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平推高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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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有一陣“刺啦”聲,立時嚇了一跳,身上的汗毛都倒立起來,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提起全部的精神握著刀想要進行人生最後的廝殺。

    扭過頭一看,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他的一個隊友睡覺不老實,打了一個滾。

    真是虛驚一場。這位間諜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仔細聽了聽帳篷裏麵的動靜,隻聽到兩種呼吸聲,一種粗重有力,另一種細微均勻,很明顯是一男一女的聲音,看來他們睡的也挺熟啊,絲毫沒有察覺。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千鈞一發,性命攸關的時刻,猶猶豫豫地最是壞事。這名間諜心一狠,膽氣一壯,刷地一聲衝了進去,一刀插進了馬哈木的胸膛。

    睡夢之中的馬哈木感覺渾身一股劇痛,悶哼了一聲,睜開雙眼,一看是自己平時最信任的人殺死了自己,氣得七竅生煙,使勁最後的力氣指著他大罵道:“奸賊,敢爾?!”

    這名間諜沒有跟他廢話,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幹脆就做到底,雙手握著刀,又使勁兒往裏麵捅了捅,然後又絞了絞,徹底結束了馬哈木的性命。

    馬哈木臨死前這絕望的呼喊,一下子將孛兒隻斤氏驚醒了,她以為是明軍來了,迅速地睜開朦朧地睡眼,驚恐地向四周張望,向看清楚危險在哪裏,卻發現自己的丈夫已經被人殺了,那個人還在十分熟練的割取他的腦袋,頓時嚇得一陣尖叫。

    “啪!”地一巴掌,這名間諜摔了孛兒隻斤氏一個耳光,將她直直地摔在地上,大罵道:“臭婆娘,不要亂叫,看我待會兒怎麽收拾你!”

    隨即提著馬哈木的腦袋走了出去,馬哈木身邊的親兵已經被帳篷裏麵的吵鬧聲驚醒了,紛紛拿起武器圍了上來,正在想辦法弄清是怎麽回事時,卻眼見著他們昔日的同袍,昔日的生死兄弟提著馬哈木的人頭走了出來。

    這一刻,眾人的表情是多樣化的,有驚訝,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人平日裏老實巴交,今天居然能夠做出這種事,有憤怒,畢竟這屬於明顯的背叛行為,他殺了馬哈木目的不用多說,肯定是想著投奔明軍的。

    還有的人居然露出了一點點輕鬆與喜悅。可能是慶幸這種被人家追著跑的日子終於是到頭了。

    這名間諜環顧了一下四周,借著微弱的月光大致看了看眾人的表情,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時間緊急我也沒有什麽廢話,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是殺了我,然後等著明軍追上來自己像羔羊一樣被宰殺。第二是和我一起,拿著馬哈木的人頭,綁著裏麵的那個女人獻給明軍,好換取我們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這番話說的瓦剌眾士兵麵麵相覷,坦白說,若果馬哈木還活著,他們多半會選第一條路,但是現在他們的頭領都死了,瓦剌部落也已經被明軍摧毀的差不多了,他們再抵抗下去還有什麽意義呢?隻不過是白白送死罷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考了良久之後,終於接受了他的第二條路,紛紛放下武器,並衝到帳篷裏將孛兒隻斤氏捆綁了起來,準備交給明軍發落。

    坦白來說,孛兒隻斤氏長得還算是漂亮,身材也不錯,但是他們現在並沒有對她起什麽壞心思,畢竟是當年的主母,多少還是有點下不去手,更何況他們還是想著用她跟朱楧換取富貴呢。萬一把她逼死了,或者是讓她告訴朱楧他們給他送了一個破爛貨,那依照朱楧的性子,肯定是要活剝了他們。

    所以他們隻是把孛兒隻斤氏捆起來,綁在馬上,並沒有侵犯她,然後載著她,提著馬哈木的人頭,向明軍的方向疾馳而去。

    孛兒隻斤氏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無法挽回,隻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任由他們綁在馬上,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上蒼來決定。

    這一行人沒走多久,就碰到了瞿能率領的大軍,見到明軍之後,這一隊瓦剌親兵十分的震恐,明軍依舊是追上來了數萬大軍,而且士飽馬騰,陣容嚴整,真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難道他們就不用吃飯嗎?

