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我在這裏看著他們砸,特別像老大(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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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雨然四下打量了一下陳家別墅內,發現似乎陳琳母女並不在場。一個保鏢傭人都沒有,一些特別貴重的好像也都搬離了,看來是早就清了場。果然是一隻老狐狸,知道怎麽做能把損失降到最低,也一早就猜到了她會來砸吧。

    “楊雨然,事到如今我就不跟你談親情了。我不奢求你能看在我還是你父親的麵子上,讓他們收手。就算你同意,楊家也不會同意。洽”

    陳暮元一臉冷汗的扶著門把手,試圖讓自己站起來,黃色的地毯上已經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應該是陳暮元屁股後麵的傷口又破裂了。

    雖然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此時此景如此狼狽,是個人都會覺得於心不忍。可是楊雨然真的不覺得於心不忍,她反而覺得很解恨。

    畢竟陳暮元讓人去砸她付出心血的公司的時候,沒有於心不忍,那麽現在,她也一樣,沒有半分於心不忍。

    “楊雨然我把你從孤兒院帶回來,養你這麽些年,我陳暮元自愧沒有虧待過你,陳琳該有的你也都有。你年輕的時候任性,保時捷,法拉利那些豪車撞了一輛又一輛我沒攔著你買過,你不想嫁給蕭家想走,我拿了錢讓你走。我自愧,待你這個女兒我不愧半分。”陳暮元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幾步,離楊雨然近了一點他又道:“如果我當初把你扔在孤兒院,你能有現在的身份嗎?你楊雨然自問一句,撇開那些利益,我說的對不對。”

    “對。”楊雨然望著陳暮元,笑了一下。

    “我們之間撇開那些利益,就是父慈子不孝,可是…陳先生我們之間撇不開那些利益。”楊雨然說道這裏又笑了一下,繼續往下說:“從一開始我被你帶回來,這就是個利益,我是陳先生你的有備無患,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陳暮元臉色的神色一僵,繼而他沉了沉臉色,眸子中的狠厲一閃而過又恢複平靜如水。陳暮元看著楊雨然,又看了看在楊雨然身後的三個男人以及一排保鏢。

    “身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裏,做子女的給家裏帶來的點利益,難道不應該嗎?父親我還會害了你不成,我讓你嫁去蕭家,也是希望你過得好。”陳暮元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鈐。

    “不是這個利益,我說一開始。”楊雨然把手裏的鐵棍撐在腦袋上,做出一副沉思狀想了想:“從哪開口呢,不如,就從你從孤兒院把我帶回來開始說吧。”

    “陳先生將我從孤兒院帶回來,是想養著我,以備哪一天跟楊家鬧翻了,還能用我打打親情牌。可惜啊,我沒有按照你預想的那樣對你感恩戴德,於是陳先生你打算放棄我了…可這個時候,又出現了蕭安羽。如果能用我巴結到蕭家,哪怕我不聽話這個買賣也是十分劃算的…隻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唐沐聰跟我的事來了個大曝光,陳家老爺子拿著這事硬是說危害道他孫子名譽,雖然我名聲臭了,但是陳先生你被打壓的元氣大傷。所以,哪裏能容我再繼續鬧騰,隻好拿錢打發我遠走咯,方便以此息事寧人嘛…這樣看來,陳先生和我之間,好像真的都是利益。”

    楊雨然帶著笑的用三言兩語,總結了這些年的委屈心酸,算計和逼不得已。

    你曾經哭的事情,終於有一天可以笑著說出來,楊雨然用指尖拂過心頭,隻覺得裏麵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為何滋味了。

    “跟這種人廢話那麽多幹什麽,直接砸不就成了。”

    楊墨寧打斷了楊雨然的話,把一旁的一個青花瓷樣的大花瓶碰的一聲砸碎了,陶瓷碎片滿天飛,把在場的都嚇了一跳。

    楊雨然的事情,楊墨寧有聽唐沐聰提及過,聽完的那個晚上他心疼的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楊雨然平時是個那麽招他喜歡的愛笑姑娘,可是他知道,她跟他一樣,笑容後麵總帶了點哀傷。

    因為如此相像,楊墨寧才覺得對楊雨的笑有些感同身受,那些感同身受也讓他格外心疼這個妹妹。

    如今看著楊雨然風輕雲淡的說出那些曾經傷她最深的事情,就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風輕雲淡說對愛情不在乎的自己。

    心痛在這一刻泛濫成災,他的妹妹曾在他痛苦的大哭時,抱著他說,願他傷心的時候可以不用活成快樂的樣子。那麽現在,為什麽他就不能幫她出口惡氣,讓她傷心的時候,也不用活成很開心的樣子呢。

    那樣的假笑,那些偽裝的快樂,真的就能讓別人亦或者自己快樂嗎。

    “楊…楊墨寧…”

    楊雨然好半響才回了神,愣愣的望著一旁喘息的楊墨寧,他…他這是暴走了嗎?一個跟男人打架都靠撓的人,一下子把一個青花瓷的大花瓶攔腰打碎了,楊雨然覺得她的一顆小心髒受到了一萬點的驚嚇。

