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母女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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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行必有妖!
    “那她會不會痛的昏過去了?”
    祭禰站了起來,聞言,目光不明地看向奈笙,“難說。怎麽,你心疼了?”
    奈笙連忙解釋,“說什麽呢,我就是看到她這個樣子,有種,對,就是感同身受。”
    祭禰的視線有種窺破人心的力量,“你這麽急著解釋做什麽?”
    被說中的奈笙一愣,後知後覺地撓了撓腦袋,對啊,本來就沒什麽,他那麽急著解釋幹什麽。
    祭禰沒理自我費解的奈笙,他的視線放在許婧的身上,對方的忍耐力出乎他的意料,“放心吧,這個姑娘要比你想象中的要堅強。”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許婧身上的汗珠也由細密的一層變化為豆大的汗珠,貝齒緊咬間無意識地飄出一聲痛吟,祭禰和奈笙的對話她一句都聽不到,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比她所受過的傷加在一起還要痛,那種痛像是用一把刀子往骨子裏攪弄,密麻而又難耐。
    不知過了多久,痛苦感慢慢的減輕然後全身一股通暢感襲來,調動氣息時,胸口的脹痛感也全然消失,那種感覺就像是睡飽過後,精神飽滿。
    緩緩睜開眸子,許婧吐出一口濁氣,她看了看肩上的傷口,那裏已然愈合,肌膚呈現出淡淡的粉色,黑色的脈絡也恢複了正常。
    她眸光一喜,看向祭禰的眼神充滿了感激,“謝謝祭禰大人。”
    “這件事你準備怎麽辦?難保下次你不會再遇見他。”因著百裏兮的緣故,祭禰多嘴問了一句。
    這次是奈笙偶然路過才救下她,但誰又能確保這樣的幸運會再有呢?
    “這次的事是因為我醉酒,我雖法力不敵,但至少保命的本事是有的?”說起這個許婧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當時醉酒,也不會讓自己落入絕境的地步。
    祭禰點了點頭,對她的話不置一否,畢竟對方是元亓的女兒,白狐族的帝姬,怎麽著也得有個保底的本事。
    祭禰和許婧說話期間,奈笙坐在沙發上托著下巴,一臉沉思,他問道,“你沒有告訴他你的身份?”
    許婧自嘲一笑,回想起那人當時的語氣,“說了,他似乎並不在乎,不僅如此,整個妖界她好像都不放在眼裏。”
    奈笙坐直了身體,沒有了之前的漫不經心,臉色漸變凝重,“他真這麽說的?”
    許婧點了點頭。
    奈笙想起了那晚鬼族人認出他身份的所露出表情,顧慮,但不是對他身份的顧慮,那是一種得到了什麽命令的顧慮,他當時隻顧及著寧樂的傷勢,並未來得及細想,如今再結合寧樂所說的,他甚至有種想法。
    視線一偏對上祭禰看穿所有的眸光,他無力地笑了笑,“連鬼族他都有所滲透,他到底想幹什麽?”
    祭禰的視線放空了會兒,“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幹什麽?”
    許婧看了看祭禰又看了看奈笙,“你們說的那個‘他’是惡靈王吧?”
    兩人的神情已然告訴了她答案。
    對於惡靈王她永遠無法忘記失去三叔公的痛苦,但與此同時她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恐怖與強大,那樣的人不是她能足以能抵抗的,甚至父王在聽說惡靈王複活時所表現出的緊張感與懼意都是她不曾想到的,她能隱隱約約能感受的出惡靈王複活不是那麽的簡單。
    他到底想要幹什麽,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奈笙側身看向窗外的天,白日陽光下隻看見他雕刻分明的側臉,線條不再柔和,聲音像是從古老的地方傳來,“如有可能,盡量回妖界吧,這六界怕是不再安寧了。”
    空嶁山。
    靜靜打坐的男人突然睜開眸子,那是一雙暗紅的眸,像冷卻的血,可又比血色的殷要多幾分妖冶,比赤又少幾分冷魄,足以用任何絕美的詞來相容。
    隻見擁有這樣一雙眸子的男人,視線看著虛空的某個方向,嘴角若有如無的挑起一抹弧度,是俯瞰一切的玩弄,也是死亡的毀滅。
    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他說,“暗夜,即將到來。”
    許婧回到宿舍時,其他三個人也都在,百裏兮回頭看到她問道,“怎麽樣?家裏的事?”
    家裏的事?許婧先是愣了一下,晃而想起這應該是奈笙替她掩飾的措辭,“嗯,處理好了。”
    “不過,許小三,你和奈醫生很熟?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給我搞懵逼了。”
    許婧沒有多說,“因為家裏的關係才和他認識,也算不上很熟。”
    百裏兮狐疑地看向許婧,真的是這樣嗎?她總覺許婧隱瞞了什麽。
    許婧自然不知道百裏兮對她的懷疑,她沒有忘記方才進來的時候,屋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視線一掃直直落在縮在床上一臉苦悶的靈靈,“怎麽了?”
