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我就像是深泥潭,再也無法一身幹淨的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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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安羽的笑聲回蕩在這間屋子裏,聽在楊雨然耳朵裏仿若鬼魅。
“你…你你你你…”
楊雨然指著蕭安羽,滿臉的不可置信,她怕被蕭安羽傷及似得,退到凱裏身邊。
蕭安羽絕對不正常,楊雨然的第一直覺。
她覺得蕭安羽既然知道她是假的阿棋,也知道楚落南。那麽,麵前的這個蕭安羽,應該是這幅身體靈魂的宿主,真正的那個蕭安羽。
楊雨然望著凱裏,試圖在凱裏那尋求答案,看她是否猜對了鈐。
凱裏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麽,他點了點頭算是告訴楊雨然,她猜對了。楊雨然第一次知道,催眠術如此的高大上,居然真的可以喚醒真的那個蕭安羽。
凱裏扔給楊雨然一瓶綠油油的東西,小小一瓶,扔給楊雨然後,跟她說是解藥。楊雨然手忙腳亂的接住那個解藥,拿在手裏一看。
“風油精…”楊雨然看著綠色液體上的標識,不自覺就嘴角抽了抽。她遞給凱裏一個哀怨的眼神,像是再說你他媽的這是耍我嗎?
搞了半天,解藥就是一瓶風!油!精!這解藥太美,她有點不能接受。
“擦在鼻子下麵,提神醒腦。”凱裏提示著楊雨然,示意她把風油精抹在鼻子下麵。
然後凱裏才轉身麵對著蕭安羽,他跟蕭安羽說:“蕭少爺,好久不見。”
蕭安羽從玫瑰花床上起身,他並沒有回答凱裏的問話。而是一臉嫌惡的把屋子裏的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個遍,最後他用力的把玫瑰床給掀翻。震耳欲聾的響聲,讓楊雨然捂住了耳朵。
蕭安羽砸完所有能砸的東西後,滿意的拍拍手,衝凱裏揚了揚下巴。
“沒想到這個家夥這麽惹人惡心,當自己是女的嗎?真是惡心死他了,每次看見他發神經我都想打死他。”蕭安羽說。
楊雨然把風油精倒在食指上,擦在鼻子下麵。濃重的薄荷味,刺激著她的大腦,讓她腦海裏的暈眩感瞬間變得不見,整個人清醒了很多。雖然是一瓶風油精,但是的確是提神醒腦,簡單卻實用的解藥。
“那你為什麽不打死他?”凱裏看著坐在地板上的蕭安羽,問道。
“為什麽要打死他,他活著,我就沒有痛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阿棋…死了。”蕭安羽說道這裏撿起地上的一朵玫瑰花,垂著眸子把玩。
他白皙的指尖,把玩著那朵嬌豔的玫瑰花,輕輕旋轉。楊雨然想,不知道蕭安羽看著那朵玫瑰花的時候,會不會想起阿棋,那個最喜歡玫瑰花的女孩。
“之前催眠你為什麽不醒來?”凱裏又問。
“吻不夠真誠。”
蕭安羽一邊說,一邊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楊雨然,看的楊雨然心驚。
楊雨然用手按住還在出血的唇,她的手上沾上了不少血跡。說實話,真實的蕭安羽,擁有一雙太閃耀的眸子,讓她一時不敢和他對視。
“假阿棋,你不敢看我?怎麽,你喜歡我?”蕭安羽說到這裏,用手撐著地板跳了起來,長腿邁向楊雨然。
楊雨然垂著眸子,自動自覺的躲在凱身後,不想搭理蕭安羽。關於蕭安羽的種種劣跡她還是知曉一二的,她知道他並非是一個好人,更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除了治療,她並不想和蕭安羽有什麽多餘的接觸。剛才的親吻,已經算是逾越了,她不想跟他牽扯的更多。
“好了。”凱裏抓住蕭安羽的手臂,出聲製止他。
“嗬…你憑什麽管本少爺我。”
蕭安羽一揮,凱裏一個不穩被揮倒在地,可見蕭安羽使的力氣。揮走凱裏後,蕭安羽一拉,把楊雨然拉進懷裏抱著。
“為什麽不敢看我?”蕭安羽抱著楊雨然,他低頭看著她,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意。
但是蕭安羽的一雙眼睛裏,卻帶滿了戲虐和不屑。
“放開!”
