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可否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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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攸寧這頓酒喝到夜幕降臨才散場,說是來陪陸攸寧,結果顧非和方銘兩人一杯一杯的幹起來了,同為有婦之夫,其中的苦與甜自然不必多說,臉上各添幾分醉態。

    電梯“叮”地一聲緊閉的門被打開,視線一對,空氣突然凝結了起來。

    不期而遇還是冥冥注定誰也說不清。

    奈笙看清為首的人是誰時了愣了一下,瞥了一眼祭禰,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這不是格格的那位格格嗎?

    呦,情敵相見!

    這可有好戲看了。

    晚上他在家休息,祭禰一來便拉著他出去喝酒,他當時就奇怪了,祭禰這人非名酒和他自己親釀的不喝,今天是抽什麽風要去凡界喝酒,沒能等開口問個明白,人已經被他拉到百色。

    介於上次的經驗,又好在他奈笙經常遊戲凡界,是各大會所的尊客,便將人帶到了頂層包間,隻是沒想到從電梯一出來會遇到這樣的場麵。

    邪惡的因子在血液裏沸騰,奈笙率先笑眯眯的衝陸攸寧打招呼,“陸先生。”

    “奈醫生。”陸攸寧移過視線看著他旁邊的男人,“祭先生。”

    這三字一落,跟在陸攸寧後麵的三個男人渾身一震,視線雙雙打量著祭禰,就連顧非和方銘都清醒的不少。

    姓祭的人不多,又如此讓陸攸寧敏感的怕是隻有那一位。

    這麽一打量,同為男人的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位祭先生無論是氣度還是長相都是人中龍鳳,不輸於他們之間的任何人,怪不得能吸引住格格這樣的小姑娘。

    隻是這也太巧合了吧。

    時湛言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老天爺的安排。

    顧非掃了兩人一眼,心裏計算著論人數是他們多,而且這又是他們的地盤,就算待會打起來也是有勝算的。

    要不要把這曆史性的場麵給錄下來?

    “陸先生。”祭禰同樣也看到了他,兩人相識還是因為上次百裏兮住院,他過來送木呆,當時也隻是互相打了個招呼。

    不過相比於奈笙眸中的興奮,祭禰的神情平淡的很,仿佛隻是看了個熟人,僅此而已。

    “祭先生是過來玩的?”

    “陸先生這是要走?”

    兩人同時開口,隻不過一句是陸攸寧說的,一句是奈笙說的。

    奈笙語意不明道,“某人啊心情不好,拉著我過來喝酒,嗯,怎麽格格沒來?”

    說著還作勢在陸攸寧身後找了找。

    地方就這麽大,一眼就可以看清,若說奈笙不是故意的,怕是誰都不會相信。

    時湛言看著祭禰,“祭先生,哦,不,祭老師,久仰大名。”

    這人……

    祭禰抬眸看了他一眼,“幸會。”

    說完往旁邊側身,將進入電梯的通道讓了出來。

    陸攸寧顯然看到了他的動作,“祭先生,可否一起聊聊?”

    祭禰隻是略略沉吟便應了下來,“當然。”

    “阿言讓人送壺茶。”陸攸寧偏頭對時湛言說完,他看著祭禰,“請。”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被丟了下的奈笙雖然也很想去聽聽情況,但很清楚祭禰是不會帶他的,他摸了摸鼻子,看著同樣被丟下的三人,自來熟道,“要不要去喝一杯?”

    已然喝醉了的方銘和顧非對視了一眼,“走吧。”

    總不能扔下陸攸寧一人作戰吧,萬一中間發生了什麽呢?況且這人是敵方陣營的,說不定能套出些什麽。

    而他們絕不會承認留下是為了想看好戲。

    一加三的組合就這樣自然而然地產生了。

    顧非還問,“會打麻將嗎?”

    幹喝有什麽意思,麻將才是‘友誼’的所在。

    論麻將技術,他們三人歲數加起來都抵不過奈笙的曆練,即便以一敵人,又有什麽可懼怕的?

    他詭異一笑,“會。”

    旁邊的包廂裏。

    侍者將茶具擺好便退了出去。

    陸攸寧拿起茶具一一清洗,“祭先生不介意吧?”

    他們還算不得朋友,談事還是喝茶的好。

    “雀舌。”

    “原來祭先生是個行家。”

    祭禰接過他遞來的茶,“行家不至於,隻是嚐過。”

    觀他嗅茶品茶的動作,已經舉手投足間流露的氣質,絕非普通人家可教養出來的,隻是不知為何會在南大當起了老師,而且還隻是半個學期,難道是哪個大家族的人物?

    可為何有關他的信息一點都查不出來?

    “上次的事還未來得及謝謝祭先生,百裏在學校給祭先生添麻煩了。”陸攸寧以茶敬他。

    祭禰抬手回敬,抿了一口,“陸先生客氣,身為老師,關心班裏的同學也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客氣有餘而非惺惺作態。

    “祭先生是s市人?”

