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騰雲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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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桃源夢境之後,林修本想立刻開始凝氣第二層的修煉,但隨即他才發現,自己雖然入了凝氣第一層,但體內新生的靈力還需要繼續鞏固。凝氣第二層的口訣上說得很清楚,靈力和筋脈的融合程度越高,進入第二層的希望就更大。
“看來我是不能冒進,必須將這第一層煉至極限,如此才能有一個牢固的基礎。”想到此,林修重新調息,繼續吐納。
適才林修試煉凝氣第二層時,毛筆並未飛出,直到林修打算鞏固第一層之後,它才再次飛到林修頭頂,旋轉聚合周圍的靈氣。這也就證明了林修想法的正確性。
幾個時辰之後,在數百倍的靈氣包圍下,林修體內已然有了一種飽滿鼓脹的感覺。繼續吸納靈氣之後,已無法再將其轉化為自身靈力。
“看來,凝氣第一層是有極限的,吸納太多靈氣之後,就不能再增長靈力。”雖然想到了這一點,但林修也沒有立刻放鬆,而是將體內靈力進行小周天和大周天的轉換遊走。“練習劍氣術的時候,竅穴之間靈力的遊走極為不暢,這多半是我天資導致的,我必須要將其運轉得熟練。”
又是幾個時辰之後,直到劍氣術內在靈力運轉較為順暢之後,林修這才睜開眼,按照記憶中“騰雲術”的口訣,開始修煉自己的第一個飛行法術。
騰雲術首先要做的便是以靈力蓄積出一團飛雲,內在靈力運轉的方法不難,但蓄積飛雲卻讓林修極為頭痛。花了足足一個時辰,林修才蓄積出一團剛好夠自己兩隻腳踩上去的飛雲,而且還是灰黑色,散亂不已。
林修深吸一口氣,從白雲上邁步踩了上去,結果那團灰雲隻拖住了他一隻腳不到兩息時間,接著,林修一頭便往桃源中掉落下去。
墜落之感立刻將林修從夢境中喚醒。起身後,林修苦澀一笑,“看來在夢境中煉騰雲術是不可能的。”
於是,林修便走出閣樓,再次來到樹林之中。
他繼續蓄積飛雲,接下來的幾次,結果和此前一樣,直到黃昏來臨,林修一臉疲憊的蓄積出第一百三十六團飛雲之後,那團飛雲的個頭才算稍微大了一點。抬腳踩上去雖然有些晃動,可林修最終還是穩穩的站在了灰雲之上。
“行。”按騰雲術記載念動口訣,再以靈力引動之後,林修立刻傻眼。
隻見腳下這團灰雲就跟一塊石頭一樣,徹徹底底的沒有動靜。一連試了幾次,林修都無法使其移動。
此刻,林修已經是疲累不堪,覺得自己今日恐怕是難以做到駕雲而行。就在這個時候,身邊一株大樹上忽然傳來“嘻嘻!嘻嘻!”的怪叫聲,聽了一會兒之後,林修感覺仿佛頭上有個人在嘲笑自己一樣。
仔細再看,林修驚訝的發現,樹上發出嬉笑聲的不是什麽人,而是一隻腦袋像貓,身體和尾巴卻像是鬆鼠的小動物。
見林修發現了自己,那渾身毛色泛藍的小東西一點也沒害怕,竟然還從樹幹上跳下來,衝著林修挑釁似地繼續發出“嘻嘻!嘻嘻!”的叫聲。
更讓林修感到不可思議和憤怒的是,小東西一邊怪笑,還一邊躺在地上來回的翻滾,兩隻又短又肥的前爪摁著鼓囊囊的肚子,像是笑得快要斷氣的模樣。最過份的是,隨後,這小東西還躍到一塊小石頭上,用後肢站立,上身則是擺出了和林修一模一樣的東西。
林修畢竟年少,哪裏受得了這麽小一隻動物對自己的挑釁。他想要撲上去抓住那可惡的小家夥,然後一頓教訓。可是腳下這團灰雲雖說無法飛行,卻也是自己試了一百多次之後的成果,林修可不想就此丟棄。
狠狠的一咬牙,林修將胸中這口惡氣咽了回去。
“一隻山上的小妖怪而已,不去管它,不去管它。”林修心中默念道。他閉上眼睛,不去看那小東西,繼續催使腳下這灰雲飛動。
過了稍許,林修的身子仍舊沒有動彈。不遠處那隻小妖精頓時發出了更為刺耳的笑聲:“嘻嘻嘻!嘻嘻嘻!”
