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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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雖然也有將他們進入天瀾秘境之前的事和蒼麒簡述過,不過說的大多是些這事,關於他們兩人之間的倒是沒怎麽細說,景黎見蒼麒似乎對這些挺感興趣,便又挑了一些經曆說了。

    別說,當時的一些事現在回過頭來看,倒也挺有意思,兩人一個說一個聽,氣氛倒也融洽。

    因為說到噩夢林上的遠古傳承,景黎便笑道,“其實,打從那時候起,我對師兄的感覺就有些不一樣了,隻不過當時也沒往那方麵想。”隻當是獨占欲作祟。

    不過他之所以會對蒼麒動心,也是基於對方對自己的善意為基礎,這麽一想,自己會喜歡上蒼麒,好像也是一件很理所當然的事,畢竟一直都想要有這麽一個人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而打從穿越後,他和蒼麒之間便是用形影不離來形容也不為過。

    朝夕相處,又一直被對方重視,看顧,這之後的情感變化好像也挺順理成章。

    景黎仰著臉想了一會,不無慶幸道,“幸虧在我拜師之前,師兄你沒別的親傳師弟,不然估計這會你也不是我的了。”

    這話本是說著玩笑的,隻是說了之後,卻半天沒見蒼麒有何反應,不免奇怪的側了側頭,疑惑的看了眼身後。

    蒼麒眉間帶著些許折痕,看起來似乎不甚滿意。

    景黎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想到了什麽,“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師兄無恙便好,至於其他的,慢慢來便是,反正我們一直都會在一起,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要說一點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所言也皆出自真心,蒼麒沒事才是最重要的,其餘的,反正,就算蒼麒失憶了,也還是對自己有所不同,不是嗎?

    蒼麒聞言,眉間略鬆開了些,卻還是道,“此事,是我對你不住……”

    不等他說完,景黎便出言打斷,截過了話頭道,“既然這樣,師兄好好補償我便是。”

    半是調侃半是玩笑,卻不料蒼麒竟真個認真的點了點頭,“理當如此。”

    景黎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弄的很有些哭笑不得。

    生怕對方較真深究下去,忙道,“這風怎麽突然大起來了。”

    這倒不是他故意扯開話題,而是這風確實比之前強盛了許多。

    順手掐了個法訣,給他們上了個防風罩,就聽見下麵有人在嘶聲力竭的叫喊。

    景黎側耳細聽,發現喊的是救命。

    “師兄。”

    剛喊了一聲,腳下的飛劍就停下了,景黎向著下麵的沼澤地仔細張望了一下,最後在一處多人多高的紅血藤從中瞧見了幾個人影。

    紅血藤太過雜亂,裏麵的那些人看的並不很分明,倒是其中有個人穿著九華宗內門弟子的製服。

    “師兄。”景黎伸出根手指戳了戳手下的胳膊,示意對方過去看看,“同門呢。”

    話音剛落,就感覺腳下的飛劍拐了個彎,劍身下沉,向著那一處紅血藤的位置飛去。

    雖說進入九華宗都一年多了,但景黎其實對於那些同門認識的有限,熟識的那幾個完全可以用兩隻手數的過來,更別說這裏麵還有大半都是各峰主的親傳弟子。

    除了辰砂聞人異他們,這次進來的內門弟子裏就一個商陸是他熟識的,剩下的,都是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那一類,蒼麒都是都知道,不過這會失憶了,連眼熟都沒了。

    不過他們兩個不知道,自有其他人知道,之前扯著嗓子喊救命的那個就是九華宗的,這人也眼尖,大老遠的瞧見兩個人影過來,就盯著看了,等距離更近些,看清來人是誰之後,更激動了。

    “大師兄!大師兄!景黎師兄!我在這!我在這!!!”

    這聲音洪亮的景黎都不能將這聲音的主人,和眼前那個跳著腳閃避那些血蜥的人聯係在一起。

    “兩位師兄小心!這裏有東西!”

    那弟子見景黎兩人馬上就要到近前了,連連擺手,伸手指著身前的空氣提醒,“有東西在這!”

