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藍氏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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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奴心細如發,自然知道朱楧的意思,十分感動道:“多謝王爺,妾身一定多為王爺考慮,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朱楧捏了捏黛奴的臉蛋,道:“你可不能粉身碎骨,你要是粉身碎骨了誰來伺候本王?好了,我們廢話也說了不少了,接下來該做正事了,這才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該做的。”

    黛奴臉一紅,眨了眨眼,輕柔地說道:“王爺……”

    第二天,朱楧一大早就出了王府,說是去看屯田,其實他的真實目的是躲著耿炳文。

    耿炳文總是纏著他讓他回複老朱的聖旨,朱楧知道老朱的那個小農思想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扭轉過來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看到自己的成績。而發展農業要想出成績再快也要一年的時間,好在甘肅距離南京十分遙遠,使者往來一趟就會耗費大把的時間,所以朱楧現在的策略就是拖,拖到冬去夏來,糧食熟了,老朱看到沉甸甸的麥穗,自然會更容易接受自己的主張。

    之前的軍戶以及囚犯朱楧大致以及了解,所以這次朱楧去看的是耿炳文新帶來的囚犯。這些囚犯都是跟藍玉案有關,為了防止他們一時激動拿自己撒氣,朱楧還是帶了一百多人的護衛。

    那些囚犯都是分散作業的,有現場看管的軍士,再加上自己這一百多精兵是可以鎮得住場子的。

    朱楧最關心的還是水利建設,之前廢棄的各種水渠如果能得以重建,那將會是河西走廊一帶灌溉的主力。朱楧帶著人來到了盈科渠的工地,那裏的囚犯正在努力的勞作,為的隻是爭取那百分之一的赦免的機會。

    朱楧看著那群當年的達官顯貴努力勞作的樣子心中十分開心,依照這個速度,再過個十天半月的這盈科渠也就疏通好了吧,一想到僅僅把唐代的舊有水渠疏通好就可以灌溉四十多萬畝田地,朱楧心裏就爽的不要不要的。

    看著別人給自己努力的幹活,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啊。

    就在朱楧正在暢想之時,一陣喧鬧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名婦女模樣的囚徒暈倒在地,一名軍士見狀後,立即拿著鞭子抽了她幾下,邊抽邊喊道:“起來!少在這裝模作樣地偷懶!”

    隨即一名少女模樣的人衝上去抱住軍士的胳膊,哭喊道:“軍爺,請你行行好,我娘實在是太累了,你讓她休息一下吧。”

    那名軍士隨手一甩就把少女甩開,喝道:“少在這裝蒜!今天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你們這群人怎麽這麽嬌生慣養?幹點活就受不了。真是平日裏給你們慣的,快起來!否則別怪爺不客氣!”

    那名少女哭道:“軍爺,我娘不是有意偷懶,她是身體有病,請你讓她休息一下吧。”

    軍士大怒,特麽的當了囚犯還那麽多事,真以為自己還是之前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啊,剛要抬手打他,卻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住。

    軍士扭頭一看,立即跪下行禮道:“小人參加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

    朱楧雖然不喜歡人故意偷懶,但也沒想著把人逼死,他看的出來那名婦女不是故意裝病,所以特意前來阻止,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啊?”

    軍士道:“啟稟王爺,這名犯婦裝暈偷懶,小人正在教訓她。”

    朱楧還沒有說話,那名少女立即爬過來,抱住朱楧的大腿,哭喊道:“王爺,真的是你嗎?你還記得我嗎?請你救救我,救救我娘!”

    朱楧看著這個一臉塵土,邋裏邋遢的女叫花子,心中疑竇叢生,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見到過她,納悶道:“你是誰?本王怎麽會認識你?”

    那名軍士一聽這話,立即大喊道:“趕快放開王爺,王爺是天潢貴胄,怎麽會記得你這個囚犯?”說罷,就去拽少女。

    那名少女就像是掉到河裏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抱著朱楧的腿不鬆手,繼續哭喊道:“王爺真的不記得了嗎?不久前在南京的濟生堂,王爺還借給過我錢呢。”

    朱楧猛然想了起來,再仔細一看這名少女,果然之前認識,不覺大為驚訝,道:“你是藍玉的女兒?”

    那名少女道:“王爺真是好記性,罪女名叫藍幼澄,是故涼國公的女兒。”

    朱楧十分納悶,皺著眉頭問道:“藍玉不是被滅三族了麽?除了蜀王妃姓藍的全都死了,你怎麽在這?”

    藍幼澄跪在朱楧麵前,哭道:“回稟王爺,藍家的人除了我和我娘還有蜀王妃的確全都死了。隻是我不知道為何陛下不殺我們,卻將我們發配到這裏來。”

    這下子朱楧更是如墜雲裏霧裏了,這老朱打的什麽算盤?為什麽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女網開一麵,難道僅僅是因為她不受寵愛嗎?

    藍幼澄看見朱楧猶豫,仿佛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要失去一樣,使勁抱著朱楧的大腿,哭道:“王爺,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求你救救我娘,我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你。”

    做奴隸有多慘想必不用我多說,更何況跟藍幼澄母女關在一起的囚犯都是跟藍玉案有關的,在他們眼裏是藍玉拖累了他們,所以自然不會給藍幼澄母女好臉色看。藍幼澄和她的母親過得十分淒慘。

    朱楧跟這個藍幼澄也算是熟人了,而且看她也不是壞人,卻落到這副田地著實可憐,故而有心救她,但一想到耿炳文還在這蹲著,這個念頭就立即被壓了下去,為什麽藍家的人都死光了,她和她母親卻還活著?這怎麽看都像是一個陷阱。

    朱楧冷冷地說道:“把她拉開。”那名軍士聞言像打了雞血一樣地去拉藍幼澄。藍幼澄不甘心自己最後的希望就此破滅,死死地抱住朱楧的大腿,大喊大叫,就是不肯鬆手。

    朱楧對那名軍士道:“她的母親不是裝病,而是真的有病,以後不要為難她們母女二人,給她們找個輕鬆一點的活幹。”

    那名軍士再傻,也聽得出來朱楧這是在幫這母女二人,立即唯唯諾諾地說道:“是。屬下遵命!”暗道這小丫頭片子真是好福氣,居然傍上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