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他會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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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妖!
巍峨森嚴的古殿,象征著魔界至尊的寶座上,彼時正被人輕輕地撫摸,來人看著它的眼神,裹著一絲諷刺,又夾著一絲暢意,他閉上眸子,掩去烈日灼灼中的一絲柔然,再睜眼時,暗紅的眸冷冽不乏嗜血。
廣袖一揮,他轉身坐下,眸光睥睨的看著下方,唇起唇落,“把人帶上來。”
守在門口的魔兵將命令傳達了下去,沒過多久,往日令神族都為之頭疼不已的魔主被綁著帶了上來。
散亂的羽發哪還有之前風光的模樣,身上臉上無一處完好,血痕斑駁的臉上看起來竟比平日給人的感覺還要凶厲,同為暗紅的眸子除了狼狽不甘之外,在看到上麵的人時,濃烈的恨意噴薄而發。
氏澤看著那人的眼神,漠然地扯下唇,“嘖嘖,還是和以前一樣令人討厭。”
從一朝的高高在上到現在的跪伏於地,而且還是在那個人的麵前,屈辱和憤懣使他的視線更為激烈,“你到底想幹什麽?”
“幹什麽?想看著你生不如死,我的好父親,你可有想過這一天嗎?”
那聲父親讓魔主臉上的嫌惡更多添了一分,“我隻恨當時沒能將你徹底的毀掉。”
氏澤麵色一凝,眸光幽幽很快又恢複平靜,他把玩著手指,語氣漫不經心“放心吧,我的好父親,你雖然對我不仁,可我不會對你不義,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如何掌控魔界,又如何統領三界,如何將你最愛的兒子折磨致死。”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讓魔主臉色一變,身子顫抖帶著懇求,“氏澤,和你有仇的是我,有什麽你衝我來,梧崖是無辜的。”
手指攥緊,他看著下麵那個身為‘父親’的人最後的傲氣與尊嚴因為他所說的那兩個字而打敗,苦苦懇求他,這幅模樣他曾經期盼多時,今日實現心裏真是莫大的快意。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一絲感情都沒有,“無辜?我還以為你對所有人都一樣呢,既然身為你的兒子哪有什麽無辜,不過,我就喜歡看到的你現在這幅樣子,求我,求我放過你的兒子啊。”
魔主咬著牙,“氏澤,他可是你的兄弟。”
氏澤睨著他,嗤了一聲,“我叫你一聲父親,你就還當真了?我可沒記得母親另外給我生了個兄弟。”
魔主語塞,麵色難堪,良久,他頹敗道,“你母親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
女子巧言笑兮的模樣似乎穿過綿長的記憶出現在腦海裏,除此之外,再也記不起更多。
上麵傳來一聲嘲笑,“別提我母親,你還記得她長什麽樣子嗎?”
魔主臉色一青。
氏澤眼裏的笑意越發淡薄,視線看著下方陡然覺得無趣,他知道這個男人的虛偽,也足以認清他的無情,所以更加清楚用語言折磨他,得到的隻會是惡心。
他偏頭對一魔兵道,“去看看祭禰那邊怎麽樣了?”
話音剛落,祭禰的身影便從外麵走了進來。
“怎麽樣了?”
經過魔主時祭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梧崖死了。”
死了?
氏澤愣了一下,“那倒是可惜了。”
而魔主則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癱倒在地,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氏澤揮了揮手讓人將魔主帶了下去。
氏澤從上麵走了下來,挑著眉對祭禰道,“你殺的?”
“自知死路,自爆而亡。”
“比他父親倒是烈性些。”
祭禰沒什麽表情,“魔主你打算怎麽辦?”
氏澤歪了歪頭,“我還不舍得讓他死。”
祭禰覷了他一眼,“三千萬年不見你的修為精進不少。”
氏澤眸光坦然,“憑我一人也難以攻下魔界。”
祭禰卻想起了那些在六界都頗有聲名的人,如今都跟在對方身後,這一切不知他在何時開始謀劃的。
祭禰問,“之後呢?”
“妖界,鬼界,趁著現在何不盡收囊中?”
“我問的不是這。”
明白對方意思的氏澤倏地笑了,紅眸泛著光,“我可不似他,一統六界,費神費力,那九重天可不適合我。”
但也不乏什麽時候興致來了去試試。
祭禰抿著唇,“魔界這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說著要離開,卻被氏澤攔住,“先別著急走,隨我去個地方。”
祭禰心懷疑慮,不過還是跟著他走了。
魔界地牢。
“什麽意思?”站在牢門外,祭禰擰深了眉。
氏澤望著裝滿兩間牢獄的人,食指點了點,“夜狼族大大小小全在這裏,是生是死,全憑由你決定。”
牢獄裏有老也有小,剛經曆過魔界動亂,他們的神情尚還處在驚恐之中,在祭禰視線掃過的時候,人群中有憎恨的,有害怕的,有絕望的,也有求生的。
有的孩子躲在母親的懷裏小聲抽泣,顫動的同意訴說著他的害怕,“母親,我不想死。”
祭禰收回視線,“是生是死又能怎樣?”