    “不是。”

    陸攸寧,是試探還是什麽兩人都明白,“聽百裏說祭先生隻教這一學期?”

    祭禰眼簾微微一抬,“我並不是南大的編製教師,過來隻不過是承人之情,幫忙而已。”

    陸攸寧了然,“原來如此。”

    “我家百裏兮子從大到小就愛玩鬧,如若在校給祭先生造成什麽困擾,還請祭先生原諒。”陸攸寧麵含歉意,樣子頗有對家中玩鬧妹妹的無奈和寵溺。

    他弦外之意是什麽,祭禰自然聽的出,他更知道對麵這個男人對百裏兮並非是單純的兄長情誼,他心裏不舒服,那種不舒服具體可以概括為嫉妒,對方的無意之言對他來說更像是炫耀,炫耀著他永遠不可能擁有的親密。

    可這又怎樣,是他先放棄的。

    他眸光暗暗垂落了下去,“令妹很好,再者身為老師也不會同自己的學生計較。”

    “祭先生這樣想我就放心了,說實話,今天百裏會來的時候還因為給祭先生帶來麻煩而傷心不已呢。”陸攸寧邊說邊觀察著祭禰的表情,隻見對方一如既往的淡然如水,仿佛是在聽一個無關重要的消息,若非他真的無意,那麽此人的心思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羽睫微動,祭禰若有若無地歎了口氣,“話我已經對令妹說明白了,並不是多大的麻煩,無意讓令妹傷心。”

    陸攸寧覺得自己高興不出來,與當時陸老爸的心態一樣,他捧在手心的人恰恰在對方眼裏宛如常物,可他偏偏又指責不了什麽。

    “我還以為祭先生的心情不佳也是因為這個。”

    “你誤會了,”

    祭禰為自己添了杯茶水,奈笙帶著一身酒氣走了進來,“這麽快聊完了?”

    “不然呢?”

    奈笙在陸攸寧之前坐過的位子坐了下來,“你們聊了什麽?”

    “不過是在試探我對百裏兮的意思。”

    “你怎麽說的?”

    “態度不變。”

    奈笙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真是……”鐵石心腸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他。

    若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倒也說得過去,可流水明明也是有情的,他根本都看不懂祭禰到底是怎麽想的。

    在凡界幾千年都度過了,還差那一百年嗎?

    但他也知道祭禰若是動情了,便隻有那麽一顆心。

    哎!怎麽偏偏是個凡人啊。

    “你在那兒幹嘛呢?看你回來的時候還念念不舍的。”

    奈笙的眉梢上添了幾分邪魅,“那幾個凡人想在麻將桌上將我一把,可笑,論玩麻將說是他們祖宗都不為過,若不是時間緣故,將他們輸個傾家蕩產也是有可能,不過今天就先放過他們一馬。”

    祭禰勾了勾唇,將杯子放下,起身,“走吧。”

    奈笙道,“你不是要來喝酒嗎?酒還沒喝呢?”

    “沒了興致,還是回去和我的桃花釀吧。”

    奈笙有些不情願,來回折騰這一趟幹嘛,他還是很有興致的。

    陸攸寧回到包廂時便看到他那三位好兄弟正垂頭喪氣的坐在麻將桌前,時湛言的臉上還存留著不可思議。

    看來方才這裏也發生了很精彩的事。

    他在方銘的肩上拍了拍,“怎麽了一個個的?和奈醫生相處的開心嗎?”

    方銘撥弄了一下麵前的麻將,“陸大少,你相信嗎?我們三個對付他一個愣是一局沒贏。”

    顧非也苦笑道,“若是來真的,這樣下去我們三人非得傾家蕩產。”

    時湛言就不用多說,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們三人的牌技如何先不論,就說三人的默契想要對付一個人,一局沒贏,陸攸寧不疑他們為何會這樣。

    “真有那麽厲害?”

    顧非道,“我都錯以為是不是自己喝醉了出現幻覺,可偏偏又是那麽清醒。”

    陸攸寧的指尖往桌子上敲了敲,這位祭老師就連他的朋友都不簡單。

    時湛言問,“你那邊怎麽樣?”

    陸攸寧吐出四個字,“深不可測。”

    他想起離開時那人對他說的話。

    “自不見便不戀。”

    時湛言皺眉,“我都懷疑那位奈醫生真的隻是位醫生嗎?”

    顧非勾著唇,老狐狸般的眸光眨了眨,“什麽時候s市出現了這麽兩位有趣的人物都不知道。”

    陸攸寧,“不過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不是軍方的人。”

    現在已不是有關情敵不情敵的問題,而是祭禰和奈笙這兩位人物的出現勾起了四位大少的興趣。

    尤其是在對他們的身份背景一無所知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