然一時失神,這是今天第二次…她看見他笑了。那麽真切,恍如隔世。
“那你…在客廳坐著,不準再扔我的貓。”楊雨然把門打開,丟下一句話逃也一樣的跑進了廚房關上了門。
“好,不扔,你說不扔就不扔了。”楚落南望著緊閉的廚房門,寵溺的低喃。
楚落南進來把大門關好,坐到沙發上坐了一會,起身打開了楊雨然的房間門,她的房間門隻是關著,沒有鎖,他輕輕一推就進來了。
糖糖正趴在書桌上睡覺,睡眼朦朧的抬起眼睛,看見楚落南的瞬間一雙貓眼瞪得老大,嗖的一下鑽進了床底下。
楚落南微微眯眼,很是滿意這隻貓見到他就躲起來。看來那隻叫唐唐的貓知道他討厭它,那就好,省的他看見它就覺得心煩。
楊雨然望著鍋蓋發愣,鍋裏麵現在是一條沒有加任何油鹽,蒸著給糖糖吃的魚。
她腦海裏,楚落南剛才那一幕的臉總是揮之不去,他的笑,真真是恍亂了她心。讓她心裏那些埋藏在歲月裏對愛情的萌動,蘇醒的一發不可收拾。
陷在回憶裏的楊雨然猛然一個回神,她看了看時間,把火關了。
楊雨然用毛巾把蒸好的魚端出來放在飯桌上,卻沒在客廳看見楚落南,她往房間走了兩步,進去就看見楚落南合衣睡在她的床上,手旁還放了一本她平時開會寫東西用的會議本。
她瞪著楚落南,就知道看她的東西。卻還是伸手拿起空調開關,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再伸手拉了個被角蓋在楚落南的肚子上。
“糖糖…”楊雨然低聲喚了幾聲糖糖,又在屋子裏上上下下找了一遍,沒找著,她又去客廳上上下下找了一遍。
沒找著,她心下一沉,楚落南不會又把她的糖糖扔出去了吧。
楊雨然的臉頓時黑了,準備去把床上的楚落南叫醒問個究竟的時候,糖糖自己探著個小腦袋從床底下鑽了出來。
它一雙小眸子警惕的四下看著,終於在看見楊雨然的那一瞬間,委屈的低聲喵了一聲,爬出來跑到楊雨然的腳邊蹭楊雨然。
楊雨然瞬間哭笑不得,楚落南真是可謂把糖糖嚇個夠嗆。楊雨然把魚扒拉到貓飯盆裏叫糖糖吃,又看著糖糖吃了一會,才起身去房間做飯。
楊雨然拿刀削著茄子,她突然覺得,自己在廚房裏做飯,做好了就去喊累了在床上睡覺的楚落南起來吃飯,好像還挺…幸福的。
楊雨然做了四個菜一個湯,才洗了手去叫楚落南起床。此時已經夜幕降臨了,房間裏沒有開燈,客廳的燈光微微照進來。
楊雨然蹲在床邊,看著楚落南安靜的睡顏,她輕輕的說:“起來吃飯啦。”
不出意外的楚落南安靜的閉著眼睛,沒有醒來的跡象。
“楚落南,我可能真的是孤單久了,才會覺得,如果有個人陪著自己,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不用每天忙忙碌碌,來來去去,都是空蕩蕩的屋子,一個人一隻貓。”她趴在床邊,安靜的看了楚落南一會,才又低低的說道:“你願意,當你那個人嗎?”
說完,她自顧自的笑了。
楊雨然轉身,去冰箱摳了點冰,笑嘻嘻的靠近楚落南,她把冰涼的冰和自己冰涼的手猛的放到楚落南脖子上大喊:“楚落南,起來吃飯啦。”
楚落南猛的睜眼,狠狠的一推,楊雨然就摔了個底朝天。
糖糖吃飽了在客廳舔著抓子,望了一眼房間,看到楚落南坐起來的那一瞬間,立馬又跑到了沙發後麵,不敢再露頭,生怕楚落南吃了它一樣。
楚落南眼睛微紅,看上去是剛睡醒,他看著地上摔慘了的楊雨然,淡定的抹了一把脖子上已經化成水的冰渣。
才伸手將楊雨然扶了起來,帶點微微薄怒的訓斥:“我在睡覺,以後不要這樣玩了。摔到哪了?”
