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我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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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妖!
奈笙歎了口氣,“格格,不要輕易追尋他的過去。”
“我……”我字後麵沒有了聲音,因為當事人已經出來。
“祭老師。”
“祭禰大人。”
祭禰的視線落在百裏兮身上,見小姑娘的臉色比方才在裏麵的時候還不好,他將人拉到眼前,緊張道,“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百裏兮將腦袋埋入他懷裏,感受到他的溫度,才覺得一切真實,一顆心終於有了依靠。
祭禰雙手環住她的肩,小姑娘經常撲到他懷裏蹭啊蹭,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讓他感情洶湧,仿佛心裏缺失的那一塊終於被填滿。
他想他真的是離不開她了。
溫熱的手掌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視線一抬對上自己兄弟的眸光,多年的默契讓他們不必用言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們走吧。”
一行人回到了十方山。
木呆還在樹上呼呼大睡,祭禰路過時,看著他身邊倒著的酒壇子,眉尾狠狠一抽,卻什麽也沒說。
平時總愛戲弄木呆的奈笙因為心裏有事難得沒有將人弄醒。
百裏兮進屋要去換身衣服,她身上的白褲子在山洞裏給弄髒了。
許婧則徑自找去了廚房說是弄些好吃的,要給百裏兮去去晦氣。
祭禰和奈笙則坐在外麵石凳子上,而正麵對他們的石桌上,趴著個俏生生的女娃娃,四肢攤平,不知是夢到了好吃的還是好喝的,小嘴巴一砸一砸的,綿長的呼吸裏還帶著挑花釀的香氣。
奈笙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姑娘的臉蛋,像一樣,陷進去又鼓起來,而小姑娘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自顧地陷入熟睡。
祭禰頗為好笑的搖了搖頭,不知從哪裏幻化出一條毯子,蓋著她身上,這樣遠遠看去,石桌上特別像放了一盆菜。
“你……”奈笙看著他不知道用什麽話作為開頭。
“你說的很對,妖魔鬼三界怕是不得安寧了。”祭禰看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卻爆出一個巨大的信息。
“你說,他的目的是妖魔鬼三界,他是想要統領三界?”奈笙的聲音不禁變了調,猛然地站了起來,顯然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祭禰順了順阿靈睡亂的頭發,溫柔的力度讓阿靈因奈笙高調的聲音而緊皺的眉頭漸漸鬆平,“複仇加劇了他的野心,這沒什麽可驚訝的。”
奈笙也覺得自己太不淡定了,他又坐了下來,晃而想到什麽似的,眸光複雜,“那他……你……”
他不敢那麽直白的問,害怕聽到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正是你想的那樣,他希望我加入到他。”下一秒祭禰又轉換語氣道,“不過,我拒絕了他。”
他的視線放在屋子裏映出的某個身影,“我從未如此希望時光就這樣停下來。”
奈笙吐出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說真的,我真害怕你一點都沒考慮的答應他,雖然我不應該過問你的選擇,但我不希望揮劍相向的那個人是你。”
祭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他並未告訴對方,曾在那麽一刻他猶豫過。
奈笙問,“你覺得他會成功嗎?”
“不知道。”
他回頭,目光遙遠,“其實梧崖母親的死和那個人並無關係對吧?”
奈笙視線一頓,他偏頭看著旁邊的人,雖然他的情緒表現的並不明確,但是他還是能看出他眸子裏想極力掩藏的失望與打擊,奈笙突然有些心疼,其實他最想看到的是當初那個自戀而又沒心沒肺活著的奈笙,“你怎麽突然想到要問這個?”
奈笙倏地笑了起來,“你為什麽是這個表情?”
“按年歲來說你的確要比我大,但也不至於每次像看個孩子一樣看我吧。”笑著笑著他的臉色突然變得認真起來,“祭禰,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脆弱。”
作為未來妖界之主被培養的他又怎麽會是脆弱之人?