    見到這種場麵之後,瓦剌的親兵隊十分慶幸自己投降了,因為他們知道,依照明軍的這個行軍速度,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追上來,到時候,不光是馬哈木,就連他們,肯定也是屍骨無存。

    他們很慶幸,他們在人生的關鍵時刻,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雖然這個選擇很無恥,很血腥。但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寧肯在恥辱中活著,也不能光榮的死去,死了什麽都沒有了,老婆孩子,房子家產就都成了別人的了。

    那名間諜見到瞿能之後,翻身下馬,提著馬哈木的人頭那頭便拜道:“小人參加將軍,小人是王上安插在這裏的眼線,現在將馬哈木的人頭獻給將軍,還請將軍笑納。”那顆人頭可是他富貴的根本,因此他一刻都不肯放鬆,始終是自己用手提著。

    瞿能看了一眼這個所謂的眼線,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這不重要,自然有有關部門去核實,眼下最重要的是馬哈木的這顆人頭是真是假?立即叫來了拔都,問道:“那顆人頭是真的嗎?”

    拔都拍馬走到前麵,一眼就看出了那是馬哈木的人頭,在向上灑了一眼,看見了被捆綁在馬上的孛兒隻斤氏,說實話,孛兒隻斤氏很有風韻,他對她也是暗暗垂涎已久,但是礙於馬哈木的權勢,始終不敢露出端倪,現在將她楚楚可憐地被綁在馬上,十分性感,心中的邪火騰地一聲就升了起來,想要殘暴之而後快。

    不過,他也清楚,他這輩子是和這個風姿綽約的女人無緣了,她注定是要被獻給肅王的,隻能被肅王瘋狂輸出了,也算是對馬哈木的懲罰,恭恭敬敬地說道:“那的確是馬哈木的人頭,那個女人就是他的正室——孛兒隻斤氏。”

    “哈哈哈!”瞿能和範朝西忍不住地放聲大笑起來,雖然他們征戰沙場多年,立了無數次功勞,但是這次還是十分沒出息的笑出了聲,因為這次的功勞完全不同,之前他們隻是跟隨在肅王麾下破軍斬將,這次卻是獨立行動滅掉了一個國家,而且還生擒其主,真正做到了永清大漠,完成了自秦漢以來無數名將都無法完成的豐功偉業。

    不過,他們心裏也十分清楚,這次行動之所以能夠成功,功勞最大的還是肅王的罐頭,徹底替他們解決了軍糧問題,這使得他們不用再為之前的名將們擔心的問題而苦惱。說到底他們是沾了肅王的光,這便是時勢造英雄,他們的能力並不比衛青霍去病等人強多少,但卻能成此大功,靠的就是跟對了主子。因此,他們心中也沒有一絲居功自傲之心。

    “老瞿,這次咱們可賺大發了,趕緊向王上報喜吧。”範朝西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手舞足蹈的放聲大笑道。

    瞿能也很開心,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笑道:“記室參軍事,馬上飛馬向王上報捷,咱們也可以班師回朝了,我估計王上此時也該到了高昌城了,咱們去那裏跟他會師吧。”

    範朝西直直地坐在馬上,看了看像一隻鵪鶉一樣被捆綁在馬上的孛兒隻斤氏,手裏一勒韁繩,大聲地說道:“對,咱們趕緊去高昌城跟王上會師吧,這個女人就是咱們給王上的獻禮。”

    “會師,會師。為王上獻禮,為王上獻禮!”所有的明軍將士都激動地大喊起來,國家花大價錢培養了他們,這一次行動,完全證明了他們是物超所值,這值得他們每個人為之驕傲,為之自豪。

    “傳令三軍,休整片刻,然後回軍高昌,向王上報喜。”瞿能大聲地命令道。今天絕對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他效仿霍去病的故事,將軍中的酒全部倒進了也兒的石河的支流,與三軍將士共同舉杯,慶賀他們永清大漠的壯舉。

    洪武三十一年二月,朱楧率領十萬步軍合圍了高昌城,這十萬步軍可是他經過幾年的訓練練就的精銳之師,其戰鬥力要遠遠比當年與回鶻在吐魯番城下交戰的十萬人也強的多。

    當年救迪麗娜紮的時候,肅國可以說是剛剛建國,一切工作都沒有上軌道,出征的十萬人除了一部分是職業的軍戶以為,剩下的都是從保甲裏抓來的壯丁,他們受到的訓練有限,戰鬥力隻比一般的農民強一點。

    不過,這十萬人可謂是今非昔比,首先軍校的成立使得所有的軍官都接受了係統的訓練,不光是武藝得到了提升,文化水平也大大提高,很多人都從大字不識幾個的大老粗變成了會看地圖會讀文件的文武雙全之人。