楊雨然揉了揉摔疼的腦袋,狠狠推了一把楚落南,大聲說:“你離我遠點。”
她有些生氣了,自顧自的去餐桌上吃飯。
“摔哪了?”楚落南走過來,坐在她右手側,又問了一句。
“誰叫你睡我床上的,誰叫你看我東西的,誰叫你推我的。”楊雨然翻了個白眼,連著問了三個問題。
然後她把糖醋排骨,魚香茄子,辣椒炒蛋,番茄蛋花湯統統端到自己這邊,獨獨留下一個胡蘿卜肉片放在楚落南麵前。
楚落南看著她的動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直接把她的電飯煲合上,放在了自己這邊。他白皙的一隻手搭在電飯煲蓋子上,輕輕敲著。
“然然,這叫抓重點,找要害。我看了你的客戶記錄,很多都是你沒抓住重點。”他說。
楊雨然望著麵前碗裏空蕩蕩的,她剛才怎麽就忘了裝一碗米飯。她恨恨的咬了一下筷子,不耐的道:“楚落南你不要給我擺什麽大道理,把米飯還給我。”
“可以,把菜放出來一起吃。”楚落南挑眉,說道。
“你拿不拿過來。”楊雨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大聲問道。
“你確定你搶的過我,然然,咱們還是交換吧,不然對你不公平。”
楊雨然氣結,她是聽出來了,楚落南這是話裏話外說他是在讓著她,不然他完全可以把她的菜搶過來。
“你什麽身份,堂堂楚氏總裁灰水市一霸,跑到我這個平民老板姓家裏搶東西吃,楚落南,你怎麽不上天!”
“差一個竄天猴。”
本來生氣的楊雨然突兀的就被逗笑了,她哭笑不得的把自己麵前的三個菜一個湯放回去,叫楚落南把電飯煲拿過來。
“快點吃,吃完滾。”楊雨然往電飯煲裏舀飯裝進碗裏,沒好氣的說。
楚落南沒說話,他看著桌子上的四菜一湯,有些失神。
“發什麽愣,再不吃要涼了。”楊雨然夾了一筷子菜,望著楚落南嘟囔。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你能做一桌子菜叫我吃飯。”楚落南失笑,夾了一些菜放進自己嘴裏。
“你吃慣了山珍海味,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家的菜,你別覺得難吃就行了。”楊雨然也沒細想楚落南的話,她此時心思都在吃飯上麵,她下意識的出聲說道。
“不,我隻是在想,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你,現在能做出一桌飯菜。這些年,該是吃了不少苦吧。”
楚落南一向冷淡的臉上,此時竟然滿是心疼,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眉頭微皺。
吃著飯的楊雨然放慢了動作,她安靜的嚼完一口飯,才開口:“楚落南吃個飯你怎麽就那麽矯情,你別說的我以前多嬌貴似得,不就是做個飯嗎,是個人都會,誰還做不了兩口吃的。”
楊雨然眼神有些躲閃,他拿起楚落南的飯碗,給他裝了一碗飯,把碗往他麵前一放,故作鎮定的說道:“快點吃,吃了滾。”
楚落南望著楊雨然看,看的楊雨然渾身不自在,她正準備出聲,楚落南就轉回了視線。他修長好看的手端起飯碗,開始吃菜,兩個人一頓飯下來沒有再說一個字。
楊雨然洗好碗出來,掃視了一眼客廳,發現並沒有楚落南。楊雨然低頭,看著燈光下自己的影子低喃:“走了…嗎。”
是啊,他不走幹嘛,留下來陪她嗎?楊雨然輕笑一聲,走到沙發後麵找到糖糖。
“糖糖,你怕他嗎?”楊雨然伸手,摸了摸正在睡覺的糖糖。
手心裏毛茸茸的感覺,讓她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糖糖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喵了一聲。
“現在不用怕啦,他走了喔。我趕走的呢,我把他趕得遠遠的,他就不會回來了。”楊雨然摸著糖糖的手一頓,繼續說道:“可是…為什麽會覺得很舍不得呢。”
楊雨然又摸了摸糖糖,才起身站起來,一轉身,楚落南就靠在房間門上,看著她的眼神裏還有沒來得及隱藏的複雜。
“你怎麽還沒走。”楊雨然嚇了一跳,不敢看楚落南的眼睛。
她剛剛那樣子說的話,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要是聽到了,那不是丟死人了?
