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葉千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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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一個紫色花瓣團飛向風雲壁,落在東門前,花瓣團嘭地散開,在旁邊空地處凝聚成人形,正是一誠。原本在花瓣團中包裹的人自然是童烈、雙無七和白心上。

    如果說山水間和錦陽城隔著一個碧嶺山脈,那麽風雲壁和錦陽城就隔著兩個碧嶺山脈。謝炎他們花了五天穿過一個山脈,一誠化成花瓣承載著三人的重量同樣用了五天回到風雲壁,飛行與步行的差距就在這裏了。

    童烈抬頭望著東門,眼神裏帶著恨意,他不動,其他人也不敢動。

    雪花隊上百號人出去,幾乎全軍覆沒,隻有四個人回來。要是以前任務失敗,童烈隻會恨自己,因為他的成敗關係到妹妹的安危,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讓他牽掛,相應的,他又有了活著的意義。

    徐子易,你不得好死!

    “童大人,咱們走時百來號人,回來卻隻有四個人,這樣不太好吧?”白心上撓著腮說道,“要不讓屬下畫些出來吧。”

    白心上直接打開夾在身側的大簿子,裏麵的紙張雪白無暇,一部分紙頁上用深黑的墨汁勾畫出了奇奇怪怪的圖像,翻開其中一頁空白的紙,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互相搓了搓,很快漆黑如墨的液體從食指指尖溢了出來。

    白心上執指如筆,在雪白的紙頁上一筆一筆勾勒,沒多久,一個穿著製服的男人呈現了出來。

    紙業上的男人詭異地動了一下,隨後伸出一隻手和一隻腳,另一隻手和另一隻腳,腦袋最後才從紙頁上拔出來。

    這個從紙上走出來的男人與常人沒什麽不同,隻是如果少青還在,他的眼神會與少青一樣,空洞無神。

    男人出來後紙張又變得雪白,白心上沒有理會男人,又在原本的這張紙上快速動起手來。

    刷刷刷一番下筆如有神,另一個人又畫了出來。

    接下來,東門前堆滿了人。童烈沒有打斷他,也看不出生氣。

    畫到第十九個人,白心上終於停了下來。

    “童大人,屬下最多隻能同時控製十九個人。”白心上收起本子,朝童烈微笑。

    出奇的,童烈對他點了點頭。

    月圓夜之後,童烈原本就不苟言笑的性情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但是對身旁剩下的三個手下的態度似乎改變了。

    “走。”童烈低沉的悶聲讓三人為之一振,三人似乎也明白東門一旦踏進去所要麵臨的東西。

    童烈帶著三人,白心上領著他的十九個假人,浩浩蕩蕩朝東門走去。

    進入風雲壁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放信號彈,守衛看到後將門打開,另一種是使用暴力將門從外推開,而且,是兩扇高達十米的巨型石門,石門上又有機關,刻著變化莫測的紋路。

    用暴力打開門幾乎不可能。或許直接飛上空中進入風雲壁更簡單,但是至今沒有人成功飛進過。風雲壁也有非常強大的自保手段,堅固的防守就是最好的證明。

    童烈正想取信號彈,兩扇石門出人意料地開啟,一行人立即停步。

    城門裏,一個身影緩緩走出。他吹著和諧的口哨,身穿到膝的黑風衣,兩手藏在兩側風衣口袋裏,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有能將人精神吸引的魔力,身材適中,隱隱給人一種神秘且靈巧的感覺。

    再看他的長相,白心上、雙無七、一誠相繼一愣,有那麽一瞬間,他們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死去木宣的影子。

    無論從長相、體型都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一頭耀眼的紅發,又與木宣成為偽貴族後的頭發顏色相同。

    這個男人步伐輕得像幽靈,聽不到任何聲音,渾身上下都透著神秘的氣息。

    “木宣?不,木宣已經死了,靈魂都被絞得粉碎,不可能活過來,這個人是真正的貴族。”白心上在心中思量,偽貴族即使承載體被毀也可以更換新的承載體,但是如果靈魂都被絞得粉碎,就再也沒有活過來的可能。

    白心上雖然也是被製造出來的偽貴族,但是他有高於同類很多的智慧,有自主的人格,此時的他斂起笑容,露出從未有過的嚴肅。

    在男人過分年輕的麵龐上,多了不同於木宣的唯美曲線,雖然剛剛從少年步入青年,但是看不出半點稚嫩。

    口哨聲停止,他也停下腳步,以最快速度掃過眾人,揚起下巴,舔了舔唇,即使麵對同樣是貴族的童烈,也絲毫掩飾不住臉上的傲意和冷漠。

    童烈高大笨重的身軀和他適中的身軀形成一個滑稽的畫麵,但是兩者的氣勢卻不相上下。

    “是你?你來幹什麽?”

    麵對童烈問題,年輕男子充耳不聞,沉聲道:“死傷慘重,兵士全滅,偽貴族折損三人。”他的聲音中夾帶著怒意,說話間悠悠寒氣漫延開來,“看來是遇到了高手,連依照我的模板製造出的木宣也死了。”

    原來如此,白心上恢複原本笑眯眯的表情,“木宣確實是遇到了高手,靈魂被絞得粉碎;少青也遇到高手,連個屍體都找不到,倒是留下她死前氣息的地麵結滿冰霜;風朗和言朗原本就是兩魂一體,人格發生爭執,能力相衝,產生自爆,自取滅亡。您是當今君主的心腹,葉千權葉大人吧?”

    葉千權短暫地看了一眼白心上,反對童烈道:“你的手下終於有能幹的了。”

    “那是當然,”白心上拍了拍身側的大簿子,“情報員要多少有多少。”

    “走狗!”童烈線條分明的臉沉下顏色,突然發出低沉的悶響,居然在罵人。

    葉千權本就不友善的臉上瞬間烏雲密布,眼中生出戾氣,周身白芒寒意更加刺骨。他又舔了舔唇,身形一閃從原地消失,下一瞬出現在童烈身前,消失後和出現前的這段距離甚至看不到殘影。

    葉千權踮起腳尖,仰起頭才剛到童烈的肩膀,靠近他的耳朵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我是不是走狗我知道,你呢?童烈,你不僅做了走狗,還做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