    其次,義務教育的普及,使得肅國的兵源質量大為提高,這些平時在保甲內邊務農邊練兵的泥腿子,經過係統的訓練,也都成了有知識,有文化的職業殺手。

    再次,肅國這些年經濟實力和軍事工業飛速發展,不僅給全軍提供了優良的武器裝備,裝備了大量的火繩槍等利器,使得軍隊的披甲率達到了百分之百,還為軍隊提供了充足的營養。

    農業的發展使得肅國從來不缺糧食,畜牧業的大進步使得肅國的軍人可以頓頓吃肉吃蛋,身體長得很結實。

    最後,經過幾年的招募,訓練,肅國的軍事貴族階層也在逐漸擴大,漸漸地成了肅軍的支柱。朱楧還在士官裏麵選出來了最精銳的五千人,作為特種部隊,準備在最緊急的時候,給敵人最致命的一擊。

    這十萬大軍在寒風之中,以無比飽滿的熱情合圍了高昌城,他們知道,肅王今天搞這麽大的陣仗,肯定是想要滅掉回鶻的,這高昌就是擋在回鶻的都城——亦力把裏也就是眾人所熟知的伊犁的第一塊絆腳石,隻要攻下了高昌城,再往前就是一馬平川,回鶻的都城亦力把裏就徹底暴露在了肅國的兵鋒之前。

    上次與肅國交戰,回鶻吃了大虧,兵力損失過半,糧草損失無法計算,再加上這幾年西邊的帖木兒帝國的蠶食,回鶻已經日薄西山,隻能依靠著百年的底蘊苟延殘喘,而今天,朱楧卻連苟延殘喘的機會都不給他了。

    高昌城內還有將近一萬的回鶻士兵,這些昔日的勇士看到城下黑壓壓地一片,裝備著的大炮的明軍,嚇得腿肚子都發軟。心中升起了陣陣寒意,使得本來就因為缺衣少糧十分寒冷的他們更加雪上加霜,很多人的心中都升起了絕望的念頭,甚至一些膽子小的都嚇得哭了出來。

    朱楧穿戴整齊,帶著穿著一身戎裝的迪麗娜紮矗立在大將旗下,微笑著指著前麵的高昌城,道:“愛妃,你說我們還勸不勸降?”

    女人最終還是要靠著自己的老公的,眼看著自己的老公混大了,迪麗娜紮的腰杆子也不自覺地硬了起來,之前她雖然貴為哈密公主,但麵對回鶻這個大國的時候,心裏還是多少會有些發怵的,但是今天,她站在自己的男人身邊,再去麵對回鶻這個國家的時候,心裏升起了無限的蔑視——爾等彈丸之國,當年也敢跟本王妃叫板,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笑道:“此等區區小城,大王反掌之間就能攻破,不過我們還是先禮後兵比較好,他們要是肯投降再好不過,倒也省得我們費力攻打了。”

    “哈哈哈!”朱楧得意的高聲大笑,摟著迪麗娜紮的小蠻腰,道:“好,好,好。這仗怎麽打,全都聽愛妃的,愛妃說什麽就是什麽。”

    等等,這完全是昏君的套路啊,臨陣交戰還在泡妞,還把軍事指揮權交給女人,真是要多昏庸就有多昏庸了。

    不過無所謂,誰讓咱實力強橫呢,這場仗不管怎麽打都會贏,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將高昌城攻下來。

    “多謝大王。”迪麗娜紮嫣然一笑,將頭輕輕地靠在了朱楧的肩頭上。

    城頭上防守的瓦剌軍士兵看到這一幕估計要氣得吐血了,太特麽欺負人了吧,你們到底是來打仗的還是來旅遊的?

    朱楧十分隨意地一揮手,叫來一個文官,道:“你給城內的敵軍寫一封勸降書,然後派人射進去。”

    “臣遵旨。”那名文官一拱手道。他是五品文官,剛剛考上進士不久,這次終於得到了在王上麵前表現的機會,自然是不肯放過。

    得到命令之後,他立即展開書墨來仔細雕琢文字,句式,以求精益求精,憑借著自己的一篇文章攻下此城。

    朱楧等了老半天,還沒見那貨將勸降書寫出來,不由得心下大急,將人叫過來一問,才知道這位仁兄到現在還在遣詞用句,不由得氣得七竅生煙,軍情緊急,讓你寫封勸降書隻要把形勢寫出來就好,有沒有讓你考進士,誰他媽在乎你的文采啊,虎著臉大罵道:“你他媽要寫到什麽時候?貽誤了軍機寡人拿你的腦袋祭旗!就寫六個字,不投降,就消滅!”

