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盛庸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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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麗娜紮將鐲子帶在手上,越看越喜歡,看了好一會兒,用哀求的眼神衝著朱楧撒嬌道:“老爺,妾身想要。”

    漂亮的女人若是會撒嬌還真了不得,尤其是自己喜歡的漂亮的女人,真是讓人鋼鐵般的心都能化成繞指柔,朱楧十分爽快地笑道:“老板,把這個鐲子包起來。”當下也沒砍價就付了款,做土豪的感覺就是爽。

    隨後,朱楧又帶著迪麗娜紮逛了很多店鋪,又買了些首飾、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迪麗娜紮還看上了一些布料,由於這種東西攜帶實在是不方便,朱楧就讓老板送貨上門。

    “老爺,妾身聽說金陵城裏的雞鳴寺很靈驗,妾身想去那裏為老爺祈福。”迪麗娜紮逛夠了商店,挽著朱楧的手臂,突然說出了這個請求。雞鳴寺號稱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熟悉中原文化的迪麗娜紮自然十分清楚不過,早就對那個地方神往已久。這次來金陵,說什麽也要請朱楧帶她過去逛逛。

    朱楧對佛教也是有所涉獵的,因為他的母親信佛,後世的朱楧也在網站上查看過佛教的教義,在他看來佛教有經書萬千,其實反反複複說的都是一個道理——萬法皆空,因果不空。

    佛教雖然也講命運,但認為人的命運不是一成不變的,任何人都可以通過做善事,種善因來改變自己的命運。所謂“縱使經百劫,所做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當你所做的好事或者壞事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形成一定的業力的時候,你的命運軌跡就會因此而改變。

    佛教的真諦其實就是“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並不是非要你在寺廟裏吃齋念佛。

    明白了佛教的真諦之後,其實在家和出家都是一樣的,在家多做好事也會享受福報,出了家在寺廟裏多行不義,那就算是把經書抄爛都沒用。

    所以,朱楧對寺廟這種地方一直都是持客觀態度的,既不會不敬,也不會盲目崇拜,寺廟畢竟是佛教的象征,和尚尼姑也是一種職業,和其他的職業都是平等的,對人家不敬是不應該的。

    而盲目崇拜寺廟,像網上說的大年初一排隊在寺廟跟前搶頭柱香的行為也是不可取的,那完全沒有必要。

    隻要你一心向善,廣種善因,自然就會有好報,得善果,若是一味的作惡,就算年年都搶到頭柱香,那也是沒用的。

    不過自己的女人想去,朱楧也不會佛她的意,再怎麽說雞鳴寺也是一處曆史悠久的景觀,去參觀參觀也無妨。

    “走。咱們就去雞鳴寺。”朱楧一把拉住迪麗娜紮的手,十指相扣,然後向雞鳴寺走去。

    雞鳴寺始建於西晉,洪武二十年朱元璋下令重新修建了一次,此處既然被稱為江南第一寺廟,足以見其香火鼎盛。

    朱楧和迪麗娜紮十指相扣,走進了這座聞名古今的寺廟,寺廟門口的小沙彌看見這兩個人穿著不凡,立即走向前去迎接道:“二位施主裏麵請,敢問是上香還是求簽?”

    朱楧看了迪麗娜紮一眼,沒有說話,迪麗娜紮知道朱楧這是讓她自己做主,當即想都沒有想,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上香。”

    小沙彌畢竟入門較晚,定力不足,見到迪麗娜紮這種宛如仙子的絕色美女,還是不自覺的愣了愣神,回過神來後,忙雙手合十,鞠躬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裏麵請。”

    朱楧和迪麗娜紮見他的樣子,內裏都覺得好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心有靈犀地笑道:“還請小師傅在前麵引路。”

    “施主請。”小沙彌又施了一禮,隨即轉過身去,帶著朱楧和迪麗娜紮去了大殿。

    雞鳴寺裏供奉的佛像很多,迪麗娜紮都一一虔誠的拜過,朱楧隻是站在她的身邊,十分自然地看著這些佛像,並沒有下拜,也沒有說話。

    迪麗娜紮雖然也想讓王爺跟她一起拜拜佛,求佛祖保佑平安,但是她知道這個王爺素來是個十分有主意的人,他既然不想拜,肯定是有他的想法,當著外人的麵,也不好去問,隻好自己一一虔誠的去拜,順便在心裏說著求佛祖保佑朱楧之類的話。