祭禰半開玩笑道,“嗯,認為自己是妖界第一帥的人心理當然不會脆弱。”
“我又沒說錯,本殿下的美貌是出了名的。”奈笙一臉傲嬌,在相貌上他從來都是認真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話題又回到原處。
“傳聞中梧崖母親的死與惡靈王還有我們狐族有關,但那一戰,親曆者本來就少,誰也不知道傳聞的真實性,但更令我懷疑的是夜狼族族長的態度,他所表現出來的恨意很像是刻意為之,直到那天惡靈王說的那番話。”
“我回去便偷偷查了一下,或許老天也看不過去了,結果還真讓我查到了,可能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小的石妖,卻是他們醜陋計劃中最為致命的漏洞。”
奈笙的語氣很平淡,他就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但祭禰知道作為當局者,親手揭開真相,而那個真相又是與自己最親最為尊敬的人有關時,認知的衝擊給他帶來的痛苦是成倍的。
淡然的表情下不過是對痛苦的麻木。
祭禰明白那個感受,他自小便失去了父母,所以當看到奈笙對父親表現出的孺慕和敬重時,他不忍摧毀,所以他明明知道真相不該隱瞞,應該將他們的虛偽與利欲的行為昭告天下,讓死者得以安息,可他還是私心的將所有都咽入腹中。
“不用安慰我,我早就應該清楚的,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以此作為結束語,拒絕了祭禰所有表示安慰的行為。
祭禰看了他一會,隻是道,“梧崖知道嗎?”
想到那天梧崖的反應,奈笙沉吟兩下,“他應該是起疑的。”
不然麵對他和惡靈王這所謂的殺母仇人,他不可能連一點憤怒都沒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陰沉的烏雲讓周圍看起來更為暗淡,雨滴子時不時往下墜。
祭禰將阿靈抱起來往屋裏走,身後奈笙的聲音乍然響起,“祭禰,當妖界的主人吧,算我懇求你。”
前麵的男人頓了頓,繼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奈笙將阿靈抱進屋子裏的時候,正巧百裏兮從廚房那邊過來拿東西,看見他懷裏的人,百裏兮忍不住撥弄兩下,嗅了嗅那熟悉的酒香氣,吐槽道,“她這是喝了多少酒。”
想起那幾個空壇子,祭禰就糟心,那是他釀來送人的,度數要比平日喝的要更為烈性些,釀了許久,不成想被這兩貨給撬開了,真是白白糟蹋了他的好酒。
百裏兮將墊子鋪好,然後接過阿靈放上去,“外麵是不是下雨了?”
“嗯。”
“木呆也在外麵,你怎麽不把他弄進來。”
祭禰一口回絕,聲音生硬,“不用,他在那兒睡得挺好的。”
偷喝酒還給進屋睡覺,就該淋淋雨清醒清醒。
百裏兮在心裏對木呆的遭遇幸災樂禍了幾秒,同樣是偷酒喝,一個被溫柔的抱進屋子,一人任由風吹雨淋,隻因性別不同。
“祭老師,你是不是喜歡女孩啊?”她衝他眨了眨眼,像是發現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笑得一臉奸詐。
“怎麽,你想給我生孩子了?”戲虐的眼神打量著她,明明是正常不能正常的語氣,卻異常的勾引人心。
“我……”百裏兮不由得臉紅,明明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祭禰卻毫不自知,視線更往前邁進,鼻腔裏發出一聲挑音,“嗯?”
百裏兮整個人都燒的慌,心髒砰砰跳了兩下,她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像是與他作對似的,視線還不退縮地迎上他,“想啊,祭老師,我想給你生孩子。”
她故意將每個字都說的十分清晰。
祭禰覺得身子都緊了,血液急速地向某個地方衝去,他深吸一口氣,哭笑不得,這算是挖坑把自己埋了嗎?
尤其是小姑娘那略帶挑釁的眼神詢問自己‘你敢嗎?’,讓他有種將人就地正法,身體力行地告訴她千萬別質問一個男人行不行。
但是他克製住了。
他一邊調整好體力翻湧不停的氣息,一遍狠狠地在她腦袋揉搓了兩下,將人發型都弄亂了,歎息道,“小姑娘一點都不矜持,這種話是你能主動說的嗎!”
上次他說的也是她不矜持,這次雖然不是有意挑起這方麵的話題,但每次都被這種話搪塞,讓她的心情很是失落,都說證明愛的方式是做出來的,但一次兩次被拒,百裏兮深深懷疑難道是自己魅力真的不夠,挑不起祭老師的興趣?她暗暗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該凸的凸該平的平,不應該啊,還是說祭老師那方麵出了什麽問題,有難言之隱?
祭禰不知道的是,就這麽一會,他已經在某個小姑娘的心裏被打上男人不願意聽到的標簽。
她的心情由失落轉變為心疼,拍了拍胸脯,一臉保證,“祭老師,我不會嫌棄你的。”
祭禰“……”
他並不是很明白說她不矜持和不會嫌棄自己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聯係。
格格手劄我為自己不負責任的行為感到後悔。
祭老師身體不好,我居然還那樣撩撥他。
表姐說男人在那種事忍著會摧擊身心的。
我自責,深深的自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