“我說過這是你的決定,雖然白狐滅族一事我未能幫你,但遲來的也不算晚。”
當年夜狼族的漠視也是紮在祭禰心中的一根刺。
祭禰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魔界的主人現在是你,何況有那些人作陪已經夠了。”
這個回答倒是在氏澤的意料之中,當年白狐族他也是忍了那麽久才動手。
“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完成了,剩下的我不會再插手,我希望你也能做到答應我的。”
他說來幫他也就僅僅幫他而已。
“不準備在這裏呆上幾天?”
“魔界應該還有許多事等著你處理,我就不叨擾了。”
遠處是祭禰毫不猶疑的背影,在跳躍的冥火下,越來越短。
“吾王,就這樣讓他走了?”
氏澤身後多出一抹黑影。
“放心,他會再來的。”他勾了下唇,眸光意味深長。
黑影並不懂他話中的意思,而氏澤顯然也不打算解釋給他聽,隻是道,“那隻花妖倒是做了件聰明事,但是希望她不要自作聰明。”
“符令怎麽樣了?”
“被取了內丹,情況不會太好。”
氏澤淡淡地嗯了一聲。
山洞內,無聊的隻能閉目養神的百裏兮猛然地睜開了雙眼,身體下那嘩嘩流動的感覺讓她的表情一會呆滯一會慘然。
之前的腹痛她以為受了涼,沒往哪方便想。
不會那麽巧吧?
怎麽就來了呢?
在這破山洞待的都快忘了日子。
怎麽辦?
荒無人煙的山洞,總不能拿樹葉墊吧?
感覺要血流成河怎麽辦?
百裏兮僵著身子,一點都不敢動。
“之言,之言,你在哪兒啊?你快來啊,要死了。”她扯著嗓子哀嚎。
“怎麽了?”頭一次百裏兮覺得他的聲音如天籟。
本來也就試試,沒想到還真把人給喊來了。
莫非他一直都在附近?
來不及想著這些,百裏兮仰著小臉苦兮兮地看著他,不知該怎麽開口。
之言上下打量了下她,精神挺好,人也安全,就是視線看向他的時候有些難以啟齒。
“上廁所?”他的聲音不大肯定道。
他還記得頭一次對方對他直言要拉屎的那份驕傲,他不覺得有什麽能讓這個女人露出羞澀的表情。
百裏兮搖了搖頭。
之言懶得去猜,沉下聲音,“什麽事直接說。”
百裏兮不自然地道,“我大姨媽來了。”
她聲音雖小,但之言還是能聽清的,隻是,他驚訝的瞅了下周圍,“哪兒呢?”
這個地方凡人是不可能找到的,所以她大姨媽怎麽會來?
百裏兮見他的反應一愣,後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世界不同,對他來說應該不明白大姨媽所含的特殊意思,這要是換成了祭老師,他一定能聽的懂。
想起祭老師,百裏兮眼神裏有些澀意,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失蹤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有沒有受傷?
沒看到人,之言的聲音有些不悅,盯著百裏兮道,“你在耍我?”
“我說的大姨媽不是那個大姨媽,是……”百裏兮想了想,“就是女孩子每個月特定的那個啥,你應該知道吧?”
說到最後百裏兮也有些不肯定,不管是什麽,生理構造至少應該是一樣的吧。
這下之言聽懂了,他麵色不自然地緋紅,隻是有麵具遮著看不出來,視線飄忽,他清了清嗓子,“你……準備怎麽辦?”
百裏兮難受的不行,“我怎麽知道?感覺要血流成河了,你沒看我動都不敢動。”
之言的臉更紅了,他低斥,“你一個女孩子說話怎麽不這麽不矜持。”
百裏兮白了一眼,沒好氣道,“你怎麽比我一個女孩子還要保守,啊……難受。”
這還是自那晚之後兩人第一次說那麽長的話。
之言沉吟了片刻,低身要去抱她。
百裏兮大驚,“你幹什麽啊!”
“別說話!”
“啊……要漏了……”
之言想把這女人給扔下去,死活不顧。
之言帶百裏兮去了個地方,一個百裏兮驚奇而又感覺理所當然的地方。
“你們這還有妓、院啊?”
她那個視線可謂是包含了太多的深意。
之言反睨著她,“你家祭老師可是這裏的常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