    迪麗娜紮拜的最後一尊佛像是釋迦摩尼佛,也就是傳說中的如來佛祖,並且十分虔誠的在佛像跟前上了三支香。一切禮節都很標準,態度也很恭敬,看來佛教在她心中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上完香後,朱楧帶著迪麗娜紮剛要轉身離開,卻聽得後麵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叫道:“施主請留步。”

    朱楧聽出來他是在叫自己,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扭過身來,看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向自己走來,想必是他叫的自己,道:“敢問老師傅有何見教?”

    那位老和尚走到朱楧的跟前,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然後說道:“老衲隻是有一事不解,施主隨這位女施主參觀了弊寺的所有佛像,卻又見佛不拜,這是為何啊?”

    “哈哈哈。”朱楧縱聲狂笑,頗有一番鳳歌笑孔丘的味道,擺出了一副大師模樣的態度說道:“佛在心中,何必外求?我拜這些泥像做什麽?”

    這話將迪麗娜紮嚇了一跳,在她眼裏,朱楧的這句話已經算是對佛祖不敬了,身為王妃,王爺自然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害怕王爺會因為這句話受到佛祖的懲罰,於是立即拉了拉朱楧的衣袖,十分惶恐地說道:“老爺,佛門之地請慎言。”

    不光是迪麗娜紮,就連寺內的大小和尚聞言也是一驚,敢在佛門之地如此囂張,將佛像直接貶為泥像,真當他們十八羅漢不存在嗎?大多數人也是對朱楧怒目而視,隻等著方丈師傅一聲令下。

    沒想到剛才的那位老和尚聽到朱楧的這句話後,不怒反笑,十分慈祥地邊點頭,邊對朱楧說道:“好,好。老衲沒有看錯,施主果然是個有慧根的人,施主已經悟得佛家真諦,自然不用再拜佛像。施主請慢走。”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善因才能得善果,平日裏不做好事,隻想著靠拜一拜這些泥像就可以得到佛祖的保佑,那佛祖豈不是太沒有智慧了,可以讓那些小人隨便忽悠。

    朱楧一直認為佛在心中,在你平時的為人處世之中,所以從來都不拜佛像,眼見這位老師傅很認同他的觀點,他也有了一種找到知音的感覺,抱拳行禮道:“老師傅請留步,在下告辭了。”說罷,帶著迪麗娜紮走出了雞鳴寺。

    雞鳴寺燒完香後,朱楧就帶著迪麗娜紮去了夫子廟,按照後世的觀點,他現在處於休假期間,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所以就慢慢悠悠地晃到了夫子廟。明初的夫子廟一帶是考科舉用的,這裏的江南貢院是全國規模最大的貢院,為明清兩代輸送了不少人才。

    後世的朱楧從來沒有去過南京,更沒有參觀過夫子廟,他本來是可以借著皇子的身份進去看看的,但考慮到明天春天還有春闈就作罷了,況且夫子廟幾經戰火焚毀,早就不是當初的樣子了,看或不看意義不大,反正穿越過來之後,見到的都是古建築,已經參觀的夠多了。

    朱楧隻是帶著迪麗娜紮在夫子廟外圍遊蕩了一番,順便看看它南麵的秦淮河風光,不得不說古代的十裏秦淮河真不是吹的,這裏到處都是花船,裝扮的富麗堂皇,進進出出的人也都是達官顯貴,一看就是讓人扔錢的地方。

    二人正在互相依偎著漫步之時,突然聽到有人高聲喊道:“盛公子,還不收攤啊?”