楊雨然抬起頭,毫不畏懼的對視著蕭安羽,哪怕他那雙太過閃耀的眸子,看的她有些畏懼。楊雨然掙紮著想從這個討厭的懷抱裏逃走,但是她每掙紮一下,蕭安羽抓著她的手腕就用力一分。最後直接疼的楊雨然臉色蒼白,不敢再動。
“蕭安羽,別忘了你一病八年為了誰。”
最後,楊雨然實在是沒辦法了,出聲提醒。
“你想提醒我什麽?我是個病人,還是想提醒我,我間接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蕭安羽說到這裏,笑了,笑的很是放肆,他的胸腔因為他放肆的大笑而微微顫動。
笑完之後他突然不出聲了,狠厲的看著楊雨然看了一會,然後他用力一推,楊雨然就狠狠的撞到牆上,後背疼得抽筋。
楊雨然靠著牆,實在是疼的有點站不穩,她靠著牆慢慢的往下滑。
好疼…
楊雨然咬著牙忍著疼痛,她的麵色顯得更加蒼白,額頭上也疼出了些冷汗。果然蕭安羽不是個好惹的茬,媽的,下手真重。
“我的事,你還不夠資格跟我提。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
蕭安羽說完,冷哼一聲,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他重新拾起那朵嬌豔的玫瑰花,白皙的手指用力,將玫瑰花收入掌中,捏的粉碎。
“沒事吧。”凱裏蹲在楊雨然身邊,關切的問道。
楊雨然搖搖頭,示意凱裏不用管她。
“有煙麽?拿一根過來。”蕭安羽盤腿坐在地上,看著凱裏問道。
凱裏一時有些猶豫,他站在楊雨然麵前,皺著眉頭看著蕭安羽。他怕給了煙以後,會喚起蕭安羽那個睡美人的幻想人格。
“放心,那個惡心的人格,暫時出不來,最起碼在你這盤熏香燃完前,不是麽?”蕭安羽像是知道凱裏的擔憂一樣,大大咧咧的說道。
凱裏這才遞了煙和火機給蕭安羽,蕭安羽叼著煙,點燃了。
“媽的,好多年沒抽到煙了,別說還真的懷念了。”蕭安羽噴出一口煙霧,把夾著煙的手放在盤起的膝蓋上,淡淡的說道。
“你可以清醒,清醒了懷念的何止是一根煙?”凱裏坐在蕭安羽對麵,循循善誘。
楊雨然捂著背,感覺好了一點了,她幹脆也坐在地上了。她現在隻等這場催眠結束,她是一個字都不想搭理蕭安羽。
“老子說了不想清醒,你懂個屁!”蕭安羽彈著煙灰,皺著眉不悅的說道。
“那你可知你的幻想人格,現在病的很重,他可能會喪失語言能力,更有可能會慢慢失去吃飯的意識,最後很有可能是餓死的?這些,你也不在乎?”
凱裏看著蕭安羽的眼睛,毫不隱瞞的問道,他沒有誇大其詞,按病著的蕭安羽那個狀態,還能活著的時間,不過十年。
“人不用活那麽久,死了更好。”蕭安羽向著空中吐了一口煙圈,他輕聲呢喃道。
“你死了可以,你唯一的爺爺呢?你爺爺今年八十了,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你想讓他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據我所知,你爺爺待你,那是無話可說的。老人家多少次看著你掉眼淚,你爺爺那麽疼你,你就忍心老人家過世的時候,你就沉睡著,連滴眼淚都不會掉。還是你想你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是說你絲毫不懼怕,蕭老爺子去了後,沒人做主蕭家,沒人震懾仇家。你就不怕仇家挖你爺爺的墳,讓你爺爺死不安寧,或者是把你抓起來削成一片片?這些手段,你該是比我清楚吧?”