    然後楚落南動手用棍子揮掉了桌子上的東西,唐沐聰走了幾步動手砸了另一個青花瓷的大花瓶…然後,砸場子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楊雨然被他們的舉動驚得一頭霧水,說砸就砸,不給她一點點準備…

    在一片劈裏啪啦的聲音裏,沒有動的隻有三個人,一個是臉色難看的陳暮元,一個是坐在椅子上的楊雨然,還有一個…是砸了花瓶就沒在動過的楊墨寧。

    楊雨然沒動是因為砸場子這種暴力的事情,似乎也用不著她插手。陳暮元沒有動是因為動了也白動。

    那楊墨寧…是因為什麽?!

    “楊墨寧,你怎麽不去砸了?剛才那一下子多威風啊,把我都驚了一下子。”楊雨然偏頭,跟站在她旁邊的楊墨寧說了一句。

    “啊…那個,我覺得就這樣站著看著他們砸,會比較像老大。”楊墨寧牽強的扯出一個笑容,對楊雨然說。

    楊雨然毫不吝嗇的賞了楊墨寧一個大白眼。

    楊墨寧垂在沙發旁邊的手,此時正在微微發抖,抖得差點拿不住棍子。楊墨寧自然不會說,剛才裝逼的砸了一個大花瓶,用力過猛…手被震得到現在還發抖,而且仿佛扭到手腕了。

    此時楊墨寧的右手腕疼的想讓他呲牙咧嘴,他能如此淡定的裝老大,已經很不錯了好嗎。楊雨然居然還敢給他白眼,她也不看看,他是為了誰…

    話說剛才唐沐聰也攔腰砸了個大花瓶,為毛看上去好像一點事都沒有,還砸的這麽起勁呢?楊墨寧又在心底眼淚汪汪了,回去要好好鍛煉,不對,等手好了在好好鍛煉。

    把陳家別墅上上下下砸了一個幹淨,連窗簾都扯在地上了,可謂是一片狼藉。

    “我們走吧。”

    楚落南走到門口,示意楊雨然跟上他。楊墨寧看了一眼門口的楚落南,砸了那麽多東西,依舊氣息平穩,一點都不像他,砸了個花瓶還把手腕給傷了…

    人比人,果然是氣死人的。

    “東西砸了,氣也出了,聽我說兩句。”陳暮元望著要走的那一群人,開了口。

    楚落南他們一群人的腳步並未停歇,陳暮元臉色一沉,一瘸一拐的追上去攔住了他們這一群人。

    楚落南用眼神示意了兩個人,那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把陳暮元架起來,將陳暮元以一個拋物線,狠狠的丟在一旁的石子路上。

    “如果你們再不收手,把我往絕路上逼,別怪我做的狠!”

    陳暮元疼的滿臉都是冷汗的趴在地上衝遠走的那一群人大喊,他滿臉的憤怒和猙獰,配上滲出血來的繃帶,一時間真的像極了一個被逼到窮途末路的人。

    “他再說什麽?”

    楊雨然嘲諷的問了一句,然後她抬眼,看著滿園的花花草草被毀了個精光,心情說不出來的好。

    “興許說瘋話呢,別搭理他就是了。”唐沐聰接了一句。

    “就是。”

    楊墨寧捂著已經腫起來的手腕,疼的呲牙咧嘴的說道。

    隻有楚落南沉了沉眸子,把陳暮元的這句話聽進去了,因為一個一無所有的惡人,才是真正窮凶極惡之人…陳暮元孑然一身,做起事情來才狠辣決絕不帶一絲顧慮。

    “你們給我等著,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哪一個好過!”陳暮元發紅著眼睛,像個瘋子一樣撕心裂肺的喊著。

    “聽著這個聲音真煩,你們兩個去,解決一下,別打死就行了。”

    楊墨寧皺眉,叫了兩個人收拾陳暮元去了。還想叫他們哪一個都不好過,他先讓陳暮元這老頭不好過一下再說。

    “對了,我覺得他腦子可能需要清醒一下,你們把他的腦袋按在噴泉池子裏清醒清醒。”楊墨寧想了一下,又衝兩個保鏢補充了一句。

    “最好,再噴泉裏放點泥巴什麽的,把水弄得越髒越好。”楊墨寧又說。

    “對了…還有…”

    眾人聽著楊墨寧一連說了十幾個壞點子,紛紛額頭上直冒冷汗。

    “看不出來,你這麽缺德。”唐沐聰很不地道的笑了一下,說了一句。

    楊雨然點頭,楚落南則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楊雨然看了楚落南一眼,搭著他的肩膀安慰他:“安啦,陳暮元垂死掙紮的那些話,你就別放在心上了。一個已經瀕臨破產的人,誰還會為了他賣命,又有誰還會為了他跟你們這些人作對?”