“我不熟路,不走了。”楚落南靠在門框上,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那…那怎麽行,你不走睡那裏。”
楊雨然摸了摸鼻子,沒由來的心虛,不過她聽楚落南聲音平靜,猜想他應該是沒聽到吧。畢竟她說的聲音也小,他沒聽到也正常。
“睡哪都行。”
楚落南大步一邁,走到沙發上坐下,楊雨然見他過來,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低著牆邊。
“那不行,我待會還有個朋友過來玩,你…你快點出去。”
楊雨然抵著牆邊走的離楚落南遠了一點,看楚落南一副不走了的樣子,頓時急了,大聲說道。
楚落南沒有再回答她,隻是抬手,將一本粉色的本子舉在自己眼前,細細看著。楊雨然頓時瞪大了眼睛,那不是…那不是她有時候心情不好拿來發泄寫事的本子嗎。
她藏的那麽隱秘,他是怎麽翻出來的。
“楚落南!”楊雨然大喊一聲,朝楚落南撲過去。
“還給我,楚落南…你不能看。”楊雨然急的一張臉通紅,看向他的眼睛滿是憤怒。
她伸手握住粉色的本子,雙手狠狠的用力,想把它從楚落南手裏搶過來。
楚落南帶笑的看了她一眼,一隻手拿著本子任由她兩個手搶,大有一種你搶的走就拿走的架勢。
可是偏偏楊雨然搶不走,她咬牙使勁都搶不走。
楊雨然泄氣了,可憐巴巴的望著楚落南:“你真的不能看,這裏麵滿滿負能量,你看了…影響不好。”
“是嗎,其實我也沒看多少。”楚落南低低的開口。
讓楊雨然鬆了一口氣,沒看多少就好,那就好。
“嗯…原來那個撞你車的小子追了你一個大學呢,你說看見他就想起你賠的錢,所以有一次拿他送的花砸破了他的臉,所以,最後被逼的沒拿到畢業證,往你年年獎學金,你說這個社會很現實…說有點想我,要是我在,你不至於被這樣欺負。”
楚落南神色複雜的看了楊雨然一眼,他說完最後一句,楊雨然整張臉跟熟透的蝦仁一樣。
“因為沒有畢業證,你堂堂一個廣告設計高材生,被逼的當了隻要有業績就可以證明自己的業務員,因為長得…漂亮,被公司的滅絕師太上司排擠。奈何生活所迫…”
楚落南還沒有說完,楊雨然就大喊:“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楚落南,你去死。”
然後她撲上去狠狠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飛奔進房間,關緊房門跑到小陽台,捂著耳朵坐下來。
丟死人了,丟死人了,她每次寫完都會加上一句,要是楚落南在就好了。
那些秘密,他怎麽能看。
楊雨然紅著一張臉,捂著耳朵把臉埋進膝蓋裏。眨巴眨巴眼淚就掉了下來。
楚落南望著緊閉的房門,又看了一眼自己麵前這個看上去有些褪色的粉色本子,其實她沒有在上麵寫幾件事情,每一件都是折磨的她身心疲憊,無處傾訴的時候,才寫上去的。
本子中間,有數十頁是被撕掉的,他注意到她幾筆帶過說在大三的時候,拿陳家的錢開了一個廣告設計公司。可是數十頁被撕掉後,她寫的時間來看,是畢業後隔一年才進了小公司,上班。
被撕掉的那數十頁一定發生了什麽,才讓她變得怯懦,平凡,認命。
楚落南微微失神,他是不小心撞掉了她的逗貓球,小球滾進了書架底部。他撿球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鐵盒子,才發現了這本日記。
就像是寫活了那一幕幕畫麵,微微填補了他對她一無所知的六年。
楚落南安靜的吸完一支煙,拿手機發了個短信給楊雨然。
我出去睡了,你早點休息。——楚落南。
楊雨然過了很久,才悄悄的打開了房間門,客廳裏果真沒有楚落南的身影了,楊雨然悄悄的把廁所廚房都看了一遍,才確定楚落南已經走了。
她眼眶微紅的長歎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才想起來楚落南把她的日記本也一起拿走了。
她伸手抓著頭發,一張漂亮的臉上滿是煩躁。
次日。
一大早八點多,楊雨然去找了聞香回了一趟公司拿東西。