    知情者顏冉冉解釋道,“讓她媽給訓了一頓,正難受呢,回來時還壓碎了鏡子。”
    “為什麽訓你?”
    顏冉冉繼續接話道,“她二表嫂的女參加什麽活動,要投票,她媽問她為什麽不在朋友圈幫她二表嫂拉票,兩人為這事鬧得有些不愉快。”
    “我當時在圖書館,手機響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我二表嫂在群裏號召人幫她女兒投票,我本來就不愛搞這事,也就沒動,後來沒一會兒我媽打來電話,你知道我媽是怎麽說的嗎?”靈靈未消的火“蹭”地一下又冒了起來,語氣激動,“我他媽也是醉了,她居然問我為什麽不會奉承人!”
    “你知道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覺得有多可笑嗎?我為什麽不會奉承人?我他媽為什麽要會奉承人!我有什麽義務要幫她發朋友圈,我說我不愛搞這種東西,她說我那不是愛不愛的問題,那是必須要做,要做到人家心裏舒服,但是我心裏不舒服!”
    “你說要我幫忙拉一下票,可以,你給我說一下我能不做嗎?一上來就質問我為什麽不發朋友圈?我憑什麽要捧著她,我他媽天天為了考研忙的焦頭爛額,她還為了這點破事給我訓一頓,讓我好自為之,我他媽不發朋友圈是傷天害理了還是罪不可赦啊?”
    靈靈越說越覺得委屈,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裏冒了出來。
    許婧將桌子上的紙抽了幾張遞過去,“你媽為什麽非要你幫你二表嫂發朋友圈?”
    這兩者之間存在的必然聯係她沒有理清。
    靈靈擦著眼淚抽噎道,“我二表嫂算是我比較靠近的親戚圈裏混的還不錯的,我二姨的兒子和女兒,還有我三舅家的兒子無論是在事業還是別的方麵都得到我二表嫂的幫助,我高三那年暑假幹暑假工就是在我二表嫂所在的公司幹的,我媽的意思就是以後我畢業找工作的事指望著我二表嫂,想讓我和她搞好關係,所以我二表嫂剛在我們親戚群裏說了拉票的事後,這幾位就發了朋友圈,我媽一看就受了刺激。”
    “她還說那是人家的寶貝女,以前人家也幫過我,我這次不幫人家不覺得我太過自私嗎?是,我自私,我他媽恩將仇報,他媽的當初幫她家刷單的時候不是我搞得的啊。我從來沒想過她會這麽說我,真的,我也搞不懂她的想法,為什麽要學會阿諛奉承,做自己不好嗎?是,社會是很殘酷,人際關係有時候比能力還要重要,可是我就想做自己不行嗎?”
    “我也不必她哪裏差,我畢業以後至少也能找到一份養活我的工作,我有什麽指望可指望她的,我不說是我有沒有善心,當時暑假工的事,是,的確我得感謝她,我也記得,她有需要的地方我也會盡我所能,但拉票這種事,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主次輕重也得分吧。從我開學以來,她從來打一個電話問我考研累不累,好不容易打個電話就是為了這件事。”
    “好了好了,不哭,有什麽可哭的。”顏冉冉幫她擦著淚,寬慰道,“你們家的親戚就是走的太親近了。”
    靈靈頗為諷刺道,“不是走的太親近了,而是相處的太不純真。”
    許婧聽了半天也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一針見血道,“其實你委屈的不是幫不幫你二表嫂而是你媽媽對這件事的態度。”
    “是,我厭惡她眼中的利益,可能是我還太幼稚。”後麵的那句話明顯是在自嘲。
    百裏兮問,“那朋友圈的事你打算怎麽辦?”
    靈靈將身子倚在顏冉冉的肩上,紅腫的眼眶掩不住她心裏的不幹,“經過我媽那一頓訓,我要是發了朋友圈就感覺跟個吃了屎似的,可剛剛我二嫂又要微信私聊我,讓我幫一下忙,我又不能不幹。”
    許婧其實理解靈靈的感受,從平日的交談來看,靈靈和她的母親很少交流感情,而她這個年齡還未真正達到成熟穩重的地步,逆反的心裏加上母親不恰當的表達方式,才致使這場矛盾的爆發。
    她拍了拍靈靈的肩,什麽也沒說。
    凡人總有時間將情緒發泄到任何小事上,百年的時光,與他們而言就是這樣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活著,成長或是因為名利,或是金錢,還似這樣才不會白活一生。
    而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