它來回在林修周圍蹦躂,無比嘲弄的衝林修呲牙咧嘴。
林修睜開眼,看到那妖精就趴在自己跟前,用尾巴衝著自己,兩條比前肢更短更肥後蹄兒在地上刨著,腦袋擰出一個詭異的弧度衝林修咧嘴嬉笑。它似乎在說:“來打我呀,來追我呀。”
“可惡。”林修怒到極點,伸出兩隻手的同時,猛然發現腳下的灰雲竟然開始往前挪動起來。
真不知是林修找到了要領,還是那團不爭氣的灰雲也被小妖精給氣炸。陡然間,竟然帶著林修朝它飛了出去。
那小妖精嚇得渾身藍毛兒一炸,立刻往前躥出。
林修此時已經氣得忘記自己是怎麽驅動這灰雲了,隻想著將那小妖精抓住了之後,一定要綁起來好好收拾。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這小東西的速度簡直快得離譜,自己每次將要抓到它屁股的時候,它嗖的一聲就會化作一道藍芒,掠出數丈的距離。落定之後,小妖精還不時停下來,衝林修或是譏笑或是做出一些古怪的動作,氣得林修雙眉倒豎。
一直追到深夜,林修已經是疲憊不堪,要不是那妖精身上泛出藍光,他肯定就已經看不到對方的蹤跡。突然間,林修體內靈力消耗殆盡,腳下灰雲猛然散開,緊接著,林修便摔了個惡狗撲屎。
摔得雖然不重,但林修已經累得有些站不起來了。望著樹林縫隙間透來的月光,林修忽然由怒轉笑:“哈哈,哈哈哈……我學會騰雲術了,我竟然學會了……哈哈哈……”
自己因為天資有限,林修本以為所有術法都需耗上極長的時間,卻不想之前被那小妖怪一氣,居然這麽快就學會了騰雲術。
想到此,林修心裏也不再氣那小東西嘲笑自己。坐起來往四周一看,他發現那小家夥居然還沒有離開,正趴在一旁的落葉上,雙眼滴流圓的盯著自己。
“小家夥,你快回家吧,嗬嗬,我還要多謝你呢。”林修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身處小泉峰的哪個位置,一時間,便有些苦惱起來。
貓臉小妖怪聽到林修說話之後,突然垂下頭,樣子可憐巴巴的。林修隻覺得這小妖精好生靈性,便走過去,試著朝他伸出雙手。結果小東西一點也不害怕,被林修抱住之後,竟然一下躍進他的懷裏,然後卷曲身體,用大尾巴裹住自己,做出了一副安睡的樣子。
“看來你是無家可歸的。”林修淡然笑道,“反正我跟師父住的地方空閑得很,你要是願意,就跟我住一起吧。”
小東西沒有應聲,隻是更緊的貼在了林修身上。
林修漠然一笑,然後開始回憶自己是怎麽追到此地的。直到第二天中午,林修這才看到了三座熟悉的閣樓。
此時,小東西已經醒來,他在林修肩上來回的竄動,時而拿尾巴蹭一蹭林修的臉,時而又想往林修嘴裏鑽。除了有些時候必須要揪著它的尾巴將它摁回自己的肩上,林修覺得這小東西的確是異常可愛。
本想要回到屋中入夢繼續修煉,可就在此時,林修陡然看到一個渾圓的身軀朝自己飄逸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