按了電梯,楊雨然問聞香:“你真的不幹了,那麽好的機會,你就讓給李思那朵白蓮花,我可是好不容易把她擠下來的。”
聞香一甩頭發,頗為豪氣的說:“不幹了,你都走了叫我成天麵對李思那朵白蓮花,我可不行。人家可跟老板有一月退,我可不想受她那個氣。”
楊雨然點頭,覺得聞香說的也對。
“幹嘛呀,雨然,昨天微信不是都說好了,我跟著你去灰水混嗎。幹嘛,不待見我。”
聞香挽著楊雨然的胳膊,委屈的說。
“對啊,我就是不待見你。”楊雨然笑,白了聞香一眼。
“那可不行,你不待見我,我也去,我早就想去大城市看看了。反正啊,我就是塊牛皮糖,賴定你了。”
“隨便你,到時候混的差別找我哭鼻子。”
“哪能啊,我們楊頭在這呢。”
“就你貧。”
聞香挽著楊雨然進了公司,兩個人先進了經理辦公室,經理人挺好,楊雨然又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業務員。
“可惜了,林總那邊放話說如果不開除你,灰水那邊的業務很難再進行。”經理一臉惋惜,看像楊雨然的目光頗為不舍
“沒事,我理解。”楊雨然笑。
“那行吧,工資我跟老板爭取了,工資多發三個月的給你。聞香,你的辭職也已經批了。你真的想好要走了?”
“走啦,我跟楊頭混,楊頭走了我也走啦。”
聞香笑嘻嘻的,楊雨然是業務總管,她喜歡笑稱她楊頭。
楊雨然和聞香收拾好東西,笑嗬嗬的跟大家說,今晚請大家吃飯。
“哼,楊雨然,聽說你在跟林總談客戶的時候,喝多了不知道被哪個野男人抱走了,怎麽,現在還能笑得那麽開心。”
大家夥聽到吃飯都在跟著起哄,唯獨李思一人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冷笑。
“我對手下敗將,不屑說話。大家今晚記得來啊,八點香妃館,不見不散。”楊雨然冷冷的看了李思一眼,又轉身笑嗬嗬的跟大家說。
她剛來公司的時候,李思是業務總管,名頭上總壓她一頭,處處跟她作對。最後她發狠,把她給擠下去了。
“楊雨然你別給臉不要臉,誰不知道你想錢想瘋了,你能贏是私底下上了不少男人的床吧。”李思一張臉上滿是憤怒,看起來有些猙獰。
“那也比不得你,誰不知道你啊,你在業界可出了名的。”聞香走過來,狠狠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潑了過去,大聲嘲諷道。
“你…你算什麽東西。”李思生氣了,和聞香扭打在一起。
“聞香,別跟這種人計較,我們走。”
楊雨然喊住聞香,聞香摸了摸手上被李思抓的紅印子,嘶了一口。氣呼呼的抱著東西準備跟楊雨然走,還不忘回頭瞪了一眼李思。
“嗬,滾都滾了,還擺什麽架子。明明就是一馬蚤貨,還要裝的比誰都幹淨。誰不知道你跟經理你們兩個人,平時裏是上下級,恭恭敬敬。下了班誰知道幹什麽勾當呢,你說你們有沒有在辦公室…”
“啪”
李思還沒說完,楊雨然衝上去就甩了她一巴掌。
“你他媽敢打我。”
李思生氣了,上去就想甩楊雨然一巴掌,被楊雨然抓住手腕,又扇了一巴掌。
“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楊雨然臉上帶著薄怒,她狠狠的捏著李思的手腕。
李思被她打的氣極了,狠狠朝楊雨然撲過來,楊雨然抓著她的手腕不讓她的手碰到自己。卻不料被她掙紮開狠狠往她脖子上抓了一下,頓時皮開肉綻。
這時候聞香跑過來,狠狠的推了李思一把,李思摔倒在地。
“幹什麽幹什麽,上不上班了。”這時候經理聽到響動從辦公室出來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一下子散開了。
經理皺眉,望著楊雨然脖子上的傷,問道:“怎麽弄得。”
楊雨然擺擺手說:“沒事,小傷。”
“嗬,林經理,瞧你那個擔心的樣子,沒少給楊雨然放水吧?她在床上什麽樣,您沒少見吧。”李思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說。