凱裏的一番話,讓蕭安羽沉默了,蕭安羽神色凝重的一口接著一口的抽煙,卻沒有開口說話。
楊雨然聽了不免心驚,果然第一神秘的家族,興的時候繁榮昌盛,人人豔羨,敗的時候,也敗的粉身碎骨,更甚的是敗的屍骨不安。
“蕭少爺,阿棋走的時候,是笑著走的。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她,一病八年你就對的起她了嗎?你該是好好活著,去完成阿棋這輩子沒有完成的願望,去向著阿棋期許的那個蕭安羽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頹廢的生活。”凱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阿棋期許?人都死了,像著她期許的活又有什麽用。我醒著,每一分每一秒,心都是疼的。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徹夜徹夜的睡不著,你們沒有經曆過那種自責,怎麽知道我的感受。我一閉上眼睛,阿棋死前的微笑,就在我眼前揮之不去。我像是深陷泥潭,再也無法一身幹淨的走出來,更何況,我也已經走不出來了。”
蕭安羽說道這裏,臉頰有眼淚滑過,一滴一滴的掉在他白色t桖上,沾濕了一片衣角。
“嗬…”楊雨然聽到這裏冷笑了一聲,表示不屑。
“你笑什麽?”蕭安羽紅著眼睛惡狠狠的問她。
凱裏也皺眉,回頭看著楊雨然。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可笑!你既然這麽不想活,為什麽不去死?瘋著隻會給別人添麻煩,死了還能把你跟阿棋葬在一起。你那麽想賠罪,不如去地獄賠罪,舍不得自己的命,卻還要說的冠冕堂皇,瘋的冠冕堂皇!”
楊雨然抬頭,銳利話語像是一把刀一樣,狠狠的刺進了蕭安羽心裏,也觸及了蕭安羽的逆鱗。
“好一張利嘴。”蕭安羽叼著煙,走到楊雨然麵前蹲下。
楊雨然揚手,狠狠扇了蕭安羽一巴掌,幾乎用盡了她全部力氣,打的她手掌發麻。她這個人喜歡呲牙必報,剛才蕭安羽咬她,捏她,推她,她已經一肚子怒火了。
現在倒好,人送到她麵前,活該挨打。
“這是還你的。”她說。
蕭安羽把煙吐在地上,他回過頭狠厲的看著楊雨然,一張臉上布滿了陰霾。
“楚落南沒有告訴你打人不打臉嗎?特別是男人臉?”蕭安羽捏著楊雨然的脖子,大聲問道。
“嗬…聲音大我就怕了你了,有本事掐死我。”
楊雨然的聲音比蕭安羽的聲音更大,她看上去是真的被蕭安羽惹火了。
“你想死,我他媽成全你。”
蕭安羽手上的力氣又大了幾分,楊雨然本來蒼白沒有血色的臉慢慢變得通紅,但是她還是在望著蕭安羽笑,笑的毫不懼怕。
“蕭少爺,放手。”凱裏上手去掰開蕭安羽的手,被蕭安羽一把推到在地上。
凱裏著急了,見蕭安羽沒有要鬆手的樣子,在這樣下去,蕭安羽的病沒治好,楊雨然先被掐死了。
“aaron叫人來幫忙!”
凱裏沒辦法,連忙把門打開,衝aaron著急的說道,然後凱裏又著急的去把熏香扔在地上撚滅。
aaron看見蕭安羽和楊雨然的那一幕,嚇壞了,特別是漲紅著一張臉的楊雨然還在笑。aaron衝樓下大喊了一聲,然後他衝過來勒住蕭安羽的脖子,想把蕭安羽拉開,凱裏也過來一起拉。
蕭安羽這個時候,眼神的神色一會清晰,一會模糊,最後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連帶著暈過去的還有楊雨然,因為蕭安羽的手離開了她的脖子,她此時倒在了地上。而暈過去的蕭安羽被拉走了。
“楊小姐,楊小姐。”
凱裏走過來,著急的喊了兩聲,然後按著楊雨然的人中,大喊叫保鏢背著送醫院。
楊雨然醒過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子很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才看清楚這裏是病房。
“嘶…”她剛想起來,背後和脖子的疼痛就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楊小姐,你醒了?”凱裏聽到聲音,趕忙湊了過來,幫楊雨然墊了枕頭,讓她坐起來。
楊雨然想用手右手摸一下疼痛的脖子,發現右手上掛著吊針,然後她換了一隻手摸著脖子轉了一下。
該死的混賬蕭安羽,下手真狠,把她掐到醫院裏來了。
“對不起,楊小姐,我沒能保護好您。”凱裏彎腰鞠了個躬,跟楊雨然道歉。
“沒事,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看不爽蕭安羽。要真算錯,還是我打亂了你跟清醒的蕭安羽聊天,說起來還是我的錯。”楊雨然靠在牆上,看著自責的凱裏,安慰的說道。
沒辦法,她這個人就是沉不住氣。
“不不不,還是我的錯。您別這樣說,我會更加自責的。”
凱裏把頭低的更低了,楊雨然早晨來的時候,好好的一個人,中午的時候就變成了到處是傷的…歸根到底,還是他的責任。
楊雨然望了一眼輸到一半的點滴,在四下找了一下,在牆上找到了掛鍾,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多。
“我沒什麽事吧?”楊雨然問道。
“沒事,就是有些外傷,這幾天多注意休息,少運動,修養一下。”凱裏說道這裏頓了一下,又繼續道:“輸完液就可以出院了,需要我聯係楚先生嗎?”