    楚落南回頭衝楊雨然笑了一下,但是他眼中的複雜,卻沒有因為這個笑而消失。陳暮元是殺人放火都不眨眼睛的人,把陳暮元逼急了,楚落南真的怕陳暮元會傷害到楊雨然。

    楊雨然的心情正好著,她見楚落南笑了就轉頭跟楊墨寧說話了,並沒有發現楚落南的眼中還有那麽些複雜。

    …

    顧忌陳氏的員工多,去砸的話容易造成人員傷害,他們就沒去了。反正砸了陳家,打了罪魁禍首陳暮元,已經解氣了不少。

    楊雨然說肚子餓了,幾個人就商議著要去吃大餐…

    “我把林落塵叫過來吧,說好了晚上吃飯要給他發短信的,我公司現在就他一個員工了,其他的都被嚇走了。也沒看出來,那麽不經嚇…”

    楊雨然嘟囔了一句,她坐在副駕駛上回頭,衝楊墨寧揚了揚手機征求意見。

    “別,千萬別,我給那姓林的打一千塊錢,叫他自己吃。千萬別出現在我麵前,我折壽!”

    楊墨寧趕忙把楊雨然的手機搶過來握在手裏,生怕楊雨然會打給林落塵一樣。楊墨寧緊張的樣子,惹得楊雨然發笑。

    楊雨然注意了一下楊墨寧搶他手機的那隻手,愣了一下。

    “楊墨寧的的手腕怎麽腫了?”楊雨然眨著好奇的眼睛,看著楊墨寧的手腕,關心的問道。

    “腫…腫了嗎?”

    楊墨寧的整個表情瞬間尷尬了,他剛才遮遮掩掩遮了半天,沒想到一個不小心又被發現了,真是丟人。要是被他們三個知道他是砸花瓶把手腕砸腫了的,那多丟人。拿他的一世英名,他砸花瓶時的霸氣,不就全毀了。

    楊墨寧的宗旨是,寧願疼,不丟人…

    “腫了呀,楊墨寧,腫了老高了呀。”

    和楊墨寧一起坐在車後座的唐沐聰,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楊墨寧的胳膊,把楊墨寧腫的老高的手腕,***裸的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開車的楚落南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然後沒說話的繼續開車。

    楊墨寧有一種自己的秘密被人家扒出來,赤果果的暴露在陽光下的那一種,憤怒。楊墨寧狠狠的瞪了唐沐聰一眼,偏偏唐沐聰就跟沒看見似得,繼續抓著楊墨寧的手腕研究。

    唐沐聰研究了許久,故作驚訝的來了一句:“呀,這不是剛才砸花瓶的時候傷的吧。”

    說完,唐沐聰還榆揶了一眼楊墨寧。

    “就你知道的多…”

    楊墨寧咬牙切齒一句一字的說道,他那眼神恨不得將唐沐聰生吞活剝。唐沐聰絕對是故意的,抓著他的手腕不容他掙脫,然後又故意道出真相,看他笑話。

    楊墨寧覺得自家要氣炸了,不,他已經氣炸了。

    “不會吧…”

    楊雨然捂嘴驚訝了一下,難怪楊墨寧砸完花瓶就站著不動了呢,原來傷了手了。這個楊墨寧也是,不行還要逞能,得了,把自己的手腕搭進去了。

    “那嚴不嚴重啊,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楊雨然關心的問了一句。

    “這個沒事的,回去擦點活絡油,隔幾天就好了。”唐沐聰故意的往楊墨寧腫起來的地方按了一下,按完了還說:“呀,按到你了,疼不疼呀。”

    “不…疼。”楊墨寧忍住眼角要疼下來的眼淚,頓了一下又跟唐沐聰說:‘既然沒事了,可以把我的手放下來了嗎?”

    那個嗎字,咬的又重又哀怨,看的楊雨然一笑。

    “哦,好的。”

    唐沐聰的手一鬆,楊墨寧才如釋重負的用一隻手捂著另一隻手,捂得嚴嚴實實的,好像生怕唐沐聰再來按一下。

    “雖然…不該說,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句…”楊雨然說道這裏,頓了一下才繼續往下說:“楊墨寧你是有多弱,砸個花瓶都把手腕砸的腫成這樣,你女盆友你抱的起來嗎?”

    “哦,對,我忘了,你沒有女盆友。那請問楊先生,你前女盆友叫你抱她,你抱的起來嗎?”楊雨然又補刀了一句。

    楊墨寧耳朵裏都是楊雨然那句‘哦,對,我忘了你沒有女盆友’,不知道為什麽,楊墨寧覺得這一個車裏麵都是壞人,大壞人,他的心好累。

    楊墨寧抬頭,對上楊雨然那記似笑非笑打量著他的眼神,張了張口,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唐沐聰幽幽的來了句。

    “那不一樣的,抱女人就是抱十個,一夜十次,楊少的力氣都很受用的。”

    楊墨寧:“……”

    他好想下車,吃什麽大餐,他要回家鍛煉!你問他為什麽鍛煉,他打死唐沐聰這個混賬!!真的,楊墨寧覺得自己被損的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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