楊雨然聽著李思那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的話,真想衝過去再把李思打一頓。
“胡說什麽,李思,跟我進去。楊雨然聞香,你們先走。”
經理一張臉難看極了,他扯著李思進了辦公室。
“媽的,被李思那個老娘們抓了,我要去打疫苗。”聞香上了電梯,憤憤的說道。
“你就那點傷,就要去打疫苗,那我這樣,是不是要住院啊。”楊雨然調笑的白了聞香一眼,她用紙巾捂著脖子上的抓傷。
“不過雨然,你打李思那兩巴掌的樣子,可真霸氣。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看的我太解氣了。”聞香一隻手抱著箱子,一隻手在空中做出扇巴掌的樣子。
“行了,快走吧。”楊雨然被聞香的樣子逗樂了,跨出電梯門衝她道。
夜幕降臨的時候,楊雨然他們那一群人吃吃喝喝的到十點,才散場。因為平時楊雨然都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今晚這場散夥飯,更是不喝不喝的被灌了很多酒。
公司裏的小夥子,輪番來,一人敬三杯。楊雨然客氣客氣的三杯隻喝一杯,也喝了不少,此時正暈乎乎的坐在林經理車上。
林經理把車開進楊雨然的小區,將車上醉醺醺的楊雨然扶下車。
楚落南七點的時候就來到了楊雨然家,開門進去發現沒人,一直等到十一點。開始打不接,後來打關機,他的心情此時已經是很生氣了。
現在,又看見一個男人將楊雨然扶下車,瞧她那模樣似乎是喝醉了。
楚落南黑著一張臉,甩門往樓下跑。
“雨然,其實我還是蠻喜歡你的。”
林經理看著麵前喝醉的楊雨然,眼中布滿了深情,他是一個三十歲的單身男人,這些年憑自己努力買房買車,有過那麽幾個女朋友,最後都不了了之。
直到他遇見了楊雨然,才覺得她那樣的女人,才是他想擁有的。奈何他幾次暗示,她都笑說把他當師傅看。
他也沒有強求,可是心裏的喜歡卻日益深厚。他知道她不喜歡他,也知道她的心有多大,不是他可以留的住的。
可是他還是想跟她說喜歡她,因為今後一別,可能就真的見不到了。
站在樓梯口的楚落南臉黑的不能在黑,他快步走過去,將楊雨然一把奪過,抱在自己懷裏。
他冷著眸子,看著麵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沒由來的想起那天楊雨然和他說,想找一個平凡的人結婚過日子。
眸子更是冷了幾分,如果不是懷裏抱著站不穩楊雨然,他真想衝過去打那個男人一頓。是很想很想。
“你是…”林經理看著麵前高貴的男人,問道。
“他是我前男友,楚…楚落南。”一直沒有說話的楊雨然,抬著因為喝醉而顯得迷離的眸子,打了個酒隔,結巴的說。
楚落南的臉色更加不悅,他狠狠捏了一把楊雨然的腰,捏的楊雨然吃痛。
“楚落南你捏我幹什麽,很疼。”楊雨然仰著小臉,酒氣全部噴灑在楚落南臉上,惹得楚落南皺眉。
“你是誰。”楚落南冷聲問。
“他是我經理,林安。就像是…師傅一樣的人。”楊雨然揚著臉,見楚落南問,笑嗬嗬的說。
“是嗎?”楚落南冷著臉,將楊雨然抱起來,往樓上走。
“喂…”林安不放心的喊了一聲。
“沒事,經理,我跟他熟。你回去吧,回去吧。”
楊雨然在楚落南懷裏掙紮起來一個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衝林安說道。楚落南就把她抱得更緊,讓她動彈不得,楊雨然就掙紮著舉起一隻手高高的衝林安拜拜。
林安望著楊雨然那隻高高的手消失在樓梯口,心裏有些莫名的難受,那個男人一出場,就已經把他完全碾壓在腳底了。
楊雨然伸出一隻手,捏了一下楚落南的鼻子,然後自顧自的笑了半天,跟個小孩子似得。
“笑什麽?”楚落南問她。
---題外話---熬到此時,某作者已經有點暈,我真的檢查了兩遍了,要是有錯別字,親們要多擔待/(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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