    不待他重複第二遍,蒼麒就穩穩的將飛劍停在了離他們所在的位置一丈有餘的地方,離下麵的沼澤也有三尺距離。

    景黎仔細看了看那弟子手指的方向,除了空氣,什麽都看見。

    心念一動,一大堵透明的冰牆憑空出現,將那幾個弟子所在的位置周邊都凍成了一圈。

    這麽一來,剛才那弟子提醒了,但他們卻看不見的東西,便直接被凍在冰牆裏了。

    這堵冰牆雖是透明,但並非是無色的,而現在裏頭凍住了不少東西,許多地方的藍色便淺上了不少。

    景黎仔細看了看那些被凍進了冰裏的東西,不知道它們是本身如此,還是為了偷襲來者而故意將身體弄成透明的。

    那些東西的個頭並不大,一圈看下來,最大的那一隻也不過是足球那麽大,大多體型都與成人手掌大小差不多,長的和水泡眼金魚有些相似。

    迅速在腦中搜尋了一下見過的妖獸種類,無果。

    不知是什麽東西。

    “哎,還是景黎師兄有辦法。”那弟子原本是慌忙的阻止兩人靠近,生怕他們不知情落了圈套,這會見這冰牆將那些煩人的東西都給凍上了,立馬樂了。

    又見景黎一抬手,那一大毒=堵冰牆瞬間碎裂,連同裏麵被凍住的那些妖獸一起,碎成了粉末,散落進沼澤,頓覺解氣,也不待景黎問,便主動將這東西的情況,還有他們幾個會落入現在這般窘境的始末都給解釋了一番。

    說來也是他們倒黴,路上遇見了一隻金背雕,金背雕是上古妖獸金翅大鵬,與金焰雕□□所生下的後裔,有其血脈之力,遠非尋常雕類可比,他們幾個修為都在築基中期左右,遇見了這金背雕,遠有不及,隻好四下躲避,可那金背雕卻對他們窮追不舍,緊盯不放。

    開始他們還不明白,等到又來了一隻雌性金背雕,才恍然大悟,這一對金背雕剛浮出幼雕,正想著拿他們幾個修士去喂兒子呢。

    他們幾個一路奪命狂奔,眼看著就要命喪雕口了,也不知哪裏來的一陣大風,把他們全給刮走了。

    前麵有提過,天瀾秘境的地域變化非常坑爹,完全沒有過度地段,他們幾個就那麽被風從山穀直接吹到了這片沼澤。

    原本是天降好運,誰知道完全是剛離虎口,又落了狼窩——他們原本飛的好好的,結果一個個都不知道被什麽東西蜇了,全身靈力被封不說,身體也全都麻痹了,更讓人不安的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東西。

    也不知是連日來的壓力終於找到了人傾訴,還是見來了救兵,終於鬆了口氣,那弟子跟竹筒倒豆子似得把連日以來的那些經曆一氣兒說完之後,就脫力的往地上一坐,起不來了。

    他就奇怪,怎麽這些人一個個的都跟倒在地上起不來,原來是因為中毒了。

    景黎不由同情的看了眼那位同門——真不知該說他運氣好還是運氣差,說他運氣好吧,這幾個人裏,他是唯一一個沒被那透明的金魚蜇的;說他運氣差吧,就因為就他一個還能動,所以一直帶著這麽一串行動不便的傷號到處逃命。

    那弟子激動的看著景黎他們,高興道,“這下總算是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景黎數了數人數,不多不少正好七個,就一個是九華宗的,其他六個都不認識,除了有兩個穿著一樣的製服之外,其餘的各不相同,顯然都來自不同門派,估計也是這幾日吃足了苦頭,這會一個個都滿眼希冀的看了過來。

    帶他們離開倒是可以,但是關鍵是這幾個都還中著毒,得先把毒給解了才行。

    景黎摸出幾瓶清心散遞了過去,唯一能動的那個九華宗的弟子任勞任怨的挨個給他們喂藥。

    隻是,效果不大,那幾個弟子依舊是行動不便,四肢僵硬的狀態。

    那弟子一臉擔心的看著同伴,又看看景黎兩個,急道,“這可怎麽辦呀?他們不會一直這樣吧?”那豈不是以後都成廢人了。

    “唔……”景黎皺了皺眉,剛才給他們的幾瓶靈藥裏,也有驅散用的清心散,但是看起來也同樣起不了作用,看來,想要解毒,還是得先弄清楚那妖獸的來曆,才能對症下藥。

    隻是…….他又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確實是不曾見過這類妖獸,解毒之法自然更是無從談起。

    正苦惱間,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要解天魔魚之毒,須得用其尾部的軟骨。”

    景黎一愣,小聲道,“師兄,你記起來了?”

    “隻是認得那妖獸。”蒼麒搖了搖頭,“餘者,並無印象。”

    也就是說,就算失憶了,但是所掌握的那些知識和身為劍修的本能一樣,都不曾忘記麽。

    瞥見蒼麒眼中一閃而過的歉意,景黎微微一笑道,“多虧有師兄在,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解這毒,我們去抓魚吧。”

    蒼麒看了他一會,確定景黎確實不在意後,默默的點了點頭。