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傳說往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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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進入叢林開始,雲崖暖的軍刀就一直緊緊用金屬圈套在硬木杆上,他的硬木杆比幾個女生的略長一些,立起來到自己的眉毛高度,加上本就是軍刀中較長的鳳凰軍刀,直接就是一杆鋒利的矛槍。
在戴安娜小解的地方並沒有見到她的蹤跡,隻看到了一灘尿液,然而周圍並沒有打鬥的痕跡,這一切讓他汗毛倒豎,一股危機感充斥他的腦海,因為雲崖暖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他甚至能清晰的判斷香味從何處而來,身體竟有些不由自己,強烈的渴望那香味的源頭。
“有毒!”
腦海中一閃而過,雲崖暖使勁的咬了一下舌尖,伴著鮮血的腥甜和鑽心的疼痛,使他立刻清醒了過來,那股莫名的欲望消失在腦海中,這是類似於罌粟花的氣味,有強烈的製幻功能。不用說,戴安娜一定是被這股氣味所吸引,朝著香味的源頭去了。
來不及細想,雲崖暖單手提著長槍,雙腿微彎,整個身體如同一張彈簧,身體重心下壓,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香味的源頭奔去,香味越來越濃烈,他必須時刻提防自己進入幻覺,便不時的用舌尖被咬破的地方和牙齒搓碰,保持疼痛感。
大概跑出兩百米,果然就見戴安娜就在前方,如同牽線的木偶,身體僵直的正在朝前慢慢走著,身體搖晃,偏又不倒。
“戴安娜,戴安娜,快回來,危險!”雲崖暖高聲呼喝,然而戴安娜根本聽不到他的話,完全進入了迷幻之中。
最可怕的是,在她不遠處的前方,看到一顆巨大的樹木,足有十來米高,樣子像一個巨大的菠蘿,下麵斑駁凸凹的一個橢圓球,隻有最上麵長著非常巨大的樹葉,樹葉的邊沿有著很多好似垂柳般的細條,隨風飄蕩非常怪異。
要說樹的形狀怪異,卻也沒有讓人太過恐懼,可是當雲崖暖看清楚那橢圓形的樹幹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整個橢圓形的樹幹上,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有眉毛,有耳朵,整個一張人臉就深深的印在樹幹上。
整個樹幹就好像似一顆人頭,而那些巨大的樹葉就是頭發。
“人麵樹!”傳說中的存在,據說食人肉連骨頭都不吐!
思慮間,雲崖暖已經跑到戴安娜的後麵,同時也進入了人麵樹樹葉籠罩的範圍。
他一把抓向戴安娜,與此同時,一股香風襲來,那巨大樹葉上的細條,如同觸角一般卷向戴安娜的身體,密密麻麻的觸角迎麵而來。
雲崖暖一抖手裏長槍,豎著一劈,頓時把襲向戴安娜上半身的枝條斬斷,可是卷向她屁股的枝條卻被遺漏過去,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枝條韌性很大,軍刀雖然鋒利,但是劈到腰部也已經力盡,戴安娜被那些枝條卷著臀部騰空而起。
雲崖暖甚至能看到那些觸角一般的軟枝條上塗著一層黏糊糊的液體,那些液體一接觸戴安娜的身體,原本如同木偶的她開始張牙舞爪的扭動身體,嘴裏吚吚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好像是巫婆圍著篝火在歌頌心中的神,被稱為宇宙語的咒語。