    那名文官嚇了一跳,筆都掉到地上了,隨即立即撿起來,唯唯諾諾地說道:“是,是。臣遵旨。”

    朱楧走後,那名文官仍然是驚魂未定,輕輕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然後按照朱楧的意思,簡單地寫了一封勸降書,交給了身邊的小校。

    這位小校將勸降書裹了裹,綁在箭矢之上,然後打馬來到高昌城下,抽出大弓,彎弓搭箭,一箭就將這封勸降書射、進了城內。

    早有回鶻軍站崗的士兵將勸降書取下來獻給了負責守城的萬夫長,那名萬夫長看到這封勸降書後,心裏也十分猶豫,召開了一次全體會議,道:“諸位,朱楧派人射進來一封勸降書,你們怎麽看?”

    一名千夫長平時跟這名萬夫長的關係比較好,因此也敢說話,站出班來,用右手捂著胸膛,道:“啟稟萬夫長,現在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高昌城是守不住了。可汗一直都沒有給我們派援軍,而且我聽說,他已經把全國的兵力基本上都集中到了亦力把裏去保衛他的老巢,這高昌城我看他是要放棄了。屬下認為,我們高昌城內這一萬多名守軍還有數萬百姓不能就這麽白白犧牲,太不值了,依照屬下的看法,不如答應了朱楧的條件,投降吧。”

    另一名千夫長卻站出來反對道:“你以為投降朱楧他就可以放過我們嗎?博爾忽不也投降了嗎?可是我聽說朱楧將俘虜裏的百夫長以上的軍官全都殺死了,我們這些人,怕是投降也難免一死。”

    的確,朱楧上次為了安全考慮就回鶻的俘虜進行一次大清洗的事對這些人的心理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既然橫豎都是死,還不如跟他們拚了呢,最起碼也能落個痛快,不用像博爾忽那樣窩窩囊囊地去死。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萬夫長拍板,道:“依我看,還是先摸摸朱楧的態度再說,來人,替我修書一封,射到城下。”

    當即就有一名文士過來,按照萬夫長的意思寫了一封回信,交給了一名士兵,由他射到城下。

    早有士兵將這封信撿起來報給朱楧,朱楧展開一讀,隻見信中寫的是:“尊敬的肅王殿下,貴我兩國既然相鄰,就應該睦鄰友好,況且我回鶻已經臣服於肅國,不知何處得罪了殿下,以致使殿下舉兵來犯。收到殿下的勸降書之後,在下十分感激,但前有博爾忽之事,後有守土之責,故而不敢投降。”

    朱楧閱完之後,隻感覺十分好笑,這個回鶻軍的萬夫長還真舍得繞彎子,他嘴上說不敢投降,其實心裏說的是:“我好想投降,好想投降,就看肅王殿下開出的條件了。”

    活了兩世的朱楧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將信遞給迪麗娜紮,笑道:“愛妃,你怎麽看他這封信?”

    迪麗娜紮冰雪聰明,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名回鶻軍萬夫長的用意,笑道:“啟稟大王,臣妾以為,他是害怕投降之後落得博爾忽的下場,心中有所顧忌才會寫這封信。臣妾以為,隻要大王答應免他一死,他是絕對會投降的。”

    朱楧笑了笑,道:“愛妃說的對。寡人就再給他寫一封勸降信,言明博爾忽是因為陰謀作亂才被處死的,隻要他投降之後安分守己,寡人何必要殺他。”

    隨後,又將那名文官叫過來,命令他按照這個意思重新寫一封勸降信。有了上次的教訓,這名文官自然不敢在故作高深,咬文嚼字了,要不耽誤了時間不說,萬一自己的文章寫得太高深,對麵的那些大字不識幾個蠻夷看不懂怎麽辦?讓王上的心血泡了湯,那他還不吃了自己。隨即,揮毫潑墨,刷刷地寫了一封勸降信,又交給那名小校,讓他射進城去。

    這下子,高昌城內的回鶻軍又開始熱烈討論了,一名千夫長站出來說道:“我看這個肅王還是很有誠意的,咱們就答應他的條件吧。”

    另一名千夫長站出來反對道:“他說隻要不造反就沒事,可是我們要是投降之後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人家說你造反你就造反,豈不是任人宰割?肅王說博爾忽陰謀作亂,你們相信嗎?他都投降了還做什麽亂?吃飽了撐的嗎?”

    就這樣,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了老半天,還是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那名萬夫長也沒了主意,仍有手下的人吵來吵去。

    朱楧站在城外的大將旗下,心裏越來越不耐煩,寡人反掌之間就可以破此城,勸你們投降完全是寡人宅心仁厚,不忍心生靈塗炭,你們居然這麽久了還不肯開城,給你們臉了是吧?怒道:“傳令神機營總兵李勉,給我開炮轟他們。狠狠地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