“別…千萬別…”楊雨然趕忙道。
要是把楚落南那個醋鬼找來了,看到她唇上的傷口和受的傷,楚落南非要撕了蕭安羽在修理她一頓不可,還是不要了,她可不想攪得雞犬不寧。
“哦,我是說,你待會叫司機送我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煩楚先生。”
麵對凱裏疑惑的目光,楊雨然摸摸鼻子,心虛的說道。
一點多的時候。
楊雨然心累的回到別墅,想著待會叫個外賣過來解決了午飯算了。等下午的時候她就回楊家,避避楚落南這個風頭。
但是當她站在玄關處換鞋,看見楚落南皮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什麽沒有人告訴她,楚落南在家,為什麽。
楊雨然轉身,想趁楚落南還沒發下她的時候,趕緊溜。她這個樣子要是被楚落南看見了,那可怎麽行喲。
“去哪?”
楚落南靠在牆上,看和麵前弓著背提著高跟鞋輕手輕腳想開溜的楊雨然,疑惑的問道。
“哈…東西忘在蕭家了,去拿一下。”
楊雨然說著往門口走的更快了,她的手剛碰到門把手,人就被楚落南扯了回來。
貼著牆壁,楊雨然恨不得把頭低進衣領裏。還好她今天沒紮頭發,在一低頭,楚落南倒是沒發現異樣。
“去哪了,打你手機打不通,打蕭家電話也打不通。”楚落南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把楊雨然圈在狹小的空間裏,問道。
“哈哈…是嗎,我忘記拿手機了,你你吃飯了嗎?”
楊雨然心虛的不行,但還是努力維持著鎮定,她的脖子這樣低著,低的頭有點暈。反正,極其不舒服,她好想快點結束這場對話。
“沒有呢,一起去吃?”楚落南問。
“嗯嗯,那我現在去上個廁所。”
楊雨然說完,從楚落南身邊溜走,就往樓上跑。
“站住!”楚落南跟在她後麵,看見她上樓,喊了一聲。
楊雨然站的筆直,她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楚落南這是發現了什麽?楊雨然閉著眼睛,把心一橫問了一句。
“怎麽了?”
“廁所樓下就有,你往樓上跑什麽?”
“額,我喂…喂貓。”楊雨然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上了樓。
楚落南很是疑惑,她覺得今天的楊雨然怪怪的。想了一會,楚落南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呢?
楊雨然再次下來的時候,楚落南著實是吃驚了一把,眼前的楊雨然,換了件長袖,脖子上係了個絲巾,頭上頂了一頂帽子,嘴上還帶了一個口罩。
“你…”楚落南指著樓梯上的楊雨然,半天沒說出來一個字。
“哈…那個太陽大,我遮一遮,女孩子嘛,怕曬。”楊雨然站在樓梯上,笑哈哈的說道,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你有事瞞著我。”
楚落南走近楊雨然,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能有什麽…”
事瞞著你還沒說出口,楚落南猛地扯掉了楊雨然的口罩,她嘴唇上很深的傷口上有一層血色的結痂,就這樣暴露在楚落南的視線裏。
楚落南的臉刷就黑了,他冷冰冰的望著楊雨然。楊雨然在他冰冷的視線下,無措的像個小孩子。
“對…對不起,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楊雨然轉過頭去,不敢看楚落南淩厲的眼睛。
這一轉頭不要緊,楚落南發現了她脖子上的紅色痕跡。楚落南黑著臉皺著眉頭,伸手想去解楊雨然圍著的絲巾。
“不…不要看了吧。”
楊雨然捂住楚落南放在他絲巾上的手,勉強扯出來一個笑容。
楚落南黑著臉,二話不說的扯掉了她脖子上的絲巾,一個手的輪廓就出來了,微微紅腫著,過不了多久就該泛紫或者發青了。
楚落南的臉更黑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伸手去扯楊雨然的胳膊。他先把左手的袖子捋起來,發現沒有什麽,然後他又把右手的袖子捋起來,楊雨然右手手腕上很明顯的紅腫。---題外話---
楚醋鬼心眼小,楚醋鬼呲牙必報,楚醋鬼特別護著老婆。
所以可以目測一下下一章的蕭安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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