那些柔軟的觸角卷著戴安娜向著巨大樹葉的中心送去,雲崖暖知道,一旦戴安娜被那些巨大的樹葉卷起來,那就鐵定沒命,會被這食人樹消化的渣都不剩。
“cnm”雲崖暖大罵一聲,一手抓住戴安娜的左腳,不讓它被那些觸角卷走,另一隻手把長槍掄起來,刀刃畫著弧線把戴安娜身上的觸角斬斷,她跌落在雲崖暖懷裏,香風撲麵腦後而來,無從躲避,雲崖暖隻好一把撲倒在地,抱著戴安娜打著滾躲開,那些細長的觸角鞭打在地上,發出啪啪的脆響,留下一道道帶著粘液的痕跡。
這家夥估計很久沒有吃到肉了,此刻兩塊香噴噴的人肉就在它的眼皮子底下,估計是饞的流出了哈喇子,雖然心裏咒罵這棵人麵樹的十八輩祖宗,卻不得不不帶著戴安娜左右滾動,躲避這些觸角的襲擊。
要是雲崖暖自己的話,要躲避出這些樹葉的攻擊範圍跟容易,但是帶著身體扭動,失去神誌的戴安娜,他根本沒機會逃脫。躲避的過程中,其後背也被枝條掃到一次,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直冒冷汗,那種疼痛就好像在本來就存在的傷口上撒了一層辣椒粉。
不過有的時候疼痛並不是什麽壞事,因為疼痛大多證明這些傷口處沒有毒,沒有神經毒素。
然而再這樣下去,等雲崖暖體力稍微匱乏,兩個人都會成為大樹的食物,好在傷口的疼痛讓他不用時刻惦記自己會被這些香味迷惑,分出心來專注的想著對策。
來路上蒿草密集,估計人們掉在上麵應該摔不壞,想到這,雲崖暖借著一次躲避,打著滾站了起來,借著腰部旋轉的力氣,把戴安娜甩了出去,撲通掉在厚厚的蒿草上,同時也逃出了樹葉的攻擊範圍,而自己則因為這一下停頓,被觸角似的枝條直接套住了脖子。
脖子被纏住是最可怕的事情,這是所有哺乳動物的弱點,老虎被飼養員套住脖子,都會安分守己,別說是人。好在當年特訓的時候,教官專門針對這方麵做過訓練,讓士兵們習慣這種脖子被襲擊的恐懼,你不知道那訓練有多麽恐懼,一群人圍觀你在歪脖樹上上吊,那可真不是好耍子地。
士兵們抗拒這種感覺,因為當自己的脖子在繩子上一勒之後,你的手腳全部失靈,無法拿上去對自己進行解救,力量好似全部消失,舌頭因為窒息長長的伸出嘴巴外麵,除了恐懼還有無助。
最可怕的是,這種感覺你要經曆無數次,直到你不再恐懼,直到你能夠隨心所欲的繃緊脖子兩側的兩根大筋,直到你可以用兩根大筋保護咽喉,能在被吊住脖子的時候抬起你的手,你才算這個科目畢業。
那是最難忘的訓練,每個當時的戰友對此都心有餘悸,但是後來在任務中特種兵們也才明白,這樣的針對訓練是為了救他們的命。當被歹徒在身後用手肘勒住脖子準備絞殺的時候,你可以冷靜的找出破綻,反敗為勝。
今天,這個特訓又救了雲崖暖一次,當那些枝條勒到他的脖子上麵時,脖子兩側的大筋不需要大腦支配,自行高高的繃起來,最大程度的保護了他的氣管咽喉,給自己預留了可以行動的時間。
這個時間不會持續很久,很快這些柔韌帶著粘液的枝條就會腐蝕掉他的皮膚,深入到他的肌肉當中去,槍為百兵之王,最是難練,所以又月棍年刀一輩子槍的說法,而槍法中最難練的卻是長槍短打。
一兩米長的長槍,要練到能像用匕首一般,刺遍你周身三百六十度,時間不能超過五秒,這才算小成,雲崖暖家裏祖傳的北派形意拳,拿手的就是這槍法,他小時候雖然玩略,但是被家父逼著,卻也練了些真本事。
觸角在他身後纏著他的脖子,在長兵器看來,這就是死局,但是一旦掌握了短打的方法,卻也不難破解。手握槍杆前端,槍刃傾斜,身體借著觸角後扯的拉力一個急轉身,鋒利的刀刃立刻將脖子後麵的三根枝條割斷。
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人麵樹更猛烈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