    朱楧本能地扭頭向喊聲傳來的方向望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在賣字,精於書法的朱楧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字寫的不錯,想必也是打算應試的考生,因為錢袋落空,才不得不賣字糊口。

    “快了,快了。在等一等就收攤了,要不巡城的兵馬該拿人了。”這位中年人笑嘻嘻地衝著剛才的人打了聲哈哈,看的出來,平日裏這兩人都比較熟悉。

    後世的朱楧在讀,看電視的時候經常看到的情節就是落魄的才子流落到街頭去賣字,現在見到真實的場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絲好奇,想去上去找他攀談攀談,看看這類人心中都是什麽樣的情景,於是走上前去,笑道:“這位先生,字寫的不錯啊。”

    那位中年人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人帶著一個絕美的貴族少婦前來,就知道今天的住宿費應該是有著落了,自古以來這類公子哥的錢都是最好賺的,衝著朱楧拱了拱手,笑道:“這位小哥看來也是行家,若是能看得上小人寫的這幾個不入流的字,就請賞口吃飯的錢,盛庸感激不盡。”

    朱楧正在拿著一幅字把玩,一聽到“盛庸”這兩個字激動地手一抖,一幅字差點落下來,不自覺地重新抬眼打量了一番這個中年人,果然是氣質沉穩,一看就是可以托付大事之人,笑道:“先生太過謙了,你的字寫的不錯,我就買兩幅掛到家裏吧。”說罷,十分痛快地從兜裏掏出了錢,遞給了盛庸。朱楧沒有問他價格,因為他知道,他給的錢絕對能超過這兩幅字的價值。

    盛庸見買主這麽大方,心中也是一喜,做成了這筆生意,最起碼這兩天不會餓肚子了,連忙伸手接過朱楧的錢,笑道:“多謝這位小哥了,小哥若是有需要,還請多多照顧,小人每天都在這裏擺攤。”

    朱楧把手裏的畫給迪麗娜紮,示意她收起來,然後沒有理會迪麗娜紮的驚疑的目光,十分和氣的對盛庸說道:“不知道這位先生住哪裏?我也很喜歡書法,希望有機會可以和先生討教討教。”

    聽到這句話盛庸的心裏一陣高興,看來還能有個長期客戶,做長期生意,立即笑著說道:“小人就住在附近的雲溪客棧,小哥一打聽就能找到。”

    朱楧微微笑道:“有機會一定向先生登門討教。”說罷,負著手,器宇軒昂的離開了夫子廟。迪麗娜紮則像一隻乖巧的小貓一樣,雙手抱著那兩幅字跟在他的身後。惹的盛庸一陣羨慕。

    此時,天色漸晚,朱楧不想回原來的家裏,難得帶著女朋友出來一趟,當然是要住外麵的酒店才夠浪漫,拉著迪麗娜紮的小手說道:“走吧,咱們在附近找一家酒店住下。”

    其實,朱元璋除了建造了供他居住的皇宮之外,還在金陵的著名景點上建造了很多別墅,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在莫愁湖建造的別墅,隻不過當年已經輸給徐達了,因此朱楧也不好去打擾。

    好在這裏是秦淮河,沿岸十裏風光處除了花船妓院之外,還有不少高級酒樓可以下榻,對於出來旅遊的小兩口來說是很好的去處。

    迪麗娜紮雙手交叉抱著那兩幅畫,書香氣質很濃,很像後世的高校學霸女神,盈盈嫋嫋地跟在朱楧身後,笑著打趣道:“老爺是不是想逛一逛這十裏秦淮河的夜景啊?你看那些花船,現在都開始攬客了呢?”

    朱楧轉過身去,一把摟住她的纖腰,在她俊俏的小鼻子上彈了一下,道:“好啊,你個小妮子學會調侃本老爺了是吧。老爺我就罰你晚上給老爺做服務解悶。”

    迪麗娜紮雖是外族女子,比中原女子稍微灑脫一點,但也經不住朱楧在大庭廣眾之下開這樣的玩笑,道:“老爺好討厭,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妾身說這樣的事?羞死了。”

    “哈哈哈。”朱楧不覺心頭一樂,仰天大笑道:“好,好,好。咱們不再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咱們直接會客棧做吧。你看前麵那間大客棧就不錯,跟本老爺過去吧。”

    朱楧說罷,指著前麵的一座名為悅來客棧的大客棧,牽著迪麗娜紮向客棧走去。迪麗娜紮臉頰閃過一絲羞澀,但是心中還是很有期待的,她很享受跟大王在一起的每一刻。隻要跟大王在一起,她感覺自己的每個毛孔都舒服,被大王征服,沉浸在他威武霸氣的寵愛當中,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